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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采薇拉着江书奂坐下,一边喂江书奂吃点心一边和吕秀才拌嘴。
这吕秀才早先看着也挺能言善道的,这会儿子反倒说不过江采薇,气的脸胀的通红,急的脖子都显粗了。
高老没想着吕秀才跟江采薇斗嘴吃了亏,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只觉得好笑,乐呵呵的一边喝茶一边看热闹,就差叫下人打着扇再拿些瓜子来嗑了。
吕秀才呼哧呼哧的粗喘几口气,终是咽下了这份难耐,气呼呼的坐下:“罢,我也不与你说了,真要说的太过,反倒是我欺负小孩子了。”
高老对江采薇笑了笑:“小吕子就是这般脾气,你也别见怪,我看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等明日你们来,我带你去见顾召几个。”
江采薇赶紧拉着江书奂起身,跟高老说了几句话就行礼告退。
临走之前,江采薇问吕秀才:“吕叔,您不走么?”
“叫你给气死了。”吕秀才翻了个白眼,赌气扭头不看江采薇。
江采薇也不和他一般见识,笑着拉江书奂出了屋门。
前脚江采薇姐弟才走,后脚那位慕爷就从里屋走了出来。
他身着玄色袍子,越发显的身形高瘦,站在屋子中央,浑身都是威严肃穆之气,有一种君临天下之感。
高老和吕秀才两人立时站起来给他见礼:“见过主子爷。”
慕爷摆摆手:“坐吧。”
“是,王爷。”两个人等慕爷坐下之后才再度就坐。
慕爷坐在主位上,一张白玉般的脸上净是冷漠,这冷清气质,还有那张欺冰赛雪的脸,可不就是摄政王是也。
摄政王看向高老:“如何,这两个孩子可还成?”
高老笑着点头:“不错,是两颗好苗子。”
吕秀才晃着脑袋道:“性子不错,也聪明伶俐,只是到底年纪小未经过什么事,性子还有些不定,被我一击便暴躁起来,还需要好生调教方成。”
摄政王眯了眯眼睛,嘴角微勾:“高老也是这般想的?”
高老想了想方回:“到底年幼了。”
这意思也是在说江采薇经不得激,还是有些不沉稳。
摄政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如此,你们好生调教吧。”
他站起身,玉白的手指掸了掸玄色袍子,大步便朝外走去。
高老和吕秀才赶紧站起来相送,走到门边,摄政王回头嘱咐吕秀才一声:“新帝登基,朝政未稳,你们叫手下那些人好生留意着,孤还要瞧瞧新帝的性情如何,在京城恐要住上些时候,你们也且安生住在这里。”
吕秀才赶紧应了一声是,两人恭敬的把摄政王送出大门,看着他坐上那八人抬的宽大轿子走的远远的方回。
江采薇和江书奂回到冯嬷嬷家,才进门就被冯嬷嬷拉过去左问右问,问高老有没有为难他们,还问拜师顺不顺利?
江采薇笑着说高老脾气很好,并未为难,又说不是正式拜师,高老只说指点他们一二。
冯嬷嬷听了这话才放了心,口里嘀咕着:“幸好没为难你们,不然,老身非得去老高头那里闹上一场,给他个没脸。”
冯嬷嬷是真关心他们姐弟,江采薇心里明白,赶紧扶住冯嬷嬷:“您可别,高老那里树又多,路也弯弯曲曲的,您老这胳膊腿走过去万一磕着碰着多难受啊,对了,昨天我刚做了个抹额,一会儿我给您拿过来试试。”
一句话哄的冯嬷嬷眉开眼笑,搂着江采薇不撒手:“好孩子,还是你最贴心不过了。”
正说话间,便见小圆从外头进来,手上挎着个篮子,篮子里装了好些菜。
她把菜放到桌上,对冯嬷嬷笑笑,又跟江采薇打了招呼才道:“我刚才看见有马车去罗娘那里,怕又是哪个达官贵人来接她的。”
冯嬷嬷听了先是一惊,后头才道:“这一回,小吕子怕又伤心了。”
呃?
这是什么意思?
江采薇表示不明白。
小圆见江采薇一脸疑惑之色,就忍不住给她解释了几句:“罗娘叫先前那个渣男给伤透了心,后头虽叫她主子救了,可到底不再相信这些情情爱爱的,只一门心思的想要挣钱过好日子,全不把天下男人放在眼里,到如今也是孤身一人,她虽一人过日子,可入幕之宾却也不少,只要她能看得过眼的,且钱财丰厚的,罗娘有了兴致就逗弄逗弄,说起来倒也挺逍遥,只苦了吕秀才,吕秀才一直倾慕罗娘,每一回罗娘和哪个男人勾勾缠缠,最伤心的就是他了。”
“吕秀才没成亲吗?”江采薇不想罗娘看起来冰清玉洁的一个人,私底下竟然这样的……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再者,罗娘过自己的日子也没碍着她,她也不好说人家不是,只是,她却有些担心吕秀才。
小圆使劲摇头:“没呢,吕秀才一心想娶罗娘,到如今没娶妻,更没个一儿半女的,他那样大岁数了,往后可怎么办?”
“有闲心思操心别人,倒不如赶紧做饭去。”冯嬷嬷笑着拍了小圆一下,打发她去厨房做饭。
江采薇见此也赶紧出来,一边和小圆择菜,一边问小圆:“我听说咱们庄子里还住着好些有本事的人,好似有一位姓顾的先生书画很好,还有一位孙婆婆?”
小圆把择好的菜放到竹编的筐子里,扭头对江采薇一笑:“是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咱们这个庄子风水好吧,反正是住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人,可能你在路上碰着一个拾粪的老头都有一身本事,你啊,可别小瞧了这些人,轻易也别得罪谁。”
江采薇把这话记在心里,决定一会儿告诉江书奂一声,叫他出去玩的时候小心点。
第三十六章 私语()
和冯嬷嬷吃过饭,江采薇又做了一双鞋,随后她过去陪冯嬷嬷说话,听冯嬷嬷讲了许多宫中的秘事。
眼瞅着天黑沉下来,江采薇才带着江书奂回屋。
到了西厢,江采薇先抽空看了江书奂今天写的字,又叫他背了几篇文章。
原先江采薇每晚都要做一会儿针线活,今天她却没有动针的意思。
先前有了高老和她说的那些话,给她指明的方向,江采薇心中清楚,往后她要往才女方向发展了,这针线什么的,做的好与坏也无甚关系了,不必再辛苦的刺绣以及做衣服鞋子等等。
她点亮了蜡烛,拿了一本书看,同时,又给江书奂布置了功课。
摄政王今日并未回京,他从高老那里出来后坐轿子去了离此不远处的一座别院当中。
这座别院还是摄政王小的时候他的母亲孝仁太后的陪嫁庄子改建的,当时每年夏天京中热的如同烤炉,尤其是宫中,因为大面积的土地都铺了青石路或者拿汉白玉石铺平,所以,就比别处更热许多。
到了伏天,整个皇宫就跟蒸笼一般,人在屋里坐着不动弹都能出一身臭汗,摄政王那时候年幼体弱,热的受不住,成日的哭,孝仁太后心疼儿子,便和高宗皇帝商量了一番,把她的一个陪嫁庄子改成别院,每天夏季,她就带着摄政王过去避暑。
后头仁孝太后去世,摄政王也好多年没有去过了。
今日也不知道怎么的,他见了江采薇,便想到仁孝太后,就想去别院瞧瞧。
带着人手进了别院,摄政王进门就看到青石小路两侧种满的各色树木,这些树木早已长成材,高大的树枝将整个院子护的严严实实,要是夏天,这里肯定清凉一片,但如今是春天,走在树下就显的有些阴冷。
绕过前院,摄政王在花园里转了一圈,又到孝仁太后的住处看了一番。
见他虽然多年不过来,可屋子院子却收拾的很干净,就点了点头,满意的压了几句留守的下人。
整个别院转了一圈,摄政王进了早先他住的屋子,先歇一会儿,就叫人做了几个拿手菜来,吃过饭不一会儿天就黑了。
摄政王想及每夜的奇遇,就早早的把下人打发出去,又留下忠心不二的暗卫在门外守护,这才安心的上床躺下。
他才躺下不多时,便觉魂魄飘飘荡荡间离体远去。
再一睁眼,摄政王眼前就映入江采薇那张显的可爱漂亮的小脸蛋。
这丫头在灯下认真读书,小小的稚嫩的人这时候看起来颇为成熟大气,很有一种小大人的感觉,叫摄政王不期然的笑了一声。
江采薇身旁,是她弟弟江书奂,这孩子也在读书,不过,却没有江采薇那样认真,小家伙一边看书,眼珠子一边乱转着,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江采薇看了一会儿书放下叹口气,伸手摸江书奂的脑袋:“奂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江书奂听江采薇问及,立时眉开眼笑,放下书本坐到江采薇身边,抬着头疑惑的问了一句:“姐姐,你平常最能沉得住气,早先在家时太太骂过你多少回,你都忍住不回嘴,今日在高老那里却为何和吕叔那样拌嘴?连我都能看出吕叔是故意激你的,你怎么会不明白,怎么就上了套?”
江书奂这话叫蹲在仙人球里看热闹的摄政王一愣。
再度看向江书奂,摄政王从这小娃娃的眼中看到了类似于江采薇的沉稳和理智以及聪慧。
他不由点头,心说果然不愧是陈老头教出来的娃,小小的年纪心思便这样多。
同时,摄政王心下也有几分疑惑,江采薇早先在江家时的表现他也看在眼里,知道江采薇是什么样的人,这丫头机智百变,却又沉得住气,是个颇为能忍的人。
她的性子和她今天在高家的表现很不一致,叫摄政王当时都感觉有些古怪。
江采薇听了这话反倒笑了,她拉过江书奂,把书放下,拿了一件外衣给江书奂披上:“难为我们奂儿怎么就看出吕叔是故意激我呢?”
“姐姐……”江书奂叫江采薇打趣的满脸通红:“我,我又不傻。”
江采薇抿着嘴笑了一会儿,这才隐去笑容,十分认真严肃的对江书奂道:“奂儿,我说的话你仔细的记在心里,和谁都别提。”
江书奂赶紧点头。
江采薇接着道:“咱们住的这个庄子极为古怪,住在这里的人都有一身的本事,这样的人怎会甘心窝在这么个小村庄里?我想来想去,只能猜度他们聚在一起恐有重要的事情去办。”
江书奂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很不明白。
摄政王摸了摸下巴,对江采薇越发的激赏。
“这等样的奇人异士按理说该性格各异,且脾气古怪清高,是不会轻易与人结交的,可是,咱们才来这里几天,便得他们真心相对,奂儿,你不觉得奇怪么?”
江书奂小脸凝重,开始细细思量。
江采薇拉着他更加认真的解释:“都说礼贤下士必有所求,按理说咱们两个孤苦无依的孩子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不值当的他们这样相待,所以,我就越发的不明白了。”
“姐姐说的是。”江书奂原来挺喜欢吕秀才的,可这会儿听江采薇一分析,心里便对吕秀才几个人有了恼意,撅着嘴巴十分的闷闷不乐。
江采薇笑了笑,刮刮江书奂的鼻子:“这只是我的猜想,许是人家是真心对咱们,怜惜咱们两个孩子罢了,我是希望我是胡思乱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是,咱们也不能不留心,今日我在高老和吕秀才跟前特意做出一副经不得激,虽然有几分成算,可到底年幼没经过什么事,有些沉不住气的样子,就是为了叫高老和吕秀才放心。”
江书奂抬头看了看江采薇:“姐姐,我还是不明白。”
江采薇一笑:“那我问你,你是喜欢和性子直来直去,有什么说什么的人做朋友,还是喜欢和心里老是藏着事,城府很深的人做朋友?”
“自然是性子直来直去的人。”江书奂想都没想就回答出来。
江采薇点头:“是啊,你一个孩子都喜欢和性子活泼耿直的人做朋友,更何况高老和吕秀才那样的人,我要是表现的越沉稳,恐怕他们越是防备咱们,为着叫他们觉得咱们好掌控,好亲近,我也只能顺势做出一些小儿女之态来,一来,这样更容易和他们亲近,二来……”
说到这里,江采薇弹弹江书奂的脑门:“你姐姐我也不是七老八十,做什么成日的一副老成样子,我可是正当青春妙龄之时,自然也该活的肆意一些么,反正他们喜欢活泼可爱又性子直的,那我索性就露出真性情来叫他们看看。”
这一句话逗的江书奂也笑了,他拉着江采薇的手左右摇晃撒着娇:“姐姐不说我倒是忘了,早先娘活着的时候,姐姐可和现在不一样呢,姐姐最是爱玩爱笑的性子,经常带着我出去玩,有时候还爬树,唬的娘害怕的不行,特特的给姐姐多找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