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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无心之失,就想得过且过!”
“看来我是该去信,好好问问我那执掌汤府一门的当家侄儿,到底是如何教导于子侄的?”
“要知你一人之行事,代表的可并非你自己,而是汤府一府人的脸面。如此不知检点,成何体统!”
汤诸方见姑祖母是真的恼羞成怒,知道不受些皮肉苦,这件事只怕是过不去了,重磕了几个头,嘴上不停的认着错。
这会儿只有唐氏和云氏在,云氏是陆如雪的母亲,自然不好说话。唐氏没办法,只得出声相劝。
“母亲就念在诸方这孩子年幼的份儿上,原谅他这一次吧?儿媳见表哥这信筏如此之厚,定是写了不少的肺腑之言,母亲不如先看看信吧?”
唐氏这话说的很是诛心,要知汤诸方早已及冠,如今却只能以其年幼来充当借口。
唐氏自己说完,脸上都不仅红了半片。好在这是在给婆母找台阶,所以就算是说了违心的话,唐氏也只能忍了。
太夫人见大儿媳出来相劝,也不好再让汤诸方继续跪着磕头,一摆手这才命其起身。
陆如雪坐于内室之内,只是静静的听着。她现在只希望祖母不要因此而气伤了身子。
至于会否这般轻易的放过这汤家子,她已经不在乎了。
倒是采星仍气的双眼外鼓,若不是采月拉着,只不定已经从内室冲了出去。
不过陆如雪正在内室坐的稳当,就听见外室突然传来“铛!”的一声。
紧接着是祖母身边的大丫鬟,和唐氏急呼的声音,“太夫人!”“母亲!”
再来就是云氏受惊的声音,接二连三的从外室传了进来。
采星忍不住要出去看看,却被陆如雪拦了下来,“不许去!”
这会子采星若是出去,等于是在告诉汤诸方,她就躲在内室中偷听。那样会让人拿了把柄。
到时再让汤太太挤兑的倒打一耙,说是陆府的小姐原就不检点,并非她儿子的错。这样反而会让她失了先机。
忍住要出去一探究竟的冲动,陆如雪静下心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太夫人这不看信倒还好,反而看了信,脸色比之前更阴沉,甚至一个没忍住,直接将手边的茶碗砸了出去。
若不是汤诸方躲的快,一杯热茶就全砸在了他的身上。
唐氏和云氏也被吓了一跳,兰若怕热茶烫了太夫人,所以三人这才先后惊呼出声。
太夫人也不管手上沾了热茶,而是将信又塞回了信筏,然后双手一用力,直接将信撕成了两半,一抬手正丢在了汤诸方的脚边。
“将这信拿回去,告诉你父亲,这就是我这个姑母,给他这个侄儿的回信!”
见一旁的兰若拿着巾帕上前,挥手一推,“送客!”也不管汤诸方吓傻在了那里,直接起身进了内室。
唐氏和云氏也不知信里写了什么,这会儿只得也跟着进去。只将汤诸方一个人给晾在了外室。
兰芝见太夫人下了命令后就进了内室。这里原就是内院,本就不能留外男。
所以上前一步,将被撕成两半的信捡了起来,递给了表少爷后,做了个请的姿势。
汤诸方也不知,父亲的信里到底写了些什么?引得姑祖母发了这么大的脾气。甚至连回信都不给,直接就当着他的面儿,将信撕成了两半。
只得拿着信跟着兰芝出了内院。也不敢再给姑祖父去请安告辞,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出了陆府。
陆如雪在内室,听着外面接踵而至的急呼之声,是心急如焚。若不是怕落人口实,早就忍不住冲了出去。
好在并没有让她等的太久,就听到祖母下了逐客令后,进了内室。
陆如雪忙命采月去拿烫伤膏,又命采星去取了冰水来,小心的为祖母冰敷。
好在茶水虽热,却并不是很烫。太夫人的手,不过是有些微红,并没有因此而烫伤。
太夫人见孙女急的,眉头都锁成了一个“川”字,倒有些自责起来。
自己也一大把年纪了,却还是这般的急燥,压不住火气。
竟让区区一封书信,就给气得跳了脚。虽一时解了怒气,可却吓坏了孙女。
云氏急的眼眶都有些发红,唐氏见侄女在为婆母医治,也不敢相问,只是站在一旁,帮着打打下手。
“孙女出不得内室,倒是有些羡慕那被打碎的青花瓷碗了。可以一解祖母心头的怒气!”陆如雪小意哄着祖母,一宽其心。
太夫人听孙女说的有趣,哪里还能再绷着一张脸,一点孙女的头,嗔笑了一句,“你这孩子!”
唐氏和云氏见婆母被逗笑了,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第八十七章,朋比为奸()
陆如雪劝着大伯母和母亲坐下,这才拿了药,边为祖母敷药,边相劝道。
“大伯母、母亲别急,祖母手伤烫的并不重,涂上药明儿就能好!”
听陆如雪如此一说,二人这才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可仍忍不住,又劝了婆母两句。
太夫人也安慰了二人两句,内室的气氛,这才缓和了下来。
兰芝送客回来,也只是在太夫人面前提了一句。太夫人略一点头,却至始至终也没提信上写了些什么。
不一会儿陆老太爷也得了信,担心夫人的手伤,和三儿子急着赶回了内院。
陆承耀见女儿,已经在为母亲医治,这才放心。毕竟这件事皆因女儿而起,若是真的因此,而害得母亲伤了手,他心里也会很内疚。
晚上大老爷等人,也知道了白日里的事情。只是众人都很有默契,谁也没有再提起此事。
只是晚上等陆如雪回了自己的院落,陆崇宇带着陆崇武,来“紫苏园”看她。
“那汤诸方当真是厚颜无耻,竟然还敢来拜见祖母?”
陆崇宇觉得,这人的脸皮都快赶上城墙厚了。做了那等龌龊之事,竟然还敢堂而皇之的,来陆府求拜见。
陆崇武一直压着气,这会儿没了长辈在,倒也不用再压着了,脖子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今儿都怪我,若不是我拉着堂弟去城外骑马,也不会让祖母动了大气!”
“等下次再见那姓汤的,非给他几分颜色不可!”
陆如雪见二堂哥拳头紧握,就知若是让陆崇武,真见了那汤诸方,怕是真的会拳脚相加。到时汤府吵上门,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还是祖母。
忙起身亲手给陆崇武倒了一杯茶,放在他身旁的茶案上。
“二堂哥好生威武,不知二堂哥这一出手,是打算直接打断他一只手呢?还是踢断他一条腿?若是再不解气,干脆一刀杀了,岂不更好?”
陆崇武可不是汤诸方,出身陆家就算自幼避文喜武,可陆崇武读的书,并不比哥哥陆崇文少。一听就知堂妹这番话,是话中有话。
细细一想,这才明白过来,是自己太不理智了,若是真的打了那汤诸方一顿,为难的还不是祖母。
“多谢堂妹提醒!是堂哥想的不周,差点儿又犯了混,让祖母为难!”
陆如雪喜欢和聪明人讲话,不用她多说,只要提点一下,这陆崇武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一边将手边的点心递了过去,一边劝道,“若是二堂哥真伤了那汤诸方,就算是事出有因,怒及而至,可仍难免落人口实!”
“说到底,这件事皆因我而起。不论如何辩解,我都是难辞其咎!”
这件事陆如雪看的明白,再也不想连累祖母为她出头了。所以这会儿劝陆崇武,也只是将错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堂妹知二堂哥一心是想护我,这份情堂妹承领!”
“既然二堂哥愿意护我,那就算是堂妹求你,就算是为了我,也不要做那出手伤人之事,可好?”
“好!”陆崇武没有犹豫,一口就答应了。
刚才经陆如雪提醒,他就已经明白。只要汤诸方顶着汤府子的姓,那么他就不能明着对其不利。
不然最后伤的,只怕不只是汤府,还有他们最在意的祖母。
所以见堂妹相劝,陆崇武也点头保证,不会对那汤诸方不利。
经妹妹提醒,坐在一旁倾听的陆崇宇也缓过神来。刚才连他都想要跟着二堂哥,一起去教训一下那汤诸方了。
如今看来,还是自己不够成熟,想的太浅显了。
陆府这边,众人虽都是心气难平,可看在太夫人的情面上,总算是暂时压制了下去。
汤府因早没了当年之权势,所以只在京郊留了一处宅子,供汤府人进京时暂住之用。
汤诸方回到此处,就见书房门口一人迎面而立。见他回府,一脸谄媚笑迎恭礼。
“汤兄能娶陆府的大小姐,不知要羡煞多少京师贵少们,小弟在此先恭喜汤兄了!”
若是陆如雪在,一定可以认得出,这说话之人,正是那日在汤府后花园,站在汤诸方身后的其中一人。
此人姓金名鑫,其祖父辈不过是商贾出身,如今到了他这一辈,家中产业日渐凋零,这才不得不巴结着汤诸方这样的人。
说穿了就是个无利不起早,唯利是图的小人罢了。
所以一听说汤诸方进京就直奔陆府,以为汤府这是打算要和陆府联姻。所以急巴巴的赶了过来,一直等到了现在。
见汤诸方回府,自然是逢迎拍马的说了一大堆的好话。可这些话如今听在汤诸方的耳中,却成了一种讽刺。
“金兄这是赶着来看在下笑话的吗?”
这金鑫一听,就知汤诸方此去陆府只怕是碰了壁。
忙收了脸上的笑意,换上一脸的担忧。这换脸的速度,可丝毫不慢于川剧的变脸。
“汤兄这是怎么了?可是那陆府拒绝了汤兄的好意?”
“依在下看来,想来是那陆大小姐矜持,年纪又小。陆府这才不好一口就应承下这桩喜事。这事汤兄不如从长计议!”
如果说汤诸方是脸皮厚,那这姓金的可就不能用“厚脸皮”三个字可以形容的了。而应该用“涎皮赖脸”四字,方能配得上此人。
汤诸方原本还一腔怒气,经这金鑫三言两语的一劝,这火气竟真的减了三分,脸色也不再阴沉的难看。
命下人们让座奉茶,竟然和这姓金的聊起了此行去陆府之事。
金鑫正愁找不到溜须拍马的机会,见汤诸方愿意与他恳谈,当然要投其所好。眼珠上下左右的震动个不停,阴馊之招是脱口而出。
汤诸方听的眉飞色舞,只差没拍手称快了。
“金兄不愧为笑面虎绵里针,汤某能有幸得金‘军师’之相助,实乃汤某之福也!”
金鑫见汤诸方,竟已“军师”二字称呼于他,脸上再难掩得意之色。
二人朋比为奸沆瀣一气,关起门足商量了有一个多时辰。汤诸方更是传酒布菜的,与金鑫痛饮了一番。
第八十八章,兵在其颈()
因凤阳来的一封家书,而惹怒了陆太夫人。竟将汤诸方带着撕毁的信函,给逐出了陆府。
汤诸方回到京郊的府第后,意外见到久侯于此的金姓友人。两人朋比为奸,不但未对自己之过,而自省其身,竟开始算计起了陆如雪。
事后,汤诸方给父亲汤伦去了一封信。信中只提到姑祖母在看信后勃然大怒。而对自己所做之事,却是只字未提。
隔日,正好是九九重阳节。“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因为二老爷陆崇宗一家不在,这会儿吟王维的这首诗,倒有几分怀乡思人,应情应景的很。
大周皇帝向来勤政爱民,却治下以严。所以除了元月朔日,冬至和万寿节外,从不另行休假。
可今日重阳,皇帝却接受了郭宁妃的提议,而一早就和内宫妃嫔,亲赴万岁山登高览胜,以畅秋志。
此举虽未引起朝堂振动,可也有不少人看准了这件事,而纷纷送节礼至鲁王府。借以讨好鲁王穆檀的母妃,宁妃郭氏。
不过这倒也成全了大老爷陆崇祖,得以辍朝歇于府中。天明时分,陆府所有人都进了太夫人的“康宁园”。
陆老太爷和太夫人,以片儿糕,搭儿女头额。口中念念有词,已祈求子孙百事俱高。
大夫人唐氏,命人用五色纸,凿成斜面形,连缀成旗,遍插于所有的庭园之中。
云氏听了女儿的建议,倒也没准备什么贵重之物。而是用被百姓们称为“辟邪翁”的茱萸,做成了香件,送与了府中诸人。
而陆如雪则用菊花,治成了“吉祥酒”。再配以作成九层宝塔的重阳糕。
一家人围桌而坐,佩茱萸、食篷饵、饮着菊花酒,怡然自乐很是欢喜。
因是佳节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