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佳音小腰一扭,嘟嘴,“在哪,麻麻?”
我努着嘴巴指点佳音,手机太大,她只能两只手捧到我面前。不得不说,我都时常被佳音水汪汪的眼睛和同样纯得掐得出水的表情萌到。
陌生号码。
我眼皮一沉,预感不好。我指导佳音帮我接听后,脑袋和肩膀卡着手机接听,“喂,您好,请问您是……”
会不会是工作事宜?可是我最近没有特别要去采访谁。
“我是苏致。”仍然是让我觉得性感的声音。
我曾经以为眷思和苏致是玩玩的,可他们也是几个月下来了。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们是担着男女朋友的名义。眷思和我聚在一起,她多数问问我和林辰的近况,问问陆也生这个畜生有没有再造孽。她很少提起苏致,但凡提起,都是好话。
“苏致啊,你好,你找我是……眷思出什么事了吗?”我有些迟疑。我没有严格意义上认识过苏致,长相也是通过看照片认识的。我只知道任平生,伤眷思伤透了的任平生。
“惊喜,我也很不好意思,你我之间的事,要你来帮忙。可是……我也是走投无路。我已经很多天没有联系到眷思了,你听我说,这是一件严重的事。我本身工作很忙,眷思也不喜欢腻歪在一起,我们本来是聚少离多。但是这回,已经几天我连续不上她了。今天她直接关机了,我想报警,可我又怕是我唐突……”
我一听这番话,也觉得不对:“你等等,我现在挂断你的,我打给眷思看看。”
苏致回:“好。”
听眷思说,我觉得苏致是个特别冷静沉稳的人,但明显,他现在是真着急了。我确实笨,很多时候不会看人,可我此刻觉得,苏致真的爱眷思。
我不得不走到长椅旁放下佳音,将大包小包放到她附近,并从其中一个花哨的袋子中扯出阿狸。我俯身哄佳音:“佳音先玩阿狸,麻麻给眷思阿姨打个电话?”
佳音糯糯的,也乖巧:“好。”
始终是在人来人往的商场,我不敢离开佳音。我站在佳音面前,拨通电话后视线不离佳音。
拨出去后。是无限循环的“嘟”音,我也开始着急。我接连拨打三次,都是无人接听。
意识到事情非同小可,我赶紧打给苏致。我和眷思并不是那种天天联系的,所以我并不能和苏致一样及时发觉。
“惊喜,你是眷思最好的朋友,你知道她伤心难过时会去什么地方吗?”苏致劈头盖脸就是这句。
我反问:“苏致,你是不是和眷思吵架了?”
苏致迟疑:“我们很好,那天我正在给任平生这位病人看诊,她就来看我。她应该是认识任平生,扭头就走。我联系,是联系不上了。惊喜,我不想知道任平生,我只想找回眷思……”
任平生。我头痛不已。任平生是眷思都对付不了的男人……何况是我,何况只是穿白大褂的苏致?
“我知道了,苏致,你别着急。我会去找眷思的,咱保持联络。”我缓口气,“你听我说,你是医生,你有你的工作。你最好别分心,你手里是掌握着人命的。你也说了,眷思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会任由她出事的。”
“这……”苏致犹豫。
我深呼吸:“听我的,你好好工作,我去找眷思。倘若找到,我肯定会第一时间联系你。”
一来我和眷思关系好,我不会抛下她不管;二来,扯上任平生,苏致去找没好处。我甚至怀疑,眷思就是为了苏致好,才躲起来的。
眼下苏致应该没有更好的办法,是答应我了。至于他暗地里会不会有动作,我是无法保证的。
我要去找眷思,那佳音怎么办?
林辰今晚说是要应酬,所以我才独自带佳音出来……思来想去,我也没有很多朋友,还不如送回林家。好在我回家时,刘姐还在收拾,我就将佳音托付给刘姐。
“林辰。”我看着刘姐抱佳音出门,心急如焚,既为佳音,又为眷思。
他很快接起电话:“嗯?”
“眷思可能出事了,我要去找眷思,我把佳音交给刘姐照顾了,你能不能早点回来?”我喘气,“我怕佳音在家孤单。”
“行,”他爽快答应,“周眷思不见了,要不要我让江淮和你一去找?江淮是专业训练过的,你应该知道。”
和他在一起有些日子,我和江淮、江濯算得混个脸熟。林辰也清楚,江濯并不太待见我。
“没事,你只要早点回来陪佳音,我一定也会早点回来见你们。”我承诺。
林辰很体贴。没多问,让我赶早去找眷思。
其实我心底很没底,但我知道,任平生是个不好惹的角色。我不能扯上苏致,也最好不要扯上林辰。
走在空旷的街头,我不急着打车,而是打给久违的号码。
“任平生,眷思不见了,你是不是绑架了她?”电话一接通,我迫不及待怒吼。
“您真是高估我任某。”任平生很平静,不惊讶眷思失踪也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我气到肝火旺盛:“你不是东西!你是不是见不得眷思好,你是不是故意去打扰她的生活的?就为着你们曾经在一起过,你就不能放过她吗?!”
“我从来不否认我不是个东西。”任平生仍是毫无起伏的调子。
我知道我和周旋不过任平生的,索性挂了电话。晚风徐徐,明明还在夏天,我却觉得,风太凉。
站在路边,我低头翻我的通讯录,我在想,我和眷思还有什么共同的联系人。
我从来没有删除任平生,因为任平生是我第一个真正从骨子里害怕的男人。或者,我很早很早,就预料到今天。
可能是囚禁了眷思,也可能是眷思躲着任平生。
林邑。
当我看到这个称谓时,莫名怔了下。当日林邑英雄救美,林辰其实是吃味的,他当晚闹我闹得厉害,还几次让我在神魂颠倒时说我爱他。他没让新闻发出来,原始录像他也看到,确实林邑是救我。他道歉的同时,许诺他以后会护我周全,也希望我在危险时第一时间想到他。
那时候,我说到那个戴金丝边眼镜的记者很可疑,林辰说去追查。奇怪的事,这件事有些不了了之的意味。
所以我知道,不管我和林邑有没有关系,林辰和我一样,有着危机感。如今安稳的日子过下来,我愈发渴求平安喜乐的生活,不敢破坏。
我不想联系林邑的,我很多地方做得不够好,总不能还让自己惹得一身腥、臊。
可这次。我需要找到眷思。眷思经常在“权瑟”买醉,即便林邑不知道,至少那个曾经负责我的程经理,也是和眷思关系很好的。
“唐惊喜?”听林邑那语气,似乎很惊讶我联系他,“怎么,跟在林辰身边之后,你还需要来‘权瑟’唱小曲?”
我赶紧否认:“我找眷思!林先生,我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帮我找到眷思。她极可能受了打击在买醉,或者想要躲起来。如果您不知道,你可不可以把程经理的联系方式给我。眷思男朋友说,她状态不对劲已经很多天……林先生,求求你,也谢谢你。”
长篇大论完,我歇口气。
林邑那头,沉默一阵:“你为什么不找林辰帮你?”
“林辰不知道我在‘权瑟’做过,而且……而且我……”难以启齿的是,我舍不得林辰和任平生有纠葛,却又觉得,林邑没关系。
至少在我眼里,林邑是较为暗黑系的势力掌握者。
“稍等,”他不再追问,“我劝你现在赶来会所。”
“好。”我突然松了口气。好像在茫茫的大雾里,突然有一道温暖而明亮的阳光注入,指引着我前行的路。
坐在出租车上,我还在记恨任平生。可我记恨有什么用,眷思记恨有什么用,眷思骨子里爱的。仍旧是这个任平生。不然,她过了这么久的安生日子,为什么任平生仅仅是出现,眷思就落荒而逃呢?
车开在路上,林邑电话又打进来,告诉我,周眷思在哪个包厢。
林邑知道眷思在,只是尊重眷思的意愿,问了眷思才透露给我。
人在悲伤至极,宁愿陌生人是旁观者,也不愿是至亲好友。
“权瑟”我来过两次,一次面试,一次真正弹小曲,差点被陆也生发现。
这是第三次。我仍然觉得陌生。令我诧异的是,林邑居然在门口等着我,闪闪的墙壁,影映着他或许孤独凛冽的身形。他的长发没有扎起,垂下,遮住脸,给人距离感。
“跟我走吧。”林邑很冷静,仿佛置身事外。
我接连点头:“好。”
跌跌撞撞走到包厢,我打开包厢门,首先被震耳欲聋的声音震住。喝醉了的眷思,在砸东西。哪怕包厢内灯光昏暗,我都知道肯定是满地碎渣。
“任平生,你这个挨千刀的王八蛋!”眷思站在沙发上,披头散发。赤足乱踩,毫无形象可言。
我吓得怔在原地,林邑侧过身子看我,“这就是,你要找的周眷思。”
“她这样多久了?”我问出的话,都是颤抖的。
林邑解释:“大概是几天吧,我不清楚。她躲在这里,都是程经理在照顾。我只是知情,并不深入了解。程经理劝不动她,我想你也劝不动她。这样下去迟早出去,还不如直接把她打晕。她怕着谁,就让她去面对谁。”
果然是林邑,可谓一针见血。
我回:“说得容易做起来难。唉,总之,谢谢你,林先生,眷思交给我吧。我又一次辛苦你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请我吃饭吧。”林邑回。恰逢此时,一抹灯光滑过他的眼,仿佛熠熠生辉。
“啊?”我有点错愕。
林邑回:“不愿意就算了,你的谢意也就这点诚意罢了。这个包厢留给你,有事你还可以联系我。”
“我……”眼见他退出包厢关上门,我才缓缓吐出个字,“请。”
林邑气场是不和善的,可称阴沉森冷,可他和我接触下来,都不坏。
“眷思!”我喊她,往沙发走去。脚底下硌得慌,满地碎渣子。眷思怎么满地乱跑,脚是不是要受伤?
我担心不已,凑近一看,沙发上是没有碎东西的,她的脚也是完整无恙的。
她摇头摆脑,“你是谁啊,要不要和我一起喝酒?”她躬身的同时,瓶中酒洒出来,溅到我的衣服。
我顾不上躲开,愈发走进,仰头抱住眷思的腰:“我们不喝了,回家好不好?”
不抱不知道,一抱吓一跳。眷思浑身发烫。原本她就瘦,这次我抱着,她的骨头硌着我胳膊了。她这是形销骨立?
亦或者,我该像林邑说的那样,把任平生喊来?
可把任平生喊来,眷思会比现在好到哪里去呢?
任平生不属于眷思,眷思跟不得任平生,跟不得……
她挣扎得厉害:“你走!不跟我喝酒,你走!”
我踉跄,却死死环住她的腰:“眷思,我是唐惊喜!你一直在帮助、在拯救的蠢蛋朋友唐惊喜!眷思,我求求你,别醉了,醒过来。好好生活好吗?眷思!醒醒!”
周眷思应酬无数,出了门的千杯不醉。她这样疯癫,无非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果不其然,我这么一吼,她的身子也僵直。
“眷思,好好活着,陪在我身边,好不好?”我埋首在她腰部,殷切请求,“眷思,好不好?”
“惊喜……”眷思整个人滑落,跪在沙发上,和我紧紧相拥。
她嚎啕大哭,好一阵。断断续续说,“惊喜,我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了……任平生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你说他这样子出现在苏致面前算什么意思?威胁我吗?他到底把我当什么?玩物吗?用厌倦了都不能丢弃的玩物吗?惊喜,我真的……真的好累。我为……为什么……要遇见任平生这个畜生……为什么……我不能选择……不能……”
越到后来,眷思的话越像梦中呢喃。
我眼中的周眷思,从来都是最坚强的女性。她漂亮、性感,担得住骂名也演得好戏,有个金刚心,也经常为我遮风挡雨……现在她这般脆弱,我还真是头回见,是被任平生,逼到绝路了吧?
大概,那时候她离开任平生,也这么难过。只是我没有看见。
爱情是这个世界最说不准的事,谁是谁的劫,谁又能轻易逃脱。
我的双手安抚她的后背,“眷思,会好的,会好的。”除了这样,我又能做什么?
我突然发现,我其实是没有用的。
眷思哭湿了我的衣服,忽然停止了。我适才松开她,捧起她的脸:“眷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