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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室通房一个都无的模样也都被感动了。
尤其,他在地方上还真的做了点儿政绩,不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起码治安上面,公务人员的办事态度上面,的确有了些转变,配合那改良了的新式记账法,虽然还有很多人不习惯,但看到好处的人越来越多,到底还是让他有了优秀的政绩。
这些政绩真正说起来并不能够力压旁人,但谁让他的岳父大人是个侯爷呢?又是有些关系网的侯爷,关系,财力到位,想要升个不太重要的职位也是容易的,于是赵沧颉很快升职了。
再次成为京官,赵沧颉其实有些不太喜欢,地方上自由自在,身边一个负累也无,仗着他背后的侯府关系,便是那些经年老吏也不好跟他针锋相对,他又不是为了图谋利益,也不准备动别人盘子里的蛋糕,一双两好,彼此之间的相处倒是融洽,因为他重点改革了记账法,整顿了治安条例等事情保证了那些人的商业利益,他们也愿意给他锦上添花,这才把轿子给抬了起来。
经过这三年的历练,赵沧颉也深刻明白了自己真的不是当官的料,即便他做的这些都没什么过分的,但也是靠着侯府给找来的幕僚才躲过了几次险之又险的危机,若是真的凭借自己的才干,他恐怕早就要获罪了。
即便如此,这还是看在侯府的面子上才有人手下留情,才有人通风报信,而等他摸清楚厉害不再轻易妄动的时候,双方才找到了某个平衡点,真正融洽起来。
才适应了一些,就要换地方,哪怕是高升,对赵沧颉来说也多有不适,偏偏这又是一件人人称道的好事,让他不感激都不行。
回京后,他先去吏部走了一趟,把该走的程序走完,然后连家都没回就去了侯府。侯府这几年还是老样子,老太太更老了一些,腿脚之外,脑筋也不那么灵活了,一句话颠三倒四地说,偶尔还把赵沧颉当成自己的孙子,要拿这个拿那个给他。
赵沧颉很是体谅地陪着说话,并不刻意纠正老人的观点,顺着她的话哄着她说,逗得她开怀大笑,那场面着实有些“彩衣娱亲”的意思。
侯爷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一面感慨这个女婿到底没选错,一面又想到女儿福薄,同时也起了另一个心思。
这几年,赵父也升官了。他自身并没什么才干,却是那种能够老老实实做点儿什么不出大错的人,即便有些小贪,却也不到令人侧目的份儿上,仗着有一个好妹夫,偶尔也干一些欺人的把戏,却又不是太过分,欺负的也都是绝对没有后台的那种人。
平平稳稳混了几年,该贿赂上官也贿赂了,靠着继室娘家的帮衬,他也往上走了走,如今在地方上也算是个人物了。
赵家好歹也算是侯府的岳家,两代的姻亲,侯府没了子嗣,下一代的爵位必是没了。倒是赵家,虽然赵父不是正经科考出身,可能走到这一步就是尽头了,但赵沧颉不一样,不是不能往上努力一些。
侯爷想得很清楚,他倒是可以把剩下的女儿许一个寒门子弟,等着人家孝顺,但仓促间找不到好的不说,那样下嫁说出去也是有损名声,还要顾虑人家以后不会翻脸不认人,而若是嫁到别人家,那真是泼出去的水没什么用。
反倒是赵沧颉这样的,不说那姑侄关系,仅凭他跟其父的疏远,以后也能亲近自家多些,更何况……
“你可是想好了,这可跟别的不一样,你父亲可同意?”
待赵沧颉见过了老太太和姑母,又见过了那个三年未曾谋面的儿子,便被侯爷带去了书房说话。
“姑父放心,沧颉答应了自然不会反悔,至于父亲那里,自有沧颉去说,他定然允的。”
即便早在见到儿子之前赵沧颉就这样想了,但真的到这件事成为定局,他还是难免心中有些惆怅,或许是因为对宋妍的那些愧疚,他总觉得这儿子不该属于自己,拖了三年都未曾给起个正式的大名,如今更是把孩子改姓了宋,但他决定之后,反而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想到适才所见的孩子,即便知道是自己的儿子,他却完全产生不了什么父子之情,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对方也是一样,被奶娘放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哭得像是要杀了他一样,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赵沧颉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人,不会看重嫡长的儿子和血缘,或者说,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他也知道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自己的身份是真实的,但他其实从没想过要在这个世界留下怎样的延续,自然也不会看重一个不知道未来如何的儿子。
侯爷哪里知道现代人的亲缘观是如此淡薄,闻言大喜,只当这也是赵沧颉想要与侯府继续联系的意思,旁的不说,冲着他这份心思,他也是要同意的。
于是,再一次,在赵沧颉并不知道的情况下,侯爷和赵父商定了两家的又一段婚姻,三姑娘宋妙将嫁给赵沧颉成为继室。
已经出嫁的宋婷得知这个消息沉默了好久,回来看了一次母亲,却是相顾无言。
“你如今也是有夫有子的人了,好好的,不要再惦记旁的了。”赵氏叹息着劝自家姑娘。
被劝的宋婷伏在赵氏的膝上,默然无声,流下的泪水浸湿了赵氏的衣角,有夫有子,又怎能一样?她如今的丈夫有几个妾室又有几个通房,更不用说那些庶子庶女,她曾经也是想要忘,想要好好过的,但一比较,哪里容得人不心酸不难过,若是她小两岁,还未曾出嫁就好了。
心情激荡之下,一出房门又见到了宋妙过来给母亲请安,宋婷难免有些感叹:“没想到,最后竟是你。”
宋妙一双妙目像极了她姨娘,都是极灵动的,眸光一转,用帕子轻轻掩了嘴角,道:“姐姐这是说什么?”
“没什么。”宋婷摇了摇头,没有再说,带着一双微红的眼走远了。
宋妙看了看她的背影,好心情一点儿都没有被影响,她也没有想到,当年大姐二姐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最终会成为自己的丈夫,哪怕是要对着大姐的灵牌行妾礼又如何,她这个“妾”到底是不同的,以后是能够同葬祖穴的,何况……
“你可真是好命,这样的好姻缘,真是再好没有了——我可听说了,姑爷已经说了,要把大姑娘留下的独苗给了宋家,你这嫁过去,以后的孩子可都是嫡长,再不会被人压一头的……”
姨娘的话言犹在耳,想到这样的举动可能是对自己的看重,宋妙的心里也难免有了些牵挂,那个人本就是她印象最深刻的,却没想到这样的好事能够落在自己头上,真是……
硬压着笑意,一脸羞涩地给母亲请了安,哪怕被敷衍也不是很在意,宋妙欢欢喜喜地回去准备嫁衣。
赵沧颉得知这件事还是姑母赵氏亲口说的,他苦笑了一下,真没想到这么快又要迎来一位妻子,但想想,除非出家当了和尚,否则不娶妻还真是有些说不过去,他还没硬气到无视社会规则。
第440章()
此为防盗章
李喆震惊不已;这种事情往大了说就是往皇帝的脑袋上扣绿帽子啊,哪个侍卫那么大胆,再说,宫中难道没有宫禁么?
侍卫可是男的;若是由着他们在后宫之中乱窜;皇帝以后的孩子可真要怀疑一下都是谁的了。本文由首发
“哪里有那么大胆。”长公主嗤笑了一声;她完全没觉得跟儿子说这种话题哪里不对,继续说道;“一个小宫女捡了块儿绣帕,上面有些情情爱爱的诗词又绣了名字;这才闹腾起来,谁知道谁是谁啊。”
“不是绣了名字吗?”李喆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一箭穿心”那个标准的图样,唯有那种心里头还写名字中一个单字的,才能够一下子包含这么多信息,又要情爱;又要名字;多不容易。
复又想,这种图案在这个时代可不流行,所以到底是怎样的图案才蠢到一边儿是情诗一边儿留下自己的名字呢?
明晃晃拿出去使用;或者送人;不都显出自己的不庄重来了吗?这不是自毁名声吗?怎么会有人这样做?
“又知道是谁绣的呢?”长公主这般说了一句;也没再多言,总算是觉得和儿子说这些八卦有些不妥当了,迅速转换了话题;问李喆在皇帝那里过得怎样,又与朝阳公主聊了什么。
母子两个杂七杂八说了些事情便回到了府中,李喆的好奇心还在,却也不是非常迫切非要知道个经过不可,如此,又过了些时日才从众人的口中拼凑出事件的大概。
前头就是长公主说的那样,一个小宫女捡到了这等见不得人的帕子交给了管事的姑姑,后头便有人去查,没有翻箱倒柜那么严重,但宫中这种搜查总有人能够做到罪证确凿,最后查出来是德妃宫中的一个小宫女绣的帕子,而那帕子要送给谁却是不知,因为那宫女畏罪自杀了。
——线头到此断了。
这种事情本就不好说,皇帝自来不耐烦这些,直接交给了太后处置。
太后这些年宝刀未老,本想一显身手,但这人死了,到底是查不下去了,一口气憋着,最终找了个由头放了一大批宫女出宫,也随之处置了一批人,连德妃也被找了个错处禁足了,到底把这件事遮掩下去了。
以上,已经可以算作是内幕消息,但,更深层的内幕必然不是这些,不然长公主那日的话头也不会是那样说的。
李喆很想问一问,好奇心总是人人都有的,但又觉得自己这般关注皇帝的后宫似乎不太好,犹豫来犹豫去,终究是拖到了秋季。
秋天是个好季节,如果说春天是勃勃生机奋发向上,那么秋天就是收获的季节,在靠天吃饭的时代,任谁都要高兴一下的,尤其这一年风调雨顺,各地都是喜报频传,实在很应该称赞一句圣上贤明。
古人就是这样,若是年景好,那必是皇帝好,若是年景不好,那必然是皇帝昏聩,谁让皇帝是天子呐,上天之子,若是做得不好,上天自然是要罚的。
李喆知道这就是君权神授,是皇帝为了自己的统治地位而披上的华丽外衣,好来狐假虎威,但这样的好处明显,坏处也是十分明显,一不小心就和上天捆绑销售了,若是上天不给面子,水灾又旱灾的,那真是坑死背锅的皇帝了。
想想看,历史上某位皇帝似乎就因为这个下过好几次罪己诏来着,你说倒霉不倒霉,上天刮风下雨关皇帝啥事?皇帝要是能管这些,早都上天当玉帝了,还在凡人里头混个什么劲儿。
不管怎么腹诽,这秋收到了,自然是要庆祝一番,尤其在放榜之后,这一届的进士们多有青年才俊,好些出身还不错,早早就被高门大户盯上了。
连住在深宫之中的朝阳公主也都在琼林宴前通过口口相传,得知了这一届的青年才俊的诸多信息,其中,以探花郎王彦召为最。
自来选探花不仅重才更重貌,王彦召的才貌自是无可挑剔,最难得还是他的出身,乃是王氏大族,虽然不是嫡支的那一脉,但这样的大家族出来的,礼仪教养什么的,肯定要把旁人甩下去八条街不止。
就连皇室,也不敢跟那样的大族比礼仪。
于是,琼林宴上几乎成了探花郎的个人专场,看着他举盏,听着他吟诗,金桂飘香的琼林之中,探花郎伸手折下一枝桂花斜簪耳边,也引得众人争相效仿,一时花香弥漫。
“好俊俏的探花郎,可惜,已有了婚约。”
长公主把儿子上次说的话记在心里头,见到那还堪匹配的少年郎都会惦记一下对方是否有婚约,这些事情也不是什么秘事,除非是有什么鬼胎的故意隐藏,不然找个相熟的询问一二也就知道了。
探花郎如今年已十九,在古人普遍十六七成亲的习俗中,他此时不婚都是大龄了,而大龄的原因也简单,女方要守孝,这也是人之常情,虽有那种赶在百日热孝期内办婚事的,但大家族的人却绝不会这般仓促,如此,探花郎的婚事就耽搁了下来。
不过,耽搁也就耽搁吧,身边有着红袖添香,娶不娶妻也只是为后代着想。
李喆默默点头,他早就知道这一点,并且还让那些宫女传话的时候特意把这一条着重提了提,此外还说了说探花郎对未婚妻的感情,以及和那些红袖之间的韵事。
这段时间已经足够他了解朝阳公主了,这位公主绝对干不出抢别人老公的事情,也更不会喜欢那种肆意留情的人,听了这种话,便是真的有些心思也会歇了。
今儿的琼林宴其实除了让这些新进士们感受一下鲤鱼跃龙门的荣幸,还是一个不明示的相亲宴。前头那一堆进士们在皇帝官员面前表现着,后头太后打头,一堆宫中女眷并大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