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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三日,这才等来鲁王病重的消息。看来事已办成。命人去鲁王府送信,就说燕王府三少夫人陆氏,回乡奔丧,途经此地,遇难解之事,求拜见鲁王妃。
鲁王劫持了燕王府的三少夫人,此事鲁王妃自然得知。这人还在王府之中,怎会有人冒名前来拜见。只得传了消息给病榻上的鲁王爷。
鲁王人虽病得起不得身,可脑袋还算清醒,忙命人去客院,请了假的“陆如雪”来。等见了采芙后,这才知自己抓错了人。
恼恨得打翻了药碗,杀了办事不力的侍卫,又命人将采芙等人,也一并关进了大牢。这才让鲁王妃派人回话,请燕王府的三少夫人,于午后过府一叙。
陆如雪来时,已恢复了真容,一身素衣,头上只别了支素银钗束发。
都说“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一身孝。”陆如雪这般打扮,如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下凡,比盛装下更添了几分出尘之气。
第三百五十九章,下药脱身()
陆如雪设帖拜见,得病的鲁王特命人扶着起身,和鲁王妃一起见客。
见了陆如雪后,原本满腔的愤恨,更添了几分不甘来。若当初母妃依了他,娶此女为侧妃,如今拥美入怀的人,也轮不到自己的侄儿。
鲁王曾有意自己一事,陆如雪是知道的,不过因为并未发生什么,所以早在她被赐婚给穆玄阳后,便将此事给忘了。若不是鲁王再存非份之想,采星等人又在此人之手,也许陆如雪还想不起此人来。
给鲁王夫妇见礼,陆如雪这才将来意说明。
“臣妇有重孝在身,原不该登门拜访。可事出突然,不得不来求王叔相助。”将昨晚驿站之事,简要说明。却对自己曾乔装易容一事,只字不提。只是感谢鲁王出手相助,助自己脱困。
“好一个美丽又聪慧的女人。”鲁王眼中除了恨,还多了几分赏识。当初见这小女子,不顾自身安危,出手救人,他便知此女不凡。
如今看其行事,若是陆如雪将话挑明了来要人,鲁王便可借势翻脸。可这个女人,一开口就称谢道恩,还备了厚礼上门,堵得鲁王想翻脸,都找不到借口。
可当初即决定劫持此女为人质,以此让领兵在边关的穆玄阳,投鼠忌器,如今不论陆如雪如何说,最后仍是要将人扣于府中。
鲁王妃见王爷沉了脸色,也不再摆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来,而是肃容端坐,借鲁地乱象未平为由,欲要强留陆如雪于府中做客。
陆如雪听后,反而笑语称谢,“夫君在京,便常得王叔照抚,原不该于此时,留在鲁王府讨扰,即然王妃盛意难却,侄媳也不敢再推辞。不过听说王叔身染重疾,不知可曾请医问药?”
陆如雪一口应承,反而出鲁王夫妇意料之外,以为她会愤而强行离席而去,少不得要动手强将人留下。
可直听到陆如雪说起鲁王的病疾来,夫妇这才知这里面,只怕不如看着那般简单。鲁王重病一事,已下了封口令,这陆如雪又是从何而知?
“只是偶感风寒,已请府医诊治,服了汤药。”鲁王妃当然不会据实以告,陆如雪看着这对夫妻在自己面前演戏,心中不屑,可眼中却满是关切。
“不怕王叔和王妃笑话,侄媳也精通医理,若有能用尽力之处,但请吩咐无妨。也算是谢王叔相助之恩,留客之义。”
语带双关,鲁王和鲁王妃一时间不知陆如雪意有所指为何,不过见她肯留下为客,心中甚喜。
等送陆如雪回客院,还命人去将她的奴才,都从大牢里放了出来,不过仍和当初一样,所有人全都禁足于客院之中。
并连夜给穆玄阳去信,拟定了十数条款,以陆如雪的性命,来要挟穆玄阳妥协。
陆如雪自诊出喜脉后,身体一直不适,且又因祖母新丧,悲怀于心,人看着比以前轻减消瘦,所以并未显怀。因此连鲁王夫妇,都没有看出,她有孕在身。不然只怕这条件,会越开越多。甚至可能会以此来要挟穆玄阳带兵来降。
陆如雪进了客院后,见奴才们都平安,这才放心。可采星却跪在地上,抱着少夫人的腿哭个不停。怪采月不该应了少夫人的意思,来救她们。
“好了,你怪采月也没用,我未出嫁前,便和你们说过,只要你们忠心侍主,我便会尽全力护你们周全。”
采莲和采芙等奴才无不感动的跪地磕头。只采星心里虽感动,可却嘟着嘴,坚称是采月的错。
陆如雪无法,便将自己的计划,悄悄的告诉了采星,采星这才破涕为笑。
采月无奈的点着采星的头,“你自陆府时便跟了少夫人,何时见过少夫人打无把握的仗,虽说此计甚险,可若你们真的命丧鲁王府,少夫人心里又怎会好受。”
“我这不是替少夫人着急吗?”采星不甘的回了一句,便不再多言。怕自己言多有失,坏了少夫人的大计。
当夜鲁王服药后,不但未见好转,甚至一度晕迷不醒。府医又是施针,又是加药的忙了一夜,总算稳住了病情。可直等到天色大亮,人虽醒转,可仍不见大好。
鲁王妃这才想起陆如雪昨天的话来,连想到王爷的病情,不由得命人去请了陆如雪过来。
陆如雪当着鲁王妃的面儿,为鲁王把了脉,可却不说病因,只说这病她能治。不过少了一味药引,需她平安回到北平后,方能将药引奉上。
这下鲁王夫妇算是彻底的明白了,为什么陆如雪有持无恐,明着来闯王府,却对要人一事,闭口不言。
和着是自己这病,只怕也是因此女而起。盛怒之下命人将陆如雪关了起来,不过在穆玄阳未回信前,并不敢对陆如雪用刑。
陆如雪也不急,反正鲁王得的不是病,而是中了毒,这毒是她精心所制,没有配方任谁也别想解。
她等得起,鲁王却等不起。果然未到午膳时分,便见鲁王妃又派人来请。这回陆如雪连脉都不切,还是当初那句话,只要她和她的人,能平安回到北平燕王府,便可寻得药引,为鲁王根治此病。
鲁王已高烧陷入晕迷,无奈之下鲁王妃只得派人先送陆如雪出城。陆如雪离开鲁王府前,给了鲁王妃一颗丹药,说是服了此药,可暂缓病情,不至于恶化。
鲁王妃让府医试药,可因为不得其方,查不出此药中含有哪些草药。鲁王服药后,人虽未醒,却不再高烧。
穆玄阳接到鲁王的书信前,便已接到了剑穗的消息,知皇上派了暗卫,甚至连鲁王都打起了妻子的主意。请示父亲,打算带兵救妻子回府。
燕王以边关不稳为由,拒绝了儿子所请。穆玄阳便卸甲挂印,只带了身边的侍卫,连夜离开边境,直奔鲁地。
燕王这才知,原来儿子用情如此之深。甘愿忤逆父意,也要去救人。气得加派侍卫去追。可穆玄阳骑的是大宛名马,身边的侍卫又都武功不弱,哪里是普通的侍卫能追得上的。
第三百六十章,惊喜后怕()
陆如雪一行由鲁王府的侍卫一路“护送”着出了鲁地不久,便遇到了从边境赶来接应的穆玄阳。
两人数月不见,相拥而泣,陆如雪满腹的委屈心伤,再加上怀孕身体不适,抱着穆玄阳只知道哭。
穆玄阳心疼的不停声的安慰,“如雪,别哭,别哭,一切有我。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好恨自己,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让他差点失去一生最爱。更恨自己当初为何不陪着妻子一同离开,若是有他在,也不会让妻子饱受惊吓。
鲁王府的侍卫自打拜见了燕王三子,便悄然退隐于暗中。再未拿到药引前,不敢先行离开。
直等到陆如雪哭够了,两人这才上了马车,复又朝北平府赶去。
也许是因为穆玄阳的怀抱很是温暖,也许是陆如雪放下了戒心,不再提心吊胆的惴惴不安,双腿发软,浑身竟然打起寒颤。
之前因为她是众奴才之主,由不得她害怕,更不能胆怯。可卸下心防后,她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后怕。
若是鲁王妃,不肯依她所言,而是拿采星等人的性命相威胁,难道她真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奴才,为主子而死不成。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如果不能看着,那就只能趁了对方的心意,让自己成为鲁王手中的把柄。所以少了冲动的陆如雪,才会感觉到后怕。
好在鲁王妃太过在意鲁王的生死,先自乱了阵脚,这才让她有机可乘。但事后再回想起来,这一招真是漏洞百出,以后断不可再用。
又想到那个与自己有着同样命运的孝慈高皇后,再想想自己,她不仅少了拼搏的精神,且目光也不如这位已逝皇后看的长远。
她辜负了祖母的期盼,也更对不起,前世传授自己一身医术的祖父。这么多年,除了为自己的亲人尽了些心力,再无建树。心里没着没落的,又后知后觉,这才抖个不停。
穆玄阳正抱着妻子安慰,突感妻子整个人抖个不停,心里一急,将妻子扶坐转身,想让其面对自己。
可陆如雪不想让穆玄阳看到自己不堪胆怯的一面,一头扎进夫君的怀中,将整个脸埋于他的胸前。
“如雪,可是哪里不舒服?停车!剑锋去请个大夫来。”
这会儿一行人尚在赶路途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里有医馆药铺。可主子下令,剑锋也不敢不派人去请。
这回陆如雪没有出声劝阻,而是紧抓着穆玄阳胸口的衣衫,将整个身子都挂在他的身上,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热。慢慢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穆玄阳好话说尽,妻子仍不肯抬头。只得紧了紧双臂,慢抚轻拍妻子的背脊。感受着妻子身上的重量,好像比走时又轻了。
又过了足有一盏茶的时辰,陆如雪的情绪,才从后怕中平复,抬头看向穆玄阳。
“我没事。”看着妻子哭红的双眼,这句话便再没半分说服力。穆玄阳用略带薄茧的手指,轻划过妻子娇嫩的肌肤。
那里还有未干的泪痕,像刻刀划心,穆玄阳只感觉一阵阵的心疼。
陆如雪不忍见他眼中焦虑,笑着捏起穆玄阳的手,轻抚上自己的小腹。
“玄阳,再有五个多月,你便要当父亲了。”
“什么?”突闻妻子已有近四个月的身孕,穆玄阳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抚在妻子腹间的手,不由得顿了一顿。
直等到妻子又重复了一遍,他这才敢肯定。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直到心头指尖像是感觉到,妻子腹间正有生命在律动,再看向妻子投去慈爱的目光,俯视着自己的腹部。他这才敢相信,自己是真的要当父亲了。
大喜过望,反而有些手足无措。想拉过妻子,狠狠的吻她,却又怕压到了孩子。想扶妻子坐好,可又不忍让其离怀。表情木然,双手僵硬,欢喜中带着七分后怕。
想到当初妻子一行,明明急于赶路,却突然放缓了行程。他便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傻瓜,连这么明显的事情,都未能提早发现。
且妻子回到怀远后,直等到陆太夫人安葬,仍不急着起程赶回,原来一切都因妻子有了身孕。
好险,想到皇上暗中的手段,想到鲁王的要挟,想到妻子走时,伤痛欲绝的心情。他差一点儿不只失去了此生最爱,甚至还失去了自己的孩儿。不免心疼得沉色不语。
陆如雪知自己隐瞒有孕一事,终会引起穆玄阳的不满,可祖母突然离逝,她不得不回去。即便是失去这个孩子,她也非要赶回去不可,所以只得对不起夫君,对不起腹中尚未出生的孩子。
心怀有愧,虽正了身子,却不敢抬头去看穆玄阳的眼睛,轻扯着他的衣袖,呢喃轻语。
“对不起,我不该有意隐瞒。只是离府时,并不知已身怀有孕。得知后一路已是多加小心,孩子很好。”至于她见红险些流产一事,却是只字不敢再提。
穆玄阳只是过于心疼妻子,怀着身子赶路,已是不易。还饱受惊吓,又数度有性命之危。只看他派去保护妻子的侍卫,十不足三。就连剑穗都伤重,连马都不能骑,就知事发之时凶险无比。
可妻子却怕自己担心,讲的轻描淡写的不说,还一副犯了大错一样,小心陪着不是。忙敛去面上冷色,挤出一丝笑意,将妻子抱揽入怀,轻吻她的眉眼樱唇。
“为夫并不是在怪你,只怪自己当初没能陪在你和孩儿身边。好在祖母慈佑,在天有灵,护你万全。”
提起祖母来,陆如雪的泪又有些控制不住。不过耳边是贴心的爱语,哄得她浑身暖洋洋的。不再只是一个人,孤寂独守默然落泪。
心里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