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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咱们陆府的庙小,养不起一千两银子的奴才。你还是带着家人,另寻高枝去吧!”
也不等秦妈妈再说什么,更不叫一院的奴才起身。而是带着采月和采星,直接离开,去中厅给母亲回话。
只是她人还没等进屋,却先叫苦连天不止,装出一脸的疲态,借以让母亲怜惜。
第四十八章,叫苦连天()
因为云氏的绵软,陆如雪不得不代母亲,执掌府事肃清府务。可又不愿让母亲心里难过。
所以故意将事情做的有始无终,留了个尾巴。好让云氏以主母的身份,为她收拾“残局”。就是不希望母女间留下什么隔阂。
“母亲!女儿是真的管不得了!这当家理事真是好辛苦。
“不论您是怪女儿不孝也好,还是怪女儿没有恒心也罢。反正女儿是做不来这当家主事的差使了!”
“如今那小厅前,还留了一院的奴才,等着母亲为女儿善后呢!”
陆如雪进门,也不给云氏行礼,而是扑坐在了云氏的身边,抱着她的手臂晃个不停。
除了将秦妈妈一家的事,简单向母亲解释了几句外,对其他奴才的事,她是只字未提。
“你呀,这才不过午呢,就没了耐性,这怎么能行!”
云氏性子虽绵软,可心思尚算通透。明白女儿一定是将事情,处置妥当。
这会儿跑来她面前讨巧卖乖,不过是为哄她开心,为她这位母亲,留了几分颜面罢了。
刚才心里的一些小不快,马上就放了下来。拿手指一点女儿的额头,笑个不停。
“原只是想着,带采月和采星,跟着刘妈妈能见识一番的。谁知这管家这么多的事啊!”
“女儿坐的是腰痛背酸,听的更是头晕脑涨。”
“一想着母亲成日里,都为着这些人,这岂子事而操劳。女儿就替母亲心疼!”
陆如雪一边儿说,一边儿还真的俯下身子,帮云氏捶起了腰背。
“好了,母亲知你孝顺!可这眼看就要用午膳了,总不能让一院的奴才,都饿肚子,你啊!”
云氏将女儿拉起来,就要出门去议事的小厅。陆如雪一再摆手,说什么也不肯再去了。
云氏没办法,只得带了春露和春雨过去,为女儿“善后”。
可这一到小厅门口,就见一院的奴才,连铺面的掌柜、账房,庄子上的管事稼头,全都跪在院子里。也是吓了一跳。
这些人入府而来,她是知道的。可却不知这些人自打进府,就一直是跪着的。
“行了,都起来吧!”云氏见秦妈妈一家跪在小厅里,她也没进去。
直接命春露搬了家椅子,坐在了小厅的门口开始训话。
“你们以前谁尽心做事,谁敷衍了事,我自是看在了眼中。”
“不过是念你们跟了我这个主子一场,这才得过且过。却不想你们竟如此不知好歹!”
“不过以前的事,我也不打算再和你们计较了。以后就安份守己的做好自己的本份。”
“若是再有人,敢做下这等欺上瞒下之事来,我也绝不再手软!”
云氏又训斥了二句,这才命这些人,全都退了下去。由春露扶着进了小厅,看向跪在那里的秦妈妈。
“妈妈跟了我一场,我竟然不知妈妈心里在想什么?”
“既然大小姐已还了妈妈的身契,那妈妈就带着家人自去吧!”
秦妈妈还以为三夫人出面,是为她求情而来。不想这才一见面,三夫人竟也是要她卷铺盖走人。
跪在地上,是老泪纵横,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挟着几分颤抖。
“三夫人,是老奴的错,都是老奴被那白鬼迷了眼去,老奴以后再也不敢了!”
“求夫人开恩,让老奴留下在后院洒扫也好,守门也罢。这出了陆府,老奴再没有家了。”
秦妈妈见三夫人仍不为所动,竟屈膝上前,就要去拉三夫人的脚。
春露和春雨,哪里敢让秦妈妈拉实了,一边儿一个,将她给架了开去。
“秦妈妈这是做什么,再伤了夫人可如何是好?”
“秦妈妈有什么话,只管跪着说就是!”
如今春露她们,再也不怕秦妈妈了。话也说的毫不客气,力气更是大的出奇,差点儿将秦妈妈掀个跟斗。
秦妈妈也知如今自己失势,这是她唯一留下的机会。也不管春露二人说了什么,只知道跪在地上磕头。
“妈妈还是莫要叫我为难,要知大小姐也是这府里的主子,这主子的命令又怎可朝令昔改!”
“妈妈若当真是无处可去,就先在你那院子里住着,我自是不会派人去撵妈妈离开!”
女儿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且之前秦妈妈为了贪春粮银,而没有及时为铺面存粮之事,云氏前些日子也得了消息。
所以这次是铁了心的让秦妈妈离开。毕竟这秦妈妈贪的太多,心太大了。
一千两的银子,都赶上她这个主子一年的私营了。
秦妈妈知道唯今是大势已去,就算她再说什么,三夫人也不会为了她一介奴才,而伤了大小姐的心。
只得带着一家人,给三夫人磕了个头,这才打包离开了陆府。
至于她当初置办下的那间小院,她也只敢暂时住着,不敢久居。
不然就算三夫人不计较,哪天大小姐万一又想起她来,也不会放过她的。
除了秦妈妈外,陆如雪还提拔了,与秦妈妈向来不睦,东厨的常妈妈为内院的管事。
这常妈妈的当家,原就是府里东厨上的采买,后来被赶回了家。如今东厨上正好少个采买,陆如雪就复又起用了此人。
有李妈妈执掌东厨,却将采买的事交给了常妈妈的当家,令两家的奴才相互制衡,也免得再养出恶奴来。
又将空置下来的位置都补了人,却独将布坊的事情。交给了父亲来操心。
云氏前脚出门去了议事的小厅,陆承耀后脚就和儿子一起进了“四宜园”。
见夫人不在,只有女儿坐在中厅喝茶,不由得有些奇怪。
“如雪,这一早就听你说,要学着主理府中的中馈。怎的这会子倒坐在这里躲起了轻闲?”
“哈!儿子刚才和父亲说什么来着?妹妹就是一时心血来潮。哪里是真的想去管事!”
“这会子知道事情多又难做,不紧着逃开才怪。”
陆崇宇难得见陆如雪,做事打起了退堂鼓,不由得讷于她两句。
陆如雪才不在乎,被兄长打趣个两句。只要一家人能过的和和美美,她就心满意足了。
第四十九章,借势解围()
见陆崇宇打趣自己,陆如雪不仅没反驳,还一口就应了,“哥哥这话说的倒是没错!”
“父亲,这主持府里的中馈,当真是累人的紧!”
“女儿宁愿跟着蒋先生,读四书五经。宁愿跟着柳姑姑,去绣几个时辰的花!”
“也不要对着一群妈妈婆子,被问得晕头转向的。母亲这么些年,当真是不容易啊!”
陆如雪还记得伍氏求上门的那天,父亲对母亲态度上细微的转变。
虽说这些日子好了很多,表面上已经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妥。
可破镜难圆覆水难收,她只怕父亲只是表面上不在意,心里还是有了一个结。
所以这才故意将云氏的辛苦,一一道了出来,想引起父亲的共鸣。
陆承耀觉得女儿今天行事,和平时有些不大一样。要知女儿一向是不怕辛苦的,不然也不会每天卯初,就去西跨院跟着蒋先生读书。
想了想又看了女儿一眼,可从女儿的脸上,倒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之处来。只得先接了女儿的话。
“知道你母亲辛苦,你还进来躲懒偷闲?”
“崇宇也是,明年就及冠成年了,这家业早晚都是要留给你的!”
“如今你妹妹,尚且要跟着你母亲,学着主持中馈!”
“你除了读书,也得跟着为父,学着打理府务,查看账目!”
“等下次掌柜的来报账时,你就跟为父一起去听听,也好早些上手。”
陆崇宇最不耐烦听这些,原只是想讷于妹妹两句,不想连自己也给捎了进去,被父亲拿了短处。苦着一张脸,向妹妹求救。
陆如雪可是很记仇的,刚刚哥哥还打趣她来着,她只当没看见,嘴角微翘可眼皮都不抬一下。
陆崇宇在那里,又是拱手,又是作揖的,自导自演了半天。
见妹妹真不打算帮自己了,只得一脸不愿的朝父亲点头称是。
见哥哥服软,陆如雪这才浅笑出声。陆崇宇装着生气,狠狠的瞪了妹妹两眼,这才跟着复笑出声。
大小姐当家一日,内院上下铺里庄外,全都被整治了一翻。当真是闹了个天翻地覆,可不过一天的时间,这件事就平息了下来。
所有的下人,都各行其事,变得勤奋了起来,再没有人敢怠惰因循。
云氏也感觉到了这个变化,以前她总觉得,这府里有管不完的事。
可如今一到了下午,她反而没了事做。不仅可以安心休息,甚至还有时间画个画,绣个花的。
日子倒比之前,不知惬意了多少。
而陆如雪自那日之后,再没有提起过,要帮着母亲管家。
甚至以休养为借口,成日的躲在自己的“典药园”里,与药草为伴。
而陆崇宇,为了避开那些铺面里的掌柜。更是第二天,就带着陆林和墨竹,回了青山书院。
陆承耀倒也未加阻拦,毕竟儿子还小,自己也还年轻。他更乐见,儿子能以读书为重。
常妈妈被提拔后,刘妈妈就来向大小姐辞了差事,打算回太夫人的院子里荣养。可陆如雪却是再三挽留。
“采星去给刘妈妈拿张杌子。刘妈妈年纪大了,太夫人留您在祖宅本是荣养的!”
“是我这做晚辈的不知事,没了主意。这才劳刘妈妈出来,帮着母亲主持中馈。”
陆如雪边说边亲自起身,给刘妈妈倒了一杯茶,递到了她手上。
“可不敢的,大小姐这不是折煞老奴了!”
刘妈妈连忙起身接过,又服了一谢礼。得了大小姐叫起,这才复又起身坐了下来。
“大小姐说哪里的话,当初大小姐能看上老奴这副残躯,那就是老奴的福气!”
“三少爷重病,性命危在旦夕,三夫人又怎能不急不忧。老奴但凡还有一口气,也不能看着陆府内宅乱了起来!”
“可前儿老奴见大小姐主侍中馈,那威势、那风采,可不输太夫人年轻的时候。”
刘妈妈原就对大小姐心悦诚服,如今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一席话倒也全是发自肺腑。
陆如雪正好还有事,要托刘妈妈帮着去办,见刘妈妈这般,也不再遮掩。
“原是每个月,我都要按时写信,命人送去应天府,给祖母报声平安!”
“可那会子事发突然,这边忙的又打不开捻。袁知县又是封城,又是禁府的,且事赶事的全都找上了门!”
“我这不得已的,才出手将人救了下来。倒是把上个月的平安信,去的迟了一些!”
“只怕祖母会因此而担心。所以想着,劳刘妈妈能替我带封信去应天府。有刘妈妈亲口向祖母解释,祖母必然可以安心。”
见刘妈妈听的认真,陆如雪歇了口气,又劝着刘妈妈喝了口茶,这才又接着说。
“宿州水患疫症突起,朝廷那边,只怕是一早就得了消息。怀远虽是个小县城,可离着宿州不过一条河!”
“难保祖父、祖母不会去打听,若是因着消息不实,而让二位老人家着急,再伤了身子的,那说来,可就是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不孝了。您说可是这个理儿?”
“大小姐放心,不过是带封信、传个话,老奴还没糊涂到,连这点子事情都办不好的!”
刘妈妈已然明白,大小姐是要她去向太夫人解释,她出手医人之事。
要知这事,可是犯了陆府的大忌。别人去还真不一定能把事情讲个清楚。难怪大小姐再三挽留于她。
无论救人是出于被逼无奈,亦或是事出有因。无论初衷如何,都是违反了家规。
陆如雪怕祖父和祖母听了后,会心存芥蒂。而不许她以后再学医。
所以这才欲借,祖母院里的刘妈妈之口,替自己在老人面前解释几句。在自己进京前,选讨个免责令护身。
“能得刘妈妈相助,那可是我的福气!”
“只是妈妈去了应天,见了祖母也别报喜不报忧,那样祖母是一准儿不会信的!”
“不如就据实以告,这样才能更安祖母的心!”
“且在说之前,一定让祖父和祖母,先服一颗宁心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