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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堂哥轻声宽慰坐在身边儿的柳清嵩。
他这话也不假,天师府看似没什么权力,但也不是那么好进的,统管的还是天下所有修炼元神之力的人,因为他们的修炼之法并不特别秘密,因为缺少上进空间,从武者境开始转为元神之力修炼的人也大有人在。
天师府内还有一套详细到近乎严苛的对等级制度的划分,被他们评定为高级的天师,未必享有更多在政治上的权力,但特权待遇总是有的,金钱方面也不会吃亏。
若是再能进天师府,成为天师府的管理者之一后,于天师这片儿的权力也是不小的。
“谢堂哥指教。”
柳清嵩听得明白,对方是让自己尽量心平气和,另起山头,不要再和柳清巍争。
内斗总是败乱的开始,能够存在千百年的世家,都会在意这个。
平日里他们会尽量做到公平处事,若是实在没办法,如柳清嵩这样的事情,能弥补的就弥补,不能的,恐怕就要辣手除之了。
这场家宴,看似是为六少爷庆贺,何尝不是要缓和一下柳清嵩和柳清巍的矛盾,两人能把一切归结为失手意外是最好的,若是不能… …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今日的主角柳清巍身上,但柳清嵩同样知道还有不少人的目光注意着自己,斟酌自己的态度是否正确。
“你还年轻,以后还有大好前途。”堂哥又说了一句。
柳清嵩看了一眼,忽而明白这人大约是接了类似说客的工作,唇边溢出浅笑,点头:“我知道,我已经在了解天师府的事情,之前并为研究过,如今却不得其门而入。”
这话说得已经十分直白了,这就是交换条件,柳家帮助他进入天师府,他就不再追究自己被废的事情。
堂哥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听到了准话,早在柳清嵩要天师府的修炼之法时,柳家就已经做出了相应的准备,送一个柳家子弟进入天师府,并不是特别难的事情,毕竟在政治上,天师府的确很薄弱。
可以说,很多事情早就开始互相试探了,这会儿的准话才算是让彼此都安心了。
堂哥拍了拍柳清嵩的肩膀,用公筷为他挟了一筷子鱼肉,别的再没说,但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柳清嵩挟起了鱼肉送入口中,赞道:“今天的鱼肉倒是鲜美,当赏。”
“的确是当赏。”
堂哥也这般说,言语一拐,转到了别的地方,似乎透着几分酸溜溜地嘲讽杨家,“也实在是太迫不及待了,吃相难看。”
杨家已经连着两代人都没什么成就了,武道不成,若是在政治上能够有所建树,文官品级高点儿,神朝之运,未必不能借力,但依旧不成,如今便有些汲汲营营。
杨家的女儿,不只杨慧,连同其他的,都找了好人家,当然嫡女和庶女的档次不同,所选的姻亲也有强有弱,有近有疏,但这份靠女人上位的心思实在是太明白了,放在讲究一些的人家来说,那是有辱杨家门风。
柳清嵩不爱被人总是说教,还是这些没用的东西,瞥了堂哥一眼,道:“堂哥在这里操什么新郎官的心,可别错了心思。”
原是担心柳清嵩错了心思的堂哥讪笑一下,没好说我是给你打预防针,又赶紧挟了菜往嘴里塞,依旧是说着菜品不错什么的。
事情到此就算是完结了。
柳清嵩本想着这顿饭吃完他就可以回去继续研究了,蓄电池这种想法还是很行得通的,与其随身带着充电宝,难道不应该是增强电量续航时间更合适吗?
他的研究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哪有时间在这里磨牙。
谁料到柳清巍这位主角喝上了脸,哪怕有人劝阻,还是执意来柳清嵩这里晃了一圈儿敬酒,他是一个桌子一个桌子敬过来的,都是同辈,认认人,喝杯酒,攀攀交情,本来就是这样的流程。
劝阻他的人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柳清巍带着酒气冲着柳清嵩就去了。
“升仙大会上的事情,我实在是一时急红了眼,境界又低,没办法收手,这才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还望二哥不要怪我,这杯酒,算我赔罪可好?”柳清巍双手举着酒杯,样子似乎极为恭敬,眼中还有两分自责的感觉,但这么近的距离,柳清嵩的感觉更为敏锐清楚。
嘴角那嘲讽的冷笑挂上之后,静坐不起,也不举杯,就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自顾自挟菜送入口中,慢慢咀嚼。
气氛瞬间静默下来。
“二哥可是还不肯原谅我?”柳清巍年轻,好似受不得这种冷遇,声音之中便多了一股子委屈的意思。
随着柳清巍而来的年轻人围在桌边儿,本来还在桌上安坐的那几个以前跟柳清嵩比较亲近的在他们刚过来的时候都站了起来。
整个桌上,只有柳清嵩一个还坐着,倒像是站着的那些都向着柳清巍似的,形成了某种逼迫之势。
哪怕没人傻乎乎在这种时候为柳清巍开口,但他们的众目睽睽,都像是逼迫的利箭,非要让人举兵相迎,或者拱手投降。
“二哥你… …”
静默片刻,柳清巍又要说什么,被柳清嵩抬手打断,他终于放下筷子,站起身来,冲着主桌行了一礼,也不在乎周围被挡着,是否有人看到,他能感觉得到那些关注,他不能有任何的异动。
“今儿本来是个高兴的日子,饭菜还是不错的,但这酒,恐怕辣人,我是无福消受了,便先行离席,还望诸位长辈莫怪。”
他行完礼,扭头就要走,全没理会柳清巍那眼巴巴的目光,得了吧,又不是小白兔,装什么楚楚可怜呐。
周围围着的人尽皆让路,生生空出条一人小路来,看着柳清嵩甩袖离开,柳清巍站得近,就看得那人从身边儿走过,一眼都不曾看他,他似乎被打击到了,嘴角的笑容都有片刻僵硬,看得有些扭曲,手中的酒杯晃了一下,几滴酒液洒出来,分明还带着淡淡的花香。
作者有话要说: 所有人都认定气海存元力,但事实上元力不仅存在于气海,同理,如果把每个细胞都贮存元力,可比拼气海的存储量。
主角现在做的就是这样,尽量让别人的元力给自己充电,供给元神之火的消耗,同时这个道理也可以告诉对他效忠的人,提升手下打消耗战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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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6章()
“到底是年轻人; 量浅; 随意就好。”
随着一位主桌的长辈发话; 围拢在柳清巍周围的年轻人也都会意过来; 纷纷说起话来; 一下子好像又重归了喧嚣。
“是我喝多了,莽撞了,大家勿怪,勿怪。”柳清巍收了酒杯; 红着脸向周围人致歉,也没人会怪他这个正得意的宴会主角; 反而纷纷宽慰他; 还有的道“二少爷就是脾气怪”之类的话; 让他不要往心里去。
然而; 谁都明白; 易地而处; 又有几个能接受这种轻飘飘的道歉呢?
柳清巍的确是莽撞了,还没明白世家的潜规则有的时候并不是伪装无辜就能得好评的。
走在回夏风园的路上,也是远离宴会的路上; 那些重新热闹起来的欢笑都被抛在了身后; 冷月皎皎; 清凌凌的月光带着如水微凉; 渐渐地,就感觉到寒风起来,吹透了衣裳。
“咳咳; 咳咳… …”
柳清嵩捂着嘴,低低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整个身子都要跟着抖一下,咳嗽剧烈的时候,不自觉就弓成了一个大虾似的,还年轻的身体,却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格外地弱不禁风。
似乎只是寒风摧折,就能让那所剩不多的生命之火彻底熄灭,成为黑暗的一部分。
这样的身体,莫说男子,就是女子,也少有如此的,尤其这个世界是武道主流,又有天师府那种莫测手段,少有人能这般羸弱不堪。
这还是柳清嵩体内已经储存了足够的元力,又修炼了元神之力,否则,这样的身体,走出去,莫要说被人欺辱,就是擦肩而过,恐怕他就能跟要碰瓷的一样直接倒地给人看。
那种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虚弱感,朝不保夕的摇摇欲坠之感,都让柳清嵩厌恶,健康的身体,拥有的时候没觉得怎样,但失去了,总是更为难过。
这就好像若是一个从出生就没见过阳光的人,和一个见过了花红柳绿又失明的人,两者相较,总是后者更为难以转折。
“可是装什么好人呐,完全就是多此一举。”
柳清嵩忍着嗓子中的痒意,一步步走回了夏风园,在门口就碰上了妙枝,对方像是特意等在这里的,提着晃晃悠悠的风灯,远远看去,就好像是哪里的艳鬼幽魂,不堪清冷,要寻点儿热闹来。
“这是等我?”
柳清嵩走过来问了一声,挑眉的样子显得有几分痞气。
妙枝低应了一声,刚才还在张望的人,这会儿勾了头,一段白皙的脖颈从衣领处露出来,月色之下,好像那静悄悄的水莲花,等着有心人的采撷。
“行了,风大,进去吧,咳咳… …”
这一句话说着却是再也压不住咳嗽的**,那强烈的像是要把胸腹之间所有的生机都吐出来的感觉,实在是太强烈了,连在桌上吃的那点儿东西都忍不住呕了出来。
妙枝见状早早地上来扶人,哪怕柳清嵩已经有意避开,还是有些溅在了她的裙角,她也不退,拿了帕子来给柳清嵩擦嘴,风灯早就拿不住掉在了地上,她另一只手还在拍着柳清嵩的后背,希望这样简单的动作能够让他好受些。
心理上大约的确是好受些,身体实在太难受了,就总希望心理上更为好过,柳清嵩吐着还要咳嗽着,那呕吐物恨不得涌到鼻腔里,胃液带来的灼烧有些像是辣味儿的反呛,痛苦得人眼泪不自觉地往外流,跟是否修炼过完全没有关系。
生理啊,生理,任何时候,总是个大问题。
柳清嵩没留意妙枝在做什么,夺过她轻擦在自己嘴角的帕子,随意抹了一把,便继续往门里走。
已经在院门口了,院子里还有灯,不多但对他们这些人来说,足够能看清前行的路了。
妙枝慢了一步,捡起地上的风灯,皱着眉看了看上面沾着的东西,又丢在了墙角,照着那小片污浊。
紧跟着柳清嵩进去,几个小丫鬟早早睡了,妙枝里里外外忙着送水拿衣服的,来来回回,带起来的风吹得那屋中的蜡烛都跟着歪了烟火,一会儿东来一会儿西,留在墙面上的影子,也像是捉迷藏一样,飘忽不定。
柳清嵩被伺候着洗漱了,他本来也没喝酒,冷酒伤身,也不知有意无意,他发现席上的菜和酒并不那么匹配,这种对正常人来说算是小事,对武者连不适都不会有的相克,对他这具身体,却是个大忌。
他也不知道这些事情是真的被忽略了,还是说在这个世界并没有研究出中医上的相克来,毕竟这也不是中毒,很难说人人知晓重视。
他也是这些日子吃的多了,加上从原主记忆中了解那种碧泉酿的冷冽,这才明白那些酒水有些不配,其他人么,只看大部分人都吃喝欢畅,就知道他们根本没注意。
也是啊,若是一个人习惯了大冬天吃冰淇淋,那他当然不会意识到冬天卖冰淇淋有什么奇怪之处。
武者之中不都是五大三粗的人,却也没几个会在吃食上细心钻营。
柳清嵩暂时放下了这一想,但对柳清巍这人却又多了些想法,本来么,他每次都是个大反派前站小反派炮灰的样子,过程中总也会遇到一些好似命定主角一样的人,他对这些人,要说没有一点儿因为原主而产生的移情怨恨,是不太可能的,他只能克制这种偏见,不要主动投入反派的窠臼之中,去给主角找茬,然后用自己的生命给对方踏脚便可以了。
大部分时候,他很愿意把这个剧情扭成自己的主剧场,把其他的所有人都算成配角,也不要什么反派的存在,细水长流地种田文基本就可以了。
和谐的环境,总是让人心情舒畅的。
他最开始,以为柳清巍也是这样一个主角,年轻,所以气盛,打急了眼不择手段,最后废了原主不能说是毫无刻意,但也不至于就此不死不休,大不了也把对方废了就是了,以牙还牙嘛。
可剧情摆在那里,好像要是主动对柳清巍做点儿什么,就是如原主一样,恐怕下场还是不能扭转,柳清巍便准备把对方放一放,实在不行,比他活的时间长,活过他最风光的时候,看他最后落魄,未尝不是一种胜利,就是时间漫长了点儿。
却也是可期的,还可以试着核算一下主角的周期有多久,天道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