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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恩县民委已经答应给钱了。”
“那不一定会给。事故在恩施市内发生的,就应该由恩施市民委来负责,他们出现了吗?”
“还没。”
“岂有此理!”齐老师显然生气了,她不该走的,没想到会走这么快,上帝似乎在跟她捉迷藏,玩着一种有趣的游戏,就是要让她即便玩,也玩得不开心。心里老是堵着,不顺气,憋着气,怎么会开心得起来?
“那,我不是很熟悉他们,需要你去联系纯阳仙鉴。”刘秀说。
“我不是在新加坡吗?国际长途啊,我怎样联系?”
她们在电话里沟通,德志坐立不安,不知怎样插嘴。
刘秀是香港人,遇到这种意外,对她来说的确是一种考验,人生地不熟的,一下子三个人都出了事。
因德志比刘秀要低一个等级,不能和她平起平坐,说话各方面都要注意;而刘秀又仿佛比齐老师还低一个等级,刘秀下面的一层,就是芭比,在特护病房里躺着,准备手术。
在一个位阶上的就是余哥和尹懋,他俩不是省油的灯,从心里瞧不起德志,德志喜欢读书,不得重用,因这是内地,不是香港。
在香港地铁里,随处都是匆匆而过的人,总有香港人的生活节奏快,学习都是见缝插针的,因此,在香港随处可见读书读报的,在内地车上,见到最多的,不是读书,而是吃东西。
出门在外,嘴巴要顾,很多人都是这样,仿佛吃了这一顿,就没有了下一顿,总是抱着现实主义的态度,有了就抓,抓住了,才是自己的,不要幻想,不要做梦,后者都是空虚的。
刘秀一筹莫展,因她不问,德志也懒得说,她没有所求,德志何苦要多此一举呢?
护士过来问:“谁是尹懋的亲属?”
刘秀和德志站起来,刘秀说:“尹懋的家人明天才到,我们是他的同事,请问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们给尹懋打了止疼针,另外就是输液消炎,避免感染,他的左臂骨折,需要手术,在手术之前,需要有人照顾。”护士说。
“那没问题,交给我们来做就小说。
刘秀显然没有把这事当成事,她说:“你去照顾一下尹懋吧,我照顾余哥,等他们家属来了,我们就会轻松些。另外,这次回去,你有福,应该可以和家人一起过中秋节,过了中秋节后,就要过来,我还有事要处理,等他们家人都来了,出院的时候我和齐老师再来。”
德志说:“那么,现在住院费没有着落,等我来了是不是能保证有钱啊?”
“这个你放心,已经有了钱,刚才齐老师从泰国打电话了,她负责协调这事,你不用担心。你现在去看看尹懋,我出去一会儿,麻烦你照顾照顾他。”刘秀说。
德志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说实话,他对照顾人方面的确不行,不过,现在实在没人,作为同事,应当要照顾,直到同事的家属来了,才可以办理交接手续。
尹懋受伤,无亲人在身旁,又是陌生的地方,最亲近的人就算同事了。这个时候不能想到离开,只能尽力做到做同事的本分才行。
尹懋躺在加床的床位上,病房里没有空余的地方,只有安排在走廊里住,铁床摆在走廊里,就影响了行走,和手术车或者轮椅的行走,因此要格外小心才行。
可见,这家医院当初设计建设的时候,可能没有考虑到会有这么多的病人,因此,病房也小,住不下,即便在走廊,床位也很拥挤,一张床连着一张床,床与床之间,留着一点空隙,可以放病人的毛巾啥的,由病人的家属进行照料,洗洗涮涮,端屎端尿的,虽有些恶心,可是,在医院是很容易看到人的弱点的,无法回避,总是历历在目。因此,要想从医,首先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
尹懋显然在极度的痛苦当中,吊瓶高悬在他的头顶,他躺在床上,看着药水一点一滴地进入自己的血液,这个东西,进入血液,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谁都不知道,目前看来,还是最有效的消炎抗菌的方法,这样的天气,病菌很容易滋长,不将炎症控制住,恐怕对手术十分不利无限影帝。
做手术就要要家属签字,在做手术之前,需要观察,余哥和尹懋都处于观察期,余哥暂且不说,他受伤较轻,可能不需要再肋骨上安装钢板,而尹懋就需要了,因此,必须要等尹懋的妻子来,只有她来了,才可能做手术。如果尹懋命足够大,可以逃过此劫,如果身体稍微差一点,就可能非死即残。
尹懋输液,可他仍然喊痛,估计断掉的骨头不十分安分,只要一动,就会伤到神经,也难怪,神经末梢无处不在,更别说左臂上的神经,肯定是密密麻麻的,分布到各个角落。
尹懋的痛苦的声音,是才受伤的人的共同表现,才摔断左臂的时候,还没感觉,谁知过了一会儿,才感到撕心裂肺般地痛了。
尹懋吭哧吭哧,德志不知道他要干嘛,连忙问他:“你想干什么?”
“上厕所。”尹懋说。
“是大便还是?”
“。”
“好办,走,我们一起去。”德志说着,左手取下吊瓶,举过他头顶,右手搀扶着他的胳膊,他放下腿,穿上了皮鞋,谁出门也不会带着拖鞋的,然后站起来,还行,他没有全趴在德志身上,然后一步一挪地往前走,每走一步,都显得非常吃力。
德志问:你感觉怎么样?“
“胸口很闷。”尹懋说。
“这是肯定的,哪怕手指上不小心扎了一根小刺,就觉得不自在,觉得疼痛,更何况你的胳膊断了,这可不是一根木屑或者槐刺那么简单的事了。来,慢慢走!”德志说着,扶着他进了最近的病房里的厕所。
德志扶着他进了厕所,德志两个手都没闲着,没办法帮他尿,他还好,虽觉得很不好意思,可是活人不能让尿给憋死,就自己动手,开始哗哗哗地放水了,一泡得时间还不短,不知道他忍受了多久的痛苦,憋了多长的时间,真是虚伪之至啊!
处理完内急问题,再扶他回到床上,天色不早,刘秀过来,说:“到吃晚饭的时间了,你先去吃,然后带点回来,芭比不需要,你吃完后给尹懋和余哥带点吃的回来就行了。”
德志问:“那么,你吃什么”
“这个不用你管,我想办法。另外吃完饭后,你给他们俩带了饭,你就不用管这里的事了,全部由我来负责,你去找一家旅馆住下吧。明天早晨再过来,估计他们亲属会在下午赶到,最晚的就是芭比的父母和姐姐,要到晚上才能赶到恩施医院了。”刘秀说。
德志非常佩服刘秀这样的统筹安排。
德志听话照做,反正弄错了,会有人负责,那还用操什么心呢?
德志下楼,看到有人提着饭盒进来,就问:“请问,你这是去吃饭还是吃了饭回来的?”
那人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德志,说:“哦,是这样,我是病人家属,每次都在外面吃饭,然后给病人带点回来。”
“哦,医院没有食堂吗?”
“听说有食堂,可听说食堂卖的饭菜质次价高,不划算,估计是内部人承包了的,为了赚钱,想尽一切办法节约成本,赚病人的钱,一般病人及其家属,大多都不富裕,不想上当受骗。结果,都到外面街上那些卖早点的小地方吃,吃完了再带点回来,这个比啥都好,既经济又实惠,一举数得,真是好事。”那人不说话还好,一说就没个完的时候。
德志对打饭人致谢,然后走过去,走着走着就突然觉得好笑,于是就摇了摇头,这人不去当官,简直是浪费了一块好材料。
第255章 特权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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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志在打听路的方面不算太笨,找到了小饭店,德志吃了一碗饺子,然后打电话问他们想吃什么,惊人地发现,他们竟然都要吃稀饭。
德志买了稀饭,榨菜是免费的,德志弄了两碗,拨了一些榨菜,带着,走了回来,分别交给尹懋和余哥,没要钱。余哥大概疼得忘了给,尹懋提出要给,德志不要,说:“亏你以前做过生意,凡事都计较,这碗稀饭我都买不起了吗?”
尹懋见德志真心不要,只好作罢。
德志说:“你们可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都点了稀饭,这个简单啊。”
尹懋说:“你不清楚,这个是医生嘱咐的,在手术前的观察期,需要吃清淡些,不能吃大鱼大肉或者刺激性的食物,比方喝酒、吃辣椒啥的,都不能吃,要忌嘴,不能随心而欲。”
德志听了,才明白过来。
刘秀说:“你们都吃了饭,就剩下我了,今晚我不住旅馆,你去住吧。另外,今天是最难过的一天,病人家属都没来,照顾病人的责任就要由我们来负了。”
德志很想知道医药费是否有了着落,不好意思问,在机构里,如此近距离地想知道怎样筹钱,对德志来说是个挑战。但是,到最后,德志还是忍住了,总觉得钱不是问题。既然是基金会,就应当有这个意外开支的预算。
小马还没出现,这小子难道在躲避吗?
刘秀说:“那个司机受伤了吗?”
德志说:“受了点伤,不过,不要紧,出血了,但其他没有影响。这个不知道是否和他当过兵有关系。”
“那他人呢?也该露个面吧!”刘秀说。
话音刚落,小马急忙赶来,见了刘秀和德志,就说:“不好意思,我错了,让你们受罪了黑暗血时代。”
德志心想,光嘴上道歉有啥用,不如来点实际的。
“你来得正好,看,事情已经出了,谁都不愿看到。出了问题,就要想办法解决,该出力的出力,该出钱的出钱,出了车祸,想推卸责任是不可能的。”刘秀说。
刘秀说话一般都是很认真的,这次说话显然带有情绪,这个也让德志另眼相看,原来女人貌似强大,实则内心十分脆弱。
“钱,我也没什么钱,在部队上耽误了几年,发了点复员安置费,买了个二手车,本想赚钱,却遭遇这场意外,车已经报废,没法修了,我去汽修厂看了,如果能修,当然更好,老板说,是一堆废铁,眼看赚钱没希望,但是男人还是要负责人的。我现在身上只有三百元钱,我回去借,你们看行不行?”
“你跑了怎么办?”尹懋问,接着是他的痛苦的一声叫喊。
“我的驾照和行驶证都被交警队扣了,这些东西想拿回来,必须要和受害人达成协议,交警队才肯发还证件。我跑不了的,家在这里,老婆女儿都在这里,还能跑到哪儿去,就是没钱而已。”小马哀怨地说着。
德志感到奇怪,这哪里是军人?分明就是一个受害人,浪费了青春在部队,钱没钱,人也显老,另外,还没有阳刚气,被社会磨砺得不像个人样了。
他说:“我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村人,苦扒苦做,攒点钱供我读书,想让我跳出农门,将来过上好生活,谁知道高考没考上,只好去当兵。现在跳出农门的方法只有两个,考大学和当兵。这两个都可能脱离农民的身份。除了这两个,进城务工的农民,还是农民工,那顶帽子还是戴着,没有脱下。考大学和当兵都有可能得到升迁,可以脱掉农民的帽子。但是,我对不起父母,最后还是回到了农村,继续当农民,跑了一大圈,又回到农村。本来想通过跑出租来改善生活的,没想到,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又返回到赤贫阶段了。”
德志听他一席话,觉得他爱读书,也可能老一点的人,喜欢学习,不打麻将,业余时间学习,是值得称赞的。但是,读书人和聪明人一旦遇到没有钱而又闯祸的时候,就会变得无比地可怜、可叹、可恨。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干嘛不反应快一点,把车往山体一边靠呢?不靠就算了,为什么不及时踩刹车呢?
刘秀见他这么说,听起来怪可怜的,看他那样子,也是可怜之相,发了怜悯之心,说:“好吧,你先回家筹款吧。我们在医院等你的钱来,采能给伤者做手术呢。”
小马看刘秀松口,非常高兴,说:“放心,我会想办法弄点钱来的。”小马说完,就走了。
德志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点失落,这个家伙如果骗人,那么整个费用都成问题,好在刘秀表态让他离开的,万一以后弄不到钱,就是德志的问题,而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刘秀摆摆手说:“你也走吧。住便宜的旅馆,不超过一百元一晚上的。”
德志说:“好的。”
德志巴不得早点离开这里。临走之前,德志又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