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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来的电话,大王村发生恶性伤人案,手段残忍,受害者是个4岁儿童,影响极其恶劣。”
“最近犯什么太岁?老天爷对小孩有意见?先是下锅煮,现在又恶性伤害,小孩儿招谁惹谁了哎对了,那个失踪的大厨怎么样?”
“嗨,别提了,被小白和明辉找出来了,他觉得自己嫌疑大,怕咱们抓了他屈打成招,就一个人躲宾馆去了。一个大男人,这种招也想得出来,哎!
不过我也理解,最近电视上都演了,有几桩十几年前判的案子,人家上诉,当年的定案证据不足,压根就是屈打成招,如今案子重判,相关人员也被追究了法律责任,怪不得老百姓信不过咱们。”
闫儒玉点头,“信任问题慢慢来吧,事儿真落在谁头上,谁都得发憷,人找着就好,走吧,去现场。”
第四一七章 黑洞(1)()
大王村。
位于京北市南80公里,是京北市与临省交界地带,行政管辖属于京北市。
通常重案组并不处理伤害类案件。所谓重案组嘛,没出人命,怎么好叫他们出手。
可一旦有伤害类案件递到了他们手上,那性质就绝不一般。
重案一组五人同乘一辆车,明辉开车,闫儒玉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打着盹,吴错,小白,金子多挤在后排。
吴错正与法医科长徐行二通着电话,听着电话内容,几人脸色都不好看。
等吴错挂了电话,明辉第一个问道:“孩子的眼睛……难道真的……”
吴错点头,“晶状体已经完全摘除了,两个,哎!身上还有骨折伤,头上的伤波及颅脑,好在抢救回来了,可是因为地底下空气不流通,缺氧,对大脑也有一定伤害,再加上新浇灌的沥青,孩子脸上大面积烫伤,未烫伤的皮肤也有红斑和水肿。
综合性创伤,老吴已经对孩子进行了创伤检查。”
这次,就连除了技术问题一概不过问的金子多都问道:“究竟谁会对孩子下这样的毒手?太可怜了!”
小白也附和,“是啊,这孩子以后可怎么活?”
吴错皱眉,严肃道,“你们的同情心,该收的都收起来,真觉得那孩子可怜,就瞪大了眼,赶紧的把案子破了。”
闫儒玉拍了一下手,“说得好!”又道:“谁来说说现场的情况?”
吴错道:“电话里也没细说,只知道伤者叫罗乃静,当地在修路,她被浇筑到路里头了。”
“?”
闫儒玉通过后视镜丢来一个困惑的眼神。
不出吴错预料,这家伙果然没有大惊小怪,他继续道:“孩子是被一个深夜回家的夜班工人发现的,晚上万籁俱静,这才能听见孩子在马路底下的呜咽声,白天噪音太大,没人发现。”
“孩子的家人呢?报失踪了吗?”
“还不清楚,电话里就匆匆忙忙说了几句。”
闫儒玉的目光通过后视镜折给了金子多。
“得,我这就查。”金子多开电脑,不多时就道:“查到了,昨天下午罗乃静的奶奶上派出所报案,说孙女不见了,当地派出所也派人帮着找了,可一直没找到,怀疑是人贩子把小孩拐走了,直到昨晚,发现孩子的夜班工人报案,这才把孩子解救出来。”
闫儒玉思忖片刻,蹦出来一个字:“路!”
又想了一会儿,他继续道:“那路是新修的吧?”
“这就不清楚了,案情描述里没说。”
“查查政府这两年的工程招标,有没有大王村修路的相关工程。”闫儒玉道。
键盘噼里啪啦地响着,似乎能驱走车内的无趣。
“大王村倒没有,不过……”金子多揉了一把眼睛,半夜被叫起来干活,没睡足,眼睛有些不适,“不过大王村所在的通天县倒是有,全县都在翻新村村通公路,今年年初招的标。”
“时间差不多,路应该是新修的。”
就在众人等着闫儒玉的下文时,他却闭口不说话了。
吴错只好问道:“那怎么办?从修路的人开始查起。”
“嗯。”闫儒玉歪了歪脑袋,显然对被人打扰了打盹不太满意。
有了案子,吴错哪儿还顾得上他的情绪,继续追问道:“你还有什么想法,就别藏着掖着了,跟我们说说呗,权当路上解闷儿。”
“您真当我是算命的了,不给线索愣要推理啊?……别跟我说话啊,喝完你的假酒正难受呢,等会儿我再吐车里,你们受得了啊?”
吴错被他怼得没话说,明辉倒是乐了,“组长还敢给您灌假酒呢?不怕回家跪键盘啊?”
“跪坏俩了。”闫儒玉没心没肺道。
一听他这话,明辉眼睛里都要冒桃心了。
“我说什么来着,相什么亲啊,就你们俩最有爱了。”
闫儒玉有气无力道:“姑奶奶,我已经尽力配合,满足你这颗腐女之心了,让我消停会儿行不?”
“行行行。”明辉也陪着笑,她是真怕这位爷吐在车上。
凌晨时分,路上没车,一路十分畅通,可是到了通天县地界,因为到处都在修路,很多地方的公路被挖得跟月球表面似的。
越野车还成,几人乘坐的小破轿车硬要开过去,肯定得卡底盘,明辉只能绕路,这一路七拐八绕,导航也没用,甚是颠簸,闫儒玉脸色白得吓人。
吴错从后伸手拍拍他,想问问他的情况,闫儒玉也不理他,只管自顾自闭目。
两个半小时后,终于到了案发现场。
那果然是一截刚刚修过的路,乌黑的沥青一看就是刚浇筑的,正在晾着,尚不允许车辆通行。
车辆在一旁的土路上凑合,每过一辆车都会扬起一阵黄土,在现场值守的三名当地片警跟泥猴子似的,可见夜里过了不少车。
闫儒玉一下车就先在路边吐了起来,吴错帮他拍着后背,又焦灼地四处找水给他漱口。
三名片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愣住了。
难道……这位市厅重案组来的刑警是第一次出现场?反应这么强烈?那要是见了尸体可怎么办?
不过,三人只敢以眼神交流想法,并没有真的说出来。
闫儒玉刚吐完,正觉得胃里寡得难受,就有一辆警车停在了附近。
警车上下来两个人,手里都提着早点。油饼和杯装的豆浆。
从副驾驶位置上下来的的男人热情地自我介绍道:“我是通天县公安局局长,姓王,王乐东。
市厅的同志们来了,我想着这个时间你们肯定来不及吃早饭,就给你们带过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油条豆浆递了出去。
吴错等人也不跟他客气,那起来就吃,那三名片警也一起吃着早饭。
吴错一边吃一边道:“京北市周边的县城就数通天县治安最好,从没出过恶性案件,我记得,从我参加工作一来就没来过通天县,别的重案组好像也没来过吧?”
“可不是嘛,”王乐东垂头丧气道:“明年我就该退休了,本想安安稳稳落地,以后跟人吹牛,就说我管辖的地方没出过一件大事儿,这下可好……哎,都是修路闹的!外来人口,肯定是外来人口作案!”
第四一八章 黑洞(2)()
老实说,吴错和闫儒玉都看不上这位王局长,哪儿有带着偏见办案的?太不专业了。
闫儒玉干脆闷头不说话,径直走到发现孩子的地方,初步勘察现场。小白明辉一看这情况,自然也是先跟着躲一边去。
吴错自然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他们初来乍到,即便意见不合,也没必要把关系搞僵,许多基层工作还需要王局长出人出力地配合。
于是吴错调整了情绪,给王局长递上一根烟,问道:“外来人口?您是说在县里修路的工人?”
“可不是,自从修路工程开始,县里盗窃案频发,也没偷什么值钱东西,就是东家丢辆自行车,西家丢个铁锹锄头……嗨,你想知道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我咋这么了解?我们县太平,做警察的可不就是天天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他这么一说,倒是令吴错刮目相看了几分。
王局长继续道:“就说大王村吧,因为踩踏庄稼和偷菜的问题,前两天村民就跟修路的民工有过冲突,不信等会儿村长来了你们问问。”
村长说到就到。那是一个年近六十的庄稼汉,或许是常年从事体力劳动的原因,他的面容看起来比实际年轻苍老一些,身子骨却十分硬朗,走起路来噌噌噌地带着风。
原来村长一只在现场配合警方,也忙活了半夜,大清早重案一组几人赶到的时候,他正好去上茅房了。
村长一来,王局长就对他道:“老茂啊,你给市里来的同志们说说村里修路的情况吧。”
“哎,哎,好嘞,”村长跟吴错握了握手,介绍道:“路是上个月开始修的,一修路就要用土来垫路基,施工队一开始只是从田间土路还有沟渠两边挖土,可那不够,后来他们就黑着良心趁晚上去地里挖土。这还不把人家的地挖坏了?
被挖的几户村民心里憋着气,前两天又正好撞见两个修路的民工偷菜,就把人给打了。
他们下手也没个轻重,只顾着撒气,被打的人伤得挺严重,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两边都有过错,还都张罗着往上头告,这个事……哎,糊涂事,不好处理啊!”
吴错追问道:“那受害者家里是什么情况?罗乃静家的地也被挖了吗?”
“那倒没有,罗乃静是个留守儿童,家里只有奶奶和她祖孙两个。她奶奶种不动地了,地就包给其他村民,乡里乡亲的,人家也就意思一下稍微给个两三百块钱。
不过她家的位置好,就在公路边上,对了,那就是罗乃静家,她家离案发现场可近了。”
王局长伸手一指,吴错就看到了沿路的一所小院,小院大门紧锁,院子里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树。
“那就是罗乃静家,平时敞开院门就是个小卖部,村里人给小孩买个零嘴啊小玩具啥的,都上她们家。”
“她们跟人有过节吗?”
“倒没听说,她奶奶在村里为人很好,有时候大人下地干活,孩子没人带,就送到罗乃静家,她奶奶帮着带,到饭点儿了小孩就在她家吃饭,所以大伙都挺感激她的。”
“孩子奶奶现在在哪儿?”
“跟着上医院去了,孩子的父母今天晚上才能赶回来……老太太不容易啊,刚刚村里两个大爷赶头一班公交进城去替她了,年纪大了,哪儿禁得住这样折腾。”
吴错又道:“我看这路已修完了,施工队撤走了吗?”
“就是昨儿个撤走的!”村长道:“具体什么时间撤的我不知道,反正施工队走了没多久,罗家老太太就嚷嚷孩子丢了,大伙都帮着找,也去报了案。”
王局长招呼一名值守的民警过来,并对他道:“你把昨天报案的情况具体跟吴队长说说。”
“好,昨天是我接待的报案人,老太太着急得不行,安抚了好一会儿才把事情说清楚。
她们祖孙俩平时睡得早,晚饭也吃得早,5点中老太太就把晚饭做好了。
她最后一次看见孩子,是从厨房出来,上院里的菜架子上拿了一棵葱,那会儿孩子还在院子里玩呢。
等她做好饭,出来叫孩子吃,孩子却不见了,她就出门去喊,喊了好几声也不见孩子答应。
老太太也不着急,就回家自己把饭吃了……”
“自己回家吃饭,不管小孩了?”吴错有些诧异。
民警解释道:“我们这地方,您不太了解,可以说是民风淳朴吧。
小孩经常东串西串地玩,串到谁家,谁家大人就把孩子留下吃顿饭,太正常了,老太太就是以为罗乃静去别人家吃饭了,所以没等她。
老太太吃完饭,刷过碗,在村里转了一圈找孙女,却没找到,这时候就有点着急了,村里好几个老人都帮着找,平时跟罗乃静一起玩的小孩也都被家里大人拎了出来,孩子们都说没见过罗乃静,这下全村都急了。
到我这儿报案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多快10点了。”
吴错点点头,该了解的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他又问道:“报案人是发现孩子的夜班工人吗?”
“没错,不过他前半个晚上值班,后半个晚上又接受询问,累得够呛,刚刚回家睡觉了,这里是询问记录。”
民警翻开一个笔记本,递给吴错。
吴错接过,顺着他翻开的那一页向后翻了翻,发现密密麻麻记了五六页,字清晰娟秀,像是女孩儿写的。
“多谢。”
此时,不远处的闫儒玉对吴错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