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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嬷嬷了。”东陵翕然微微欠身道。
这个嬷嬷立马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她端着肩膀走在了东陵翕然前面,不一会就到了堂屋,看着丁依凡与莫灵阳正坐在屋内最中央的椅子上,看着东陵翕然的身影缓慢的靠近,丁依凡此时的眼神满是紧张与内疚。
“妾身东陵翕然,拜见公主殿下,驸马。”东陵翕然迈进屋没看任何人一眼,恭敬的行着礼。
丁依凡刚要接话就被莫灵阳打断。
“妹妹睡的怎么样啊?”莫灵阳笑着问道。
“托公主的福,妾身昨晚睡得很香。”东陵翕然含了含胸说道。
“香就好,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有什么需要的就同我讲,我这个做姐姐的,定会满足你。”莫灵阳挂起一丝不明所以的微笑说道。她记着呢,所有东陵翕然带来的羞辱,她都记着呢。终于等到了这天,母后说过,猫抓老鼠,不会直接将其吃掉,而是把老鼠玩弄直筋疲力尽再一点点吃掉。
“为公主敬茶!”站在她身旁的嬷嬷吆喝了一声。随即就有几个奴婢端着茶杯递到了东陵翕然面前,她接过茶杯,先敬给了丁依凡。
“驸马爷,请用茶。”东陵翕然垂着眼帘面无任何表情说道。
丁依凡只觉得心口一阵绞痛,昨日是他盼了多久才盼来的日子?可谁料竟被太子邀进宫去了,一喝就喝到了三更天。
他握紧了又撒开的手犹豫了多次,终于在莫灵阳眼神的督促下,接过了东陵翕然的茶。当他刚要喝茶的时候,对上了东陵翕然的眸子,这让他心里一揪,皱着眉硬生生地避开了她的目光,象征性的抿了口茶。
东陵翕然本以为自己的内心早已波澜不惊,可见到丁依凡后,才知道那只不过是自己的自我催眠罢了我原来她的心还会跳。
“公主殿下,请用茶。”东陵翕然将茶敬到莫灵阳跟前说道。
“诶~好!”莫灵阳挂着笑脸,她伸出手接过茶杯,就在东陵翕然把手松开的瞬间,她也松开了端着茶杯的手,滚烫的茶水都洒在了莫灵阳的手上。
“啊!!”莫灵阳吃痛大叫道。
东陵翕然吓得身子往后靠去,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妹妹!我真心诚意的拿你当妹妹!你。。。你怎能这样对我跑?!!”莫灵阳一边说着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丁依凡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可却无能为力。他怕自己再不站出,莫灵阳会让翕然挨板子,只好站起身,拉起莫灵阳的手,轻轻的呼着气,心疼的喊道:“看这烫的!你们还愣着干嘛!快去请大夫啊!”
东陵翕然看着眼前的恩爱,她只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讽刺,她死死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东陵翕然,别以为你是将军之女就可胡来,你烫伤的可是当今公主!”丁依凡护在莫灵阳身前冷着脸大声呵斥着。
东陵翕然愣在原地不知该做何反应,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丁依凡,而还给她的则是丁依凡愤恨与不屑。
“相公,再怎么说,他是你的妾,别责怪她了。我这都是皮外伤。”莫灵阳心里一阵窃喜,顺从的靠着丁依凡的肩膀说道,对着东陵翕然摆出胜利者的姿态。
木槿一直在东陵翕然身后把着她,如果没有木槿,想必东陵翕然早已张过去了。
“难道就这么算了?”丁依凡皱着眉问道。
“咱们都是一家人,妹妹你也受惊了,快回去歇着吧。”莫灵阳笑的很是亲切。
木槿赶忙拉起东陵翕然,哈着腰说着:“公主殿下,驸马爷,奴婢先带姨太休息去了。”
而东陵翕然却好似一滩烂泥,跪坐在地上没有力气起来,她现在心如死灰。大脑中,,一片空白,只能看见他们的嘴一张一合,却听不见他们说的是什么。
“姨太!”木槿着急地晃了晃东陵翕然的胳膊。
“公主都下令了!你还不快回去反省!”丁依凡见东陵翕然没有动弹,生怕莫灵阳改变主意,出什么歪点子这么翕然,大声喊道。
东陵翕然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吓得抖了抖肩膀,谁伤害她她都不可以忍,唯独丁依凡不行,她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丁依凡,她不信,她不信这些话是从丁依凡口中说出的。
“姨太!”木槿的指甲抠进了她的手臂里,吃痛的她茫然的转过头看着木槿。木槿用眼神示意了东陵翕然,东陵翕然这才恍然大悟,用手支着身体,头重重的砸在地上,“妾身多谢公主宽宏大量之恩,定会好好反省自身的错误。”
莫灵阳这下笑得更开心了,“快起来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丁依凡看不得东陵翕然这样,别过头将牙死死的叩在一起。
东陵翕然几乎是靠在木槿的身上,被木槿连拖带拽的离开了堂屋。
等她俩离开后,莫灵阳娇羞的看着丁依凡,“相公,听旁人说,你与妹妹关系很好,今日这么对她,你不会心痛吗?”
丁依凡心中好似千万根针扎着一般的疼,却故作轻松的笑着,“傻瓜,竟听别人瞎说!我就你这么一个妻子。自然是要拼尽全力护着你了。”
莫灵阳此时觉得就算手被东陵翕然剁下来,她都心甘情愿,此时的她幸福的窝在丁依凡怀中,全然忘记了手上的疼痛。
“姨太!你别伤心!”木槿挎着东陵翕然,她心疼的说着。
东陵翕然空洞的眼睛里不停地流着眼泪,她拼尽全力想要留在丁依凡身边,现在却成了个笑话。
“哈哈哈。。。哈哈。。。”东陵翕然笑弯了腰。
“姨太!”木槿扶着东陵翕然心疼的说着。
“哈哈。。。木槿,我是不是傻子?”东陵翕然看着木槿说道。
“姨太!您别这样!我们回去休息!”木槿也心疼得流出了眼泪。
东陵翕然摆了摆手,自嘲的笑着,“木槿,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走走。”
“姨太。。。”木槿不放心的看着东陵翕然。
“没事,我就随处走走。”东陵翕然擦了擦眼泪叹息道。
木槿这才放开了东陵翕然,深深地看了眼东陵翕然,转身离开了。
第65章 我们都不是原来的自己了()
正在茫然走路的东陵翕然不知到了何处,她躲在一棵树下奋力的哭着,为什么?为什么依凡会是这个反应?他肯定不爱我了,我就是个笨蛋!傻瓜!我真该死,我就不该出生!
这时,远处传来低沉的啜泣,东陵翕然缓慢的停止了哭泣,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儿啊,到了那,你该买啥买啥,想吃啥吃啥,别不舍得,你花完了给娘托梦,娘再给你烧。”
东陵翕然走得越近听得越清楚,原来是早上的那个嬷嬷,正在这烧纸。
“嬷嬷,你是在给谁烧纸呢?”东陵翕然问道。
这个嬷嬷听到身后有动静吓得直接跪在了东陵翕然面前,“老奴知错!老奴再也不在驸马府里烧这种东西了!”
东陵翕然看着她的反应也是吓了一跳,赶忙扶起这个嬷嬷,“嬷嬷,没事,我不告诉别人,你别紧张。”
这个嬷嬷这才抬头看向东陵翕然,见是她,随即松了口气,“姨太啊,您怎么到这来了?”
“我随处走走,就走到这来了。”
“姨太。。这个。。您能别告诉驸马和公主吗?若是他们知道了只怕我没命离开这了。。。”这个嬷嬷支支吾吾的说着,双手不停的搓着。
东陵翕然笑了笑,“放心,我谁都不告诉,但是嬷嬷你能告诉我你这是烧给谁的吗?”
这个嬷嬷叹了口气,目光飘向了远方,“给我的儿子,他在六岁的时候身染怪病,没坚持三个月,就没了。。。唉。。。”说着这个嬷嬷抹了抹眼睛,“今日是他的生辰,我这个做娘的没能耐,他活着的时候啥好吃的都没吃着,就希望他在下面能吃上好的用上好的。”
东陵翕然听后心中一阵苦涩,环住了这个嬷嬷的肩膀。
这个嬷嬷先是一阵惶恐,随后也平静下来,拍了拍东陵翕然的手。“姨太您是好人啊。。。”
东陵翕然本已止住的泪水又忍不住流了出来,她慌乱的擦了擦,从这个嬷嬷身旁拿了点黄纸,一张一张的扔进了火堆里,“孩子,在下面保佑你母亲身体健康。”
这个嬷嬷听后,看着东陵翕然捂着嘴哭了出来,“姨太,今早。。老奴不是故意要您钱的,老奴。。老奴羞愧啊!”
东陵翕然拍着这个嬷嬷的后背,“嗨,都是小事,在这不都得为自己多打算嘛。”随后从袖中把她身上最后一点碎银子都给了这个嬷嬷,“拿着吧。”
这个嬷嬷跪在东陵翕然面前不住地磕头谢恩,“姨太,您的大恩大德老奴没齿难忘啊!”
“姨太,还没告诉您老奴的姓名呢,老奴名叫河柳。”
“柳嬷嬷。”东陵翕然亲切的唤了一声。
“哎!姨太,您以后有啥事只要是老奴能帮忙的,就告诉老奴,老奴拼尽全力也会为您解忧的!”柳嬷嬷高兴的说着。
东陵翕然笑着点了点头。
柳嬷嬷见火已经快灭了,拿出随身的水壶,浇灭了火堆,用脚踢散烧过的痕迹,对着空气说道:“儿啊,钱收到了吧!娘先回去了,有啥需要的就给娘托梦!”
说完就把东陵翕然带到了她的住处。临走时还止不住的道着谢。
远郊院内,莫志松养了几只家禽,但从未做过粗活的他此时却无法体会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畅快之情。他本以为归园田居会是多么闲暇之事,可现在一没佣人二无吃食,每日的忙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母妃。。。”莫志松望着缓缓落下的红日呢喃着。这几日来,他都在心里琢磨香格的话,可他始终没有勇气迈出这一步,映得满面通红的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二殿下,哦不对,现在应该叫您一声农场主了吧?”香格站在院门口说道,落日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莫志松这才看向自己的穿着,破败的衣服竟露了好几个窟窿。
“你怎么又来了?”莫志松不耐烦的剜了下眼睛说道。
“我来这,是想看看您准备好了吗。”香格自顾自的走了进来,手覆上他的肩膀说道。
莫志松瞥了眼香格身上带的配饰,不屑的冷哼一声,“香格姑娘现在好品味,这等珠宝可不是你能消受得起的吧?”
香格并未生气,她很理所当然的笑了笑,“实不相瞒,这确实都是公主的遗物,不过我用公主留下的钱财开了个义庄,那里摆放的不全都是死人,还有我招募的楼兰难民。”
莫志松听到后瞪大眼睛看向香格,这女孩以前跟着娜拉时并无这些心眼,怎么现在城府如此之深?
“他们都对当今圣上恨之入骨,有他们为您卖命,相信定会事半功倍!”香格的眼神里写满了欲望。
莫志松低着头沉默不语,望着远方渐渐落下的余晖缓缓张嘴道:“香格,只凭着你的那帮不会打仗的楼兰人和这道兵符,干不成事的,兰殇建国百年有余,它的实力,比你想象的更强。”
“所以我们要借用你兄弟的力量。”香格立马说道,她现在一门心思都是复仇,楼兰并未给她留下什么好印象,她只是恨,这么善良的公主为何落得如此下场。
“。。。。太子吗?”莫志松犹豫地说道,若不是太子将他安置于此,还赐给他几亩地,说不定会被父皇支到何处。
香格叹了口气摇摇头,“太子不行,他太过心慈,若我是他,定会选择处死你,以绝后患,但他没有。心软成不了大事。”
莫志松对香格的认知又更新了,他自嘲的笑了笑,一个奴婢想得都比自己周到,他这个皇子真是徒有虚名。
“那你说,我们该投靠谁?”莫志松问道。
“三殿下莫志云。”香格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他?一个只懂得如何解开女人衣服的花花公子?”莫志松故作吃惊地说道,自打上次他来府上想与他结盟后,他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并非沉迷于烟花之地的纨绔子弟。
“二殿下口口声声说三殿下好女色,然而他并无子嗣。所以说,这只是他的一个幌子罢了。”
“二殿下,我们没有时间了!我们必须投靠三殿下!”香格皱着眉焦急的说着。
“若他不愿意呢?我现在和庶民无两样。”
“所以我们必须拿出诚意。”香格挂起一丝微笑说道。“您手上的兵符可号令五万精兵,这支部队只对持有兵符者服从命令,有这份大礼,我想三殿下不会不动心。”
“若他得了兵符就处死我呢?”莫志松问道。
“不会,倘若他如此,会失了民心,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