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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错听不下去了,郁闷地朝旁边踱了几步,干脆耳不听心不烦。
闫儒玉继续问道:“你和庄亚东是怎么商量这件事的?他当时也吓坏了吧?他有没有可能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应该不会吧……我在电话里嘱咐了他好几遍,让他千万别往外说,这种消息学生最为喜闻乐见,一旦传开就收不住了,毕竟我还要继续在那儿上学。
庄亚东这个人……这点人品还是有的,我相信他不会告诉别人。”
“等等!”闫儒玉眼中有精光一闪而过,“你说你在电话里嘱咐他的,你们是在电话里商量这件事的?不是见面?”
“我……白天在学校我跟他见面的时候,他那一帮兄弟总在跟前……没找到机会跟他说……只能等放学……放学以后,我专门在学校门口的书店等他,等到挺晚,我都看了半本小说了,学校里也已经没什么人了,我就在书店门口给他打的电话,因为我知道他篮球也打得差不多了,该回家了,这时候约他见面比较靠谱。”
“你打电话的时候旁边有人吗?”
“没有……吧。我就是简短地跟他说了一下情况,他挺着急的,让我在校门口等他,见面再细说。”
“校门口……”闫儒玉陷入思索,不再说话。
吴错一看该问的也问完了,就对那姑娘道:“行吧,就先到这儿吧,再有什么问题可能还会联系你。”
姑娘紧张道:“那刚才的事……还有QQ聊天记录。”
“放心,我们不会随便泄露你的隐私。”
离开网吧,闫儒玉笑道:“你没事吧?”
“生气!”
“又不是你喜当爹,生气个什么劲儿?”
“我就是替庄亚东不值,哎,好男孩怎么就遇上这么一个姑娘,兴许……庄亚东的死就跟这女的有关,就是她招惹的破事把庄亚东给害死了……”
“所以破案吧,”闫儒玉点起一根烟,“把案子破了,别让庄亚东白死,这就是你能为他做的。”
“那你有什么想法?”吴错问道。
“书店。”
“书店?怎么了?”
“今天咱们去学校,可没在校门口看见书店。倒是有一家正在装修的店面。”
“装修?”
“我只是突然联想到,老徐推测杀死贾丙花的凶器是从工地捡来的,其实,水泥和木棍不仅工地有,一家正在装修的店面也可能会有。”
第二二五章 纯白的献祭(7)()
吴错觉得智商再再再次受到碾压,他压根没记清楚学校门口究竟有没有一家正在装修的店面,闫儒玉却已经开始了下一轮推理。
完全跟不上啊!人与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那……再回去看看?”他有点不知所措地问道。
闫儒玉低头看着手机,“等小金子的消息吧。”
吴错楞了一下,“那个……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
“对待小金子……你就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我……好像不行。”
“正常。”
“所以我才想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利大于弊的时候,偶尔忍一下也无妨,”闫儒玉晃晃手机,“比如现在,要是没有小金子黑进工商税务部门网站,咱们就得再跑一趟,跑一趟也未必能见到店老板本人,毕竟人家在装修。
况且,留着小金子也未必都是坏事儿,维少能通过他掌握我们的动向,我们也可以反其道而行。”
“好吧,有道理,我应该多跟你学学。”吴错凑上前来看闫儒玉的手机,“查到什么了?”
闫儒玉用一根手指拨开他的脑袋,然后在自己衣服上蹭了蹭手指,“你几天没洗头了,都味儿了。”
“握草不带你这样人身攻击的!”吴错立即炸了,“我昨晚上才洗的澡好不好,就你打游戏那会儿,你知道的啊!”
闫儒玉又抽了两下鼻子,“真的臭了。”
吴错抬起胳膊朝自己身上猛闻,“没有!”
闫儒玉围着他转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吴错裤腿的一块污渍上。
吴错的裤子是深色的,所以污渍并不明显。
被闫儒玉一盯,吴错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去挡那污渍。
“靠!你偷吃臭豆腐!”
还是被闫儒玉发现了猫腻。
吴错无奈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你听我解释,一大早明辉和小白买来的臭豆腐,也不知道这两人口味是有多重,拿这个当早点,我没忍住,就吃了一块……就一块,真的。”
闫儒玉眯眼看了一下吴错裤腿上的污渍。
吴错立马又道:“这是不小心撒上的,真的,其实我就吃了一块儿!”
“小白和明辉一起——买臭豆腐?你以为我会相信?小白有女朋友好不好?!这种谎亏你扯得出来!
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王大爷吗?你自己摸着良心好好说!”
吴错垂头,“我错了,今儿早上市厅门口有个推车卖臭豆腐的,我想着好久没吃了,没忍住,就买了两份儿——我真买了你的份儿!不骗你!——可惜,哎!人果然不能食言,还没拎回办公室,袋子就破了,还撒我身上了,害我在卫生间洗了半天裤子。”
闫儒玉不依不饶,“当初咱们可说好了,为了报答王大爷,只在他的摊儿上买臭豆腐。”
“我错了,我深刻检讨行不行?”
“检讨有用还要我们警察干什么?!”
“那我加倍补偿!今儿晚上回去我就到王大爷摊儿上买臭豆腐,两份!不,四份!行不行?……咱们继续说案子吧……小金子究竟查着什么了?”
吴错心虚地将话题往回拽。
闫儒玉又眯眼看了他一会,直看得他心里发毛,才把手机递过去,你自己看吧。
那是一段非常详细的个人资料。
阮寒。
这个名字一下就引起了吴错的注意。因为姓阮的人并不多,而前不久,他辛苦抓回来的黑社会头目就叫阮森。
阮寒,34岁,书店老板,在常青中学门口经营书店,已有12年了。
有一女儿,八岁。
三年前她与妻子离婚,独自带着女儿生活。
离婚原因不明,但根据两人的财产分割协议,阮寒几乎是净身出户,房子、车、存款他都没要,只保留了经营多年的小书店。
唯一的要求是女儿归他抚养。
看到关于8岁女儿的信息,吴错立即联想到了两名死者口袋里的发卡。
“不会吧?”他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闫儒玉。
“跟进线索的确是个力气活儿,但只要稍微动点儿脑子,还是有捷径可走的。”
故意的!
绝对是故意的!
闫儒玉就是在报复吴错那句跌下神坛的调侃。
他挑挑眉,得了多大的胜利一般,愉悦地在手机屏幕上划了两下,“你再看这个。”
一份辖区派出所的调解记录。
记录上显示,阮寒曾出手打伤自己的老丈人,致使老人身上有好几处骨折,只能住院治疗。
但是因为伤者并未追究阮寒的责任,辖区派出所最终也只是调解了一番,警告阮寒不可再犯,而并非按照故意伤害罪拘捕并追究刑事责任。
从时间上来看,这次暴力事件应该就是导致阮寒和妻子离婚的导火索。
调解记录上说,阮寒之所以对老丈人出手,是因为无意间发现老丈人经常把孩子带到乌烟瘴气的棋牌室,还让孩子拿打火机帮自己点烟。
为此,他说了老人两句。老人大概是面子上过不去吧,明明自己有错,嘴还硬的很,训斥阮寒大惊小怪,还说这是在带孩子长见识。
对这种歪理邪说,阮寒忍无可忍,就对老丈人动了手。
“对孩子得保护欲很强,易冲动,曾有过暴力行为。”吴错总结道,“但就凭这个还说明不了问题,目前为止,这个阮寒和两名死者还没有任何联系。”
“他们之间的联系就要浮出水面了,至少,小白何明辉已经反馈了消息。”
闫儒玉打开微信里重案一组专用的微信群,“我刚刚把阮寒的照片儿、资料发到群里,据小白和明辉辨认,他曾是死者贾丙花服务过的一名游客!而且,正是发生导游打人事件的那批游客之一!”
吴错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下,还真是,小白和明辉在群里给出了答复,两人似乎也预感到凶手就要露馅了,很是激动。
吴错补充道:“不仅如此,游客名单上还有他女儿!父女俩一起参加了这次’文化游’。”
“文化游?嘿,现在的商家可真会起名字,节假日去人满为患的历史建筑玩一趟就文化了?我刚还纳闷儿,父女俩分明是本地人,怎么也报团游本市了?有这种报了文化团就成了文化人的心理暗示,八成是被忽悠了。”
“总之,先拘捕嫌疑人阮寒了,进行DNA比对吧。”
第二二六章 纯白的献祭(8)()
原本吴错还在担心,仅凭眼下的证据不足以拘捕阮寒。但是,金子多很快又发现了一条线索,使得事情比预想更加简单了。
阮寒前妻的微信朋友圈曾晒过女儿的照片。
三年前,那应该是一家三口去郊游时拍的,女儿坐在爸爸肩膀上,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她梳着两个羊角辫,额前零碎的头发被两枚发卡别了起来。
粉色的,带有小公主的发卡。
与两名死者口袋里发现的发卡一模一样。
警方找到阮寒时,他正在店里忙活装修的事。
因为离婚时净身出户,他手头十分拮据,这次趁着暑假重新装修店面,也几乎请不起装修工人,许多事都得亲力亲为。
“你们是?”看着走进店里的四五个人,阮寒问道。
“警察。”
阮寒愣了一下,握紧了手里的锤子,“有事儿?”
他灰头土脸,手上还有两道新鲜的伤口,看起来是干活时不小心划伤的。
“认识这个吗?”吴错拿出发卡的照片。
阮寒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吴错又拿出阮寒女儿的照片——正是那张头戴粉色公主发卡的照片。
“你们干什么?!”阮寒的情绪一下子变得很激动,他挥动着手中的锤子,防备地看着吴错。
吴错不退反进,“你想干什么?!”
“我……”
“或者说,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
阮寒一下子六神无主起来,就在他目光躲闪垂下眼帘的瞬间,吴错一个箭步上前,反剪住了他握着锤子的手。
哐啷一声,锤子掉在了地上,一小撮尘土被震荡得飞扬起来。
小白和明辉也冲上前来,三个合力将阮寒牢牢擒住。
被押上警车的瞬间,阮寒发出了一声哀鸣。
“闺女!”
在进入审讯室的头一个小时里,阮寒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任凭别人问他什么,只是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
“为了孩子!……为了孩子……为了孩子……”
这使得负责审讯的小白和明辉束手无策,只能先从审讯室里撤出来。
“组长,怎么办啊?”明辉有些气恼地问道。
吴错皱着眉没答话,倒是闫儒玉接过话头道:“有两个办法,一个快的,一个慢的。”
明辉不解。
“慢的办法就一个字儿,等。我还不信了,他能永远这幅德行。
快的办法,保准见效,就是有点儿缺德。”
“你是想……从她女儿那边下手?”吴错问道。
闫儒玉点头,“你不是派了协警去他家帮忙照顾小孩儿吗?正好……”
“绝对不行!这么做也太……急功近利,万一给孩子留下什么阴影……”
“我看不会,”闫儒玉透过监视玻璃看了一眼阮寒,“让他跟女儿通个电话,他保准能把现在的状况瞒过去。”
吴错摇头,“我还是觉得……”
闫儒玉摆摆手,“无所谓,不如折中一下,先等等看,实在不行再给他女儿打电话。”
说完,闫儒玉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我有事,先下班了,你们慢慢审。”
一小时后。
阮寒的癔症不仅没好,反倒愈演愈烈。
吴错虽然极其不愿意,却也只能联系在阮寒家照顾孩子的协警,让那协警将电话给了阮寒的女儿。
“叔叔?”电话里一个怯怯的童音传来,“你跟我爸爸在一块儿吗?”
不知怎的,吴错的鼻子竟然有点儿酸。
他在原地踱了两步,调整好情绪,拿出最轻柔的声音道:“是啊,叔叔跟你爸爸在一块儿,他……可能……要晚点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