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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二人给燕王妃请安后,兄弟妯娌间这才相互见礼。
“这些日子有劳二哥了。”
“你我亲兄弟,谈何‘有劳’。比起三弟助父王领兵在外,母妃坐镇北平。为兄不过是尽了一点儿绵薄之力罢了。”
兄弟间又客气了几句。二少夫人这才上前,将装有府中对牌的锦匣承上,“婆母即已回府,这府里的事,仍该交由婆母主持。”
“我这手伤不轻,怕是要好好歇上一段时日。这对牌便暂由你保管。等你三弟妹身子休养好了,便将府事交由她打理就是。”
嫡庶本就有别,且二少夫人这些日子也甚少打理府事,多是两位侧妃在忙。所以对交出主理中馈之权,也不见一丝落没。
倒是二少爷,有些不喜。不过也不敢露在面上,只是看向陆如雪时,眼神大不如前。
穆玄阳也不愿妻子再多操劳,刚才他问过妻子,知她身上污血未尽。担心若是不好生调养,只怕日后不好生养。
陆如雪也不愿主持中馈,可这是婆母的吩咐,又关系着府中一些人事,就是她再不愿,也不能明着拒绝。
不过好在婆母给了她些时日调养,她还有日子可以想办法。
叫来两位侧妃,和几位庶子庶女,一家人吃了顿团圆饭。这才各自回院休息。
夫妻两个躺在床上,看着睡在中间的儿子,感觉很是满足。
“要不要请府医来把个脉?”陆如雪刚给穆玄阳把了脉,配了副滋补养生的方子,命采星去煎了汤药来。可却未给自己把脉,便开方下药,穆玄阳总有些不放心。
“不必了,我这身子只能慢慢养,急不得。”
妻子是为了一城安危,是为了整个燕王府,而累伤了身子。他不能说妻子做的过了,也不能怪妻子不自爱。可越是不能劝不能说,心里才会越痛。
“什么都别管了!母妃即允你休息,那便只管歇着就是,有事让奴才们去做。”
“好,从明儿起,我便除了吃,便是睡。把自己养成一只小猪。”
“你啊!”妻子逗他,不过是为了让他,不要过于自责。
如果他能早些率军赶回,妻子又怎会劳伤了身子。若说他不自责,只是自欺欺人,不过他也掩饰的很好。
“不早了,睡吧!”叫来庭儿的乳母,将庭儿抱去了偏间。夫妻相拥而眠,倒未再做恶梦。
第三百八十二章,血崩之兆()
燕王率燕字军在大宁,与卫国公所率的大周军相遇。幸得代王顶力相助,后又有鲁王派军来援。这才得命三子穆玄阳,先率三千先锋骑兵回援北平。
直等到穆玄阳将北平内外肃清,后继的步兵和弓兵等,脚程略慢的几路兵马,这才相继而至。
为免宋忠整军卷土重来,穆玄阳在与母亲,和诸守城将官相商后,决定率军直取山海关,灭掉宋忠这支残军。
不过这样一来,就要由燕字军镇守山海关,以抗胡掳。再加上补充进北平的守军,穆玄阳此次带回的一万人马,怕是都要留下守备。
燕王妃却觉得,只要宋忠一灭,北方再无所虑,北平倒不必留一万守军,三军足已。
又和儿子商量后,穆玄阳再三斟酌,又与守城将官相议,觉得这样也好。毕竟缴灭了宋忠后,皇上要想再窥视攻打北平,必要经过前线的燕字远征军。
且收复了山海关后,那里的燕字守关军和降军,也可供北平府调遣。
陆如雪虽不舍夫君刚回府,便要出征缴敌,可也知此时,万不能将自己的情绪表露一丝,以免穆玄阳为她而分心。
战场上瞬息万变,一不留神,稍有差池,便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穆玄阳也舍不得妻儿,妻子月子没坐好,他回来整有十日了,可无论如何将养,面上也不见血色。
儿子还小,从出生到满月,他这个做父亲的,却只见儿子不超过十面儿。甚至儿子满月,连顿像样儿一点儿的“满月酒”,都没为儿子置上一桌。心中有愧,自责不已。
可战事即起,便是四面楚歌,由不得他在这里儿女情长。
只得强忍满心的不舍和歉疚,硬着心肠,率军出征缴灭宋忠夺取山海关。也是为妻儿,扫去一切的不安。再他离开后,也可以安稳渡日。
穆玄阳这次出征,陆如雪直将人送出了北平府城大门,这才折返。
可一回府,人便倒在了院中,晕死了过去。采星忙去请了府医,并通报给了燕王妃。
早在北平被围,陆如雪不顾自身,助燕王妃镇守北平城时,她这个作婆婆的,便对三儿媳,视如己出。
听儿媳晕倒在院中,哪里还能坐养身体,由着奴才们抬着去了儿子的“典将园”,亲自查看儿媳的病情。
“这~?”府医给三少夫人搭了脉,却跪在地上不敢明说。吞吞吐吐的,只是不停的摇头。
“三少夫人,到底是怎么了?大夫尽管明说就是,这般语言不详的,莫不是想隐瞒病情不成?”
若不是这府医在王府多年,做事很是尽心,燕王妃只怕就要骂他是个庸医了。
“三少夫人怀像原就不好,产子后又未得好生将养,如今体虚血亏,大有血崩之兆。”
“什么?”燕王妃惊得从椅子上直接站了起来。
“啊~!”五采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五采虽都未生过孩子,可女子产后血崩,是必死之兆,这点五人还是清楚的。
采莲几个胆小的,当场便吓得哭了起来。采月却顾不得身份,几步扑到燕王妃脚边,不停的求情。
“求王妃救救三少夫人,小少爷还小,离不得母亲。”
采星也跟着上前,不过是爬到府医身边,“求求大夫,您给开副药,施针也行。奴婢们必尽心伺候着,三少夫人绝不能有事。”
“三少夫人的医术,连在下都自愧不如,若是三少夫人醒来,也许尚有一线转机,在下实在是无能为力。”
不是府医不想为陆如雪医治,而是他对于血崩之症,并没有什么研究。医理道行也远不及陆如雪。怕万一施错了针,用错了药,不但于事无补,还可能事得其返,耽误了病情。
采星听府医如此说,又扑到床边,不停的唤着主子,想让三少夫人醒来。
燕王妃默了一会儿,猛然抬头下令,让府里的总管拿着王府的令牌,去请北平城中最好的大夫,来为三少夫人看诊。
陆如雪不是没听到,只是眼皮太沉,好想睡不愿醒。听五采哭的伤心,连婆母也不停在耳边叫着她的姓氏,这才不甘愿的动了动眼皮。
“三少夫人有反应了。大夫您给扎两针,总要让三少夫人醒来才好。”
这个府医还是有些办法的,命采月不停的按三少夫人脚底的涌泉穴,又命采星用力的按着虎口。
身上多处穴道被刺激,陆如雪不想醒,也被迫醒了过来。
“陆氏,你可算是醒了?”看着儿媳虽睁了眼,可眼中再不见往日华彩,灰蒙蒙的一片死气。燕王妃这才信了府医的话,儿媳只怕是撑不过了。
陆如雪眼前一片模糊,无力回话,只“嗯”了一声。
“陆氏,你听婆母说,你刚才晕倒在了院中。府医已为你把了脉,说有血崩之兆。可府医于此症不精,你自己可有法子医治?”
听了婆母的话,陆如雪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因精神过于紧张,可能导致子宫收缩无力,而造成产后出血。
难怪自己身上血污不止,看来还是太过于自负,反而害了自己。
不过血崩,多发生在产后一日之内。她这都已一月了,不用把脉应该也能猜得出,只要调理得当,应该尚有方子医治才是。
示意采月近前,小声为自己拟了个方子。又叮嘱采星,为自己按摩,好刺激子宫收缩。若双管齐下,能止血去污,再经调养个数年,应该便可恢复如初。
甚至还命采莲去准备了很多干净的棉布,万一出血不止,可以进行填塞。
府医也是第一次听说,血崩可以用此法医治,可这是妇人病,他一个男大夫也不好向三少夫人请教。
燕王妃多少也明白,儿媳这般大有近人事,听天命的意思。等北平府的大夫进府,燕王妃仍坚持让大夫给儿媳把了个脉,说法与府医一样。也没有医治之法,只是叹气摇头而去。
陆如雪却不担心,她相信老天让她重生于此,便不会轻易让她陨落。即便是因自负,险没害了自己,可对于自己的医术,还是相当自信的。
第三百八十三章,昏迷不醒()
燕王妃自己身上也有伤,陪着三儿媳服了药,看着她入眼,这才回了上院。
采月知少夫人喜洁,命采菱打了温水,屏退了其他奴才,为少夫人净了身,换了套干净的寝衣。
在药力的作用下,又因气血两亏,陆如雪这一觉睡的有些沉,甚至连服药,的时候,人仍不清醒。
主子迟迟不醒,五采急的直上火,好在主子虽未见醒转,可身下出血已渐少,看来汤药和按摩,还是有些作用。
府医每日三次,来为三少夫人把脉。五日后,再来给燕王妃回话时,连称神奇。
“大夫是说,三少夫人的血崩之兆已解?你可能确实?”
三儿媳医术虽高明,可血崩是必死之症,这才不过五日便能痊愈。那儿媳的医术,岂不胜过扁鹊、华佗。
“在下也不敢完全确信,可三少夫人的脉像,确比五日前,有明显好转。”
府医的话,令燕王妃阴沉的脸色,总算明亮了起来。命竹月等奴才陪着,赶去三子的院子里看望三儿媳。
进了院,又听采月说,儿媳身下出血已止,只是不知为何,人迟迟不见醒来。
“去把庭儿抱来,这作了母亲的女人,就没有不为了儿女拼命的。让庭儿多陪陪三少夫人,让她多听听庭儿的哭、笑声。”又叮嘱了几句,留萝月守在这里等消息,这才带着竹月等人回了上院。
自陆如雪晕倒后,“典将园”便已封园,未经燕王妃的允准,就是二少夫人和两个侧妃,也不可入园打扰三少夫人休息。
二少夫人一直代掌内院府事,又因北平府城已安,渐渐也尝到了大权在握的甜头。
如今却迟迟不见三少夫人出院,难免好奇。便来婆母这里打听,想知道她这个弟妹,是不是真的病重。
“儿媳担心弟妹,不知可否前去探望?”
“你弟妹需要静养,府医也说了,不能多有打扰。府里事多,二儿媳这些日子也辛苦了,得了空儿,便回自己的院子多休息吧。”
婆母一向不待见庶出的儿女,连带着几个庶儿媳,也不亲厚。二儿媳在婆母这里碰了个软钉子,只得陪着笑脸退回自己的屋院。
陆如雪越睡,身子越沉,恍恍惚惚间,好像听到了儿子在哭喊。下意识的想要睁眼,可试了几次,都力难从心。
心里越是急,越觉得魂不附体,神思四散,无力凝聚。又这般躺了五日,直等到穆玄阳凯旋,进府才知自他离府那日,妻子便病重不起,一连十日不醒人世。
进府未及给母亲去请安,而是先奔回院子,去看望妻子。
“如雪,为夫回来了。你不是答应我,会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等我回来吗?怎可失言失信?”
“这个声音好熟悉?”自那日晕倒后,陆如雪的神思,便难再聚,浮浮沉沉无根无系,不知飘向了何方。
即便穆玄阳的声音,直达心底,可仍无法令她醒来。
“去传府医。”穆玄阳浑身风尘,双眼通红充血,像是刚从杀人的战场上下来一般,满身的戾气。
采莲等奴才,都不敢靠得太近,倒是采月和采星一心为三少夫人担心,反而就近伺候着。
府医来时,穆玄阳仔细问过,知妻子已用了药,且血崩之兆已解,只是身体太过虚弱,这才迟迟不见醒转。
“可否用些大补之物?”
“不可,三少夫人如今是虚不受补,万不可操之过急。气血两亏,已至神思不聚。倒是可以用些温补的药材入食,熬些粥食以补元气。”
府医这些日子以药入食,也给了采月不少的食膳方子。采月也都做了,可主子进的越来越少,这两日,更是只进流食,采月也有些担心起来。
“罢了,你先退下吧。”这个时候,任谁的医术,穆玄阳都信不过,必须让妻子醒来,为自己把脉拟方。
穆玄阳抱着妻子,不停的唤着她的名字,细数着往日二人的海誓山盟。
燕王妃来时,正看到儿子泪流满面。叹了口气,示意守门的奴才不要出声,并未和儿子打招呼,而是直接转身回了上院。
采芙守在门外,想了想还是入内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