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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那些作甚?”正好冯嬷嬷听着,立刻就下了炕:“你们只管在这里住着,不短你们吃喝。”
采薇一笑:“并不是买来吃的,我是想拜访一下那位手底下养着泥瓦匠的秀才,想拜托他帮着修修房子。”
冯嬷嬷一听乐了:“你说那个吕秀才啊,他倒是一把子好手,是个肚子里有东西的,叫他给你们修房子,必是错不了的。”
江采薇扶冯嬷嬷坐下:“嬷嬷认得吕秀才?”
“认得,认得。”冯嬷嬷笑着点头:“别看他长的穷酸,又是落第秀才,可他肚子里的学问可不少呢,只是如今科举都是那些八股文啦,写酸诗啦之类的,他并不擅长这些,才落了第的。”
第十章 拜访()
小团挎着竹篮匆匆进门,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身上竟粘上了些草叶,头上也带了几片杏花花瓣。
进屋,小团把篮子放到桌上给江采薇看:“江姑娘,奴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各家寻了寻,买了五斤鸡蛋,正好一家杀猪,奴就顺带买了一刀肉。”
江采薇低头去看,就见一半篮子白皮鸡蛋,外带约摸三四斤还带着血的瘦肉。
冯嬷嬷也看了一眼,笑着夸小团:“小团做事妥当,按理说如今的人多爱吃肥肉,买肉肥肉最为吃香,可这吕秀才偏偏最爱吃瘦肉,是一星肥肉都不沾的。”
江采薇听后点头,虚心受教。
见东西都准备好了,冯嬷嬷交待小团一声,叫她在家准备做饭外带看着江书奂,冯嬷嬷则带着小圆,小安以及江采薇去了村东。
吕秀才的住处看着离的近,真要走起来,路丁点不近。
走了一刻多钟的时间,几个人才到了吕秀才家的院门口,小安过去叫门,才拍了几下门板,就有一个粗声大气的人答应着:“来了,来了。”
黑漆大门从中打开,一个人露出头来。
江采薇首先看到的就是那人没有多少头发的脑袋,以及半秃的头顶。
再看的时候,就见来人穿着一身褐色长袍,长袍松松挎挎的挂在身上,腰间也没系带子,就这么直垂着,这人长的很瘦,看起来有些尖嘴猴腮的,瞧起来不怎么像是好人。
“小吕啊。”冯嬷嬷一步上前,对着来人笑了笑,江采薇就知道这位便是吕秀才了。
“冯婆子。”吕秀才看到冯嬷嬷,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你来做甚?”
“你怎么说话的。”吕秀才那么一叫,小安就有些不乐意了瞪着眼睛和吕秀才抬了起来:“我们嬷嬷岁数可比你大多了,你就不能尊称一声嬷嬷吗?”
吕秀才冷笑一声:“我就这么说话的,你们爱来不来。”
江采薇在后头眼瞧着就要吵起来了,心里急的什么似的,只是,这两头的事情她也不知道,不好开口相劝。
倒是冯嬷嬷也不气,还是笑吟吟的样子:“小吕,老婆子这回给你带生意上门了。”
“生意?”吕秀才这才看到江采薇,这一看啊,立马变了脸色,原先的模眉立目没了,变的笑意盈盈,不光脸上带着笑,这眉眼间,这浑身上下都带着那么些喜兴:“小娘子来了啊,赶紧里边请,里边请,你这是要盖房子还是修园子,你放心,我手底下那些人的手艺没问题,保管叫你满意。”
江采薇拉了拉冯嬷嬷,两个人在前头进了院子,小圆和小安随后进来。
吕秀才应该是一个人住的,进来之后也没见着什么人,江采薇四周看了一眼,发现这院子并不大,可规置的很整齐干净,显见得,吕秀才是一个十分爱干净也很会打理生活的人。
这一看,江采薇就放了心,最起码,对吕秀才的印象好了几分,想着房子交给这种人拾掇应该是没问题的。
吕秀才搬了几个板凳,大伙一块坐了,江采薇这才把篮子递给吕秀才:“临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买些什么,这乡间也没甚好东西,便买了些鸡蛋和肉,您莫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吕秀才看那么一刀瘦肉,笑的眼都快粘到一处了。
他进屋把东西放好,拽了凳子坐过来:“小娘子想做什么工?”
江采薇这才把她的来意说了:“离您这里不远处的那栋破房子您知道吗?”
见吕秀才点头,江采薇才又道:“我带着弟弟要住在那里,来了才发现房子忒破了些,就求了冯奶奶,她老人家推荐了您,我也信得过冯奶奶,就过来想请您帮着收拾收拾。”
“那房子啊。”吕秀才摸着下巴:“说实话,是真破旧。”
江采薇笑笑:“要不是破旧成那个样子,我也不会费那个劲收拾呢。”
吕秀才搓了搓手:“想要收拾好,可得费银子呢。”
这是要和江采薇讲价了,江采薇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来递给吕秀才:“这是定金,您把活做好了,别的都好说。”
说到这里,江采薇停了一下,小声问了一句:“我想问问,您能不能做的外头看不出什么,瞧起来还是很破旧,但是屋里却给收拾好,叫我们住着舒服。”
“这是……”吕秀才一脸疑惑的看看江采薇,又看看冯嬷嬷:“这是怎么说的?谁家修房子不想修的里外都好,弄的亮堂堂的。”
江采薇微微垂头,很不好意思道:“这是我家的家事,不方便说,我只问您,能不能照我的意思收拾。”
“好。”吕秀才笑了笑,拍了拍大腿:“别的倒也罢了,但这收拾房子收拾院子的活计,俺老吕要称第二,这世上还没人能称第一呢,行,就照你的意思弄,你放心吧,外头保管还是那样破烂,但里头,只要价钱公道,我能给你收拾的比皇宫都好。”
吕秀才这么大大咧咧的一句话,倒把江采薇吓了一大跳:“这可不敢。”
吕秀才摸摸那半秃的脑门笑了笑,江采薇目光就在他脑袋上巡视一番,吕秀才被这么一看,有些着恼:“我这秃脑袋……其实说起来,你就看我这脑门,也该对我放心,都说光滑的路面不长草,聪明的脑袋不长毛,我要不是聪明绝顶,又如何小小年纪就谢了顶。”
江采薇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冯嬷嬷和小圆、小安也跟着笑了,冯嬷嬷边笑边瞪吕秀才:“小吕,别拿你那脑袋说事了,你啊,越说越离谱,你那哪是聪明啊,你天生就是半秃子。”
江采薇后头才知道,这吕秀才天生下来头发就稀少,几乎没几根毛,后头长大了些好吃好喝的养着,才养的头发多了几根,可还是秃顶,再加上他长的瘦,尖嘴猴腮的,就显的不像个好人,吕秀才因为这副相貌吃了不少的亏,后头只要别人看他的秃脑袋,他就能说出这样聪明绝顶的话来。
第十一章 帝后()
临挨着皇宫有一座小型宫殿,虽不及皇宫大,可也是红墙黄瓦,看起来显的金璧辉煌。
尤其是这座宫殿的后花园中,如今粉白的花竟相开放,比光秃秃一片的御花园还显眼些。
京城多数的人都知道这座宫殿,但是却不知道这宫殿里住的是谁,因为,这宫殿常年都关闭着,除了洒扫的宫人,再无一丝人气。
而今日,这座宫殿有了人气。
皇极宫的大门紧闭,可二门还有许多角门都敞开着,好些宫娥太监在宫中穿流不息。
皇极宫沿着主轴线往北走,过了二进的银安殿,东跨院修的最为精美,除去高高红墙以及金色琉璃瓦不说,东跨院中还种了好些名贵的花木,一棵紫玉兰开了花,墙角处一些迎春也绽出黄色的花蕊,映着日光,说不出来的娇美。
东跨院门头匾额上书着三个大字,沐慈院。
进了沐慈院,绕过那些花木,便有五间坐北朝南的正房,进去之后,便见好些穿着嫩绿衣衫的宫娥屏息静立,再看时,就发现有些宫娥捧了毛巾,有些捧着银盆,有些捧着痰盂。
虽说好些人捧了东西,可是,也不知道她们怎么练就的本事,胳膊竟是纹丝不动,好像就是木雕泥塑的一样,根本不知道疲累。
绕过大理石底座楠木雕就的屏风,一张宽大的床铺就出现在眼前。
轻纱的床纱随风摆动,隐约可见床上躺着一个人。
“嗯!”床上的人轻轻动了一下,片刻之后,他起身揉了揉额角,一只玉白的骨节分明的手才伸出床帐,就有几个宫娥捧着东西进来。
一个宫娥轻巧的把床帐挂起,一个宫娥半跪在地上给那人穿上雪缎般洁净的软缎鞋子。
那人着一身白色轻绸中衣,披着散发的站在地上,伸开双手由着宫娥替他穿衣打点。
细瞧,那人还有些没有睡醒的样子,犯些迷糊,玉白的脸上带着丝丝红晕,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摄政王是也。
几个宫娥手脚利落又轻巧的帮摄政王换上黑色描金绣龙的衣裳,拿着玉带扎在腰间,又请他坐下,拿着象牙梳子帮他把一头黑亮的长发梳好。
摄政王这时候才把半睁的眼睛彻底睁开,抬了抬手:“安排的人都去了?”
一个穿着颜色稍深些绿衣裳的宫女半蹲笑道:“都去了,如今那个庄子上住的几乎都是爷的人,保管把您说的东西护的严严实实。”
摄政王轻轻点头:“打今日起,每天夜间叫暗影轮换着值夜,没有孤的命令,谁都不准进孤的寝室,违令者斩。”
宫女郑重应下,出门传摄政王的命令。
摄政王后头叫人传膳,只是饭菜才摆了一桌子,还未动筷,便有人进门回报:“爷,皇后来了,在外头求见。”
“不见。”摄政王想都没想就拒了。
只是,他话音才落,就听到有人在外头哭喊起来:“叔祖爷,孙媳妇给您跪下来。”
摄政王微不可查的皱皱眉头,放下筷子道:“孤不便见你,有什么事你就在外头说吧。”
外头跪着的正是皇后章氏,她今日来时特意穿了皇后的正装,石青色绣金凤的袍子披在身上,肩上披了霞帔,头上顶了九凤垂珠的凤冠,这重重厚厚的一身穿在身上原就难受,更甭说如今她跪在地上了。
章氏身体本就不甚好,如今跪在地上,越发显的摇摇欲坠起来。
摄政王隔着纱帘子能看得到,但却没有一丝的动容之色,雪玉似清冷的面庞更是没有一丁点人气,冷的就仿佛冰雪雕就的一样。
章氏晃荡了两下,双后交握放膝上,十分端正的跪直,清了清嗓音:“孙媳求您做主,陛下自登基以来宠信淑妃宋氏,除去宋氏,再不亲近任何一位嫔妃,孙媳和陛下说过几回陛下就恼了,越发的给孙媳没脸,便是太后的话也听不进去,长此以往……”
“这些后宫纷争孤不感兴趣。”摄政王冷声扔下一句话:“无事你就退下吧。”
皇后面色微变,咬了咬牙继续道:“后宫不稳,前朝自然受影响,请叔祖爷明察。”
这一句话,叫摄政王有了几分恼意,他看着桌上摆着的那些美食,肚中也有几分饥饿,对皇后就越发的不耐:“你们这么些人都争不过一个淑妃,只怪自己没手段没心计,不去自省反倒来麻烦孤,到底安的什么心思?孤虽说是皇帝的叔祖,可有些事能说,有些事却不能说,莫不成皇帝睡哪个妃子也要孤指手划脚?今日你无端寻事,孤念你糊涂也不与你计较了,还不赶紧退下。”
摄政王这样冷漠无情的话,叫皇后无端的心里冷的如冰天雪地一样。
她的脸色苍白之极,眼中掉下几滴泪来,硬撑着微微行了礼,狼狈的起身,那一身华贵的皇后礼服,衬的她整个人更加狼狈不堪:“如此,孙媳……告退了。”
摄政王冷哼了一声,自始至终,不但摄政王没出面,连他跟前的下人都没露过一面。
皇后十分失望,而且心中越发的寒凉,扶着下人的手快步的从沐慈院中出来。
皇后一走,摄政王看着满桌的饭菜竟没了兴致,挥手道:“撤下去重做些别的。”
下人们飞快的把饭菜撤掉,又重新从厨房端了些新的饭菜过来,才刚把饭菜端上桌,便听到外头有人又通传:“皇上驾到。”
摄政王一听心里就窝了火,大早上的正通帝夫妻连饭都不叫他吃的安生,一个个的轮流来打扰,实在可恼。
“滚进来。”无端的,摄政王听起来清冷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火气。
正通帝擦了擦汗,掀起衣摆进了屋,一进来,他就闻到一股子清冷的香气,和摄政王身上的香气有几分仿佛,闻到这种香气,正通帝原本焦燥的心安生了几分,他行了礼,在一个凳子上坐下,陪笑道:“章氏扰了老祖宗,实在不该,朕回去就训她。”
摄政王没怎么理会正通帝,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有些发白的薄唇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