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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穆玄阳的眼中,竟像是在对着他撒娇一般。引得穆玄阳不由得伸出一根手指,轻点于陆如雪紧皱的眉心。
被人轻触,陆如雪睡的更不踏实。露在锦被外的手,不由得轻抬而起,正好扶在了穆玄阳的手上。
吓得穆玄阳,险些撤手躲避。好在只是意动,而未有所行动。
这次两人肌肤相亲,与那次陆如雪堕马,穆玄阳出手相救,又有所不同。
满室的女儿幽香,扑鼻而来。手指间滑腻的触感,冰冷的温度。让穆玄阳的心跳,越来越快。
若不是他有足够的定力,就是穆玄阳不想,只怕也早已乱了心神,身不由己的,当了一次采花大盗。
不知是穆玄阳手上的温度,给人一种安心之感。还是陆如雪又睡的沉了些,紧皱的眉头,这才又松了几分。
穆玄阳直等到陆如雪又睡的沉了几分,这才轻轻的将她的手放进锦被内,又为她掖了掖被脚。
这才将掉落于脚凳上,已看到一半的书拾起,轻放在陆如雪的枕边。
他若是不将心神移开些,真怕自己会把持不住,做出什么亵渎之举。若真如此,只怕他会恨自己一生。
可即便如此,当他再次将视线从书本,移到陆如雪的乌发时,仍忍不住,拾起一缕,捏在手中,轻轻缠绕。
手中千丝万缕,心头万缕千丝,说不尽的情意缠绵,释不尽的爱意深情。
原来这小女子,早已走进了他的心。原来她的倩影,早已刻进他的脑海深处。
所以无论他如何构筑壁垒,如何寻借口逃避,最后都将为了她而崩塌。心已沦陷,身不由己。
正在穆玄阳如痴如醉,沉迷于陆如雪发间的无尽情意中时,就听窗外传来轻扣之声。
剑锋一直守在院墙上,自然看到少主翻身进了陆小姐的屋子。担心时间久了,会引出什么事端来,这才不得已,出声提醒。
穆玄阳将手指移开,却一眼看到陆如雪劲间的红痕,心头一痛。不由自主的用手指抚了上去。
伤口被触碰,陆如雪即便是在睡梦之中,也感觉到了一丝的疼痛,不由自主的轻嘤出声。
穆玄阳以为自己出手过重,惊醒了睡美人,忙收回手朝床侧闪去。
外间的采月,原就睡的不甚踏实。一听大小姐出声,以为大小姐难受,惊得一翻身坐了起来。
几步冲进内室,见大小姐已然睡下,又试了试大小姐额头的温度,确定没有发热,这才放心。
撤了床头的烛火后,将帷幔放下。这才又回去躺下。只是连续折腾了两趟,这会儿再躺下,反倒没了睡意。
屋里突然传出动静,剑锋一脸紧张的,将耳朵紧贴于窗口听着,就怕少主在里面,被人发现,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好在穆玄阳反应快,并未叫采月发现什么端倪。
采月回去后,翻来复去的,又足过了一刻钟,直到大小姐没再发出不适之声,这才放心睡下。
穆玄阳又多站了有一柱香的时间,这才有些依依不舍的,从窗口又翻了出去。
剑锋见少主无恙而出,这才放心。三人先后翻出陆如雪的院子,一路朝太傅府外而去。
退至外院,欲要翻墙而出时。剑穗一个不小心,踩碎了一片屋瓦。
清脆的瓦碎之声,一下子惊动了陆府值更守夜的护院。只见几道身影,从四面八方,朝这处房顶一跃而来。
还好穆玄阳三人功夫不弱,几个腾跃已经翻墙而出,并未被护院发现。
护院来到屋前四下里搜寻,很快就发现了那处碎瓦。经仔细查看,认定并非什么野猫出没,这分明就是人为踩碎的。忙从屋顶翻落而下,去禀报总管。
太傅府的总管,也得了主家赐姓,叫陆川。府中遭贼,可绝不是什么小事。总要回了主子才好。
只是今天大老爷歇在了内院大夫人处,三爷也歇在了三夫人处。外院只有老太爷和三位少爷。
陆川就是再大胆,也不敢大半夜的惊动老太爷。只得先命所有值更的护院,将陆府外院先围了起来。
又命一些人,守在府外的院墙处,免得狗急跳墙,再让贼人给跑了。
这才去寻了大少爷身边的贴身小厮茗雪。茗雪也知此事耽搁不得,只得将大少爷叫起禀明。
“不要惊动祖父,茗清和茗烟,先去将二少爷和三少爷叫起来!”
陆崇文也是一脸的紧张。在这京师重地,还从未有人,胆敢夜闯太傅府。所以他长这么大,也是头一遭,遇到这样的事。
不敢惊动祖父,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也不敢惊动父亲。
只得先将两个弟弟叫起,让他们带着贴身的小厮,再领上几个护院,进内院仔细的搜查。
茗雪、茗清、茗烟、茗柯,是陆崇文的四个贴身小厮,因他素来喜茶,所以四人的名字,都与茶有关。
至于陆崇武的四个贴身小厮,也是陆崇文给起的名字,烟柳,烟波,烟岚,烟汀。
对于起名这种事,陆崇武是从不上心的。这会儿听茗清来叫,知府里进了贼人,陆崇武倒是一脸的兴奋。
他自习了一身的武艺,除了前不久,于京郊被袭,与人交手外,再无用武之地。
这会儿总算可以一展拳脚,忙披了件衣裳,就跟着茗清来见兄长。
第一百二十六章,夜半惊魂()
穆玄阳为见陆如雪,而夜探太傅府。虽于暗中窥见了一面,可仍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趁着陆如雪睡去,翻身进了她的屋子。
却在心猿意马之际,看到了陆如雪劲间的伤口。一时心疼轻抚其上,却引得陆如雪梦中呼痛。惊动了守夜的大丫鬟采月。
好在他反应快,并未被发现。可在退出太傅府时,剑穗一不小心踩碎了一片屋瓦,而引起了府中护院的注意。
不过三人仗着功夫,仍顺利全身而退。太傅府管事不敢惊动老太爷,只得请出了大少爷。
在没有证据前,陆崇文也只得请两个弟弟帮忙。
因着陆崇宇身边只有陆林和墨竹,所以陆崇文为他多添了两名护院。三人叫开中居二门,带着下人一座院子,一座院子的搜查了起来。
守二门的婆子,也不知三位少爷是在找什么。可也知必然是出了大事,不然依着大少爷的脾性,断不会夜半叫开二门。
陆崇文先是带人,去了太夫人所住的“康宁园”。陆崇武则带人,去了母亲的“芳菲园”。
而陆崇宇自然是带人,去了父母所住的“墨竹园”。不过三人都没有惊动祖母和父母。
只将门叫开后,将几个大丫鬟叫了起来,带着贴身小厮,跟着几个大丫鬟,一起搜查。
各院查了个遍,未见有任何东西丢失,也没有人因此而受伤,更没有贼人的影子。
陆崇文正有些不知所措,就见随后而至的陆崇宇,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个转身,就要朝东面的院子奔去。
陆崇武一伸手,将人给拦了下来,“堂弟可是想到了什么?”
“如雪的院子还没有查过,万一来人是冲着她而来,只怕!万一!”
陆崇宇没敢往下说,万一来人是采花贼,过了这么久了,只怕妹妹的清白,怕是要保不住了。
一听陆崇宇这么说,吓得陆崇文和陆崇武也等不及,三人带着人一起朝陆如雪所在的“紫苏园”急奔而去。
陆如雪这才睡下不久,就听见一阵急促的砸门声,以为府中有人急病,忙一翻身坐了起来。
采月早就披着衣裳走了出去。守门的婆子已经问清来人,这会儿也已开了院门。
三位少爷也没和守门的婆子多说什么,命所有人守在院外,只他三人急步而入。
三人心里都在替陆如雪担心,怕她真的失了身。所以这才不敢让下人们进来。免得传出什么闲话。
采星这会儿也被惊醒,一边儿帮着大小姐更衣,一边儿朝站在门外的采月问话。
“回大小姐,是三位少爷,有急事求见!”
“快请!”陆如雪一听来人是几位兄长,更加相信是府中有人得了什么急症,见衣裳已穿好,忙命采月将人请进屋来。
三人也不犹豫,而是快步而入。
陆崇宇进屋,先是上下打量了妹妹一眼,见妹妹衣裳整齐,面色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
陆崇文和陆崇武,也长出了一口气。总算堂妹没有损伤,看来这贼人,并不是什么采花贼。
陆如雪见三人一时间都不开口,心下难免着急。也不请三人座,而是询问三人来此目的。
一听三位兄长是来捉贼的,不由得先是一愣。后又突然一惊,以为是白日里的那个人,想要杀人灭口,心下难免有些发慌。
采星更是吓得差点儿说漏了嘴,还是采月将她拉去了一旁,给三位少爷上茶,这才遮掩了过去。
陆崇文这才命小厮带人进来,跟着采月一间屋,一间屋的搜了起来。
采月想的和大小姐一样,所以搜查的比所有院子,都要仔细。
好在这些个小厮、护院,平日里没少得大小姐的赏钱,倒也没有心烦不耐,起了疑心的。
仔细搜查过,确定院子里各处,都没有藏人。陆崇文这才带人先退出了内院。
因为内院有未出阁的女子,所以陆崇武也不敢再睡。而是安排着人手,在内院里四处巡逻。
陆崇宇也不好在妹妹的院子里久留,只得叮嘱采月和采星,提高警觉,千万别让什么不相干的人,冲撞误伤了大小姐。
等到兄长们全都退出了“紫苏园”,陆如雪这才命采莲和采菱回去休息。
采月和采星被这么一吓,也没了困意。无论大小姐如何相劝,二人就是不肯躺下休息。
陆如雪也没了办法,只得让二人抱了被子,睡在床边地上。这下两个大丫鬟,才多少感觉到了安心。
“大小姐,您说会不会是白天闯进马车的那个人?”采星实在是忍不住了。
虽然大小姐下令,不许她二人再提起此事。可如今府里遭贼,连采月也是一脸的担忧,所以不得不旧事重提。
“应该不是!若是他欲要杀人灭口,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退走了!”
陆如雪觉得,也许是个过路贼,目的并不是太傅府。
“大小姐觉得,贼人已经逃出了陆府?”大小姐一向看事最准,若是大小姐说贼人已退,采星也能更放心些。
“嗯,这贼人的目的,许不是咱们府里?或是他的目的,是在东西,而非伤人!”
主仆三人在内室,分析了足有近一个时辰,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
而燕王府这会儿,只有外院书房的烛火,依然亮着。
穆玄阳夜探太傅府,引得陆府大乱,他倒全然不在意。回府后即屏退随侍,而加了烛火,站于桌案前作起了画。
四剑知道这会儿谁也不能劝少主去休息,所以只好先留二人,于屋前伺候。另外二人则先去休息。
穆玄阳打发了几人出去,拿着笔铺了纸,认真的绘起了美人图。
画纸上已然勾勒出了,一位女子的轮廓。眉目传神巧笑倩兮,顾盼生辉直撩人心怀。
活脱脱就是京郊鸡鸣山上,为徐竺英解蛇毒时的陆如雪。只不过穆玄阳笔下的陆如雪,少了几分冰寒之气,眉眼间多了些许的娇羞。
甚至树影间曼妙的身姿,随风舞动的秀发,竟有着说不出的万种风情,更如刮起的一缕缕春风,直吹进了穆玄阳的眼中,刻进了他的心里。
第一百二十七章.牵线搭桥()
回府后的穆玄阳,全无睡意。竟铺纸研墨作起了画。且这样一站,就是一整夜。收笔时,还在画首处题词一句,“面如冰月,心若菩提,仙姿牵魂动魄。”
如果说以前的穆玄阳,因为看不清自己的真心,而困惑自伤。如今却是因为相思难眠,而作茧自缚。
“情”之一字,自古即让人看的清理不清,思则透却无所释。一旦落入情网,就是一生一世的纠缠。
穆玄阳再临事谨饬,也终落入情网,而不能自拔。
这一夜,不知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至少对于穆玄阳和陆如雪。这一夜终是二人命运的转折。
只是一个还被蒙在鼓里,一个被情所困。
第二天一早,几乎一夜未合眼的陆氏三兄弟,这才将昨晚府中进贼之事,禀明了祖父。
陆老太爷遂下令各院,严查清点损失。只是府中上下洗底一样的彻查了一遍。却并没有发现丢失什么贵重之物。
甚至除了守夜的那几名护院外,再没人发现府中有贼人出没。
大老爷下了早朝后,也得知此事,和老父、胞弟相商,可一时间也想不出原由。
就连太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