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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燕王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万不可暴发瘟疫,不然这场仗不必打,便已败。
可她现在就是有心也无力,别说是骑马坐车离府,就是多走几步,也会喘个不停。
一时想不到办法,陆如雪只得学着放下。
“二堂哥偷来北平一事,皇上应该尚不知情。我想堂哥和堂嫂不如在北平多留几日,我已去信回怀远,也好让大伯和大伯母安心。”
“这~!只怕是不可。你二堂哥的意思是,只要你安好,我们随时都可以起程。且我们尚在孝期,出府作客,原就于礼不合。”
“如今前方战事焦灼,你们由南而来,只要能平安进了北境,便没有性命之忧。可若是由北返南,只怕不会如此轻松。”
“万一再被人当成细作,必有性命之危。堂兄和堂嫂是为了见我而来,我怎可让你们再以身犯险。”
陆如雪不同意,徐竺英也有些后怕,可这件事还是要和夫君商量一下。
陆如雪叫了采月进来,去请了二少爷入内。正好庭儿玩的有些累,便由着孙妈妈和乳母抱下去休息。
陆如雪将她的意思说与堂兄。“燕王妃说的对,你不好生在院里养病,偏就分神多思,竟连咱们这一路的事,都打听了个清楚。”
陆崇武不是在责备堂妹,就像他关心堂妹,堂妹也在意他一样。心中只有担忧关爱。
“小姑本就耳聪目明,哪里是咱们能瞒得住的。不过这次多亏金府的少爷,我和你二堂哥这才没被人当成细作给斩了。”
金逸辰还在肖想堂妹,陆崇武不愿妻子提起此人,“金逸辰是念着堂妹对他的救命之恩,这才放了咱们。祖母在时,就常念种善因,得善果。”
“金府和陆府本就是同乡,原就交好,哪里是我的功劳。且那件事都过了这么多年,二堂哥不提,我都不记得了。”
施恩不求报,与人不追悔。陆如雪的性子,一直都是拿得起放得下,她这一生只在感情一事上,会有所犹豫,举棋不定,甚至是情到浓时,会不知所措。
“你啊!嫁了人,这性子一点儿都没变。”这也是为什么陆崇武对这个堂妹,比对陆崇宇那个堂弟,还更加亲近的原故。
“那是在堂哥的眼中,我总是那长不大,仍待字闺中的那个堂妹。”有娘家人在,陆如雪感觉特别的幸福。
“金家表哥的这份人情,既然是欠下了,现下也不是还的时候。只有少与我们来往,才能保得他平安。”
“二堂哥,咱不提这些,堂妹觉得你和二堂嫂还是留在北平,至少等战事平息后,再行起程。”
“若是住在王府多有不便,玄阳在东坊,还有处三进的宅院,虽说小了些,可风景不错,二堂哥和二堂嫂可以先搬去那里。”
因为要避开战场,绕路而行,陆崇武这一出来,已有三个月了。还是想近快赶回怀远,免得父母为他担心。
可堂妹的话,也让他不得不多做考虑。要知皇上视燕王为死敌,若让皇上知道,陆府的人于此时来了北平,便有通敌之嫌,只怕会为府里招祸。
再三权衡,最后又和陆如雪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留在北平,不过不好再住在王府,便由着陆如雪安排,住到了穆玄阳在东坊的一处三进宅院之中。
陆如雪命采莲和采芙,领着院里两个二等的小丫鬟,四个三等的小丫鬟,几个粗使的婆子,去伺候徐竺英。
并安排了侍卫护院,又将陆峰派到了二堂哥身边当了管事,还配了两个小厮,院里本就留有管事、奴才,平日里照料着庭院,人手上倒也够用。
徐竺英每隔个几日,便会来看望陆如雪。而陆崇武不好常登门,便注意到陆峰这些日子特别的忙,有时甚至是一整天,都见不到人影。
问了才知,原来堂妹派了差事给陆峰,要他带着王府的侍卫和粮银,到各地去安置流民和伤兵。
气得他急急的找上门,“堂妹,你怎的这般不爱惜身子,不是说你这病只能静养,偏就这么爱操心。”
“好了,二堂哥别气,去盛碗冰镇绿豆汤来,给二少爷消消火气。”
“你别想岔开话,若你再这般不懂事,小心我写信给鸿轩,告你一状。”
陆崇武哪里是真的生气,不过是心疼罢了。堂妹急于安置那些流民,不外乎是在为燕王,为穆玄阳考虑。可这般不顾自己的身子,他又怎能不急。
“是,是我不对,可我人在府中,不过是动动嘴,写几个字而已,难道还能累着。二堂哥多虑了。”
“咱们自幼便生活在一起,你是个什么性子,我又怎会不知。这件事由我替你出面,堂妹只管安心静养,若是再不听话,堂兄可真生气了。”
“这~!”陆如雪有些犹豫,陆崇武插手此事,传到皇上耳中,便有通敌助纣之嫌。不过若是燕王日后登基,因有此事在,总也是为陆府留了条退路。
第三百九十九章,冒名顶替()
陆崇武看出堂妹眼中的犹豫,不等她开口婉拒,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只是帮着堂妹筹谋、奔走,不现真身不用真名,别人哪里会知是我,堂妹只管放心就是。”
陆崇武离府前,曾留书给父亲,不会相助于燕王。所以只能顶着陆如雪的名头行事。
“也好。”这件事还要看如何利用,即可以隐瞒一世,也可以让消息不径而走,端看日后要如何发展。
这件事定下后,陆如雪拟了个条陈,便将这件事,全权委托给了堂兄。不过还是给穆玄阳去了信,将整件事说给了夫君听。
并叮嘱穆玄阳,在皇上没有退位之前,不要将此事说与燕王知道。
穆玄阳接到信后,和陆崇武的第一反应一样,提笔给妻子写信,叮嘱她不可劳心费神,要多休息好生静养。
后又反复读了妻子的信,便大体明白了其中的含意。想妻子急于出谋划策,也是一心为了他,不然也不会托着病体,却还在忧心不辍安顿流民、伤兵。
直到这一仗打了有近一年半,大部分的流民都得到了安置。甚至依着陆如雪的主意,让那些只知种地的流民去开荒、挖渠,有手艺的帮着修屋建房,以此为谋生的手段,来换取粮食、佣金等。
陆崇武出门便带着面具,又很少开口说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陆峰从旁相助。
这般东奔西走的忙了半年,倒没有人怀疑过他的身份,以为这位陆先生和陆峰一样,是穆三少夫人身边的奴才。
不过陆崇武正忙着,陆如雪却接到了怀远那边的回信。
将养了这大半年,身子总算是已好了大半。接了信后,便备车直奔东坊陆崇武暂住的院落。
“二堂哥,再有一个月就是祖母的除服礼,你和二堂嫂可是要赶回怀远?”祖母的孝期已满,燕王大军已经兵临应天府,京师被围,皇上大势已去。
此时上路,就算局部还有些小规模的战争,不过只要避开,一路往南应该并不会再有人出来,夺其性命。
“是该回去了,这一趟来去整一年光景,也不知家里怎样了?”陆崇武还从未离家如此之久,且这次出来所见所闻,对他的触动很大。
特别是在帮着陆如雪安置流民一事上,他是即出力又想主意的,远比以前只是呆在府里,跟着人武刀弄枪,让他更有成就感,似乎也找到了人生的目标。
“大伯父来信,也是这个意思,催堂兄即刻起程。”陆如雪将信递到堂兄手边。
陆崇武这才抽回思绪,将信仔细看了一遍。
“皇上真是无耻,燕王率兵围困应天,皇上竟还写信给魏国公,要他回京来援。甚至许了无数的好处,给诸藩王,不顾父亲尚在丁忧孝期之际,硬要父亲以使节的身份,出面与燕王交涉。”
“堂哥又何必生气,祖母早就有言‘天家无情’。想也知皇上这是病急乱投医,却看不到,他早已皇位不保大势已去。还要做催死挣扎。”
皇上原本不会败得如此之快,一是燕王不想让事情再拖下去。二是后方有了陆如雪相助,日渐安定。特别是对流民的安置,和伤病的安抚上,陆如雪都给了很多的建议。
当然,这里面还有陆崇武的建议,不过陆崇武不想担这个名声,所以在燕王眼中,这一切都是这个三儿媳的功劳。
后方安定,少了后顾之忧,前方将士才能勇往直前。陆如雪并不知,是因为她一时不忍,这才加速了这场战争的结束。
这场战争,前后历时两年多,总算是要落下帷幕了。又赶上陆太夫人的除服礼,陆崇武正好以此为借口返乡。
陆如雪为二人打点好了行装,不过这一次徐竺英不用再女扮男装骑马,而是改坐了马车。
陆如雪不只派了侍卫一路上严加保护,甚至还让采芙带着四果和四珍,一路上跟着去伺候。
四珍是陆太夫人还在世时,赏给陆如雪的,陆府的家生子。出来这些年,正好让她也趁机回去见见爹娘亲人。
四珍心里感激,临行前,非要来给主子磕头谢恩。
陆如雪除了给家中的亲人,备了些薄礼。还给柳姑姑准备了礼物,一并交给了采芙。
且她还给祖母写了封信,请徐竺英回去替她上香时,一并烧给祖母,以慰其在天之灵。
她原是想陪着堂兄返乡,可燕王妃不允,穆玄阳更是来信劝阻,怕她再有什么危险。
就连陆崇武也不同意,就算这一路只是坐马车。且陆如雪经过细心调养,身上也补了回来,不再瘦骨伶仃的,可他还是担心。
徐竺英也反对,陆如雪只好认命留下。并给父母写了信,又给祖父写了信。不过多是安慰劝抚。
知陆崇武要返乡,穆玄阳又见大势已定,便将这些日子,陆崇武助妻子安置流民、伤兵一事,私下里告诉了父亲。
“你是说这件事,不是三儿媳的主意?”燕王有些不解的看向儿子,既然不是儿媳的主意,当初又为何将功劳都归到儿媳的身上。
可话一问出,便已想通,陆府是怕皇上迁怒。这倒也是可以理解的。
“是,陆氏她正在养病,连府门都出不得,哪里还有那个心力。”
“当初儿子在京为质时,皓苍与儿子便已是结义兄弟,后又有着姻亲的关系。一路从南而来,见了不少的流民得不到安置,心里着急,这才想着帮儿子一把。”
穆玄阳这话说的巧妙,以义气相挺为由,即拉近了陆府与燕王府的关系,更不会有邀功之嫌。
“可碍于怀远县尚在皇上手中,怕牵连了家人,这才不得不冒名顶替。”
穆玄阳太了解妻子了,妻子从不在乎这些名利,当初给他写信,言明真相,也是想他能在关键的时刻,为陆府争得一席之地。
就算将全部的功劳,都落到陆崇武的身上,妻子也不会有一丝的不喜,这样反而更合了她的心意。
燕王听后,也不疑有他,毕竟他能胜过皇上,这个三儿子可是立了大功的。
第四百章,()
因为有陆如雪暗中斡旋,燕王这才将这份功劳,全都记在了陆府的头上。对当初太傅陆承祖,未能留京助他一臂之力,也不再耿耿于怀。
不过燕王围困京师后,并不急着攻城,而是派出使节,与皇上谈判。
为的正是自己的长子,如今被扣于京中为质的燕王世子。当初,燕王妃派了韩松进京,甚至几次想带着世子和世孙,逃出京师,却都无功而返。
所以燕王才不得不围而不攻,就是想和皇上交涉,救下长子一家的性命。
早在卫国公连连败退,辽东都司和鲁地接边失守之时,皇上便知大势已去。可即坐了这个位子,他也会心有不甘。毕竟他才是高祖皇帝亲封的皇太孙,依诏登基名正言顺的皇上。
所以就算是死,至少也要用燕王世子一家的性命,为自己的妻儿留一线生机。
至于自己的性命,他从未奢求,以燕王阴狠的性子,绝不可能放他一条生路。所以皇上从未向燕王低头,甚至为自己求情。
而燕王也真如皇上所想,只一心想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所以又怎会轻易应允,留皇上的儿子们一命。
两边一时间僵持不下,谈了几次,都无法令双方满意。
最后还是燕王的幕僚出了个主意,贬皇上的儿子为郡王,去为高祖皇帝守陵。且郡王位三代世袭,五代内不得入朝为官。若敢犯上作乱,遇赦不赦。
五代下来,也有数百年了,人事已非,谁又还会记得,这些人曾是先皇的亲眷。
燕王听了,这才同意让步。不过也有条件,要皇上写下退位诏书。
皇上毕竟是九五之尊,被逼至此,又怎会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