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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在遥远的月森之中,镜月湖边坐着一个全身白衣的女子,这个女子浑身上下都是白色的,白衣服,白色的长发,只有那一对眼眸,有淡淡银色光泽,倒是白得纯粹,只是此时她的嘴角,有淡淡血迹。
不过那并不像是她自己流出的血,倒像是。。。。。。从别人那里戏来的血。
“该死。。。。。。怎么会在此处。。。。。遇上他。。。。。他不是早就应该。。。。。。”
女子眉头紧紧皱着,她低头回想着刚刚在半途拦下自己的那个男子,不觉心中有些许后怕,自己如若只是为了去吸食一个人的鲜血来保持青春,而因此丢掉性命,那可是得不偿失了。
“璧月,你吸食了人血。”
女子身后的那颗大树微微泛起白光,周遭想起一苍老的声音,语调和缓。
“恩。”
女子并未有多余的恢复,只是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
那大树似是长长叹了口气:“这么长时间过去,你放不下吗?即使那个人背叛了你,你还是要为他永葆青春?甚至不惜违背当年那位大人留下的禁令,夺人性命,吸食人类的血液?”
璧月沉默片刻,蓦然抬头看向身后的大树,笑了:“树伯,你错了,我不是为了他,是为了自己。”
第114章 水妖璧月(下)()
“我还记得当年那个小子闯进这里,偷看你沐浴,险些被你杀死,但你在发现他身上其实已经受了很重的伤之后,来求我拿出树精救他。”
大树的声音很是和缓,似是陷入某种美好的回忆之中。
璧月面上无甚神色,只淡淡瞧着那大树,待得他说完,才平淡得道:“树伯,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她低头看向湖水,镜月湖湖水清澈,能清清楚楚照出她的脸。
璧月抬手抚上自己的脸:“这张脸啊。。。。。。”
她蓦然笑出声来:“当初有多希望这张脸可以永远这样好看,现在就有多么憎恨当初那个让我生出如此心思的人呢。”
璧月脚下的湖水霎时结出冰层,她身周的花草,也都结上一层淡淡的冰霜,她背后的那个大树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树枝,一股淡淡的白雾从树叶中缓缓逸散出来,飘散在璧月身周,是在保护那些受到璧月寒气波及的花草,使之不至于枯萎。
这个孩子。。。。。。在她没办法放下心中那有些病态得仇恨之前,或许自己还是保守着那个秘密会比较好。。。。。。亦或是让璧月永远不知道那件事情,让之前那些如今想起来还算是美好的事情,就变成回忆,她永远蒙在鼓里,或许才是最好的结局。。。。。。
狐言饶是有兴趣得道:“沈将军当初莫不是偷偷瞧了人家姑娘沐浴?”
沈祀抬手摸摸下巴,有些尴尬得道:“啊。。。。。。的确是如此。。。。。。”
“那姑娘救了你,又被你看去了人家的身体,短时间之内你又不可能离开镜月湖,在得知那传言中的妖怪,竟是一个位沉鱼落雁的美人,而这个美人还对你照顾有加,你们二人独处,让我想想,是不是生了情?”
见着狐言显然是对于发挥自己想象力编故事这件事情极为热衷,故绪和竹词二人阵阵无言,不过这狐言所想,竟是处处属实,从沈祀那尴尬的面色之上,可以明显瞧出。
当年沈祀的确是不小心瞧见了那水妖璧月沐浴之时的情景,如今想起来也是仍旧心有余悸,当初被那女子发现,差点被她随手扔过来的寒气给直接冻死,身上本就全是伤口,被那寒气一冻,简直是生不如死。
不过在沈祀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身体上的那些伤口似乎已经好了个差不多,而起身之后却瞧见坐在自己身旁不远处的白衣女子,那时候璧月还是有些害羞和害怕,却还是救了他。
如狐言所猜测的那样,璧月和沈祀,在镜月湖边一起待了不短的时间,而且两个人之间,也的确是生出了情,只不过那时候的情意还不是很深沉,但从未接触过外人的璧月,纯粹得就像是一张白纸。
她因好奇和心中的舍不得跟着沈祀离开了镜月湖,走出月森,回到沈府。
璧月还记得自己跟着沈祀回到沈府,沈祀对着那一团围上来的人,最先讲的不是自己在林中如何如何,而是拉着璧月的手,满脸得开心,向他的家人介绍这个女子,是他喜欢的人,要他们对她好一些,她就是日后沈府的女主人。
对于从未接触过人类世界的璧月来说,沈府的一切,都极为新奇,也很美好,尤其是因为沈祀的那些话而对她很好的那些人,使得她忘记在离开时大树对她的叮嘱。
不要沉迷外界的花花世界,水妖的灵力来源是镜月湖,离开镜月湖太久,妖力会逐渐减弱,甚至还会逐渐变得苍老。
璧月离开的时候,答应得好好的,却仍旧是沉迷在外界的美好之中,无法自拔。
或许如果当年没有洛州王室的插手,事情还不会那般糟糕,至少璧月是这么想的,等到妖力减弱得时候,就偷偷回去,等到妖力恢复完全,再回来找沈祀。
璧月也的确是这么做了,一开始的时候她还是每隔一个月回去一次,后来就是三个月,再后来六个月,等到最后,一年多才会恋恋不舍回去一次。
在沈府待得时间长短,不过也就是璧月得身体健康与虚弱之差,如若不是后来那个女人的出现,璧月或许就会这样,一直等到跟沈祀成亲的那一天,他们甚至真的已经开始准备成亲的事情,和日期。
璧月坐在湖边,似是自言自语:“其实我知道树伯你担心我,曾托梦给他,让他来找你,你告诉他我和镜月湖的联系,所以他后来跟我讲,他要奉命出征,要离开很长时间,所以我可以安心回到镜月湖修养,等到号角声响起,他就会归来。”
树妖没有回答。
“其实洛青禾的出现,于我来说并不是很重要,虽然他碍于洛州王室的情面,需要做出一些表面动作,但其实他心中对我如何,我都清楚。”
璧月顿了片刻,轻轻道:“明明在他离开之前,一切都很好的,为什么在他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呢。。。。。。让我如今这样恨他,以他的家仆泄愤,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树妖的指叶轻轻摇曳,但并未说出什么。
“所以,沈将军,将近一年的时间,如今你终于肯让我插手此事,是察觉到了什么吗?”
狐言看着沈祀,眼里尽是笑意。
沈祀低低道:“那水妖一开始只是骚扰我府中仆人,带走些鲜血,而近期,似乎并不会因此而满足,开始对我的夫人下手了。。。。。。”
说着他偏头看向另外一边,他的夫人,正坐在另外一边,双手重叠放在腿上,低头轻轻闭着双眼,眉头轻皱,显然有些心神不宁,原先以为是看到那尸体害怕,如今才知道原来是因为那水妖得缘故。
故绪轻声道:“一开始只是杀人,取少量鲜血,后来是感受到仅凭从死人身上取出得鲜血效用不够,才吸取活人得血液,一发不可收拾,但是还感觉到不够,将主意打到令夫人的身上了吗。。。。。。”
沈祀闭眼摇头:“或许如此,我知道的,就是那水妖当年为了永葆青春,也曾吸食过人血,只不过从未闹出过人命,而我夫人,因为当年的事情,倒是她最憎恨的人。。。。。。”
第115章 月森之行(上)()
璧月曾经跟沈祀的关系极好,这不仅是沈府上上下下的人晓得,就连这条街道上的人,都对此熟知,沈祀对于璧月,是恨不能把自己能找到的一切都送给她。
虽然璧月未曾出世,不谙人事,却因为有着沈祀周到的庇护,也并没有吃多少亏,甚至于她因此而对于人世的那些事情,都还抱有极为美好的憧憬。
但也恰恰如此,后来在洛州王室插手的时候,即使有沈祀在,但他们从璧月身上还是能很轻易的得手,如若是只有沈祀,想必在那个时候洛州王室的人决计不可能在沈府安插眼线,直到后来的嫁过来一个女儿。。。。。。
问题却也恰恰出在她的身上。
当年的璧月和沈祀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甚至连日子都订好了,但后来王室突然插手,想要沈祀娶洛州王的女儿洛青禾,而沈祀和洛青禾其实在此之前并未见过,只不过两个人都背负着家族的希望。
虽然大家都知道沈祀和璧月惺惺相惜,但沈府落魄多年,好不容易因为沈祀而有了东山再起的机会,如今王室给了这样一个契机,如若真的将洛青禾娶过来,那么沈府声名必然会再次达到鼎盛。
而沈祀娶了洛青禾,沈府虽然会再度回归当年鼎盛,但同时沈府却也完全是被王室所监视起来,这样的结局,或许才是洛州王室一开始就最想要得结局,只是在沈周还在的时候,没有人想起还可以这样来缓解问题。
沈周还在的时候,这样的一个联姻似乎不会引起什么反感,甚至于还能皆大欢喜,但换到沈祀身上,可就不一定了,或者说是,如果是在沈祀遇到璧月之前,就会是另外一个结局了。
只不过沈祀自己心里也清楚,王室之所以这样做,还不是知道了自己当年从月森之中逃了出来,那些本想对沈祀下手的人,失败了,这样的大事,王室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们没有加以阻止,而是默许了这样的行为。
当时的沈祀不清楚,但后来那么长的时间,足以让他想清楚那些事情,而了解到自己的父亲和兄弟们的死因,追根究底,发现了洛州王室插手的痕迹。
王室跟沈府联姻,两边都开心,看似皆大欢喜。
至于洛青禾和沈祀他们两个愿不愿意,那就没人知道了。
璧月对于这件事情,知道的很少很少,沈祀封闭了一切可能让她知道的消息,并且一直在试图拒绝王室的请求,直到后来战乱起,他带兵出征,让璧月返回月森之中,到此为止,似乎一切都还在僵持状态。
但后来还是被那些人钻了空子,就在沈祀外出的时候,那些人找到璧月,那出一封假造的家书,但那书信之上没有半点提到璧月,反倒经常提起另一个女子的名字。
那个女子就是洛青禾。
沈家人和洛州王室的人知道沈祀这边不好搞定,就跑去找璧月,而璧月原本只是以为沈祀归来,满心欢喜,却走入那些人精心为她设好得局。
简单来说,照着沈祀的意思,就是当初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沈家的人,还有洛州王室的人,替他做了一个决定,也替他完成了那个其实并没有男方的婚礼,而后又很“不小心”让璧月知道了这件事情。
他们告诉璧月,沈祀并非真心实意喜欢她,而是为了激起他的青梅竹马,洛青禾的妒意,后来成功,就借出征之名,让璧月回到镜月湖,而那个所谓的号角声,其实永远都不会响起。
这样的事情其实挺不地道的,但当初策划这件事情的人,恰好跟沈祀有些矛盾。。。。。。
璧月虽然活的岁数很长,但心思单纯,加之那封假造的书信其实特别逼真,又有那么多熟悉的人跟她说同样的事情,璧月最终是信了。
沈祀几年后归来,才晓得这些事情,他最佳的解释时间其实已经过了,他也不是没去找过璧月,却别赶了出来,但洛青禾已经嫁到沈府,周遭的人也早已知道这件事情,算得上是木已成舟,而且洛青禾是无辜的,璧月不肯见他,沈祀也没有办法。
竹词听得沈祀的描述,不觉皱起眉头,虽然沈祀说得很合乎情理,但不知为何她却总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
“原本这般其实就算平静,但后来是那水妖见你回来,有些气不过,就来你府中捣乱,沈将军可是这个意思?”
故绪抬眼看向沈祀,低低询问道。
沈祀点点头,又叹了口气,轻声道:“我晓得那些人都是被璧月所杀,但实在是因为当年的事情,我也好,还是青禾也好,都亏欠她太多了,让她泄泄火气,也是好的。”
狐言道:“沈将军找我来,可否是想让我去对付那水妖,了断她与你之间的这份孽缘?”
沈祀怔怔出神,苦笑道:“是了,如今这份感情,的确是称得上孽缘。。。。。。”他偏头看向坐在一旁的洛青禾,语气之中带了几分怜惜之意:“青禾她是个很好的女子,从头到尾这件事情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也不该牵扯到她。”
他抬头看向狐言,低低道:“我希望道长你们可以去那月森,找到那只水妖,替她传达我的意思,当年之事实在是非我所愿,但如今时过境迁,她心中有任何不平,都可以来找我,就算是想要我的这条命,也不是不可以的事。”
竹词抬眼看那沈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