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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紫苏园”上下,忙得人仰马翻。陆如雪这一觉睡的很沉,梦中几次回到前世。
过往种种如走马灯,在梦中变化不停。若不是耳边时不时传来熟悉的声音,她这次许就真的魂不附体,便是这般睡过去了。
穆玄阳两天未曾合眼,却是毫无困意,只是靠坐在陆如雪的床边,静静的看着床上的人儿。
回想着初识时,那抹倔强的身影。其实他早该知道的,陆如雪看着性子温和,实则坚毅果敢,宁折不弯。
想着他生病初醒时,陆如雪的那番话来,“好个磨人的小妖精”。无奈的笑了一下,轻点着陆如雪的鼻尖。
许是被人扰了梦,陆如雪渐渐的有了反应。颤着睫毛竟然醒了过来。
“我这是在哪里?”见穆玄阳守在床边,陆如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还在燕王府。
“大小姐,大小姐醒了!”没等穆玄阳说话,采莲几个大丫鬟先高兴的叫了起来。
陆崇文三人听闻,也不等通传,挑帘直奔内室。
第二百三十五章,误会不喜()
“妹妹!”“堂妹!”见了三位兄长,陆如雪这才四下里扫了一眼,确定自己已回府。
“兄长们不必担心,我只是累得紧了,这才一睡不起。祖父和祖母怕是被我吓到了吧?”
“太医来看过,祖父和祖母那边倒还好。只是母亲担忧成疾,病得起不来身。”陆崇宇讲完,这才惊觉不妥,依着妹妹的脾气,必然是要去为母亲医治。忙补了一句。
“大伯父已请太医,为母亲诊治。妹妹如今下不得床,只管躺着将养。”
陆如雪正挣扎着想要起身,听闻太医已看过,这才不再坚持。陆崇文还要去给祖父回话,拉着两个弟弟去了外院。
等人都走了,陆如雪这才嗔瞪了穆玄阳一眼。
“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架不住这般煎熬。两天未睡,眼下都有黑青了。”轻抬着手,抚上穆玄阳憔悴的脸。初长的胡茬,刺得人心疼。
“你醒来就好。”看着娇嗔使着小性儿的陆如雪,感受着脸上温柔的触碰,穆玄阳这才露出几分暖意来。
陆如雪没醒时,他三尺之内,滴水成冰,连剑锋都不敢靠前一步,更别说是采莲等人。
且他事必恭亲,除了为陆如雪净身这种事外,就是喂药喂水,都绝不假手于人。
“表姐来过,见你睡着,留了礼就回了。”
“采莲,去让陆峰给魏国公府传话,就说我已经醒转,等身子将养好了,再随父母登门拜谢。”
“如雪!”这下换穆玄阳一脸的嗔怪了。这个不知爱惜自己的小女人,才醒来就忧思过度,这般下去,还如何养伤。
“好,我不管不问,由着他们担忧心急去。”就算穆玄阳明知,陆如雪这般安排是对的,可他就是不愿这小女子再操半分的心。
见穆玄阳仍板着一张脸,只得温言再劝,“我没事了。你也早些回府,先寻个太医把个脉,再吃些东西,好生休息。”
穆玄阳见陆如雪醒来,提着的心这才略安。困意上头,倒是不再强撑。点了点头,轻吻了一下陆如雪的额头,叮嘱她不得多操心,这才带人离开。
陆老太爷和太夫人一众,得知陆如雪醒来,自然是要探望的。一家人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各自回去歇着。
陆如雪又强撑着见了延安侯府的唐大夫人,和舅母云夫人,这才服了药复又歇下。
除太傅府外,帮着寻人的四府,也都渐归平静。
虽各府严禁府中奴才乱议,可京中仍因此事掀起风浪。
宋玉书被褫夺头衔,关进了大理寺。虽不知内情之人众,可也不知是何人,有意无意传些无稽之谈。誓要毁了陆如雪的清白。
更有甚者大作文章,诋毁太傅府教养不擅,陆如雪行为有失,有辱门庭等等。
就像当初陆府诸人担心的一样,与太傅府不睦者,又怎会放过此等机会。
亏得有皇上亲军卫为证,事情传出第三天,就有人站出来辟谣。中间自然有陆太傅从中运筹帷幄,更多的还是穆玄阳背后斡旋。
最后不只将矛头,指向了宋玉书,甚传汝宁公主惯谤气使性,逼得驸马性格扭曲。更有甚者,拿二人床帷不合,府中多暴行逆施为引。
有意将矛头指向陆如雪的,除了与太傅府不睦者,更多的就是汝宁公主。
所以穆玄阳也没闲着,直将矛头引到了汝宁公主身上。
不过这些恼人的事情,却是一句未曾传进“紫苏园”。园中所有奴才,都被下了封口令。不得议论府外之事,违者打杀发卖。陆如雪也乐得躲清静。
皇上为平风浪,下令速判。最后因汝宁公主再三跪地求情,皇上这才只判了宋玉书满门抄斩,三族发配流放。在太傅府来看,这已经算是轻判。不过看在外人眼中,罚的却是有些重。
对于陆如雪和穆玄阳的婚事,皇上迟迟未收回圣旨。穆玄阳未回北平前,也不愿空口为凭,所以对于那日宫中之事,闭口不言。
陆太傅原是意图试探一下穆玄阳的心意,后见此子日日登府,对侄女更是关怀备至,这才歇了心思。
后得知穆玄阳受皇命,离京回北平,多少也能猜得出来,此行必是为着侄女的婚事,内心安慰,对他再无不良印象。
京中事了,穆玄阳又陪了陆如雪三日,直至陆如雪可以起身下地,这才整装回北平。
北平府接到消息,已是半月之后。燕王陪着王妃,坐于内院偏厅。
“王爷,妾身原就不赞成这门婚事,不如趁机请旨,王爷意下如何?”小儿媳尚未进门,就已搅弄风云引事生非,断留不得。
“夫人莫心急,玄阳已领旨回北平,此事疑点重重,蹊跷难理,还是等儿子回来,再议不迟。”
京中传回消息,皇上并未因此事,而收回圣命。可见事情尚有疑团,行事多谨慎些为好。
燕王妃只是一时气不过,心中不平。经夫君提醒,暂忍一口怒气,等着儿子回府。
北平除了燕王府外,同知府二老爷陆承宗,也得了京中传来的消息。
“今年父母六十整寿,为夫想趁着这几日,将手中庶务交接,提早回京?也看看如雪那孩子,兄长信中虽有提及,可言语不详,只怕事情并不简单。”
“也好,妾身也担心如雪,这好好的才定了亲,怎就出了这等子要人命的事。大伯嫂虽未提及,可依着小叔妇的性子,只怕要病得起不来床了。真是可怜了三弟一家。”
“是啊!父亲好容易允了三弟今年应举,只怕这会子,他也没了那份心思。…”夫妻闲话,却不想陆如霜,提着食盒站于门外。
自从知道皇上下旨,赐婚陆如雪于燕王三子,陆如霜就一病不起。这些日子才好些,今儿得了几样时新的点心,就想着给母亲送来。却不巧正听到父母议论此事。
郁结舒张说不出的畅意,只是脸上未见波动。陆二夫人也不知女儿早存了攀比的心思。只当是她着了风,受了凉。
第二百三十六章,化解心结()
陆如霜出生即是庶出,虽养在二夫人身边,可禀性使然。因妒成恨,原就对陆如雪有所不满。
甚至一想到自己曾中意的男子,以后要成为自己的堂姐夫,心中更是恨不能毁了,这位高高在上的堂姐。
如今只需冷眼旁观,即可解她胸中憋闷,心中舒畅,气色看着都好了三分。
“陆如雪,上天何其公道,你就算是嫡出又如何,如今清白不保,婚事告吹,只等着老死庵堂,苦尽一生。而我,陆如霜,以后就是太傅府唯一的小姐。”
越想越是开心,也顾不得入内,抬脚回了自己的小院。传令布菜上酒,拉着近侍的两个大丫鬟,自去庆祝。
穆玄阳快马加鞭,半月不足即已赶回北平。先见了父亲,将京中之事禀明。这才入内给母亲请安。
“你这一路赶的辛苦,快着起身,近前来给母妃看看。可是京中烦心事多,怎的瘦了这许多?”
“儿子人逢喜事,又得皇祖父看重。这才显得竹清松瘦,更加精神了才是。”
刚才回府见过父王时,即得了暗示,母妃对自己为求娶陆府的小姐,请旨出征原就诸多不满。又有宋玉书之事在后,所以见母亲一上来,就事有针对,忙出言理辩。
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儿子是个什么心性,燕王妃又怎会不知。这门亲是儿子以军功换来的,想来是很看中这位陆府的小姐。
可她身为母亲,辛苦将儿子抚养长大,如今见他为了一个尚未过门的女子,言语间与自己多有争辩,心中又怎会不气不恼。
穆玄阳知母亲已先入为主,想要改观只得据实以告。正巧父王入内,这才将与陆如雪怀远初识等诸事,一一详禀。
“哦?你是说那位陆府的小姐,自幼即习得一身的医术。当初你身染重疾,得妥善医治,都是她妙手回春。后解宿州之危,也是得她馈赠良方,此话可属实?”
以医术而入中九流者,在燕王这些上九流人的眼中,算不得什么大能贤达之辈。且以一介女流习医,更易引人遐思。
“是,儿子事后也多番查证,听闻那陆府小姐出生时,霞光满天祥云罩顶。就连陆太夫人也说,此女是天上药童转世。所以陆老太爷这才允了陆小姐自习医术。”
这话多少有些夸张,不过穆玄阳觉得,传言可造,他虽是随口一说,但听上去,也不是全无道理。若无陆老太爷首肯,就算陆如雪喜医,也是求学无门。
半真半假,才更显真实。连燕王妃都在暗自庆幸,儿子染病时,能遇得此女相助。
“之前剑鞘回王府时,倒是未听他提起?”燕王还是存了疑,所以问的很谨慎。
“陆老太爷为人清正,不愿攀附皇室宗亲。所以府中子孙多如是。儿子原也是应承了陆小姐,此生绝不将此事说与人知。所以之前才下令四剑、卫明等人三缄其口。”
“可因京中之事,坊间误传,必会产生误会。儿子才不得不将实情相告。并不是替那陆小姐正名,只是想母妃相信,儿子娶那陆小姐,是出自真心。”
“想母妃也曾听闻,陆小姐曾不顾自身危险,救了表姐一命。”又将陆如雪救徐竺英之事,甚至是魏国公府宴席间,智斗曹国公府小姐一事,都一一详述。
这些事,燕王妃多少也知道些,但并不尽全,特别是在怀远,陆如雪为穆玄阳治病一事,燕王夫妇知之甚少。
当初穆玄阳承诺了陆如雪,不会将此事宣之于口,如今事急从权,他只能违备誓言。心中多少还有些愧疚。
“行事果敢有勇有谋。这般行事,倒不像是太傅府教出来的,颇有将门之风。”
燕王妃是魏国公府出身,曹国公府算计陆如雪,她倒不是很在意。可连自己的侄儿、侄女、侄媳都一并算计了去,她却是容不得的。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刚还对陆如雪不满,这会儿倒是多了几分的好奇。
燕王也有同感,穆玄阳见父母面色略缓,这才松了口气,将陆如雪送与他的“金丝软甲”承了上去。
“去年北境安定,父皇甚慰,岁初恩赏中就有此物。只是为父记得,赏赐直接送来了北平王府,你这件又是从何而来?”
“此物原是儿子先从陆小姐处得来的年节礼,皇上虽对此物大加赞赏了陆府的三少爷。可儿子知道,这东西并非出自陆崇宇之手,而是陆小姐研制加工偶得。…”
如果说陆如雪只是会些医术,倒也没什么可吃惊的。可这“金丝软甲”却是不同,行军打仗之人,最看重的就是性命。
所以燕王未等儿子将话说尽,已出言打断。
“你是说,邸报上皇上曾因此事佳奖太傅府,背后所为者,却是陆府的这位小姐?这怎么可能?”
别说太傅府一向是诗书传家,就是燕王府这样的武将府第中,也未有如此能工巧匠。
燕王盯着儿子,想从他的表情眉眼间,看出些端倪。可穆玄阳句句属实,未有半句欺瞒,根本不在意父王的瞪视。
“是,…”女子私相授受,原是于礼不合。只是穆玄阳知道,只要将此物推说为节礼,再小心应对,不引起父母的反感。这东西反而会成全了他和陆如雪的这段姻缘。
“儿子怎敢欺瞒父王。”穆玄阳话尽,眼露真诚,半点儿不退。
“好,好!”燕王一连说了两个好字,这才看向王妃。虽说内宅女人不主外事。可身在帝王家,主内事主母,能有奇巧心思,遇事敏锐聪慧,倒是成全了儿子。
更何况现下太子病重,命悬一线。皇上更是风烛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