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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莽警探-第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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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不答他的话,而是自言自语道:“怪了,这把剑比他的命还重要,怎么会轻易交给别人?”

    “你认识这把剑的主人?”闫儒玉只得再问一遍。

    姑娘还是不答他的话,反而问道:“吴错到哪儿去了?怎么不见他的人?”

    闫儒玉叹了口气,只好顺着姑娘的话道:“吴错被通幽门的人抓走了。”

    姑娘惊道:“抓走了?你既然拿着他的剑,想必是他的朋友,为什么不去救他?”

    闫儒玉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救他。”

    “你打算怎么救?”

    闫儒玉掏出那张画像,递给姑娘,说道:“想要救出吴错,得先杀了这个人。”

    姑娘搭眼一瞧画像,冷笑道,“你是在找这个人喽?”

    “正是。”

    “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姑娘说完话转身就走,闫儒玉大步跟上,毫不迟疑。

    这一路走得并不远,转过街角,姑娘进了一家其貌不扬的酒家。

    姑娘进去,闫儒玉也跟着进去。

    酒家里面比闫儒玉所想大了至少5倍,雕栏屏风极尽讲究,摆在桌上的一双象牙筷足够顶闫儒玉一年的花销。

    姑娘信步上了二楼,闫儒玉也跟着上二楼。

    二楼中央是个戏台子,戏台子周围八个雅间,无论哪一间的主位,都能透过一扇小窗恰好看到戏台。

    八个雅间中本有两间坐了人,戏台上咿咿呀呀唱得极有韵味。

    可是自从那姑娘一上楼,戏台上的花旦立马噤声,朝着姑娘行了个礼便下了台,两个雅间中的人更是起身就走,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姑娘自然是进了位置最好的雅间,还没坐下,就有小二打点好了一切,刚刚那两桌人剩下的饭菜都不动声色地撤走了,饭菜余味也被一缕檀香代替。

    她刚坐下,已有八冷八热十六道精致小菜端了上来。

    菜端上来,她不吃,却冲闫儒玉做了个请的手势。

    闫儒玉狼吞虎咽起来甚至连筷子都不用,端起一盘菜直接倒进嘴里。江南的菜本就精致,一口一盘,恰好十六口,桌上的菜就被他吃了个干净。

    “吃饱了吗?”姑娘问道。

    闫儒玉吃饭的功夫,那姑娘才只喝了一口茶。

    “还好还好,半饱半饱。”闫儒玉答道。

    “你已经见到画像中的人了,打算怎么杀他?”姑娘又问道。

    “见到了?谁?店小二?唱戏的?还是那两桌食客?”

    姑娘笑道:“你看他们中谁像?”

    “我看,他们都没有你像。”

    姑娘惊愕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不知道。”闫儒玉耸耸肩,“不过现在我却知道了,画像上不仅是个女人,还认识吴错。”

    “我不仅认识吴错,还是他的姐姐,你还打算杀我吗?”

    闫儒玉摇头道:“不对不对,我只听说吴错有个哥哥,是江南吴家的一家之主,人称吴大公子,却从未听说过他有姐姐。”

    “若是现在,他的确要喊我姐姐,等我扮了男人操持吴家生意时,我自然是吴大公子,他当然会喊我哥哥。”

    闫儒玉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没想到,吴错每每提起都十分尊敬佩服的大哥,竟然是个女人。

    他终于明白,吴错为何曾跟他说“兴许你会很喜欢我大哥,我觉得你们俩很般配。”

    “你既然是吴错的大哥,我当然不能杀你。”说出这句话,闫儒玉暗暗松了口气,他竟然差点就不问青红皂白杀了一个好人。

    “算你懂事,”吴大公子赏了闫儒玉一记白眼,“我且问你,是不是百里十步让你来杀我的?”

    闫儒玉再也不敢小瞧女人了,眼前这个女人比他见过的任何男人都聪明。

    他只好老老实实答道:“不仅要我杀你,还要我把你的人头带回去,只有这样百里十步才啃教我办法,让我像他当年那样打败通幽门。”

    “他的确有这个本事,可他做事也太绝了点。”吴大公子胸有成竹,轻笑道:“既然我知道了弟弟的下落,自然要想法子去救,就不劳百里十步操心了。”

    “你?怎么救?”

    “我虽然不会武功,却有一个懂武功的朋友,这位朋友一定肯帮忙。”

    “可我们要对付的人,是无双谱上排名第三的熊五爷。”

    闫儒玉不是故意给吴大公子泼冷水,他只是不想做无用功耽误时间。

    “哦?这位熊五爷与周成相比,谁更厉害?”吴大公子问道。

    闫儒玉的心跳都快炸裂了,周成不仅英俊潇洒、侠义心肠,还在无双谱上排名第二。

    排名第二的意思是,正面较量只有一人能打败他,而这个人绝不会是排在第三的熊五爷。

    “这位朋友难道是周成?”闫儒玉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的希望,可他还是不敢相信。

    “昔年周成路过杭州,囊中羞涩,我请他在吴俯住了三个月,日日好酒,临走又送上百金,他亲口答应,若日后混出名堂,吴府有难便是他周成有难,吴俯有仇便是他周成有仇。”

    如果周成出手帮忙,吴错是不是就能救回来了?

    当吴大公子大包大揽地表示自己去联络周成,让闫儒玉在吴俯小住几日,闫儒玉虽然心中忐忑,却还是答应了。

    可他没能等来周成。

    却在第二天等来了周成去世的消息。

    一个自称韩止戈的人向周成挑战。

    江湖中总有人做着一战成名的美梦,挑战无双谱上的高手就是个不错的选择。他们中绝大多数死于骄傲自负急功近利,但也有极个别的美梦成真。

    无疑,韩止戈的运气不错。

    据有幸观战的人描述,韩止戈是个四十多岁的矮个子男人,穿着一身过长的道袍,其貌不扬。

    周成与韩止戈战了四百二十六招,招招险象环生,内力卷起的风墙遮天蔽日、飞沙走石。

    周成始终占据上风,九节鞭舞得密不透风,对方疲于招架,毫无还手之力。

    在四百二十五招之前,周成有三次机会杀死韩止戈,但无双谱上排名第二的高手要求自然比无名小辈多一些,他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漂亮亮,不留一丁点诟病。

    什么铁牛捉尾、鹞子扑蝉、螳螂叨眼,除非有性命危险,这样的招式他绝不会用。

    第四百二十五招,周成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他很满意自己的耐心,甚至开始考虑,等会去哪儿找个女人放松一下。

    女人总是能帮他消除战斗之后的疲惫,当然,女人也会带来另一种疲惫,他已经分不清哪种疲惫更令人舒坦。

    玉龙出水!

    他手中的九节鞭的确如一条出水的龙,破开内力形成的风墙,直奔韩止戈面门而去,观战的人隐约还听到了一声龙吟。

    这一出手速度极快,观战的人中有一位不小心眨了一下眼睛,后悔得整整三个月吃不好睡不着。

    谁也没想到,这么快的一鞭竟然被韩止戈接了下来。

    韩止戈没有兵器,手就是他的兵器。

    他的左手戴着手套,接住九节鞭的正是这只左手。

    周成的反应也算迅速,收势,脚一点地向后退去,想要借势拽回九节鞭。

    哪知对方右手连发三枚暗器。

    发暗器的时间拿捏得极准,恰好选在周成身体凌空的瞬间,角度也极尽刁钻,躲了那两枚便会被这一枚戳中大腿,躲过这两枚又要被那一枚扎破脸皮。

    万般无奈之下,周成还是决定保住脸皮。

    落地的同时,大腿一疼,周成恼羞成怒,扬鞭就欲反击,脚下却是一个趔趄,原来那暗器恰好扎在了伏兔穴上。

    周成大惊,心道不妙,狂舞九节鞭想要逼退韩止戈,再也顾不得形象。

    第四百二十六招可能是周成使用过的最糟糕的招式,它甚至凌乱得已经不能称之为招式。

    韩止戈哪儿能给他机会,戴着手套的左手已经掐上了他的脖子。

    这哪儿是一只手?它坚硬得像钢铁,又冰冷如三九天房檐上的冰溜子,这是一只来自地狱的手!

    周成的脖子被那只手生生捏断了,舌头伸出老长,既不潇洒也不风流。

    茶馆里,观战者说得吐沫横飞,看着被他的描述吓得缩着脖子夹紧臂膀的人,他露出了满意的笑。

    闫儒玉被吓得最为失态,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白府的。

    吴错已经受了十天罪,他本该去救他出来,但此刻他却连一点办法都没有。

    白府。

    闫儒玉进门时老管家已经在门口恭候多时。

    “吴大公子让我转交给您一样东西,请跟我来。”

    闫儒玉跟着老管家,穿过一进又一进院子,直到最后一进最为幽静雅致的院落,那是吴大公子的住处。

    屋里很素雅,整整两面墙都是书架,上面摆满了书,博古架上有成套的茶具,有插花,还有一把镇宅的短刀,刀柄与吴错的那把剑很像。

    屋子里既没有女儿家多余的装饰,又不会显得太过阳刚,中规中矩,倒像教书先生的住处。

    屋子正中的桌上放着一只木匣,老管家示意闫儒玉打开。

    木匣里面还是一只木匣,两只木匣中间的空隙处填满了冰块,天气渐暖,冰块已经开始融化,在匣底形成薄薄的一层水。

    闫儒玉打开了里面那只木匣。

    那是一只与人头大小相当的木匣,里面应该恰好能装下一颗人头。

    也的确装了一颗人头。

    吴大公子的人头!

    她的表情安详,看起来死时并不痛苦,嘴角甚至还有一丝微笑。

    她一定也听说了周成的死讯,知道只剩一条救吴错的路,她决定用自己的命换弟弟的命,有尊严地赴死。

    闫儒玉端着木匣的手在颤抖,那木匣似有着千斤重,让他承受不住跪了下来。

    从前他总觉得死人脏,令他恶心,如今一颗死人头就捧在他手中,他却觉得这是世上最圣洁的东西,哪怕看上一眼都是对她的玷污。

    闫儒玉心里空落落的,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他还没救回吴错,却已经害死了吴大公子,他觉得自己才是最该死的人。

    “这颗人头是吴大公子借给您的,等您救回二公子,希望您将人头送回来,让我们好生安葬,老奴替白府上下三百口人谢谢您。”

    说完这番话,管家独自走了出去,临关门又道:“吴大公子交代过,马厩里那匹独角沧月也一并借给您。”

第三九八章 无双谱(6)() 
九江郡,官道。

    一匹西域快马跑得比春风还要快上几分。

    马通体乌黑,唯有额头处一撮月牙形的白毛,左耳后还长着一只小小的犄角。

    马刚出生时,马场老板说它是个畸形,不祥之兆,欲用绳子将它勒死。恰逢做马匹生意的吴大公子前去选马。

    她却看着喜欢,请来了懂得相马的名仕,搭眼一瞧,那名仕连呼三声“奇”,吴大公子自然十分欢喜。

    马场老板见此情形,也不提勒死马的事了,坐地起价。

    吴家那时远不像现在这般富庶,吴大公子却少有地一掷千金。

    之后,有传闻称,马场老板与那相马的一同做局,坑了吴大公子的银子。

    吴大公子成了江南商界的笑话。

    那年朝廷征兵打仗,各个马场都砸锅卖铁地屯马,等仗打起来了卖个好价钱,谁成想,敌国皇帝突然驾崩,主少国疑,朝堂不稳,匆匆忙忙派了使臣前来求和,还进献了金银财宝。

    没了官府的需求,马价大跌,马场陆续破产关张,吴大公子趁此机会大量收购马匹,几乎用尽家财。

    不久,敌国新帝扫清了朝堂内的障碍,开始寻求扩张。

    仗,终究还是打起来了。

    马价回涨,吴大公子做为最大的马商,赚得钵满体满,从此垄断了马场行当,还一举成了江南首屈一指的富豪。

    据传闻,这次马价跌涨全是吴大公子做局。

    她算准了敌国老皇帝时日无多,已没了雄途霸气,也算准了那位头脑过人的新帝一定会行缓兵之计委屈求和,因此在老皇帝尚未驾崩时候散布两国准备交战的传闻,使得马场拼命屯马,待到马市崩盘再低价入手。

    没人知道传闻的真假,若是真的,这位吴大公子何止懂得经商,她简直已有了治国之才。

    就连皇帝听闻此事,都曾说过:“天下真有此等奇人?朕倒要见见。”

    日理万机的皇帝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真要见她的意思,可这已经是无可比拟的荣耀。

    一个商人,哪怕比吴大公子还要家大业大,却也没有被皇帝夸赞的殊荣。

    因此,无论吴家的生意是不是真的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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