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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泉只得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却是再不敢多复述一遍。陆如雪只得命他退了下去,扶着父亲落座。
“明儿咱们就进京了,父亲有什么想问的,不如明天再问个仔细。可好?”
陆如雪蹲跪在父亲脚边,一时间不知心里是喜是愁。
陆承耀满眼心疼的将女儿拉近身边,拍着她的手臂。却如鲠在喉连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憋愤的满脸通红。
陆如雪忙吩咐着上茶,又推胸抚背的帮着父亲顺气。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
云氏赶路有些累,这会儿由儿子陪着,在内院歇着。亏得不在,不然少不得哭得人心烦。
见父亲面色红潮渐退,陆如雪这才歇了手,拟了方子,命采月去煎药。见父亲服了药,稳了心神,这才出言相劝。
第二百零六章,累亲心伤()
京师来了消息,陆承耀心疼恼火,一时无法接受。
“父亲爱女心切,不愿见女儿沾了皇亲,看人白眼受人冷落。可这燕王三子,曾欠女儿救命之恩,就算少了些许浓情蜜意,依其人品端行,相敬如宾倒也不难。”
陆如雪虽早已心陷情网,可也不能不顾亲人的感受。见父亲心伤,自要好言劝慰。
“你这孩子就是心善,早知今日,为父就是豁了性命,那日也必将人给打出府去。如今是引狼入室,悔不当初啊!”
见父亲仍自责难过,陆如雪险没将自己与穆玄阳有私之事,宣之于口。亏得采星拉了她一把,这才将到嘴边的话儿,又咽了回去。
“厚颜无耻狼子野心,恩将仇报……”陆承耀将能想到的脏话,全都过了一遍,仍觉得不解恨。
陆如雪劝慰再三,直等到汤药煎好,这才歇了口。
“这事暂时别告诉你母亲,她这些日子身子不好,若是得了此消息,怕会一病不起。也别让崇宇知道,他少磨砺性不稳重,这会儿已近京城,若传出什么闲话来,总归不好。”
“是,女儿刚才已经吩咐下去了,还请父亲放心。”陆如雪也是这么想的,入京前瞒着母亲和兄长。
“嗨!你这孩子,做事就是稳妥,是为父不好,总想着能多留你两年,却不想耽搁了你的亲事,如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赐婚。”
“虽说皇家无情,可至少这人,父亲是见过的也熟悉。若论人品,倒也嫁得。”
陆如雪怎可能看着穆玄阳一人努力,想着他曾生死一线请战出征,想着他总是默默的守在她的窗边床前。她又怎可能不助他一臂之力,为他说上几句好话。
“人品,他旦凡有一点良心,也不该把你往那火炕里推。皇家岂止无情,还多情。你看看那些王府爵府里,哪个不是妻妾成群,美姬无数。”
陆承耀也是气糊涂了,竟当着女儿的面儿,说起这些来。话一出口,才惊觉不妥。
“如雪,这话为父怕是以后也不会再说,不过今日即已言明,那也不需再避讳什么。”
“你祖父、祖母即派人来知会,必是已进宫谢恩,点头应了的。你心里别怨,皇命不可违,就是你大伯那里,想来也是力不从心。”
这话说的有些重,陆如雪忙跪在父亲脚边,“女儿自幼承庭训,受祖父母教诲,只有感恩何来的怨怼。女儿相信这事若是大伯父事先知情,必会早做应对。女儿对这亲事,无怨无恨无悔。”
这原就是她心心念念之事,何来的怨恨悔。不过心中也未平静,心神不定忐忑不安。是对未来生活的彷惶。
“好孩子!”陆承耀起身,双手将女儿扶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这才没在女儿面前露怯。
陆泉领着差使,传了消息后,一路护送三老爷一家进京。
等陆承耀一家进了太傅府,这才将消息告诉云氏和儿子。云氏人还没等进“康宁园”,就晕了过去。
陆如雪只得命人先将母亲抬去“墨竹园”。施了针喂了药,这才和陆崇宇一起去给祖父、祖母请安。
有女儿照顾夫人,陆承耀又着急打听赐婚因由,叮嘱了春露几句,就先去了“康宁园”。
陆如雪进门时,见父亲一脸的颓废。祖父、祖母倒还好,看的出只是有些惋惜,却未见伤悲。很是感激穆玄阳这些日子的努力。
行了大礼请了安,太夫人这才将孙女召至身边。
“你母亲是气急攻心,有你在祖母倒是不担心。”太夫人虽不喜云氏,可仍吩咐了兰若去看过,知云氏已无大碍,传了话让她休息,先不急着来请安。
云氏头晕的厉害,一时也起不得身,又喝了汤药,有些泛困,这会子倒是迷迷糊糊的睡了。
“是孙女不孝,累得祖父和祖母为着孙女的亲事操心。如今却又累母亲病倒。…”
没等陆如雪把话说完,太夫人一脸心疼的劫了她的话。
“你这孩子总是这般,凡事都喜欢往自个儿身上揽。这件事谁也不怨,不过是一场阴差阳错的缘份。只盼着那燕王子,能牢记当日一诺,善待我的孙女。”
太夫人这才将穆玄阳那日登府的话,和三子学了一遍。陆承耀听的心中释然,也不再低着头。
就连陆崇宇的脸色,也缓了几分。若刚才不是母亲突闻消息而晕了过去,他这会儿早去了燕王府,和穆玄阳拼命了。
直等到三叔一家去安置,陆崇武这才得了空儿,拉着陆崇宇去了自己的屋子。将那日与穆玄阳拼酒一事,详细说了一遍。
“二堂哥,怎会成了这般无可回天之境?”陆崇宇痛失心中至宝,方寸大乱,非有意谴责。
陆崇武心明,只一脸欠然,他又何尝甘心。那日与穆玄阳相约“同春楼”,拼酒斗武,想着乘酒假气,迫他退避反悔。
却不想样样输他一招差他一步,只得依言认输。应了之前誓言,替穆玄阳当起了说客。
“堂弟,你与玄阳早在怀远即已相识,虽说堂妹先有恩于他,可他也屡次挺身相救。许是他二人前世有缘,今生才多了这许多的羁绊。祖父说了,这缘是天定,不可逆。”
陆崇宇也明白,皇上赐婚,难道他还敢抗旨不成。可心里明白,情感却不容接受。
“不行,我一定要去燕王府一趟。话不说不明,咱们不能抗旨,可是他能。”
陆崇武叹了口气,轻摇了下头,“堂弟这是急糊涂了,这亲事是他请旨赐下的,他又怎可能悔婚?”
事情来的太突然了,陆承耀进京前就得了消息,尚一脸的颓然,更何论陆崇宇乎。
“你们即已进京,依着他的行事,怕是不入夜,就会投帖来拜。介时你若不服,打也好骂也好,都由你。”
陆崇武这个做堂哥的,尚且忍不下这口气,寻穆玄阳打了一架,更何况陆崇宇是陆如雪的嫡亲兄长。若论情份,将来可是穆玄阳的大舅哥。是除了祖父和三叔外,最有资格质问穆玄阳之人。
第二百零七章,初见岳父()
堂兄弟二人书房相议。
“打他?堂弟尚有自知知明,就算他不还手,我也不是其对手。可若是这般,就应了这门亲,这心里委实憋屈。”
堂兄弟二人正愤而不平数落着穆玄阳,就听烟柳的声音传了进来。
“二少爷、三少爷,燕王府穆三少爷求见三老爷,这会儿人已经进府。”
“他倒来的快,走!”陆崇宇正愁不能杀到燕王府去,一听人家找上门了,一抚衣袖夺门而出,直奔偏厅。
人还没等进门,就听见屋里传来“咣当!”一声,像是什么重物砸在了地上。
陆有年守在门边,见三少爷奔了过来,忙替他打帘。
人一进屋,先朝上位看去。见祖父安好,倒是父亲站在下首位,身后的椅子倒在地上。茶案边一地的碎瓷。
穆玄阳挺着腰背,笔直跪于屋中,襟摆处溅了一下的茶水。好在脸上,并未见有伤。
见儿子和侄儿进门,陆承耀这才深吸一口气,刚才一怒之下砸了茶碗,连身下座椅也被掀翻。
陆老太爷知道儿子憋着一口气,不舒不足以平愤,所以即不劝也不拦,由着他发泄。
穆玄阳今日来,就是打算承其怒火,安抚其心,可他并不认为自己有错,只是碍于陆府三爷是他未来的岳丈,这才心甘情愿。
人才进府,陆如雪就已得了消息。只是她忙于刚醒来的母亲,且这会儿也由不得她替穆玄阳出头。
刚才陆府三爷,双眼喷火,头间劲项青筋鼓动,身上隐隐的透出一股子杀气。若非穆玄阳示意,剑锋和剑鞘险些站出来,拔剑护主。
“你持皇命,有恃无恐,可是认定了我拿你没有办法?”
看着一脸笃定的穆玄阳,陆承耀一时间怅然若失,话中带刺口不择言。
幸而穆玄阳并未因此而记恨,恭敬抱拳一礼,“晚辈绝无此意。今日来,一是为拜见。二是不想再引起误会。”
“哈!误会!当真是个天大的误会。我陆承耀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从小视如珍宝,爱如掌珠。虽一介秀才,可却也舍不得委屈了她一分。”
“可自从与你相识,就诸事不利。初念你相助在先,迫于无奈为你治病救你一命。你不念故,不感激倒也罢了。如今却迫她置水煮油煎之境。你且扪心自问,那王府可是个人人称羡的好去处?”
被陆承耀当场说穿,穆玄阳也知娶陆如雪进王府,是委屈了她。自己的父王,心存觊觎,窥视皇位多年。府中侧妃、姨娘,庶出的兄弟姐妹间,也时有摩擦不愉。
这些他无从选择,却也无力放手。任由陆如雪嫁给别人为妻,想着那娇软的身子,枕在别人怀里。想着那关切的眼神,凝视的不是他,而是另一个男人,只感五内俱焚,心痛如绞。
“岳父!”穆玄阳抱拳一礼。却被陆承耀挥手避开。
“你与我的女儿一未定亲,二未成亲。我还不是你岳父,你也无需如此客气,实不敢受。”
剑锋还能忍,可剑鞘实在忍不住了,少主何时这般低声下气过。这陆府的三爷气归气,可也不能这般口出无状,得理不饶人。
刚要上前一步,却见少主一计眼刀,生生把抬起的脚,又收了回去。眼中透着不甘委屈。
陆承耀也看到剑鞘的动作,冷笑一声,如今连个奴才,都敢欺到他的头上了。
眼见父亲火冒三丈,即将失控,陆崇宇却冷静了下来,走到穆玄阳的身边,将他扶了起来。
“陆府即已接旨,舍妹及笄行礼后,自会嫁你为妻。”提到圣旨,陆承耀涨红的脸色,这才缓了一分。退后一步,无力的坐回椅间。
陆老太爷将手边,尚未入口的茶碗,递给了儿子,示意他啜口茶,压下满身的戾气。
陆承耀起身接过,却是不去看儿子和穆玄阳。
陆崇宇知父亲最担心在意什么,继而接着说道,“家父爱女心切,不用我解释,想你也知。”
穆玄阳点了点头,没有打断陆崇宇的话。
“那日你来府中,指天为誓,家父信你所言非虚。可桑田苍海事事多变,只盼着若他日,你也有身不由己之时,还记得昔日誓言就好。不然就算父亲不怪,我必也不会放过于你。”
“金石不渝,天地可鉴。”为让陆承耀安心,穆玄阳大可以再指天为誓。可他却不会,因为他的承诺,只说一次便是永远。
陆崇宇捏拳,重重的击在穆玄阳肩甲上,“咚!”力道之大,直将穆玄阳推的上身摇晃了一下。可他却未退一步,嘴角微扬,生生抗下这一拳。
陆承耀毕竟是长辈,且就算嘴上再不甘,不认这个女婿,可只要皇上一日不收回圣旨,他就逃不脱这岳父的身份,就算是为了女儿,也不好对穆玄阳直接出手。
陆崇宇仗着二人昔日友谊,一拳击出,算是替父亲和自己出了一口气。
剑锋脸色略缓,他看的出陆三少爷这一拳,虽力大却无伤人之意。且等于帮了少主一把。倒是剑鞘脸色又黑了一分,心里虽明,可看着少主被打,仍有不平。
“你要说的也说了,崇宇的母亲刚得了消息就晕了过去,不好留客。不送!”
“晚辈告辞!”朝坐于上位的陆老太爷行了一礼,又朝陆承耀抱拳一礼,这才由陆崇武送出府门。
“你倒是好胆色,就不怕我三叔一怒之下,将那茶碗砸在你头上?”陆崇武见四下里无人,这才敢和穆玄阳说笑了一句。
“说如雪是岳父的命,亦不为过。若有人夺了你的命,我想你也会与那人拼命的,不是吗?所以若真如此,我也不会生气,只希望岳父不要气伤了身体,如雪也能少些自责。”
那日“同春楼”,穆玄阳多少向陆崇武透露了一些,陆如雪和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