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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枚戒指,我觉得有点眼熟。”冯啸辰看了看照片,皱着眉头回答道。
“仅仅是眼熟吗?”王丰硕盯着冯啸辰的眼睛,话里有话地问道。
冯啸辰直视着王丰硕的目光,冷冷地问道:“怎么,王同志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我看你是不敢承认吧?”王丰硕道。
冯啸辰道:“王同志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必须认得这枚戒指吗?”
“这枚戒指是属于京城工业大学杜晓迪教授的,而杜教授正是你的妻子,你妻子手上每天戴着的戒指,你也不认识吗?”王丰硕说道。
冯啸辰点了点头,道:“你这样一说,我倒想起来了,这的确像是我爱人的戒指。”
“仅仅是像?”王丰硕咄咄逼人。
冯啸辰冷笑道:“当然仅仅是像,因为我对戒指并没有特别的研究,别说只是一张照片,就算你把我爱人手上的戒指放在我面前,我也不敢确定这就是她的戒指。各人术业有专攻,我能够认出全国每一套30万千瓦火电机组的模样,但我并不知道每一枚戒指的差别。莫非王同志是鉴定戒指的专家,任何一位女同志手上的戒指只要在你面前晃过一眼,你就能够永志不忘?”
这话就说得有些刻薄了,实在是王丰硕刚才的态度太过于显示敌意了,冯啸辰自然也不会给对方好脸。你是纪检的干部又能如何,我没做专心事,还怕你叫门不成?冯啸辰心里有数,他是孟凡泽、罗翔飞等人看重的年轻干部,是沈荣儒的学生,还有董老以及更高级别的领导都表示过对他的欣赏,区区一个王丰硕决定不了他的命运,就算把赵健加上,也奈何他不得。
如果对方是客客气气地来找他调查问题,他自然也会给对方面子,好好跟对方说话。可这个王丰硕二话不说就摆出这样一副嘴脸,真以为他冯啸辰是吓大的?
“小王,不要这样说话!”赵健出来打圆场了,此前王丰硕那样表现,赵健也是纵容的,有些干部被王丰硕这样吓唬一下,直接就把自己的事情全撂了,所以王丰硕的做法也算是一种问话的技巧,当然,遇到冯啸辰这种硬茬子,就有些适得其反了。
“冯助理,别介意。这枚戒指,的确是杜教授戴的那枚,我们是请工业大学的纪检部门配合拿到这张照片的,事先并没有向杜教授说明,主要也是纪律的要求。我们请你辨认,主要是因为我们找人鉴定过,确定这枚戒指上的装饰物是真正的非洲钻石,价值很高。”赵健用委婉的语气解释道。
“这一点我知道,不算戒指的价值,光是这枚钻石,在市场上应当值20万人民币吧。”冯啸辰坦然地说道。
王丰硕眼睛都瞪圆了,他没想到冯啸辰居然会如此坦率地说出钻石的价值,在他想来,刚才冯啸辰支支吾吾,不肯承认自己认识这枚戒指,分明是打算抵赖。早知道冯啸辰愿意承认钻戒的价值,他又何必去玩这种花招呢?
“冯助理,你是说,你知道这枚戒指值这么多钱?”王丰硕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是啊,我当然知道。”冯啸辰用华姐那种关爱弱智儿童的目光看着王丰硕,应道。
“那能不能请你解释一下,这枚钻戒的来历。”王丰硕又问道。
“这是我婶子送给我爱人的,有什么问题吗?哦,对了,我也有一枚类似的钻戒,上面的钻石比我爱人那枚还大,只不过我从来没有戴出来,而是一直放在家里,王同志是不是也想去看看?”
“你婶子?她是干什么的?”
“她是青东省东翔机械厂的工人。”
“东翔机械厂的工人……”
“是啊。不过她前几年就被派到非洲去照顾我叔叔了,我叔叔叫冯飞,是援非干部。”
“一个援非干部的家属,她怎么能送得起你们这么贵重的钻戒呢?”
“因为我婶子在非洲闲得没事,就自己开荒种菜,现在她拥有一个400多亩的农场,而且非洲的蔬菜价格相当于中国的10倍,你可以算一算,她一年能赚多少钱。”冯啸辰乐呵呵地说道,看着这位先前气势汹汹的年轻干部吃瘪的样子,实在是很让人觉得开心的。
“这件事,我们还需要再核实一下。”王丰硕的调门没那么高了,他说是要再核实一下,可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这种事情要做假是很难的,冯啸辰敢说出来,肯定是有一些底气的。
“除了钻戒的问题之外,还有群众反映你在榆北工作期间,经常在榆北的春天酒楼吃饭,而且还经常带着榆北振兴工作小组的工作人员一同去吃。据我们了解,春天酒楼是一家高档连锁餐厅,消费标准非常高。关于这个情况,冯助理能不能给我们一个解释?”赵健拿出另外一份资料,对冯啸辰说道,他的态度远比王丰硕要更客气,这就是给自己留了余地,不至于把冯啸辰得罪得太狠。
冯啸辰依然是一副笑呵呵的表情,说道:“赵处长明鉴,我去春天酒楼吃饭,可从来没有用过公款,这不涉及到公款吃喝问题。”
“正因为这样,我们才有疑虑。钻戒的来源,你的解释是合理的,但你频繁出入高档餐厅,而且没有使用公费,那么这些消费是你个人支付的,还是酒楼代你支付的?”
“是酒楼代支的。”
“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吗?”
“没有隐情,都是公开的情况。春天酒楼是一家创始于南江省的企业,最早是一家个体餐厅,是由陈抒涵和何雪珍两位股东共同创立的。而何雪珍……”
“你是说,你母亲何雪珍?”王丰硕又傻眼了,他们来调查冯啸辰,当然事先也是做过一些功课的,至少冯啸辰的父母、妻女之类的名字,他们是熟悉的。如果何雪珍是春天酒楼的创始人之一,那冯啸辰就是春天酒楼的少东家了。他到春天酒楼去打个牙祭,能算是腐败吗?再至于说他带着整个工作小组的成员集体去打牙祭,那就非但不能算是腐败,简直就是廉政楷模,这是拿着私人的钱办公家的事,表扬还来不及呢。
“可是,还有人反映你和南江省辰宇工程机械公司有往来,这个情况你能解释一下吗?”赵健索性把压箱底的问题也抛出来了。
“辰宇工程机械公司是在德国波恩大学退休教授晏乐琴女士帮助下建立起来的,目前它的最大股东是冯立先生,这个只要一查工商登记信息就能够查得出来的。”
“晏乐琴,冯立……”赵健和王丰硕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国家干部还是富二代啊。你母亲创办了国内最高档的连锁餐厅之一,你婶子是非洲的地主,你父亲是一家大型民营工程机械公司的大股东,居然还有匿名信说你收受全福机械公司的几万元贿赂,贿赂个屁啊,阮福根能比你有钱吗?
冯啸辰看出了他们的想法,淡淡地说道:“赵处长,小王同志,非常感谢你们认真工作的态度。我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个人虽然是国家干部,但我的父母过去曾经经商,创办的企业规模也比较大。现在因为我的身份问题,他们已经不再直接管理企业了,但在企业的股权肯定是没法放弃的。
我父母只有两个孩子,他们的收入,我和我弟弟相当于能够各拿一半。去年一年,仅我父亲从公司拿到的分红就有500万,你们觉得我爱人戴一枚价值20万的戒指有什么不合适吗?”
第五百九十九章 百毒不侵冯助理()
“原来是这样……”
赵健喃喃自语。他想起在出发之前,他们去向孟凡泽了解情况,孟凡泽脸上的表情颇为诡异,还反复交代他们要深查彻查,一定要把冯啸辰的老底查个一清二楚。当时赵健以为孟凡泽是发现了冯啸辰的什么问题,希望他们去侦破,现在才明白,孟凡泽是对这个冯啸辰有着足够的信任,相信再怎么查也奈何不了他。
想想也是,干部要出问题,往往是过不了金钱关和美女关。美女这方面的事情,赵健他们已经了解过了,知道冯啸辰把一个送上门来帮他暖被窝的天生尤物送去筛沙子了,能够做到这一点,显然是定力不错的。纪检方面收到的举报信,主要也是集中在金钱方面,其中提供的几条线索,包括杜晓迪的钻戒、春天酒楼等等,都是与金钱相关的。
刚拿到杜晓迪那枚戒指的照片时,赵健和王丰硕都有一种恼怒的感觉。一个国家干部,能够给家属买价值10万元以上的钻戒,这得是何等的巨贪。王丰硕对冯啸辰出言不逊,除了与冯啸辰打心理战的考虑之外,还有一层就是这种义愤。
可在了解了冯啸辰的背景之后,两个人服了。冯立一年光拿分红就有500万,就算给两个儿子平分,冯啸辰也能拿到200多万,他还需要去贪吗?当然,有人会说钱永远是不嫌多的,但到冯啸辰这里,恐怕就不是这样了。冯啸辰是一个炙手可热的年轻干部,深受领导青睐,如果不出意外,今年之内就能够接替罗翔飞,成为国家装备工业公司的总经理。这么好的前途,加上的确不差钱,他有什么必要去收受那些企业三万五万的贿赂呢?
作为纪检干部,赵健和王丰硕见过太多为钱而困,自毁前途的官员,现在想来,如果他们有冯啸辰这样的身家,还至于去走这条不归路吗?
“对不起,冯助理,我刚才……误会您了。”王丰硕站起身来,面红耳赤地向冯啸辰做着检讨。论级别,冯啸辰比他高出好几个台阶,他刚才那样咄咄逼人,也的确是有些孟浪了。
冯啸辰摆摆手,道:“没事,小王嫉恶如仇,这才是纪检干部的本色。”
“呃……”王丰硕不知道该说啥好了,人家好像是在夸他,可他愧不敢受啊。
“你们收到的举报信,应当是三培公司的郭培元发的吧?”冯啸辰岔开了话题,对二人说道。
赵健道:“我们收到的是匿名举报信,暂时还没有对举报人进行调查。冯助理为什么就认定是这个三培公司举报的呢?”
“因为他们刚刚向我行贿不成,而且面临着日本客户给他们的压力,他们肯定会这样做的。”
冯啸辰说着,便把三立的事情向两位纪检干部说了一遍,这事本身也没啥密级,再说,纪检本身就是干保密工作的,知道这事也无妨。郭培元会贿赂他以及诬陷他,同样也可能会把这两种手段应用在其他官员身上,冯啸辰把这件事告诉赵健他们,也能帮助他们在其他的案子中找到点头绪。
“谢谢冯助理的提示,我们回去之后,会调查一下匿名信的来源。如果查明是三培公司诬告,我们会把线索移交给司法机关,将他们绳之以法。”赵健承诺道。
“二位如果还有其他问题需要调查,不管是问话还是搜查,我都悉听尊便。如果需要调查我们工作小组的同志,我也会给你们安排。”
“冯助理太客气了,我们需要调查的问题已经调查清楚了,匿名信上举报的事情纯粹是无中生有。不过,我们还有一些程序上的事情需要做,可能要找其他同志补充一些旁证材料,这一点也请冯助理理解。”
“完全没问题。二位远来不易,如果你们不忙的话,我想请二位去一趟春天酒楼……”
“呃……这个就算了,我们有纪律。”
赵健面有难色,他们刚刚拿春天的事情来讯问冯啸辰,现在冯啸辰就邀他们去春天酒楼赴宴,这实在是有些打脸。别说有纪律约束,就算是不考虑纪律的问题,他们也不会去的。
冯啸辰却是一脸严肃,道:“赵处长是不是有些误会?”
“呃呃,不是误会,的确是纪律,我们不能参加吃请。”
“谁说我要请你们吃饭了?”
“那……”
“春天酒楼榆北分店开业之后,频繁遭到榆北市一些公务人员的骚扰,白吃白喝都不算什么,还有各种摊派,让酒楼的经营方苦不堪言。我作为榆北振兴工作小组的副组长,向榆北市政府反映过几次,市政府也对一些部门进行过批评教育,但随之而来的就是这些部门对酒楼的刁难。我想请二位到酒楼去走走,让酒楼的经理向你们当面进行实名举报,并向你们提交有关证据,你们不愿意去吗?”
“这……”
赵健的脸立马就变绿了,心里羊驼狂奔。明明是要举报当地官员的问题,这个冯啸辰却故意含含糊糊,让自己误以为对方是要请自己吃饭,这分明就是对刚才自己这番调查的报复。敢这样对纪检官员使坏的,赵健还是第一次遇见,可冯啸辰的确没有问题,而且靠山硬得很,就算是对他们俩使坏,赵健又能奈他如何?
“冯助理,你刚才反映的情况,不归我们管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