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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再闹了,别误了请安的时辰。”见妻子羞恼,屋里又站着不少的奴才,穆玄阳这才松手,可却没有出屋的打算。
“采月吩咐下去布膳。北平不比京师,不用上早朝,咱们用过早饭再去请安也不迟。”前一句是对着采月下令,后一句便是和妻子商量,不忍见陆如雪饿着肚子出门。谁知这请安后,母亲是否要妻子立守规矩?若是不吃饱了再出门,只不知这早饭要等到何时。
陆如雪看了半月柜上的时漏一眼,她昨晚便已命采月去打听过。北平燕王府,是食时辰初各院才依次去上房请安。现在不过卯初,吃了饭再出门,也算不得晚。这才朝着采月点了点头。
她带来的奴才,自然是听她的吩咐。采月见少夫人点了头,这才退出吩咐着采芙传膳。
贾妈妈见三少爷以不知礼数为由,而重罚了冬月和玉钗,更是不敢入内。她也是王妃的人,怕三少爷牵怒于她。直等到三少爷和三少夫人去了膳厅,这才入内收了床上的东西装盒,回去给王妃复命。却对冬月一事,只字未提,也是不想引火烧身。
昨天入府事多,陆如雪一直忙着,也没时间相询。晚上被穆玄阳折腾的疲惫不堪,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也顾不上细问。趁着早膳前这会儿时间,刚好向他打听。
“夫君身边除了四剑,可还有用着得力的人。不如便叫了进来,为妻看过,也好早做安排。”
改了称呼,陆如雪一时间多少有些不适应。可这里不再是她的“紫苏园”,不能总以穆玄阳的名字称呼于他。不然传进婆母的耳中,便又是一桩事端,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为夫一向不喜身边人多。我见你将采月抬作了姑姑,身边又有四采服伺,院里也不需再多添置人手,便也够用。至于为夫贴身之事,还要有劳爱妻了。”
穆玄阳对于称呼上的转变,倒受用的很。竟还开起了玩笑来。让陆如雪照顾穆玄阳的衣食起居,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对于男主外女主内这种事,她也早已认命。只是怕婆母会不喜,这才多嘴问了一句。
见穆玄阳打趣于她,也不接话。正巧采芙提了食盒,挑帘而入,便只顾低头吃饭。
穆玄阳讨了个没趣,知爱妻面浅,也不在意,殷勤的为陆如雪布菜,一顿早饭吃的爱意缠绵,陆如雪都有些吃撑了,穆玄阳这才允她停箸。
二人重新漱口整装,这才赶在卯末时分,去上房请安。
人才到燕王妃所居的“月华院”门口,便见一大群的奴才,拥着燕王世子穆玄炽和世子妃张氏,且身后还有乳母,抱着三岁的儿子,也来上房请安。
陆如雪退后一步,将位置让出,这才给二人见礼。
昨天洞房前,张氏虽见过陆如雪,可却并未细瞧,今儿借着晨光,仔细打量这个弟妹,这才发觉陆如雪长的,便如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灵动的双眸,高挺的额鼻,秀美的樱唇,肤若凝脂润玉,看了让人移不开眼。
不由得有些自惭形秽,甚至侧头避过陆如雪投来的视线,退后一步,不敢去看世子爷的脸。
对于张氏态度上的转变,陆如雪有些不解的扫了穆玄阳一眼,见他双眉深锁,正看向兄长,便也装着不经意抬头,扫了穆玄炽一眼。
却对上了一双有些复杂的眼光,正在打量自己。下意识的低头,以为自己衣裳佩饰上有什么不妥。
其实这只是穆玄炽自己的心魔在作祟。他自出生起,便被指定为燕王世子,下一任的燕王。生来顺遂,便养成了他处处要比兄弟们都高一等的毛病。
可皇上偏将张相不甚出众的张氏,指给他为妻。妻子出身虽不低,可样貌及为平庸,这么多年已成了他最大的心病。
所以自张氏生子后,他便驭美无数,光纳的妾侍、通房,便塞满了一整个院子,仍不知足。
张氏又怎会不知,可长相是父母给的,由不得她做主,只能浓妆艳抹加以掩盖。可却不得要领,越描越黑。只得自苦于心,终日强颜欢笑。
穆玄炽向来视穆玄阳,这个处处比自己强的胞弟,为眼中钉肉中刺,如今穆玄阳娶的妻子,虽出身不高,可只这副长相,却将他的妻子给比了下去。
甚至他自许驭美无数的妾侍、通房中,也未有一人,能与陆如雪的长相相提并论。这种挫败不甘,让他对陆如雪的态度,也变得暧昧不明。
陆如雪刚入府,哪会知道这些。可穆玄阳一向对这位兄长有所忌惮,自然发觉了兄长眼中的厉色。便顺势也退了一步,刚好挡在了陆如雪的身前,保护意思很是明显。
只这一个小小的动作,陆如雪便知这兄弟二人并不和睦。祖母常说皇家无情,看来这同父母的亲兄弟,为着一己之利,竟然也如此互相猜忌。难怪穆玄阳对能娶她为妻,如此执着。想来也许正是因为自己对亲人的好,打动了他也说不定。
第三百三十九章,婆媳过招()
一个人喜欢另一个,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也许是一个动作,也许是一句话,也许只是一个眼神,便可为之心动。陆如雪根本就是想的太多。
院门口冷然的气氛并没有维持太久,便见燕王妃身边的大丫鬟竹月挑帘而出,请几位主子入内。
进门后,世子一家先给父母请安。燕王妃心疼强睁着睡眼的小孙子,命人抱去内室,这才招呼着长子一家入座。
等人坐定,穆玄阳这才领着陆如雪上前来见礼。
“王府每逢初一、十五,辰初时分一起用早膳,今儿虽非正日子,却是陆氏第一天入府请安,便也一同用些吧!”
燕王妃面色如常,看不出喜怒。陆如雪也不会说自己吃过了,而是点头称是。见奴才们去膳厅布菜摆箸,又看了世子妃一眼,见她并未起身去帮忙,也跟着安座静默。
燕王妃一直很在意这个三儿媳的出身,怕她行事过于小家子气,扫了王府的颜面。可连着两日看来,见这个儿媳端行举步,都很为得体。不捏揉造作,更透着一股子大气。
便知陆如雪入府前,必然是跟着陆老太夫人学习,也难怪刚才来送“元帕”的贾妈妈,也替这个三儿媳说话。
膳前,王府外燃点了爆竹,以示新妇贞洁,得夫家看重之意。这些陆如雪并不在意,她更在意的是公婆对自己的态度。以后要在一起生活,不能总冷言寒面相对,这样只会令穆玄阳难作。
众人入席,陆如雪却不敢落座,而是立于婆母身后。燕王妃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她入席,陆如雪这才落末座相陪。
长媳入府,便没有侍立膳席的规矩,燕王妃就算对这个三儿媳有诸多不喜,可在这些事上,却能做到一碗水端平,不愿落了儿子的埋怨。
竹月倒也聪明,只给陆如雪盛了小半碗米粥,便由着采星近前为三少夫人布菜。
陆如雪朝她感激的点了点头,这顿饭等于是婆母赏的,可不能剩下。采星知夫人刚吃了不少,便只夹些腌制的小菜佐粥,对于那些包子等主食,连碰都不碰一下。
燕王妃也不会劝,儿子、儿媳用没用过早膳,她并不在意。就像她要求儿子要等回了北平再行洞房,要的只是晚辈们的一个态度。
所以见了那方染血的“元帕”,这才赏了三儿媳一顿饭,算是对她言听恭敬的回答。
膳后不久,便见竹月来禀,“二少爷和二少夫人、四少爷、二小姐、三小姐,来给王爷、王妃请安。”
连请安的时辰,都有嫡庶之分,看来燕王妃对于出身及为看重。也难怪会对自己不喜。陆如雪暗叹一口气。她向来不看重这些,可却并不代表所有人都和她一样。
二少爷长的与燕王并不像,应是肖像其母多些。二少夫人林氏,虽是武将府第出身,可长的娇小玲珑,倒有几分江南水乡人家女儿的模样。
只是二人成亲已两年,却仍无所出。燕王妃便允了儿子纳妾,免得香火无继。所以二少爷的院里,也有着几房妾侍、通房。
四少爷刚过舞勺之年,与穆玄阳长的倒有几分相像,都遗传了燕王爷的好相貌。一双灵动的双眼,时不时的朝陆如雪的方向看来。显然是对她这位三嫂很好奇。
王府庶长女已出嫁,因为嫁的有些远,所以今天并没有赶回来认亲。二小姐和三小姐不过总角之龄,可举行间却有些唯唯诺诺,显然是怕及了嫡母。
对于这些庶出的女儿,陆如雪也只有暗自替她们叹气的份儿。自己如今也是身不由己,帮不到她们。
等几个庶子庶女行过礼,燕王爷外院还有事,便命人去叫了两个侧妃过来,等三儿媳认亲过后,他便要去外院。
王府在北平,少了那些攀龙附凤,打秋风的亲戚,这认亲只是府里的这些人。因侧妃是上了族谱的,也算半个主子,所以认亲时,也需要陆如雪对二人见礼。
可妾氏却是不同,即便是诞有子嗣的妾氏也是一样,在陆如雪这个正经儿的主子面前,只能算是奴才,所以不能明着来认亲。
两位侧妃来之前,便有小丫鬟在屋中放了蒲团,等人齐了,陆如雪这才上前跪拜,奉茶于额前。
“儿媳拜见父王,请父王用茶!”
陆如雪等了一会儿,却不见燕王爷伸手,不由得抬头去看,却见燕王表情怪异的看着她。
陆如雪不解其意,侧头望向穆玄阳,却见他一脸的得意。这父子的反应差别如此之大,难道是她行错了礼,说错了话。
正犹豫要不要重新行礼,便听燕王妃轻咳出声,燕王爷这才接了媳妇茶,喝了一口,这才叫儿媳起身,将一锦盒交到陆如雪手上。
陆如雪服过谢礼,这才又跪下给燕王妃行礼,“儿媳拜见母妃,请母妃用茶!”
和刚才燕王爷的反应一样,燕王妃也没有第一时间便来接茶,而是紧着眉看向陆如雪。
“三儿媳这称呼,于礼不合!”
陆如雪这才明白,公婆的反应,都来自于她对长辈的称呼。目光坚定,举茶抬头回话。
“离家前祖母再三叮嘱,即出嫁便要视公婆,为亲生父母般敬重孝顺。且家中长辈一直言传身教,以身作则教导不辍。儿媳觉得这般称呼很是亲近。还请父王、母妃成全。”
燕王妃不喜这个儿媳,主要是担心她出身文官府第,沾染了读书人的酸腐之气,端行扭捏娇柔造作,会失了王府的颜面。
却不想这个儿媳,行事大方,不但没有那些毛病,甚至比长媳入府时,还落落大方。即便被婆母质疑,也未见一丝退缩。对陆如雪的不满,便又减了三分。
接过儿媳茶,轻呡了一口,即没有应承陆如雪所请,也没有出言反对,算是默认。
陆如雪心中暗松一口气,她冒着得罪妯娌的风险,出此下策。若仍不能搏婆母喜欢,便是失策,好在事情已经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张氏和林氏看向陆如雪的目光,难免添了几分不喜。倒是两位侧妃看向这位三少夫人时,多了几分不明的意味来。
第三百四十章,认亲献礼()
在北平燕王府内,行这“认亲礼”,不过只是走个形式。满院子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算是今天不认亲,不出三天,这些人也多会来见陆如雪这位三少夫人的。
相互赠送过“见面礼”,燕王爷便急着起身,想要去外院。却见刚退至一旁的三儿媳,复又站起步出,朝着上位服礼。只得略有不耐的又坐了回去。
“儿媳为父王、母妃另备了一份礼物,只是儿媳的一点儿孝心,还请父王、母妃能允儿媳于此时承上。”
三儿媳刚进门,这个面子总是要给的。燕王看了王妃一眼,燕王妃这才点头同意。
可陆如雪左右看了一眼,明显面露为难之色,不免勾起在座之人的好奇来。
见时机差不多了,她这才一脸欠然的接着说道,“这礼物展开时,颇为占地方,屋中桌椅阻碍,多有不便,还请父王、母妃移步屋外庭院之中?”
燕王爷觉得这个儿媳有些多事,燕王妃也觉得陆如雪是刻意讨巧,对她的不满刚减了三分,又添了四分。
陆如雪像是没有看到公婆的反应,仍服礼请求。燕王耐心几欲耗尽,只得命人移开桌椅,让他为一件礼物起身,实在是有些小题大作。
陆如雪原也是这个意思,可这是婆母的院子,别说是指使一两个奴才,改变厅室的格局,就是说句话,都要斟酌再三。
世子等人只得起身,等奴才们重新安置好桌椅,这才依次复座,等着看陆如雪要如何折腾。
就连穆玄阳也投来不解的眼神,妻子送与父母的贺礼,都已过他的眼。连他都不知妻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