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吧,那你是怎么发现公司落入别人之手的?”
吴错一边问话一边看了一眼金子多,金子多皱眉微微摇了摇头。
他的确查了刘正平公司的财务状况,但他并非财务专业人员,一时也看不出端倪,况且这种有点规模的公司,即便有变故,想要隐藏,账目上是看不出来的。
所以,金子多仍是一头雾水的状态。
“我偷听过他们说话,”刘小北道:“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我爸好像……每件事都要听她的,请示她。
我还听她说起过让我爸离婚的事儿,她说只要我爸离婚,跟她在一起,就等于公司还是我爸的,如果不答应,她就拿走一切,让我爸这些年的努力全部白费……”
“那离婚就是了,好聚好散,甚至,如果你爸心怀愧疚,他还可以用钱财来补偿——即便公司被架空,她应该也有这个经济实力吧?为什么要杀人?”
“所以我才想见他!我想问清楚!我害怕是他,可又觉得……会是他。
我记得上初中的时候早恋,别的事,像逃课打游戏什么的,我爸根本不管,唯独这个,我爸跟我好好聊了一次,就讲的他跟我妈的事,年轻时候如何如何创业,不离不弃什么的。
说实话,我当时还觉得挺受教育的……可能是我爸很少管我,偶尔管一次,我觉得挺新奇,效果就特别好。
打那以后,在这方面,我的确是以他俩为榜样的……我女朋友能作证。
我一直都知道,我爸有婚外情,我也一直相信,他对我妈还是……挺好的,即便中间犯了点儿错,以后……白头偕老什么的,肯定没其他人什么事儿,就是我爸和我妈呀!”
看来,从这孩子身上,也问不出什么了,吴错安慰了他几句,跟闫儒玉一起,先送刘小北去孤儿院。
一路上,刘小北虽然极力忍耐,却还是不断地吸着鼻子。
闫儒玉开车,吴错陪着他坐在后排,吴错道:“想哭就哭出来吧。”
刘小北一边哭,一边道:“我该怎么办?……接下来……怎么办?”
终究,他不过是个孩子。
吴错无法给他答案,纵然他自己也有这样的经历,他依然无法给出答案。
接下来的路刘小北将独自面对,任何一个不同的选择,可能导致结局相差十万八千里。
除了刘小北最不想听到的“好好学习”,吴错真的不知道还能给他什么建议。
好在,三人很快就到了孤儿院的临时点。
院长出去办事,白野接待了三人。
“这位是?”白野指着刘小北道。
“刘小北,和你一样,来这里做义工,不过他暂时得住在这儿。”
“初次见面,欢迎。”白野向刘小北伸手。
刘小北低着头,显然不想让人看出自己哭过。可他那红通通的眼睛和鼻子已经太过明显。
白野看着他的样子,脸上做出了然的深情。
也对,来住在孤儿院的,哪个没经历过别离。
他默默拍了一下刘小北的肩膀,“会过去的,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带你去你的住处吧。”
他刚转身要引着刘小北走,又停下了脚步,兀自念叨着:“哎?刘小北?我怎么觉得有点耳熟……你家是不是……挺有钱的?”
吴错想上前制止白野,却被闫儒玉一把拦住,并问道:“怎么?你们真的认识?”
被他这么一问,刘小北也打量这白野,最终摇摇头,“我……不认识你。”
白野思索道:“在哪儿听过你的名字来着……嗨……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好吧,”闫儒玉挠挠头,觉得是自己太过神经质了,对白野道:“带着小北熟悉一下环境吧。”
又对刘小北报了吴错的手机号,并道:“有什么不习惯的,或者需要帮忙的,就找他吧。”
两人没时间停留,驾车往市厅赶。
回程路上,吴错对闫儒玉道:“我觉得可以从三个方面着手,第一,女助理郭晴,她肯定有问题,这不用说。
第二,刘正平提到了一个家庭教师,我觉得……可以跟他了解一下情况,毕竟是住在刘家的全职教师。
第三,死者杨秀的麻将牌友,她们接触时间久,或许会家长里短地说闲话,所以……
另外,还有一点我最担心,凶手会不会继续作案?”
第三四七章 赏金猎人(12)()
说起这个,闭目养神的闫儒玉睁开了眼,皱紧了眉。
“如你的推断,如果两起案件是一名凶手所为,从已知的线索来看,杨秀就是婚内矛盾升级为情杀,她的丈夫刘正平——或许还伙同了情人郭晴——杀死了杨秀,整件事跟于司娜没有任何关系,这不应该,除非……最开始的并案就是错的,两起案件之间没有联系,只是因为巧合,有着相似之处……太不合理了……这……你能相信吗?”
吴错摇头,“巧合也太多了,首先,死因都是勒颈,就连勒颈的方向都一致在颈部左侧;
其次,杀人地点不确定,但尸体都在车内,且两辆车都被凶手刻意停在小区附近,似乎是希望尸体被发现;
最后,两起案件的凶手都刻意避开了路面监控,我们无法追踪车辆的行驶路线,凶手应该是个老司机,而且是提前精心规划过路线的老司机……”
闫儒玉摆了摆手,打断吴错,“提到老司机,赵三刀倒是符合,毕竟,他的职业就是开车,而且,他与两起案件多少都有关系。
为于司娜的父亲开车就不用说了,据他自己说,在杨秀死前,他们可曾经发生过关系……老徐那边的DNA检测报告也出来了,跟杨秀**内提取到的DNA样本一致。
这个赵三刀,真的只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不然还能怎么样,”吴错道:“刘正平都已经认罪了,而且他都被吓疯了,这可是咱们亲眼所见,凶手不是他还能是谁?”
闫儒玉不再说话,点了根烟,继续闭目思索。
“要不这样,咱们分头行动,你询问郭晴,我去跟杨秀的牌友聊聊,明辉和小白负责询问家庭教师。”
“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审人,赵三刀、刘正平、刘小北挨个来了一遍……郭晴,我不审了,你来吧,我去跟搓麻将的欧巴桑聊聊。”
吴错撇嘴,“喜欢往广场舞大妈堆儿里凑,你这是缺乏母爱的表现。”
闫儒玉翻了个大白眼,“就你不缺。”
……
杨秀打麻将并没有固定地方,有时在朋友家里,有时在自己家里,有时又约上牌友到棋牌室去大杀四方。
闫儒玉先通过金子多提供的手机号,联系到了最常与她一起打麻将的朋友。
通电话时,对方正在搓麻,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闫儒玉本不想跟她约在棋牌室,可对方承诺再帮忙引见几个熟人,大家集思广益,或许能回忆起些什么。
棋牌室。
富太太们打牌的地方,远不像闫儒玉想象的那般乌烟瘴气。这是位于某高档会所内的娱乐室,套房的名字起得很讲究,诸如“大四喜”“九莲宝灯”“全双刻”。
此刻,对方所在的套房名为“七星不靠”。
闫儒玉敲门,一名手中拿着牙签插着的水果的妇人开门。
“闫警官?”妇人落落大方地问好。
闫儒玉闻到一股香水味,香味很悠远,淡淡的,显然不是便宜货。
那妇人保养得很好,若是穿上一身校服,恐怕也没人怀疑她是个学生。唯有细细看她的眼睛,方知道这是个有些阅历的女人。
“闫艳秋?”闫儒玉问道:“跟我通过电话的,是您吗?”
“是我,说来也巧,咱们都姓闫呢。”妇人闪身,让闫儒玉进门,并冲屋内喊道:“我跟你们说的警官,来了。”
又有一胖胖的妇人从套房的休息室里走出来,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她一下子就挽住了闫儒玉的手臂。
“杨秀的事儿我们都听说了。”那妇人道。
闫儒玉抽出自己的手臂,与胖胖的妇人保持大约两拳的距离,跟在她侧后方,礼貌道:“打扰你们了,不好意思,我就是例行公事询问一下。”
待进了休息室,闫儒玉看到,休息室里还坐着一个年纪最长的女人。
她的头发虽然花白,却一丝不乱,眼角已有了细纹,但皮肤很红润,穿着得体的黑色丝绒连衣裙,是个纤瘦的女人。
她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副油画中的主角。
见到闫儒玉,她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又说一句“闫警官辛苦了。”
闫儒玉在她放茶杯的桌子一侧坐下。
那是一张麻将桌,上面没有放麻将牌,只孤零零躺着两个色子。
闫儒玉一落座,三个女人也落座。
年长的女人最先开口道:“我和杨秀是三十五年的朋友了。”
她说完这句,却并不急着说下文,就静静坐在那里,又变成了一幅画。
三十五年。
她已不必多说什么,这许多的年头就像是一杯老酒,一碗浓茶,足够人回味。
可是,闫儒玉既不是来喝茶的,也不是来喝酒的。
他只得打断年长女人的沉默,问道:“那您觉得,谁想杀死杨秀?”
问题很直接,因为闫儒玉不想听那些与案情无关的冗长回忆——在他的印象中,女人总是唠叨的。
“有三个人。”
没想到的是,年长女人的答案竟然也很直接,这倒是令闫儒玉刮目相看起来。
“第一个,就是我。第二个,”年长女人朝胖女人抬了一下下巴,“她。”
给闫儒玉开门的闫艳秋最后一个落座,并道:“最想杀她的,大概是我。”
闫儒玉必须得承认,这是他做刑警以来最诧异的时刻。
不过,这诧异很快就一闪而过……女人嘛,总是虚张声势的。
“哦?”闫儒玉的回答只有一个字。
年长女人继续道:“我跟她是三十五年的朋友,我们攀比了三十五年,较劲了三十五年,也相互扶持了三十五年,没想到,临死,被她害惨了。”
“杨秀?怎么坑你了?”
“钱,我所有的积蓄。”年长女人道。
“是我们的所有积蓄。”胖女人点了一根女士香烟,她怕熏到别人,所以起身开了窗,站在窗口吐着烟。
年长女人继续道:“杨秀这些年是闷了点,可无论这么说,她也是个经历过创业的女人,骨子里的横劲儿没那么容易消磨。
刘正平真当她傻?搞婚外情,还想独吞了公司,真当杨秀看出不出来?”
第三四八章 赏金猎人(13)()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前一天他还同情杨秀,觉得她不过是个平庸的家庭主妇。
可现在,闫儒玉觉得,在杨秀面前,刘正平简直就是个小孩。
这使得闫儒玉对女人的看法有些动摇,他决定好好听听这几个女人的话。
有些时候,男人的确该多听听女人的忠告。
“既然心里都明白,杨秀也不打算坐以待毙,她要先下手为强。
公司是她跟刘正平一同建立起来的,哪里踩了雷,哪里钻了灰色地带,杨秀还是知道一些的。
她要重新成立一家公司,利用她知道的信息,把刘正平的公司彻底搞垮,让这个男人和他的情妇一无所有。甚至,杨秀已经做好了准备,刘正平只要提出离婚,她会立马答应,并狠狠敲他一笔。
事情说起来简单,跟看电影似的,可是其中种种细节……”
年长的女人看了一眼闫艳秋,闫艳秋接过话头道:“从前我们的确是牌友,凑在一起也就是打打牌,可是最近几个月可不是,我们在筹划公司发展,招兵买马,这些是相关资料。”
闫艳秋从另一个房间拿出一个文件盒,放在闫儒玉面前。
胖女人继续道:“对杨秀来说,她要用这间公司报复她老公,对我们来说,也是一种报复。”
“你们?报复谁?”
“平庸,这是我们报复平庸的方式。
我们都离婚了,离婚的原因,和杨秀差不多,老公有钱了,婚外情……呵呵,有时候觉得这世界上还真是没什么新鲜事。”
年长女人继续道:“我跟杨秀暗地里较劲了整整35年,我觉得自己一切都比她强一点,唯独婚姻。我十几年前就离婚了。
可是,不知为什么,当杨秀告诉我刘正平搞了婚外情,还筹谋着跟她离婚,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都要走上这条老路。
我们年轻时候协助一个男人取得成功,等到事业有了起色,我们又照料家庭,抚养孩子。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