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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氏倒有几分理解云氏,陆府的男人不纳妾,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照顾着。那望平又是处穷乡僻壤的,实在叫人放心不下。
可婆母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只得从旁开解,“这不是还有母亲在吗!不然小叔妇哪能一心在那边儿照顾着小叔。”
“我和二叔妇,待如雪那孩子,就跟亲生的一般,母亲只管放心,由我二人帮着她打理,必然让她嫁的风风光光的。”
“就你嘴甜能闹腾,这娶了两个儿媳了,也不见长进。”话说的有些抱怨,可听的出没有责备的意思,反而像是亲母女般少了隔阂。
这一点,就连杨氏也是比不得的。唐氏一脸的笑,近前拉着婆母的手,倒越发的装起嫩来。
“行了,行了!你也是作了婆婆的人了,怎的还跟个孩子似的。不过家里有你和杨氏,我倒是可以松了口气。”
还是没有提起云氏,看来对云氏不回来一事,太夫人仍耿耿于怀。
平时唐氏要主持府里的中馈有些忙,便由平氏和徐氏,两个孙媳,常来陪着太夫人说话。
杨氏于月前,刚生了一个儿子,这会儿刚出了月子不久。太夫人怜她这个年纪生产不易,便免了她晨昏定省。二房有后,陆老太爷和太夫人着实欢喜了两天。
陆如雪早就备了贺礼,赶在杨氏生产前,便随着父母的贺礼,一同送进了京。倒是怀远宗亲那边,过继的希望破灭,好一阵没再来登太傅府的门。
可族老们也明白,过继已是无望,而要维系与太傅府的关系,便不可能总是避而不见,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勤于走动,常见面才能处出感情来。
其实只要宗亲们不作奸犯科,行大逆之举,陆老太爷在一天,这份亲情便不会断去。
下衙回府的穆玄阳,这会儿也在读着剑穗送来的消息。
“剑锋,立刻派人出京去迎。因之前太子薨逝一事,引得边境不宁。各府县上报,出了不少流民匪患。眼见冬雪已至,少了衣食的百姓,拿起刀来就变成了流匪,不得不防。”
穆玄阳从武,看事情的角度与文官大有不同,太傅陆承祖也担心侄儿侄女的安危,派了护院去迎,可却未想到这一层。
剑锋领命,赶在城门关闭前,派人出了京师一路北上,去迎未来的少主夫人。
陆如雪一行,带着陆承耀夫妇给京师各府准备的年节礼,和给老太爷和太夫人准备寿礼,车马辎重无数。也正因此,护卫的人也比平时的要多。长长的队伍引来不少人侧目,却无人敢打他们的主意。
近乡情怯,虽鸿雁传书不断,可越近京城,陆如雪越是不安,穆玄阳的影子昼夜缠绕于心间眼前,挥之不去赶之不及。
不由得有些恨自己不争气,竟然会有“小别胜新婚”的感觉。这还没嫁人呢,女人犯起花痴来,只怕也不输男人的傻气。
这日刚巧行至傍晚时分,进山东承宣布政使司下辖的兖州府峄县。快则一日,迟则二日便可进应天府。
陆崇宇见妹妹一路赶的辛苦,想着既然已去信回京,说了会迟数日,便也不再急着赶路。和陆如雪商量着,想在峄县县城,多停一日。
陆如雪原本就有些近乡情怯,自然不会反对。因为陆如雪尚未出闺,不好住在客栈,那种鱼龙混杂之地。
可她又不愿再继续去住驿站,所以陆崇宇只得命人租了个二进的小院。好在带的下人多,一个多时辰,便将屋院打雪干净,暂住了下来。
“离着宵禁尚有两个时辰,哥哥不如陪着妹妹,上街去走走可好?”
陆崇宇早就坐不住了,自然是满口应承。陆如雪不想再坐马车,命采月一起换了男装,兄妹二人便只带了剑穗、陆峰、陆林和采月出门。
“邸报上说,鲁地今年丰收,看这时候,酒楼茶馆仍客满盈门,足见不假。”
“望平人丁单薄,土地贫瘠,自然与近应天府的峄县不同。兄长这是有感而发。”
“皇上即有意推动新谷为粮,为何却把父亲派去了望平县那种地方,父亲不说,为兄是真的想不明白。”
“皇上是怎么想的,妹妹是不知。不过若是换了我,我也会选望平县。一是富足之地,赋税关乎国运,由不得缺失错漏。而父亲推行的新谷,若可改变一县贫富,其功不输开疆扩土。”
“且望平县属广宁卫,当初父亲上书时,就有提及,此新谷不仅可供人食,加工也可为饲料。战事一起粮草为重,皇上此举应是大有深意。”
这些都只是陆如雪的猜测,至于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不在其位,不谋其事。她又如何能得知。
不过她猜的也已是八九不离十,陆崇宇听的连连点头。两人边说边走,正巧看到街边一二层酒楼。
门口酒帘随风而动,推杯换盏之声不绝于耳,一听就知生意不错。
“要不晚膳便在此用吧?”陆崇宇本就年轻好动,又好久没来酒楼用膳了,本就是个吃货,又怎能禁得住美食香气的诱惑。
剑穗有些担心陆小姐安全,刚想上前来劝,便听陆小姐已点头称“好”。只得小心戒护,随几人进了酒楼。
第三百一十二章,冤家路窄()
一路急赶,眼见京师在即,陆崇宇见妹妹有些心神不宁,便打算在峄县多逗留一日,略作修整。
兄妹二人趁着宵禁前,带着剑穗等人,进酒楼用膳。刚走至二楼,便被一熟人拦了去路。
“哟!这不是新科状元,陆知县的公子吗?”
“真是巧啊,又见面了小公子,看来咱们还真是有缘啊!”
陆崇宇兄妹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在此地遇见了穆玄烈。前不久收到的家书上说,秦王这个被人去了势的儿子,早在一月前,便随着秦王回了封地“西安府”。
“他怎么会在此出现?糟了!”陆如雪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正了面色上前抱拳行礼。
“在下见过穆少爷!”
“免了!”穆玄烈本是依命,随父母亲出京,打算回封地。可身上的伤,让他心里早已扭曲不堪,将以前豢养狎翫的**,全都秘密处置了,仍不解恨。
便以散心为名,周游各地,打算再网罗一些美少年,供自己淫狎发泄。秦王早就放弃这个儿子了,可毕竟是嫡出子,便派了护卫随侍,由着他去散心。
今儿是凑巧,应一友人相邀,来了峄县,其友在酒楼设宴,为他接风。正准备离开时,便见陆崇宇带着之前被他看中的那位小公子,进了酒楼。一时间,双方对峙于酒楼二楼。
之前因为穆玄阳挺身相护,又有皇太孙相阻,穆玄烈这才不得不放过这小公子。如今他虽不男不女的,成了废人,可淫威不减。
且今天只陆崇宇一人,此地又远离京师,就算他连陆崇宇一并掳了去,只要做的干净利落,便不怕有人会秋后算帐。
陆崇宇乍见穆玄烈,惊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可仍本能的一步跨出,横在妹妹身前。
“穆少爷!”也抱拳行了一礼,“在下与堂弟还有事,先行告辞。”回身拉着陆如雪,拔腿欲跑。
穆玄烈早命手下人拦了陆崇宇等人的退路,“陆三少爷见在下,如避蛇蝎,可是因之前的事,仍心忿不平。”
“原不过是一时兴起,与我那鸿轩堂弟,略开个小玩笑。却不想倒吓到了陆三少爷和这位小公子。唐突!失礼!”
这人说的越是云淡风轻,陆如雪的心揪的越紧。看来这穆玄烈是不打算放过他们了。
朝四周环视一圈,剑穗和陆峰已扶剑于腰间,只待她一声令下,便打算护着她兄妹二人,从酒楼内冲出。
穆玄烈的护卫并不多,只不足十人。不过陆如雪却注意到,有个人一直站在穆玄烈身后,二步开外,只是并未上前来见礼,更没有开口说过话,不知是何身份。
可这人身后,却跟着近有二十多人的护卫。就算这些人武功不如剑穗和陆峰,可双拳难敌四掌,今儿要想全身而退,只怕很难。
陆如雪猛吸了一口气,这才从兄长的身后走出,朝穆玄烈抱拳道,“穆少爷说的哪里话,在下与堂兄途径峄县,正巧遇一友人返乡,路经此地,便相约回府同宿,秉烛夜谈。”
“见天色已晚,刚派人送了朋友先回府,我等订了酒席,便要赶着回去待客,实在不好久去不归。”
陆如雪撒谎不打草稿,一脸镇定,到让人不得不信以为真。好在陆崇宇仍未从惊慌中回魂,对妹妹的谎话,并未做出反应。
穆玄烈紧了下眉,心中暗腹,“这小公子口中的友人,莫不是什么勋贵府第出身?若真如此,他还真不好强将人留下。至少在弄清楚对方身份前,不可妄动。”
也是他注意到了剑穗,一时间不太确定,穆玄阳是否来了峄县。他因风月情事,而被皇上贬斥,终让他于此事上,有了些收敛。可扭曲的内心,却也让他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原来如此,难得他乡遇故知,偶逢人生四喜,是在下一时兴起,不该强加挽留。来人送陆三少爷和这位小公子回府。”
穆玄烈这是明着试探,为的就是要知道陆崇宇住在哪里。亲眼求证陆如雪口中的友人,是何出身。
“怎敢有劳穆少爷的护卫,陆府的护卫就等在楼外,我等先行告辞。”陆如雪又怎会给他机会,不待他再强行施为,便一拉兄长的衣袖,示意剑穗开路,抬脚朝酒楼外而去。
剑穗初见秦王子时,便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算是血溅当场,他也会护着陆小姐和陆少爷离开。
穆玄烈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未及反应,便见人已退至楼下。手下护卫未得令,也不敢主动出手相阻。
可他未及反应,并不代表所有人都来不及,只见穆玄烈身后之人一抬手,便见刚还在二楼的护卫中走出十人,翻身从二楼直接跃下,几步便封堵了酒楼的大门。
陆如雪看不出这十人功夫高低来,可看着剑穗一脸的凝重,就知这些人身手必然不错。
“相遇即是有缘,相请不如偶遇,我等即与陆三少爷有缘,不如请陆三少爷携友同去在下别院一叙,咱们与穆表弟喝他个不醉不归,岂不是人生一大乐事。”
声音微沉中透着一股洞若观火的明了。陆如雪只感觉背后一紧,一股寒气灌顶直透脚心。且此人称穆玄烈为表弟,便可知其身份绝对不低。
“杀出去有多大把握可全身而退?”陆如雪近前一步,站在剑穗身后小声相询。
“若是只护着陆小姐,奴才有七成的把握。可若是护着陆三少爷一同离开,奴才只有三成的把握。”至于功夫不高的陆林,和全然不会武功女扮男装的采月,便不在他所护佑之列。
“三成!”概率太低了,陆如雪不敢尝试。
她受伤或是死了,都不要紧。兄长却不能出事,要知陆崇宇是三房唯一的子嗣,是父母亲唯一的希望。且眼见京师在即,她可不想让祖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
咬了咬牙,告诫着自己要保持平常心,这样大脑才能保持清醒,以应对眼前困境。
回身间,已退去眼中的焦躁不安,多了几分淡定的沉着。仰着头回看向二楼出声拦阻他们之人。
第三百一十三章,临危不惧()
刚才出声之人,这会儿依着护栏,紧盯着陆如雪。对于陆崇宇眼中的惊慌,却视而不见。
“恕在下眼拙失礼,没有认出兄台出身,不知贵姓?”
“临危不惧,从容不迫。”这人给陆如雪下了八字定义,倒有几分识人的眼光。
“在下德庆侯之子廖镛,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老德庆侯廖永忠,随王伴驾有功,却早于洪武十年,便已仙逝。如今的德庆侯,是其长子廖权承袭。
这位廖镛,便是廖权的嫡长子,刚过弱冠之年不久。老德庆侯的一个女儿,便是嫁给了秦王为侧妃。因为有着这一层姻亲关系,所以德庆侯自然是以秦王马首是瞻。
太傅府与德庆侯府,素无往来,陆如雪更是没有见过廖镛,可却对此人并不陌生。德庆侯传至廖镛这一代,已不复当年荣光。德庆侯也只是靠着荫恩,并未掌实权。
可两个嫡子之名,却常被人提起,久传不衰。一是这廖镛,长袖善舞,善于经商,德庆侯府是少有无实权,却富贾一方的勋贵府第。
其次子廖钺,与穆玄烈一般,是个好“南风”的纨绔。廖镛对这个同胞兄弟,又很是爱护。且他财大气粗,自然由着弟弟挥霍。廖钺也成了京中有名的二世祖。
陆如雪本就不善与廖镛这种功于心计之人打交道,如今自己一言一行,都好像被这人一眼看穿,任人刀俎鱼肉的感觉,非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