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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诸方对于父亲还有着三分的忌惮,毕竟父亲还矮着陆太夫人一辈,为着汤府,也许真的会把他给交出去。
可母亲却绝对不会,他有十足的把握,母亲一定不会让任何人刁难自己。甚至会用性命,将他保下来。
所以,还没等陆府派人前来,他已带人骑马,出应天往凤阳而去。
陆府来人,却找不到汤家子。只能四下里去打听,这才晚了回禀的时辰。等到回府后,都已经是宵禁的时辰。
连外院的酒席都已散尽,穆玄阳早已带人回了燕王府。
老太爷和太夫人,一听汤家子竟然跑了,更是心下有气。太夫人直气得将刚备上来的瓷碗,又给砸了。
“还请母亲消气!”唐氏和云氏连忙起身,去给婆母顺气。
陆如雪更是跪在祖母脚边,拉着祖母的手,仔细查看。就怕祖母再被热茶给烫到。
“这等包藏祸心的东西,当真是丢尽了汤府的颜面,派人去将这东西给我追回来,我还就不信,我那侄儿敢跑到陆府来要人!”
太夫人发怒,就连孙女从旁相劝,都有些压不住火气。
陆如雪只得求救的看向祖父,这个时候能浇灭祖母心头火的,怕是只有祖父了。
老太爷接收到了孙女的目光,叹了口气,这才看向夫人。
“这事倒也无需如此着急,明儿先让皓华与岳家,国子监祭酒平先生知会一声,此等德行有亏者,实不适合再留在国子监,免得为陆府召祸!”
“就先免了那汤诸方监生的资格,让他回汤府闭门思过去吧!”
太夫人见老太爷出面,心头是又痛又气。没了监生的身份,怕是汤府这一代,是再难有所作为了。
可老太爷说的对,这样的人留在京中,迟早会为陆府召祸的。叹了口气,这才点了下头。
陆如雪见祖母脸上的潮红渐退,脉博趋稳,松了一口气心下方安。
要知太夫人已过百半之年,这面泛潮红,是怒及攻心之兆。万一心疼病发,可是会要人命的。
“祖母,您之前不是回了信去汤府,想来表舅父不日即会进京!”
“若是祖母还气不过,不如等表舅父进京,您再训斥一番!”
“只是现下,万不可再动气了。这气伤了身子,心疼得还是我们!”
看着懂事的孙子、孙女,看着紧张的守在一旁的儿子、儿媳,太夫人的脸上这才又缓了几分。
事情暂时算是过去了。汤诸方离京后,尚未赶回凤阳,就遇到了进京而来的父亲和母亲。
陆太夫人发怒,对于汤府来说,那可是大事。所以汤老爷和汤太太一接了信,一刻也没敢耽搁,于第二日,就起程朝京师而来。
汤诸方见了父亲,仍欲要将事情瞒下。可汤老爷一眼就看出了儿子的不妥来。三言两语的,就逼着儿子将所有的事情全都招了出来。
甚至连当初,汤诸方在后花园调戏陆府大小姐的事情,也被翻了出来。
气得汤老爷差点儿没背过气去,直接给了儿子一巴掌。这还由觉得不解恨,上前又在儿子的身上,狠踹了几脚。
若不是汤太太及时跑出来拦着劝着,只怕真会请出家法,将儿子给办了。
“老爷,您就这么一个嫡子,若是陆府不肯放过方儿,难道老爷要看着儿子去送死不成?”
汤老爷因为自己是庶出,且吃尽了身为庶出子嗣的苦头,所以对于嫡庶的身份很是看重。不然也不会一直宽纵了嫡子,将儿子养的如此不堪。
第九十七章,拒之门外()
经此一事,只怕两府再难修旧好,甚至从此后,就是行同陌路。
一想到这些年自己为汤府付出的一切,汤老爷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若非他先父是庶出,不能承爵,他又何需巴结着陆府不放。他如何能甘心,又如何能不气儿子不争。
见这个时候了,自己的夫人还在为这个逆子求情,汤老爷的脸色,更是阴沉的可怕。
“你现在来求老爷我,放过这个逆子,又有何用?若非这些年你娇纵,这逆子也不会养的这般不堪!”
“姑母是嫡出,原就与我这庶出的侄儿不甚亲厚。这些年,为了能和陆府保持这份外亲的关系,你知我费了多少心血,这下全完了!全完了啊!”
“将这个不孝子绑了,即刻起程进京,去陆府负荆请罪!为了一府荣辱,不论如何,也不能断了和陆府的关系!”
“老爷!”汤太太哪里能看儿子被捆绑,可老爷正在气头上,若是她再强为儿子出头,只怕连她也会被责难。
“方儿有错,去陆府请罪,实属应该!”
“可老爷若是一路绑了方儿进京,让旁人看了去,您叫方儿以后还如何做人?”
“且这不仅丢的是方儿一个人的脸面,怕也要丢尽汤府一府人的颜面,还请老爷三思而后行啊!”
汤太太跟了汤老爷这么些年,又怎会不知说什么,才能挽回老爷的心意。果然这话汤老爷听了进去,又狠瞪了儿子一眼,这才怒气冲冲的出了屋子。
汤太太忙叫了下人拿来跌打酒,为儿子医治。她心头也有气,可她气的却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云氏。
若是当初云氏允了她的提议,将陆如雪许给她的儿子,儿子又怎会出此下策。
正所谓“慈父严母多忠孝,严父慈母多败儿。”当真是至理名言。
汤老爷一家进京,已是菊月十一。以往进京,汤府都是先送上拜贴,可今儿贴子承进了陆府,却被退了出来。
“你可见到陆老太爷了?”汤老爷知道,眼下陆府诸人必然是在气头上,不见他们也是正常。可心里仍抱着一丝侥幸。
“回老爷话,奴才没见到陆老太爷,太傅府那守门的奴才,连府门都没让奴才进!”
“只是将拜匣接下递了进去,可不一会儿就又退了出来。甚至连句话都没有,就直接将奴才给打发了!”
这传话的奴才也不是第一次来陆府,这还是陆府第一次如此简慢他们。
可他并不知,自家府里的少爷,是如何得罪了陆府。只知老爷动了大气。进了京,少爷就被圈禁于屋内不得而出。
甚至连常与少爷有所往来的金家少爷,也被挡在了府外,不许再与少爷往来。
“明天再去,若是不行,后天再去,总要求得陆府肯请见为止!”汤老爷还是拉不下脸面,明知陆府这般,是摆明了在等他亲自上门道歉。
可他身为汤府掌家之人,总不能太过矮了自己的身份。可还没等到次日,国子监那边就传来了消息。
汤诸方因行为不端,而被开除了国子监,褫夺了其监生的资格,永不取录。
这下汤老爷才彻底的慌了,忙押着儿子带着妻子,来陆府请罪。
只是汤老爷虽然放弃了脸面,可仍难消陆府的怒火。全家人都被挡在了陆府的大门外。
“表舅老爷您还是别难为小的了,老太爷出门拜客去了。大老爷这会子还没下朝,就是三爷也不在府中!”
“如今府中外院,连个主事的主子都没有,实在无法招呼表舅老爷大驾!”
这守门的奴才早就得了大老爷的命令,汤府来人一概不见,所以怎可能放这些人入府。
若是换作平时,汤老爷又怎会受一个奴才的气。可如今他是有求于人,就算是被奴才打了脸,他也只能忍着。
汤太太不忍看老爷受气,忙从车上下来,从身上摸出一两银子的打赏递给那守门的门子。
“老太爷不在,那太夫人总是在的吧!劳你去回禀太夫人,就说汤府一家来请罪,还请太夫人念在同出一门的份儿上,能拨冗一见!”
这门子哪敢接啊,如今府里所有的主子都不待见汤府,就算是汤太太给他千两银子,他也不敢传这个话。
“这传话送信儿,本来就是奴才的本份,汤太太客气了,这打赏奴才可不敢收!”
“您看,还真是不巧的很。太夫人这些日子,因怒气攻心,身体欠安!”
“内院的二位夫人和大小姐,都在忙着近前伺候。实在是不便见客,还望汤太太见谅!”
这守门的奴才,带着护院家丁,死死的挡在门口,哪怕是汤府来人硬闯,都不可能进得了陆府。
不过汤太太的反应也不慢,顺着守门奴才的借口,忙接了话。今日无论如何,他们也要进得陆府去。
不然过了今日,再想进陆府,只怕会难上加难。
“太夫人身子欠安,何该咱们这些作小辈的进去伺候!”
“这若是不得信儿的,回去也就回去了。可如今得了信儿,若是再回去,那不成了不孝之辈!”
“还劳你再去禀告一声,就说汤府带了上好的药材,许能缓解太夫人身上的不适!”
“这~!”这奴才一时嘴快,话一出口,已然是收不回了。只得硬着头皮,进去传话。
不过这一去,就是小半个时辰,汤老爷等的心急如焚,却不敢催促。就连一向最没有定性的汤诸方,低着个头也不敢多抱怨一句。
倒是汤太太有些不耐烦,在马车下站了一会儿,就上了车坐等。
直等到快近午时,这才见陆府的大门被人拉开,太傅府的管事和刚才那守门的奴才快步而出。
“劳表舅老爷久候!”
“刚才这门子进去传话,奴才也已经命人将话传进了二门!”
“可实在是不巧,那二门传话的婆子说,太夫人刚服了药睡下不久。大夫人有令,任何人不得多有打扰,这才耽搁了这些时辰,还请表舅老爷见谅!”
“这会儿太夫人方醒,大夫人命人来请表舅老爷一家进内院!”
第九十八章,一刀两断()
这太傅府的总管,可不是陆有年那样的奴才,就连汤老爷见了这管事,也得客气个三分。
好在陆府的家规门风严正,所以这管事,虽地位不同,可态度却并不傲慢。只是汤府人不受主子们待见,他的脸上还是少了平日里的笑意。
汤老爷哪里敢说句不好来,忙点头称着“应该等!”等话,这才跟着总管事进了陆府。
不过汤夫人坐的马车,却是没能进二门。
甚至陆府连软轿都没准备,而是由着大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领着汤府诸人,从大门处,一路步行进了太夫人的“康宁园”。
汤太太的脸色难免又阴了几分。可这些奴才都是依令行事,且是他们有错在先,根本不敢发作训斥,只能忍下这口怒气。
其实太夫人哪里是睡了,分明就是想要晾一晾汤府诸人,可说到底汤府再不好,也是她的娘家。
到头来,在大夫人和三夫人,还有孙女的相劝之下,这才松了口,允了他们进内院一见。
而陆老太爷一直在外院,根本没有出府去拜客。只是他心里不痛快,所以根本不想见汤府中人。
不过大老爷和三老爷却是不在府中,甚至几位少爷,也都出门会友去了。原是他们也没想过,汤府的人会来的这么快。
汤老爷倒没有太太心中那么多怨气。见太夫人肯让他们一家子进府,心头不仅一松,瞪了儿子一眼,这才跟着管事一路走进了陆府。
一进门,就看见头上系着抹额的太夫人,高居于上位黑沉着一张脸。大夫人和三夫人坐于下首位一侧,且除了几个贴身伺候的大丫鬟外,再无旁人。
汤老爷一家,忙近前些,给太夫人行了个大礼。
“侄儿,携不孝侄孙,来给姑母请罪。还请姑母严惩,侄儿绝不敢有半句怨言!”
“你生的好儿子。你可知?我汤府一门荣光,可全都葬送于他之手!”太夫人气得握着双拳,只差没起身,给汤老爷几巴掌了。
“是,是侄儿教子无方。可方儿是侄儿的老来子,又是唯一的嫡出,还请姑母念在他尚未成家,还无子嗣的份儿上,能从轻发落!”
汤太太一听老爷这话,这是要把儿子交给陆府来随意处置了。忙挂上一脸的泪水,跪在地上磕头。
“都是侄媳的错,还请姑母念在方儿是汤府唯一嫡出子嗣的份儿上,从轻发落啊!”
汤太太这不提嫡出还好,一提太夫人不由得悲从中来,若是她的哥哥们不是过早的离世,汤府又何需这样撑不起门面的人来当家。
如今竟然轮落到雇贼相逼迫,只为能与陆府缔结姻亲的地步。
“哼!”太夫人冷哼一声,看都不看汤太太,而是狠狠的瞪着汤老爷。
“你们将这大逆不孝之子领回,从此汤府与陆府再无瓜葛。以后,你们也不用再登门了。这次的事且罢,陆府也不会再多有追究!”
一听太夫人的意思,汤老爷彻底的傻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