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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姑姑滴泪腮间,感动的泪不成声,却是怎么都不肯收。
陆如雪也眼眶泛酸,强忍着这才没让眼泪流出。拉着柳姑姑的手劝着。
“姑姑与我相识经年,不仅悉心教授,更爱护有加。且这铺面非陆府产业,是徒儿一手置办。连着徒儿的一片诚心,权当为姑姑添妆。”
“姑姑若是不受,徒儿心里难过伤心,自是不必说,可却也断了咱们师徒一场的情份不是。”
柳姑姑眼睛早已大不如前,蒋先生又只有个秀才的功名,家中无产无业,这些年若不是靠着陆府,还不知这日子要如何挨得过。
柳姑姑手上虽有些私房,可却无产业在手。经年累月下来,怕只能坐吃山空。
有了这铺面,一月少说也有十两的租子,多了这进项私房,柳姑姑在夫家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即是她撮合成全的这段姻缘,凡事必然为柳姑姑打点妥当。
见推脱不掉,柳姑姑流着泪,这才收下装了红契的木匣,入手还有几分重量,打开细看,才知里面还放了套银花冠。
“徒儿不能为姑姑绣盖头,就命人打了这套花冠,姑姑看可还喜欢?”
柳姑姑拿手轻抚其上,眼中泪蒙哪里能看的清楚。可即便不细打量,也知大小姐送的,必然价值不菲。哽着声点头,却是再难说出一句感谢的话来。
陆如雪也忍不住,拿着帕子轻拭着眼角。
“明年祖母寿辰,姑姑记得早些到,咱们也好聚聚,说些体己的话儿。”
柳姑姑出嫁,依着陆如雪的身份,云氏必不会允其相送,这也是规矩。
且嫁了人,也就少了一份随意自在。蒋家上有老夫人,下有总角稚儿,进了门就是蒋柳氏,总不好成日里往外跑。
两个人又说了好一会子的话,见春雨来请,陆如雪这才将柳姑姑送出二门,去见母亲。
云氏见女儿眼眶泛红,知她不舍,劝慰了两句,这才问起了杜妈妈。女儿院子里的这些下人,就柳氏和杜氏最得女儿在意。
“杜妈妈腿脚不好,女儿想留她在‘典药园’做个管事妈妈。再留四个二等丫鬟和粗使的婆子帮着打理园子。少了主子在,事情也不多,不用过于操心。”
陆如雪身边二等丫鬟八名,当初升了红菱,如今还有七人。哪些会带进京,哪些留下,还要回去细细斟酌。
云氏原也是这个意思。这次再进京,女儿身边除了四个大丫鬟外,还要再加四个二等丫鬟。留个管事的妈妈在,倒也省心。
又聊了几句闲话,陆如雪这才退了出去。回去后请来杜妈妈,与她相商。
“一切旦听大小姐吩咐。”杜妈妈不愿管事,可也知大小姐此番离府,恐再不会回来。留她在府,与太夫人院里的刘妈妈一样,不过是为了荣养。
“园子里的这些药材,还要劳妈妈多劳心,可也别累着了身子,有事只管吩咐小丫鬟和婆子们去做。除了府里的月例外,我这里再给妈妈加一倍的例钱。……。”
第一百九十八章,献计议策()
虽说她还有些日子才离府进京,可这些事情还是要早做安排。至于药圃,回府第二日,她已命陆峰去看过。因董大做事精细,仍由他负责管理。且给每家都涨了月例。
除了送给柳姑姑的一处铺面,陆如雪手上还有两间铺面。这些日子也寻了伢行来估过,两间全卖了,少说也有一千五百两的进项。
再加上手头存的,进京后,倒是可以再置上一间铺面,许还有盈余。和杜妈妈聊了有多半个时辰,这才让采星将院里的奴才都叫进了偏厅。
“今年余月我即要随父母进京,此去后不会再回怀远。你们各自有个什么想头,都说一说吧?”
府里先是裁撤了针线房,后柳姑姑离府,这些下人就已得了消息。多少也有着自己的想法。见大小姐问起,还是代管着府事的二等丫鬟红芙,最先站了出来。
“奴婢是个孤女,自然是要跟着大小姐的。”红苕、红棉、红桑也是这个意思。
可红藕、红萼、红艳因都是家生子,爹娘或在府里当差,或在三夫人和三老爷的铺面庄子上做事,自然是想留下来的。
七个二等丫鬟表了态,四个三等丫鬟四清、四尘、四新、四果,这才跪上前来,一一说了自己的心思。她们与红芙一样,都想跟着大小姐。
当初陆如雪选人时,就已经想到了以后,所以除了母亲给的几个家生子外,多还是从伢行选的人。如今看来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好,杜妈妈以后就为这‘典药园’的管事妈妈,红藕、红萼、红艳仍为二等丫鬟,以后都听杜妈妈调遣。不过怜你等跟了我一场,除了府里的4钱月例外,我再补你们2钱。”
三个丫鬟虽未能进了位份,可却和一等丫鬟拿的一样多,心中自是欢喜。
粗使的婆子自然是要留在府的,这个陆如雪原就没想着带在身边。让这些人给杜妈妈见了礼,这才命其退下。
先拿了一百两的银票给杜妈妈,这才将人送回了住处。想着每年董大进京送成药、报账,她自会再送银钱回府。
这厢陆如雪忙着安置府内诸事。甲胄戎装的穆玄阳,赶了月余,已随舅父魏国公兼指挥使司徐辉祖,统一万京卫军,进九边甘肃与陕西行指挥使司会合一处。
徐辉祖诏辖甘州左、右、中三卫,兵马辎重近三万余,驻守凉州,直逼哈梅里。命甘州前、后卫,及凉州卫援备待守。
兀纳失里治下的哈梅里,兵马不过万余,民众不足五万,远不及徐辉祖的三万大军。
穆玄阳身为前锋营骑军千户,统兵一千二百余骑。三月初十随军安营于凉州。
大帐内徐辉祖召指挥同知、指挥佥事,卫镇抚,经历等,及诸千户帐内议事。
“兀纳失里军辎远不如我,如今我大军压境,据报对方军心早已涣散。而我军粮草齐整,军心激昂,正是出战的最佳时机。本指挥使决定再修整五日,于三月十五对哈梅里开战。诸将可有异意?”
“末将等为指挥使马首是瞻,必一战即胜拿下哈梅里!”众将行军礼宣誓。除穆玄阳外,诸千户都曾随魏国公杀场历劫,不仅感佩其领军才能,更是早已视死如归。
穆玄阳虽少上战场,可在北平时,也数次随燕王出征巡守戍边,竟也如老将般淡定从容,未见一丝悸怕退意。他深知此行目的,不倨忌傲不贪功不冒进,一切听令行事。
凉州驻军大帐内,徐辉祖扫了一眼面肃如铁的诸将,感觉着他们对外甥穆玄阳,奉诏出任骑军千户一职多有不满。可却为置一言,为辩一语。
文臣以德才服众,武将以智勇慑军。且他相信外甥的才能,绝非凡凡。若他有意偏袒,反而于其不利。不若由己服众,才能立于不败。
要知战场厮杀生死一线,将自己的生死交托于这么一位,毫无征战经验之人,别说是他们,就是穆玄阳辖下的副千户,镇抚,吏目,及数位百户,总旗等也是多有不服。
等人退去,徐辉祖独留穆玄阳在帐内,“好小子,初次带兵,即临威而不惧,不平而不怯,看那几个老东西,虽未对你改观,却也多了几分期许。这几天可就看你要如何让这些人心服口服。不然就是舅父为帅,也不敢派你去打先锋战头阵。”
提起先锋一事,穆玄阳倒是有着自己的主意,“外甥正有一事想与舅父相商。”此时没有外人在,舅甥两个倒是亲近了许多。
“有何事?说来听听。”
“此番争战哈梅里,主攻城掠地。外甥领骑军,于此道无助。不若迂回城北蹲守,歼敌于遁路之上。”
“可若兀纳失里不率众而逃,此番岂不要无功而返?那你此番请旨出征,不是要功亏一篑?”
“外甥刚才要与舅父相商,正关乎此事。此番攻城,可否改为夜袭?”
“若白日围兵城下,刀甲披身杀气冲天,明晃晃的三万大军,铺天盖地而来。恐怕那兀纳失里会被吓破了胆,不战而降。可若是改为夜袭,他自许占尽地利,守不住必会北遁。”
行军一路走来,穆玄阳反复研究过哈梅里的城域图,固而得此结论。见舅父仍有所犹豫,拿出地图复又详解一番。
“好,就依你。可若让兀纳失里跑了,依军法处置。”
徐辉祖非一味的偏帮,他也有着自己的考量。虽说白日攻城,于己有利,可于敌也有助。若是改为晚上,借着夜幕突袭,临近城边再点火为信,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震敌胆慑其魂,伤亡会更小
“末将领命!”刚还舅甥情深无间,转眼已是领军受命,再不见半点亲情。
退出大帐,穆玄阳先回了自己的营帐,四剑早已换上甲胄立于帐前,成了亲军。
卫明等王府侍卫,此番被穆玄阳留在了京城,以做策应。毕竟太子病危,京中也需人留守待命。
边关战起,陆如雪直至陆崇宇连过了乡试、府试后,这才看到邸报。
第一百九十九章,首战大捷()
桃月将尽,陆如雪这才从邸报上得悉,穆玄阳竟不顾安危请旨亲征。难掩担忧无措,连着数日茶饭不思,神色恍惚。
因陆承耀要参加桂月乡试,陆崇宇还要继续参加余月的院试,云氏成日里为着这些操心,未能及时发现女儿的异样。
还是陆承耀,因心里一直存着事,没几日就发现了女儿精神不继,憔悴了许多。
这日特将女儿唤至书房,打算追问一二。
“这些日子天气渐热,如雪可是贪凉受了风,怎的面色如此憔悴不堪?”
陆如雪哪敢说,是因自己相思成疾。只得顺着父亲的意思,点了点头,可又怕父亲担心,又轻摇了摇头。
陆承耀一时不知女儿是什么意思,又多问了两句。陆如雪这才解释道。
“倒也不是一味的贪凉快,只是免不得为兄长担忧。眼见这天气一日热过一日,院试还有三场,连考三天。当真是折磨人的很。”
“女儿见兄长这些日子,腮减体消,成日里吃药补着,可却未见再增一分。”
提起科举,陆承耀倒不以为意,陆府中人都是这般一路考过来的。这些苦每个人都挨过受过。
“崇宇的身子一直是由你调理的,去岁初他大病后,又每日练些拳脚功夫,虽说举试煎熬,可也只是精神不继,身子骨倒未见有损,你也不要过于担心。”
见已将父亲引至科举一事上来,陆如雪就又多提了两句。陆承耀以为女儿这般,是因为他们兄妹情深,这才未再疑心。
“吩咐小厨房,每日给你炖盅燕窝补补,再这么瘦下去,等进了京你祖母还不知怎个心疼。”
不放心又叮嘱了采月两句,这才送女儿回了内院。
“大小姐,陆峰刚来传话,说您派去京城送信的人,已经回来了。”等进了“典药园”的门,采星这才敢回话。
“将人带进来,我有话问。”陆如雪虽等的心焦,可却不露丝毫,就连几个近身伺候的大丫鬟,也都以为大小姐是在为兄长担心。
“京中可传出什么消息?”陆如雪等人行过礼,这才叫起问话。
“奴才进京送信时,并未传出什么消息。”回话的奴才从怀里摸出一封盖着火漆的信承给采月。
陆如雪又问了一下太傅府的事,这才给了打赏,让他退下去休息。
屏退了所有人,吩咐采月和采星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来打扰,这才拆信细读。
原来穆玄阳早料到,陆如雪一旦得了消息,必会遣人给京城送信。所以出京前,留了封信,请卫明代为转交。
信中对出征一事只字未提,只字字句句都荡着情描着爱,透着无尽的相思意。
陆如雪看的眼热情伤,“这人怎的这般执拗,就不能再多想想别的法子,偏就走了捷径,引得人心不安。”
陆如雪腹诽抱怨了两句,心里再甜也掩不去那份忧虑。将信折起收好,这才又翻出凉州《域图》看个仔细。
紧眉抿唇,手指在哈梅里三字上,不停的摩挲。心儿透过这地图,早已飞至了边关。
穆玄阳这会儿召了手下副千户、百户等将官进帐。舅父说的对,他总要先慑服这些人,才好带兵出战,不然将令不达,许真让那兀纳失里趁乱逃了。
“若我与诸位将领论兵法,你等必以为我是纸上谈兵。若与尔等切磋,怕也会被说成好勇斗狠,好大喜功。”
穆玄阳冷眼扫了这些人一眼,直将他们看的抬不起头,这才继续说道。
“二位副千户听令,你二人合一,与本将各选五百骑兵,操戈对练。若是你们胜,我即刻卸甲请辞,从一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