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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玄机观的小师妹,林苏雪。
这些日子,林苏雪练完晚功,就会来门外披着高山森寒之气搓着手,望着一望无垠的银灰之雪,焦急地等待,并且嘟囔一句:“怎么大师兄还不回来?”
这一次,林苏雪终于得到了回音,不远处的黑空上传来久违的声音。
“小师妹!我们回来啦!”景立秋站在飞剑上呼唤着。
林苏雪喜极而泣,往前跑了几步,迎接道:“大师兄,你们能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说罢,她的眸光一冷,生气地盯着景立秋身后的男子,勃然厉斥:“你个臭矮子!都是你不好,不仅害的大师兄耽误功课,还害的师叔们忧心忡忡!”
说着,林苏雪就要扬手挥打皮啸天。
景立秋立刻握着林苏雪挥高的手,尴尬地劝道:“小师妹!不要这么对待皮小天,他私自下山去采药,也是因为担心裘师叔有个三长两短!”
“哼!看在大师兄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林苏雪将脸一甩,眸光收起冷冽,温柔地望着景立秋,情不自禁地挽着他的胳膊,一边将他拉着往大门内走,一边脸贴着他臂膀上的肌肉撒娇道:“大师兄,你没事就好,你知不知道你走的这几天,我可担心死了,每晚都来门口等待深夜才会去睡觉!”
“谢谢小师妹的关心!”景立秋回答着,还不忘回头看了看态度冷淡、低头不语的师弟,耸了耸肩用眸中的歉意表示他不想和小师妹走那么近,只是自己抵挡不住她的热情。
皮啸天不在意,跟在后面寸步不离地走着,因为他们怎么样与现在的他毫无关系。
天色很晚,但玄机观里的夜灯,将黑夜照得灰白,能让人看到观里建筑恢弘大气的轮廓,丝毫不比嫏嬛阁差。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昆仑山上不染纤尘的道观!
皮啸天被古朴优雅的建筑所吸引着,情不自禁地抬起头,四处张望着,完全没去听前面一双人聊着什么话语。
过了许久,前面两个人忽然停下脚步,皮啸天的脸不小心撞至景立秋的腰上,林苏雪立刻心疼地推开她,怒气冲冲道:“你走路不看前面啊?”
“……”皮啸天对眼前这位仗着自己可爱好看总喜欢撒娇的小师妹,没有半分好感。
“算了,下次注意点!快把凤尾兰拿出来给我看看!”林苏雪用命令的口吻道。
皮啸天本能地将身子一侧:“不行,凤尾兰十分珍惜罕见,不能给你拿来随意玩亵!”
“谁说我是拿来玩的,我就想一睹为快,快拿来给我!”林苏雪拔高了音调,口吻变得十分霸道。
“不行!”皮啸天依旧拒绝。
“你!”林苏雪气极,眼眶擒着泪,以前皮啸天纵使不受她待见,也照样千依百顺,怎么这次回来却想变了一个人?不再厚着脸皮向她献殷勤,冷冷淡淡,陌生而疏离。
“好了好了!师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凤尾花那么珍贵,岂是你随意能看的?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屋休息,免得明天早上变成僵尸脸就不好看了!”景立秋劝慰道。
林苏雪一听僵尸脸三个字,谈虎色变,捂着自己粉嫩地小脸蛋道:“大师兄说的极对!我这就回屋睡觉,明天上午空闲了你要教我练功啊!再见!”说罢,她挥着纤细如柳的手,朝自己卧室的方向走去。
没有了林苏雪,皮啸天冷漠冰霜的脸稍有缓和,毕竟景立秋这位容颜英俊的善良男子,一路上帮助他不少,于是她咧着嘴僵硬的微笑:“谢谢你帮我打发走了小师妹。”
“嗯?不对啊!”景立秋困惑地望着对方,眉头越蹙越深:“以前你对小师妹百般顺从,现在怎么有一种避之不及的感觉?”
皮啸天泯然一笑,绕过景立秋高大的身躯,一边阔步向前走,一边感叹:“人总是会变的!”
“人总是会变的?”景立秋站在后面挠着头,咀嚼着这句话的深意,看见矮个子师弟越走越远,于是追上去搭着他的肩膀询问:“皮小天,你到底什么意思?难道一趟峨眉山之行让你遇见了什么彻悟人生的事情?”
皮啸天推开他的大手掌,只笑不语,表情中藏着深意,过许久道:“我要去见师父了,你要跟着吗?”
景立秋尴尬一笑,挥了挥手:“不不,我不去,你的师父你伺候吧,我先走了,我还得去给自己师父复个命。”
“再见!”皮啸天告别的十分干脆,转身朝裘弘济道长的卧室走去。
卧室房门是紧闭的,里面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见。为了能尽快救治裘道长,皮啸天轻轻扣了扣门,忽然想起裘道长处于瘫痪的状态,于是收回手,朝旁侧的屋子走去。
旁侧的屋子门是敞开的,皮啸天决定摸进去先找到烛台再说。
“是谁?给我出来!”门外忽然响起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接着一名粗脖子、大耳垂的深黄色道服道长提着昏暗的灯笼奔了进来,脚步浑厚有力,震的房梁不停地抖动。
皮啸天骇的当即一愣,从脑海的记忆中收刮出来人的来历,原来是专交人棍术的方天成道长。他立刻按照皮啸天平日行礼的姿势,跪地磕头参拜道:“小徒见过方师叔!”
“哼!你个臭小子还知道回来?”方天成吹眉瞪眼,不好生气。
“师叔莫气,我从峨眉山带来了凤尾花!”皮啸天小心翼翼地取出怀中宝花,双手奉上。
方天成看到他手中熠熠发光的稀世宝花,目瞪口呆,灯笼都落在地上燃烧起来也顾不上。许久后,他回过神来,一边微笑,一边接过凤尾兰:“好宝贝!这下你师父有救了!”
高兴归高兴,门规还是不能忘,方天成握着凤尾兰,严肃地厉斥:“这次你私自下山本该将你逐出师门,念在你为师父寻找解药的份上,你束去管事房领二十板子!”
“是!”皮啸天也不讨价还价,虚心接受。他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皮啸天,希望他能善待她的身体。
然后,皮啸天默默地退出屋子,将剩下的事情交给方天成道长。
方天成握着凤尾兰,点燃桌上的蜡烛,情不自禁地转头,望着门外矮小微胖的背影,困惑道:“奇怪,这个臭小子平日犯错连一个板子都不肯挨,现在怎么二十板子临头,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虚心接受,难道下山一趟,让他成熟了不少?”
算了,我也不多想了,还是救裘师弟要紧。方天成收起困惑,端着蜡烛走出侧屋,来到旁边门处,掏出药匙打开门锁。走至床榻,方天成施法将裘弘济的紧闭的嘴打开,然后又将凤尾花悬在他的嘴上,粗胖的双手在自己胸前挤了挤,凤尾花的花汁随即从花心流淌了出来,滴进下面的嘴里。
片刻后,凤尾花汁被方天成挤尽,花叶枯萎凋落成灰飞,裘弘济道长苍白发黑的脸色渐渐变的红润起来。
“太好了!裘师弟终于渡过了生死大劫!”方天成提袖抹了抹额头的汗珠,终于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皮啸天已经在管理房,咬着自己的袖子,忍受着二十大板对屁股的折磨!
第十五章 许葵与崔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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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稀薄的阳光穿过树木,丝丝缕缕地洒在房瓦上。
玄机观朴素的建筑,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其中央一千米宽的训练场上,汇聚着各门修术的道士成员一千多名,他们排列整齐有序,在广场上比划着强身健体的早操。
玄机观一共有六个修术,分别是剑术、刀术、棍术、弓弩术、流星术、召唤术。前三门修术为近战主流,后三门修术为远战副支,说好听点后三门远战配合前三门近战,说委婉一点就是给那些生性懒惰无勇的胆小鬼一个适合他们的远攻。所以广场上修行剑术的人最多,其次是刀术、棍术,剩下的三门修术的人员屈指可数。
比如召唤术就只有区区三人,皮啸天不在,就只剩下两名一高一矮,身材瘦而肌黄的道士站在列队最后一排,有气无力地做着早操。
个高牙突的名叫,许葵。
个矮眼眯的名叫,崔巨。
他们和所有来此修炼道法的同门子弟一样身世悲惨,不是战乱后的孤儿,就是被爹娘狠心抛弃的弃儿。所以他们都进玄机观视为自己的家,把一同修行的师兄姐妹视为手足。
许葵跟着前面训导师的口令左挥挥手臂右伸伸腿,神色担忧地询问旁边的矮个子:“眯眯眼,小天走了多久?”
崔巨装模作样地比划着,掐指算了算:“一个月二十八天!”
“啊!都快两个月了!他怎么还没回来?难道……”许葵脑海中闪过皮小天在荒郊野外被群狼啃噬的恐怖画面,右脚一个趔趄,惊恐地摔在了地上。
顿时,远方传来训导师的责备:“后面一排,放操后给我留下!”
“留下就留下!”许葵一边从地上爬起,一边郁闷地小声嘟囔。
崔巨脸色一沉,不悦道:“都怪你,害的我也要跟着你一起留下!”
“谁叫你刚才不拉我一把,害我摔倒被寻到师发现了!”许葵甩锅有理。
“……”崔巨汗然无言。
过了一会儿,许葵又开始惴惴不安起来:“眯眯眼,我们三个中你修为最高,能不能算出小天现在是否安全无恙?”
“不能,不过过两年或许能!”
“嘁!居然还要两年!刚才我问你小天走了多久,你怎么算那么快?”
“那是因为我的记性好,不是因为修为高!笨蛋!”
“哦!”许葵继续失落。
半个时辰后,早操终于练完。其他修术的道士纷纷离开广场,回到各自的师父身边,唯独许葵和崔巨像两茬麦子般,无精打采地站在原地。
高大威猛的训导师等广场上的人走了差不多了,飞身如燕轻灵地飘向两茬麦子,严厉地瞪道:“每次早操你们都做的东倒西歪,懒驴扶不上磨,今天竟然还敢无视口令私自聊天,我看不严加教训一顿,你们两个迟早要成废物!”
“我早已经成了废物。”许葵身躯歪歪扭扭,漫不经心的小声回答。
“什么?你再说一遍?”训导师怒气冲天。
“没……没什么,我说我绝不会成为废物!”许葵害怕地望着训导师。
“这还差不多!你们两个先给我站好!”说罢,寻导师结实的大长腿蹬蹬两下提在他们大腿上。
许葵与垂巨立刻抬头挺胸,站直身板一动不动。
“很好!就要这种卯着劲的气势!”训导师绕着他们转起圈来,看到哪儿有标准的地方,他立刻帮他们掰正!
然后训导师绕至他们跟前,满意地点头:“孺子可教,你们先站两个时辰!”
什么?两个时辰!那可是从早直接站到中午了啊!
许葵与崔巨心中叫苦连天,但训导师严厉的神情,他们只好点头回应:“是。”
训导师见他们如此听话,更加满意,眸光移至许葵的头顶:“来,将着碗水顶上!”
什么?还要顶水碗?丧心病狂!
许葵心中怒骂着,脸上却挂着虚伪的笑容。
训导师法力高强,两只手轻易就幻化出四碗水,一双放在许葵肩上,一双放在崔巨肩上。
“告诉你们,别顶掉了,这四碗水我施了法术,哪个碗摔碎我都会知道。到时候不仅是加罚的问题,恐怕你们连饭都没得吃!”说罢,训导师扬唇而去。
“可恶!训导师分明就是仗着我们师父不省人事,故意刁难我们。”许葵望着训导师的背影,小声怒骂着。
“唉!谁叫我们师父命不好,弄得徒弟的命都跟着不好!我们还是乖乖认罚吧,不然没饭吃,又得瘦一圈!”崔巨对自己瘦矮的身板,感到怜惜。
“哼!待师父醒了,看我不像师父告状!”许葵性子直爽,心中若有怨气不说,恐怕迟早憋死,所以他藏掖不住一句心里话。
崔巨早已习惯对方的叨叨,任由他叽叽喳喳。
许葵埋怨了半天,口舌终于干燥,准备在渴死之前闭起嘴,忽然远处走过一个矮而微胖的身影,他又开始聒噪起来,大叫:“眯眯眼,你快看,那是不是小天?”
“小天?”崔巨眸光四处晃荡,最后落在远处的一个矮而微胖的身影上,木讷地点头:“好像是的。”
许葵高兴地咧嘴,兴奋地脸红,大呼:“小天!皮小天!”
皮啸天却不理,继续朝前走,离他们越来越远。
“你快一起喊啊!”许葵着急地用手轻轻地拉了拉崔巨的衣袖。
于是二人齐声大呼:“皮小天!”
远处的皮啸天终于停下脚步,转身朝广场这双罚站顶水碗的瘦子们走来,但是他行走的姿势有些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