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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一个陌字,拆成了两个字,好像这般解释才更合了他的心意,脸色也缓和了几分,不再阴晴不定。
将自己写好的字,与陆如雪的字放在了一处,叠好后收进当初陆如雪送给他的,那个装有药膳方的木盒中。
这才复又看向了剑穗,“念及你这些年,做事用心的份儿上,这次就罚你去蹲二个时辰的马步吧!”
这般惩罚对于一般人来,当真已经算是重罚了。可四剑是行武出身,扎马步是每天必做之事。
所以在四人心中,主子这个惩罚,几乎和没罚差不多了,当真是轻到了不能再轻的惩罚。
剑穗心里感激,磕头谢恩后,这才下去领罚。
穆玄阳挥退了所有人,这才又把陆如雪写的字拿了出来,端在手里反复的看。
刚才他是一时兴起,这才写下了那八个字。这会儿再细细品味,才发觉自己不知从何时起,竟然如此在意起那个小女子。
甚至开始在意她心中在想些什么,又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回忆起他与陆如雪初相识的点点滴滴。大雨中她洒脱的高束起头发,却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还不忘记照顾她的奴才们。
甚至回到陆府后,还能妥善的安置他们一行人。而疫症突发时,她冷静的安顿陆府上下。
之后被卫明等人逼杀上门,她不但没有退缩,甚至反过来置问燕王府的罪责。
虽说那一幕穆玄阳没有看到,可却早已从剑鞘的口中得知了一切。
再那之后,她全心全意的照顾他,为他医治,甚至连着几晚不眠不休。
当穆玄阳一点一滴,将这些回忆串连在一起时。他终于发现,早在他见到陆府大小姐第一面的时候,那个小小的身影,就已经走进了他的心。只是当时他并没有查觉。
可越是这般回想,越是有了新的认知,穆玄阳反而越是不安、矛盾。
他知道陆府大小姐的与众不同。因为他见过太多的名门闺秀、大户小姐。
那么多的女子,却从未有一个女子能入得了他的眼,走得进他的心。
而他如今却不得不承认,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她。只是他还有些认不清,不知道他心里的这份爱是恩?还是情?
毕竟陆府大小姐救了他的性命,若果是心存感恩,而撩动了心神,那他将不会再去靠近她。
他不愿去伤害救命恩人的心。可若果这一切都不是恩,而是情呢?他又该如何?
想想,刚才就是因为这位陆府的大小姐的一个字,就改变了他想要重罚剑穗二十军棍的心思。
他为了一个人、一个字,而改变初衷,这还是自出生以来的第一次,这般回想起来,就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有些心乱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书房内踱步不止。他并不知,自己已被情所困,心灵找不到出口。
要知,他一向对自己的定力和耐力,优于常人而自诩。
如今自己最得意、最自信的优点,却因为一个小女子的介入,而有所动摇。
穆玄阳明明心里,早已经喜欢上了人家。可却因为男人的尊严,而放不下自己的自尊。
所以不愿去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借以恩情为借口,来压下心里那份莫名的悸动。
可越是压抑,越是烦躁不安。其实更多的,是对陆如雪的那份思念。
好在刚才剑穗说了,陆三爷一家,不日就将进京。
一想到他们很快便会相见,连他自己都没有查觉到,脸上刚还阴沉可怕的表情,早已柔化成了一片水。
若是他知道,也许就不会拿什么恩情来当借口,而让自己陷入情网,被真情所困。
陆如雪哪里会想到,自己随手写的一个“陌”字,却为自己换来了,剪不断理还乱,纠缠一生的姻缘。
不然她一定会写一个“缢”字,让穆玄阳自缢了事。
汤府寿宴之后,陆承耀不日就带着家人离了凤阳,赶往应天府。
采星心大,离了凤阳后,再没把汤府的事记在心上。这一路上,得了空儿就拿手去摸头上大小姐新赏的花钿。
在汤府采月和采星护主有功,又受了惊吓,所以陆如雪赏了她们一人一个银制的梅型花钿。
这种花钿与粘于额前的那种不同,是如发钗一样插于头上的,不过钗柄短小,花头上也没有镶嵌什么宝石,可这一只就足有三钱银重,采星又怎会不喜欢。
采月也很喜欢,可她一向心思重,汤府的事在没有禀报给太夫人之前,她还是有些替大小姐担心。所以脸上的笑意也少了几分。
一家人才下了船,就有太傅府的管事等在那里。太夫人早在儿子出了凤阳,就天天派人来码头上等着,就是想早一点见到儿孙们。
三爷一家进了太傅府,就直奔太夫人所住的“康宁园”。
“儿子携妻儿给父亲、母亲请安!”三爷一家一进门,太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兰若就已准备了蒲团。
跪拜行了大礼,陆老太爷点了头,一家人这才起身。
“祖母的好孙儿,快!快上前来,让祖母好好看看!”
太夫人一脸的激动,伸出双手,朝陆崇宇和陆如雪一招,让二人近到身前来。
陆如雪紧走了几步,一下子扑到了祖母的怀里,“祖母,孙女好想您!”
陆崇宇明年就及冠了,不好再像妹妹这般,扑到祖母的怀里。只是近前拉住了祖母的手,不过仍说了几句问安的话。
第八十一章,进京团圆()
连着赶了近有七天的路,陆承耀一家这才进了应天府。太夫人见了孙子孙女,自然是紧拉着不放。
陆崇宇问安后,即站于祖母的身旁。倒是陆如雪,一头扎进了祖母的怀里。
虽说陆如雪一年中只有三个月,能陪在祖母身边。可比起母亲云氏来,她和祖母的感情更深一些。
“好,好!祖母身子骨硬郎着呢!倒是你这孩子,生了场大病,可是好全了?”
太夫人上下打量了孙子一眼,越看眉头皱的越紧,又将孙女扶起来端看。
“看着怎么像是又瘦了?如雪也是,轻的跟片羽毛似的。也不说好好补补!”
“既然是想祖母了,那这回就别走了!怀远县再好,可也比不得京里。”
陆如雪每次来,祖母都是这番话,听了几年,她都听成习惯了。
“祖母只怕是把孙女养的面如满月、丰颊厚体由觉不够呢。可环肥燕瘦皆是美女啊!”
“这比喻不好,那二人皆是红颜薄命人!”
这才一进门,祖孙三人倒是先聊上了。大夫人见插不上话,就笑着拉了三夫人云氏,坐去了一旁。也寻问起了之前天灾的事来。
陆老太爷知老妻一直挂心二个孙儿,所以也不插话,由着这祖孙三人先聊着。
倒是看了儿子一眼,见儿子和年初走时一样,身上倒是没有轻减,只是眼神更深邃了,这是成熟的表现。
老怀安慰的抚了一下腮下的胡须,朝儿子点了点头。
陆老太爷不善表达,可心里对这个小儿子的牵挂,却不比太夫人少。
“博贤这几年历练的倒是不错,这次天灾疫祸发生的如此突然,祖宅那边竟能没受波及!”
“宗族里的事情处理的也很稳妥,足见你早已,能谋善断可堪大用!”
“明年博义回京述职,你也下场试试吧!”
博贤是陆承耀的字,而博义是二老爷陆承宗的字。
三个儿子的字,都是老太爷给起的,所以平时父子闲话,也都以三人字号相称。
以前,陆老太爷一直担心,陆府树大招风。又担心小儿子不够成熟,进了官场会为自己招祸。
所以这才迟迟,没有让小儿子,参加科举入仕。
这还是几年来,第一次松了口,允了陆承耀明年下场。陆承耀和云氏都是心中大喜。
就连在一旁和祖母聊的正开心的陆崇宇和陆如雪,也相互看了一眼,替父亲高兴。
太夫人虽在和孙儿们聊天,可也在竖着耳朵,听着老太爷那边儿说话。
想着如今就连小儿子,也终要入朝为官了。心里一时间是亦喜亦忧,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要知这伴君如伴虎,入朝为官看上去显赫尊荣。可只有身居此位者才知,这里面是何等的艰辛。
陆如雪陪着祖母又聊了两句,就赶紧起身来给大夫人唐氏请安,“侄女给大伯母请安!”
“如雪这孩子就是多礼,快起来上大伯母这儿来!”
唐氏最是喜欢这个侄女,忙让身边的大丫鬟芳香,和采月一起将她给扶了起来。
拉过侄女也如太夫人般仔细的打量着。侄女还真的比年初走的时候瘦了,不过看上去个子倒像是长高了些。
眉眼也长开了,更多了几分成熟女子的韵味。看的唐氏又起了为侄女说亲的心思。
“春日里又是天灾,又是疫症的。你们的平安信,又来的迟了几日!”
“可是把父亲和母亲吓得不轻,不然也不会催着你们,早来这些个日子了!”
唐氏虽是拉着侄女,可这番话却是对着云氏说的。
她怕云氏误会了,以为是她这个作大伯嫂的,嫌了三房的出身,这才让三房代替着自己,去了凤阳汤府贺寿。
都说姑嫂难处,要知这妯娌间的,更是难为。原本好好的感情,也可能因着一个误会,而伤了情份。
云氏的性子虽绵软,可毕竟也是官宦人家,深闺里长出来的大家闺秀。所以大伯嫂一句话,她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怀远县城本就离着凤阳府近,原就该是咱们三房,替母亲去这一趟的!”
“而且太傅府里事多,又有婆母需要照顾,哪里能离得了人!”
“大伯嫂快别说这些个,弟妹又怎会不知大伯嫂的心意!”
多年的妯娌,虽是隔了房,可终归是亲兄弟。所以三兄弟的夫人们感情也是很深厚的。
其实若是没有汤府子,调戏女儿之事,云氏的面色还能更好看些。可如今她再怎么忍,脸色仍是阴了一分。
“汤府表兄的寿宴办的如何?”唐氏只是略感觉有些不妥,可哪里会想到中间出了这种事,所以又接着问起了寿宴的事。
云氏的脸色就又沉了几分,可这会儿婆母还在,屋里的人又多,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免强应付了唐氏几句。
唐氏是什么人,若是这会儿还看不出来有异,那她这太傅夫人,可就白当了。
所以一眼就看出这寿宴上,只怕还发生了什么。只是云氏碍着婆母,现下不好多说。
不过京城并未传出什么消息,事情应该也算不得大,所以见云氏不提,也就没再追问。
一屋子的人正聊着,就听院子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像是有人急跑而入。
人还没等进屋,就先叫了起来,“可是三叔一家来了?”
“给二少爷请安,三老爷一家刚进门!”
守门的小丫鬟,忙着行礼打帘。就见陆崇武一个箭步冲了进来。
他本以为,屋里只有祖母和母亲等女眷,却不想祖父和三叔也在,忙先跪下行礼。
“崇武这孩子,还是这般的急性子!”陆承耀对两个侄儿都很喜欢,所以亲自起身,将陆崇武给扶了起来。
“三叔,这是在笑话侄儿这个作堂哥的,没有堂弟稳重了!”
陆崇武说完,还不忘朝一旁上来给他行礼的陆崇宇,使了个眼色,炫耀了一下身为哥哥的辈份。
陆崇宇最喜欢和陆崇武斗嘴,二人年纪相当,又是久不见面,哪里会受他的挑衅。
第八十二章,其乐融融()
陆府三房,陆承耀一家进京。一家人正坐于太夫人的“康宁园”闲话。
就见大房二子陆崇武,急步而入。堂兄弟二人,自然斗嘴打趣了起来。
“二堂哥跑的这般急,也不知是想见如雪这位堂妹呢?还是想见我这位堂弟呢?”
“都想,都想!”比起堂弟来,陆崇武对堂妹更喜欢些,可当着一屋子的人,他也不好厚此薄彼了。
只得脸上一红,瞪了陆崇宇一眼,不好意思的给祖母和母亲、三叔母又行了一礼,这才坐在了下首位。
“没个规矩的,在府里跑的这么急,就不怕冲撞了谁去?”唐氏怕老太爷责怪儿子,所以先发制人,训起了儿子。
太夫人不愿意训斥孩子,所以帮着打了圆场。
“这不是听说他三叔一家来了,这才急巴巴的赶了回来。他们堂兄妹亲厚,这可是好事,别总是拘着他这性子!”
唐氏原就没真心责怪儿子,见婆母为儿子求了情,忙借话将事情圆了过去。
陆老太爷原也想说上两句,见老妻、大儿媳这一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