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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大夫人听了大姑奶奶的话,心中难免不喜。她自己也有一子,虽说与陆如雪同岁尚未及冠,可若说亲厚登对,当然是她的儿子更好些。
可自己的夫君虽中了二甲进士,又有公爹帮衬,官阶却一直不高,做到现在仍只是个从六品的翰林院史官修撰。所以她虽存了这个心,却迟迟不敢开口。
这庶出的大姑却是这般的不顾脸面,要知许府可还不如云府呢。云氏只得搬出陆太夫人来搪塞。
云氏的这位姐姐因是庶出,当年出嫁时,云老太爷还不是大理寺左少卿。所以夫家公爹许茂,如今也只官拜从五品的员外郎。
其夫更是经年屡试不中,直至前年才好容易中了三甲的“同进士”。要知“同进士,如夫人”为所有士大夫所不耻。
吏部看在陆太傅和其岳父云少卿的面子上,这才许了一个从七品翰林院检讨的散官。
云氏与这庶姐,在府中时就不甚亲厚。且许府又是这样的府第,如今却来肖想她的女儿,看向庶姐的目光自然就冷了三分。
可碍着高堂俱在,云氏也不好拿话,刺了这位心气儿比天还高的许太太。云大夫人暗笑在心,碍着脸面不好相劝。
第一百八十一章,肖想妄议()
许太太再提陆如雪的亲事,却遭云氏冷目。云大夫人心里暗笑,可今儿是迎婿日,两位姑奶奶回府,她身为舅嫂,也不好太厚此薄彼,只是再不接许太太的话就是。
屋中的女眷自然不会看不出眉眼高低来,都帮着云大夫人打着哈哈。
许太太讨了个没趣,心里难免怨怼,若是父亲当年已官拜四品,就算她是庶出,也不至于嫁进许府这样的门第,再看向云氏时,眼神中的温度又减了几分。
觉得同为云家的女儿,云氏仗着自己是嫡出,生来命就比她的好。可一想到云氏的夫君,如今不过一介秀才,连一官半职都没有,却还瞧不上她的儿子,更是转怨为恨,直将手中的帕子绞成了麻。
抬眼间正看向儿子痴迷的偷盯着陆如雪看,不仅计上心来。朝身后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许太太的儿子脾性肖父,心思杂诡计多,不细打听也知是个不求上进,只善钻营的主儿。经母亲提醒,不知从哪摸出一对儿玉蝉来,朝陆如雪抱拳一礼。
“久不见表妹,一时也没什么好拿的出手之物,这对佩蝉玉质温润,送与表妹做个压裙正好。”
陆如雪微紧了一下眉头,刚刚大姨母的话,她也听到了。这才一转眼,表哥就来她面前讨巧卖乖,想也知没安什么好心。更何况她心里已有了人,又哪里肯受他的礼。
“表哥说笑,这对顶穿眼儿的佩蝉,玉质通透一看就不是凡物,表妹实不敢受。”
陆如雪这般婉拒,虽给大姨母留了颜面,可话也说的很是明白。可这许少爷就像是没听到一样,仍拿着东西又近了两步。
采月忙跨了一步,挡在了自家小姐身前。
这下云氏也看出不妥来,脸上再没了虚应的笑意,而是朝儿子看去。
“崇宇同你表哥们,一起去外院寻个游戏,免得在这内院听咱们娘儿几个闲话也是无趣。”
陆崇宇也看出,这许家表哥对自己的妹妹不怀好意。面色一沉朝上位服了一礼,就拉着云表哥和这许家表哥出了内院。
许少爷知道自己的心思被小姨母看破,也不好在内院久留,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这才跟着云家表哥和陆崇宇,一起去了外院。
云老太爷也不愿参合内院的事,带着儿子、女婿们,也跟着一起去了外院。
等男人们都出去了,云氏这才看向许太太,“庶姐这是做什么,如雪的亲事自有妹妹夫家婆母操心,还由不得庶姐帮着妹妹做主。”
云氏甚少以庶姐称许太太,毕竟哪个女子也不愿顶着庶出的头衔过一辈子。今儿是气得狠了,这才说话没了轻重。
“妹妹这是做什么?姐姐夫家再不济,宁儿的父亲如今也在翰林院任职。求娶妹妹的女儿,自也说得过去。妹妹若是不喜直言就是,何苦揭人疮疤,坏了咱们姐妹多年的情份。”
明明是这许氏存了不该有的心思,这会儿道来,倒像是云氏的过错一般。
眼看着两人吵了起来,云大夫人只得站出来相劝。太夫人眼花耳背,听不清女儿们争吵什么,可也感觉气氛不对。
“梓桐啊,来上母亲这儿来!大儿媳招呼着你大姑姐吃茶。”梓桐是云氏的闺名,太夫人这一声,即区分了亲疏。
许太太只得忍下心头的恨,又在脸上堆出一层笑来。要知她在夫家再得意,那也得仰仗着娘家。可不敢将人得罪狠了。
原想着陆如雪年纪小,陆府又一向清寒,让儿子拿件小物儿哄哄,自然就能亲近个几分。到时一个两小无猜,就算云氏再不高兴,也只得认了这份亲。
可却没想陆如雪这般聪慧,说话连半分余地都不留。这般作派,倒是比之云氏年少时更为强势,不由得多打量了陆如雪几眼。
陆如雪被看的心头烦乱,只得起身寻了个借口,拉着几位表姐妹去了后花园。
“大姑母也不是存了什么心思,我猜着,许是想和表妹多亲近亲近,表妹可别放于心上!”
说话的是舅父的庶长女云棠棃,陆如雪嫡亲的表姐已经出嫁,随夫家出了京城,地方远即便年节,也是不会回来的。
所以府中小姐妹间支应,自然就落到这庶女的身上。许是出身相同,这庶表姐,对许太太这般做,倒是多了几份理解。
“表姐说的是!”陆如雪只淡淡的回了一句,依着她宁愿自己来逛园子,可又怕大舅母不允,这才叫了表姐妹一起。可自己却不想听她说教,更何况这些话根本是借口。
见陆如雪神色淡漠,云棠棃只得将话转了,聊起了裙裳钗簪。陆如雪只得打起精神应付,可眉宇间难掩疲色。
采月见大小姐不奈,见也走了一会儿,就寻了借口,将大小姐拉去休息。
采星早就忍不住了,见表小姐们退走,这才松了口气,一边儿帮着大小姐捶腿,一边儿抱怨许太太的不是。
“知你心里不痛快,可这会儿不比家里,哪能只图嘴上痛快!”陆如雪拍了拍采星,让她起身。她原不是身体累,不过是不愿应付这些人,心累罢了。
“奴婢知道,说了这一句,再不敢多话的!”采星也是忍不住了,甚至连采月也跟着点头,只是她嘴严,不愿多话为大小姐引祸。
主仆三人直坐到午膳时分,这才又回了云太夫人的院子。因着上午的事情,等用膳时分,男女席间竟设了屏风相隔。
陆如雪不知这是谁的主意,不过却很受用,少了一些讨厌打量的目光,这顿饭吃的倒也饱食。
陆崇宇似乎还很在意许家表哥的事,席后话也不多,一杯茶尽就劝着云家表哥带他去了外院。
陆崇宇这一走,许重宁也不好留下,只得跟着一起退了出去。
也不知是听了谁的劝,许太太倒像是翻过劲儿想的明白了。他的儿子终究是娶不到陆府女的,就衬着这会儿,请嫡母帮着为儿子多相看。
第一百八十二章,临媚香楼()
云氏见庶姐不再纠着自己的女儿不放,倒也没再说什么难听的话。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云字。
女儿家出嫁后,虽说要依仗夫家,可若是娘家不济,在夫家也是站不住脚的。她也不愿见云府内讧。
小坐了一会儿,见云太夫人现了疲色,云氏这才带着儿女告辞离开回府。许太太因着还有事,所以留了下来。
回府的路上,云氏明知女儿聪颖,可仍担心一问,只怕女儿被那表侄儿给骗了。
陆如雪解释了两句,云氏这才放心。
云府总总,回府后云氏并没有提及。陆如雪自然也不会说,总要给母亲留份体面。
过了初二直至初五,陆府上下仍忙的人仰马翻。大夫人唐氏初二那天,也回了娘家延安侯府。
回府后倒是和太夫人说了好一会子话,后来采星打听到,也是在议论自家小姐的亲事,不过却也提起了三少爷陆崇宇。
陆如雪感到很是无奈,明明自己心里有了人,可却不敢和祖母提只言片语。看着府中诸人为着自己的亲事忙乱,心中难免烦燥。
哥哥陆崇宇行了冠礼,有意与陆府三房结亲的人家,自然也纷纷递了话。一时间倒是为陆如雪解了围。
陆崇宇知道祖母和母亲在为自己议亲,难免羞怯。这些日子倒是少在内院走动,就连妹妹的院子也不再踏足一步。
不过初六一大早,陆崇武却和陆崇宇一起来了“紫苏园”。
“初八吗?虽说晚了八天,可到底皇上还是记得的!”陆崇武此来是告诉陆如雪,初八一早他和陆崇宇,要陪祖父去燕王府,观穆玄阳行冠礼。
“非皇上记着,听父亲说是魏国公帮着张罗的。不过皇上倒是赏了不少的东西给燕王府!”
皇上光封王的儿子就有十四位之多,再加上没有封王的皇子,以及这些儿子生的嫡孙庶孙,加起来怕已过百人。
别说是记,怕是全都站在眼前,也是认不全的。想来必是魏国公在皇上面前提了一句,皇上这才赏了东西。
燕王不在京,原该太子为穆玄阳主持冠礼,可太子已连着数月,没再出过东宫。且自正月后,就连陆太傅都未曾见过太子一面,就更别想让其为穆玄阳主持冠礼了。
所以这冠礼的主人,自然是请老魏国公徐老太爷主持。不过因太傅府与燕王府和魏国公府都有深交。所以陆老太爷,这才应了魏国公府所请,作为正宾出席。
但却不为穆玄阳赐字,这字号自由皇上亲定,才彰显尊贵。
初八一早,燕王府前车马仪队接踵而至好不热闹,魏国公府甚至举家前往观礼。大老爷陆承祖因有早朝,遂让陆承耀携子侄随陆老太爷同往。
留于京中各王府的子侄,亦都赶来府中观礼,幸而有魏国公府的表兄弟们帮忙,穆玄阳这才勉强忙的过来。
徐太夫人早三天前,就命人送来了冠服。观礼时这才发觉,外孙所带的幞头,竟不是自己所做,不由得有些好奇。
因这会儿燕王妃的家书未至,所以徐太夫人尚不知外孙已有中情之人。所以心下虽疑,却碍于宾客尚在,而未多加打听。
桌案上摆着的都是御赐之物,可看在穆玄阳的眼中,却都不如他头上的这顶幞头。
想着那细密的针脚,是心上人一针一线,亲手为他缝制,牵牵绊绊勾勾连连满满的全是情意,冷硬的嘴角不由得挂上了一抹温暖。
礼毕设宴盛情款待,所有前来观礼的宾客。穆玄阳原就敦默寡言,如今束发戴冠,更显练达持重。就连陆老太傅也多有赞言夸词。
穆玄阳存了私心,有意无意的与陆府诸人亲近。徐老太爷哪知外孙还存了这份心思,不过陆老太爷怀瑾握瑜高节清风,若能与之深交,必将受益终生,自然话里话外的帮衬,有意成全。
陆如雪这日未能同往,毕竟她身为内宅女子,明面儿上与燕王府未过亲近。可心却已化流云乘风而至。
酒歇席散,恭送走了老魏国公和陆老太傅,穆玄阳还要换了官服进宫谢赏。皇上自然留其问话,问他可有中意的女子,好为他赐婚。
若不是顾及陆府的家规,怕陆如雪以后回府难做。他真想应了皇上的话,立即请旨赐婚。
不过为免皇上乱点鸳鸯谱,还是提了心中已有人选。只是碍于女方年纪尚幼,想晚些时候再行请旨。
皇上这些日子为太子忧心,于这些事上倒未加以详询,即放穆玄阳出宫。
却在宫门外不远处,遇到等在那里的表兄谢成钰。
“表弟如今行了冠礼,为表恭贺,表兄得了个好去处,不知表弟可否赏光!”
今日观礼席间,谢成钰也有到访,这会儿又赶来堵他,想来是一早就算好的。
穆玄阳不好推拒只得应下,回府换了常服,两人又饮了茶水,等到入夜时分,这才骑马出府,一路朝西市而去。
西市钞库街,是京城有名的花楼集散之地。其间的“媚香楼”更是闻名遐迩,就连穆玄阳这般冷情之人,对其亦有所耳闻。
见谢成钰勒缰带马,就知他所谓的好去处,正是这远近驰名的“媚香楼”。因他心中存了牵挂,多少有些抵触。刚想婉拒,却被谢成钰拉着走了进去。
品佳酿逛花楼,久居京中的少年郎,多以此自诩雅艳风流。穆玄阳未行冠礼前,谢成钰也不敢将他带来此地。如今表弟已成年,这般好的去处,自然要与之分享。
穆玄阳倒也不是第一次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