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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
“通常情况下,凶手会带走属于自己的凶器,比如刀、抢、铁锹、锤子等等,而将随手捡来的凶器丢弃在现场附近。因为杀人行为会令凶手紧张,人在紧张的时候许多行为是下意识的,比如丢掉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如果本案凶器来自某处工地,那很可能是被捡来的。
捡来的东西,为什么没有按照一般规律丢弃在现场附近?这有点奇怪。”
闫儒玉点了一根烟,“奇怪的地方何止这一处。?贾丙花3天前毫无征兆地跟单位请假,并且没有支会家人,2天前突然遇害。她为什么请假?会不会与凶手有关?”
金子多插话道:“我查到3天前有个陌生号码给贾丙花打过电话,就在贾丙花死亡前一小时左右,她又跟这个号码通过一次话。
这个号码并未进行实名制登记,追踪不到有价值的机主信息。”
闫儒玉点头,“死者显然是被人约到行凶地点的,案发前一小时有过通话,应该就是那通约见电话了,基本可以判定打电话的就是凶手。”
“能通过电话把死者约到指定地点,很可能是熟人啊……”
吴错的分析还没说完,金子多突然“嗯?”了一声。
“怎么了?”
“这个号码……1年前的一份案宗里也提到了这个号码,也是凶杀案,至今未破,死者死前也曾接到过这个号码打来的电话。”
“什么?!”
第二二一章 纯白的献祭(3)()
金子多调出一年前的案宗。
吴错一边快速浏览一边念出了关键信息:
“死者庄亚东,常青中学高二年级学生。遇害当晚,庄亚东正在跟同学聚会——当时正值暑假,据参与聚会的同学说,庄亚东遇害当晚,他们买了两箱啤酒,翻墙进入学校,在学校操场角落的小树林里喝酒来着。
第二天,庄亚东的父母着急地到处找人,还报了失踪,最后找到他们喝酒的地方,却发现他死在小树林里了。”
小白瞪圆了眼睛指着投影道:“看那个!庄亚东口袋里发现的东西!”
发卡!
粉红色带有小公主的儿童发卡!跟在贾丙花口袋里发现的一模一样!
“可以并案了,”吴错道:“为什么要留一个儿童发卡?究竟有什么含义?”
吴错捻灭手中的烟头,继续关注着案宗中的细节。
“据庄亚东的同学回忆,那天晚上他们先在大排档吃饭,中途庄亚东接过一个电话,之后就显得有些心事重重,还想提前离开,说是要回一趟学校。
大家闲着也是闲着,有人提议买啤酒去学校里喝,一群人就呼呼啦啦地赶到了学校。
当时有同学询问庄亚东回学校来干什么?是谁的电话?他们还拿此事开玩笑,说是庄亚东的女朋友约他。庄也没有细说。
奇怪的是,直到散场庄亚东始终和大家一起,并没有去见什么人去办什么事儿。
可惜当时所有人都喝得太多,没人记得散场时的情况,只有人隐约记得,庄亚东好像是留到了最后,说是要把他们随手丢弃的酒瓶收拾一下。”
“主动要求回学校,主动留到最后。他显然是在等什么人!”吴错道。
“肯定是那个给他打电话的人!”明辉道,“凶手一个电话就能把庄亚东和贾丙花约出来,难道他同时认识两名被害人?那我们排查两名死者的人际关系,或许就会发现凶手!”
吴错点头:“这是个办法。两名死者,跨度一年。除了一个未进行实名登记的手机号码,两枚儿童发卡,我们还没有任何线索……”
正说着话,有人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是那个实习女法医,小白的女朋友。
她朝众人点头示意了一下,将一份报告交给徐行二,又匆匆离开了会议室。
看了一眼报告,徐行二就道:“又有新线索了!
我们从发卡上提取到了DNA检材,检测出一名女性的DNA……会不会是戴过发卡的女童?或者是凶手留下的?凶手难道是个女人?……好吧,目前这条线索……好像还派不上用场。”
线索还太少,没有方向,最终大家只能从排查死者人际关系着手。
众人散去,只剩闫儒玉和吴错的时候,吴错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想不明白,没有结论,让我说什么?”
“你也有这种时候?!”吴错笑得有些幸灾乐祸,“最近不给力啊,我怎么感觉你要跌下神坛了。你这一黑脸,小金子吓得都不敢话唠了。”
闫儒玉苦笑一下,心中暗想:他哪儿是被我吓的,分明就是投靠维少的事儿露馅,心虚了。
不过,这些他还不打算告诉吴错。
“少废话,走吧,去庄亚东的学校看看,案宗里对他本人的情况一字未提,他学习好还是差,人缘儿怎么样,家里什么情况,跟什么人有矛盾,我们一概不知,还是先去了解清楚吧。”
常青中学,一所位于市中心的全封闭式学校,以教学严谨升学率高闻名,每年小学升中学的时候,不知有多少家长削尖了脑袋要把自家孩子送进常青中学。
两人赶到的时候,学校里正在考试,期末考试。
不巧,庄亚东同一届的学生刚刚高考完,已经离校,找不到他的同学,这给两人的工作增加了不少难度。
好在当年带过庄亚东的班主任还在学校里,两人辗转几次,终于找到了这名老师。
30来岁的男老师,身材高挑,长相也算俊朗。
这老师……在学校里应该很受女生欢迎吧?吴错不禁冒出了这个想法。
“我还以为你们早忘了这事儿,当时警察也来问过,可案子到现在也没破,那段时间简直是……哎!”
“庄亚东是个什么样的学生?”闫儒玉开门见山地问道。
“算不上好学生,至少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学习不好,班里倒数几名。不过,学习也不能说明一切。”
闫儒玉挑了挑眉,“这话怎么说?”
“他挺懂事儿的,我挺喜欢这孩子。
我们班里有饮水机,冬天学生们接个热水喝挺方便的。有一次,班里一个女生接的开水被两个打闹的男生给撞翻了,是庄亚东背着烫伤的女生出学校,打车直奔医院,又是挂号又是帮着取药,还垫付了医药费。
后来我跟他聊过这事儿,我问他为啥不把人送学校医务室去,庄亚东据乐了,说得了吧他都怀疑医务室里的大夫是不是校长亲戚,发烧到38度就治不了,建议学生赶紧去大医院看看,这种人哪儿治得了烫伤,别再把病情耽误了。
我又问他怎么那么积极,他说他暗恋那女生呗。
我都被他说愣了,这种事儿哪有跟老师说的,他就大笑,说是跟我开玩笑的,举手之劳,无论是谁他都得帮一把。
从那以后,我就开始留意这孩子,因为他跟其他孩子不太一样。”
吴错点头,“的确,为人仗义又有幽默感,这样的小孩算得上有个人魅力。”
“后来跟他熟了,他还当了我的课代表——也算是鼓励他好好学习吧。
聊过几次天,我了解到:庄亚东的父母都在国外,而且他父亲是代表咱们国家派驻国外的工程师……好像是搞一个跨国合作的大工程,反正就是那种很高端的人才。
我还去他家家访过一次,这孩子虽然学习不好,却很爱看书,他家有个书房,满满3大书柜的书,他都读完了。
我当时就想,怪不得这孩子家教那么好,眼界也宽。
他挺聪明的,就是贪玩儿,不爱学习,静下心来努努力,成绩肯定能上去的。其实他临死前那一两个月成绩已经有了起色。
哎!挺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真是太可惜了!”
老师的话令吴错肃然起敬,在这个以分述论成败的年头,他能关注到学生的优点,循循善诱,对得起“师者,传道授业解惑”的职责。
“感谢您的配合,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有没有什么跟庄亚东有矛盾的人?”
老师摇头,“就我知道的情况,肯定没有。这孩子在学校里人缘好着呢,不过……一年前我也想过,毕竟案件发生在暑假,会不会是他得罪了社会上的什么人,或者他的父母有什么仇家……我也不知道,毕竟我不是警察。”
第二二二章 纯白的献祭(4)()
“你觉得意外吗?”吴错问闫儒玉道。
“有点儿。”
“是吧?我就觉得奇怪,庄亚东这种高情商高智商家教又好的孩子,不像会跟人结仇啊,他怎么也被害了呢?难道凶手是个无差别杀人的神经病?”
“不像不代表不可能,现在这么推论还早了点儿。
老师说庄亚东在学校人缘儿好,这一点我信,他遇害当晚同学们的行为就可以证明——他有事要回一趟学校,所有人干脆都陪着把喝酒场地换到了学校。
可见他在这些人中间是有威信的,至少,他是当晚聚会的核心之一,只有这样,才会出现多数人迁就个别人的情况。”
“那关键就在暑假?就像老师说的。”吴错接话道。
闫儒玉摇头,“你不觉得犯罪现场有点儿意思吗?”
“犯罪……现场?”吴错无法理解闫儒玉跳脱的思路。
“庄亚东死在学校,可以说这是他最熟悉的地方,贾丙花也一样,死在了自己熟悉的工作场所附近。
凶手只要一两通电话就能把两名死者约出来,说明凶手掌握着主动权,那他为什么不约一个自己熟悉的地方,反倒选择了对方熟悉的地方?”
“这……”
“这说明,凶手对两名死者非常了解,甚至,他对两人经常出现的地方也很熟悉。”
“所以呢?”吴错依然抓不到重点。
“所以不必再费时间筛查死者的人际关系了,这是条死路。
对两名死者如此熟悉的熟人,辖区派出所第一遍过筛子的时候,就该浮出水面了。如今还没有查到符合条件的人,说明不是熟人。
不是熟人,却对死者十分熟悉。凶手可没少下功夫啊,他应该跟踪过死者,对死者经常出入的地方了如指掌。
这是一个沉稳有耐心的对手。”
“跟踪过死者的人……这……”吴错思索道:“这怎么查?”
“要是再多几条信息呢?”闫儒玉一边翻看案宗一边道:“贾丙花被一头带有钉子的木棍一击毙命,这种杀人方法,力气小的人是做不到的,由此可以推断凶手是个健壮的男人。
至于庄亚东的死因……嗯?”
闫儒玉拧起了眉毛,他很少如此惊讶,惊讶到手中的烟都忘了点。
“没有尸检报告?案宗里怎么会没有尸检报告?!”
吴错也凑了上来,和闫儒玉一起翻看案宗,“不可能吧……刚在会议室,我还以为是小金子没在投影上展示尸检报告而已……怎么会……”
闫儒玉指着案宗内的一页纸,“尸体体表没发现伤痕,没有勒颈或者捂住口鼻的痕迹,也没有束缚伤……死因却是机械性窒息……只有一段写在A4纸上的简单说明,并不是正式的法医尸检报告……”
吴错皱眉道:“看来,有必要找当年负责此案的刑警了解一下了。”
辖区派出所,听说当年负责此案的刑警去抓扒手了,两人只好留下联系方式,等待对方主动联系。
晚上九点多,吴错的手机响了。
简短的几句话后,吴错拍了拍闫儒玉的肩膀。
“走吧,人家回来了,约咱们见面细聊呢。”
两人虽知道负责当年案件的是个女警,却没想到她的如此干练干脆。
她约见两人的地点是个路边的混沌摊,两人赶到时她点的馄饨刚刚端上来。
“忙了一天,还没顾上吃饭,咱们就在这儿聊吧。你们吃了吗?要不要来两碗尝尝,味道还不错。”
这是一个约莫40岁的女人,短发,身材很匀称,一看就是保持着锻炼,风吹日晒使得她的肤色黝黑,皮肤也比同龄女人粗糙一些。
“我就知道那案子没这么简单。”闫儒玉和吴错一落座,她就说道。
“哦?”
“当时我是主张继续查下去的,就因为那个发卡,你们看到了吧?”
“嗯,案宗里有记录。”
“这事儿是不是有点儿奇怪?一个高中男生口袋里怎么会出现女童的发卡?
我们专门儿就被害人的人际关系进行了调查,他的表妹、堂妹、与他关系要好的同学的妹妹……总之,他有可能接触到的女童都过了一遍筛子,没人认得那个发卡。
要我说,存在疑点的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