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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因为罗家老太太上门要债,村长儿子儿媳妇扬言要烧了人家的店。
就凭这个,他难道不该怀疑?”
王局长摆了摆手,“您说的事我多少也能想到,要我说,他就是个混蛋,犯起混来连他老爹都敢打。
可是,他虽然总欺负人,却也只有屁大点的胆量,杀人的事他干不出来。
再者,你可以到村里问问,跟他们家有矛盾的多了去了,这些年谁还没被他家占过点便宜?仅凭这个还不能说明他有嫌疑”
正说着话,傻牛来了。
果然如马老板所说,是个憨厚的汉子。人一进屋,也不知道坐下,就先冲着三名警察傻笑。
小白示意他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水。
闫儒玉开口问道:“听说你弄丢了半桶沥青?”
“冤枉啊,老板叫我把桶盖盖上,可没叫我看着那沥青,再说了,半桶沥青真不值钱,谁有工夫专门去看着,丢了也不能怨我。”
“如果仅仅是丢了,的确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你应该听说了吧,有个孩子被浇筑到路里了。”
“那我就更不知道了,施工的事儿不归我管,我就是个打下手的,铺路的活儿还没学会呢。”
“隔行如隔山,这就得向您请教了,铺路是个特别需要技术的活儿吗?”
见闫儒玉如此谦虚,傻牛挺了挺胸脯,“那当然了,别看我们这活儿不起眼,没个两三年可上不了手,熟能生巧,你懂吧?”
问出这个问题,傻牛觉得不妥,赶紧改口道:“我忘了,您是文化人,还能不懂这个。”
闫儒玉摆手示意他不用在意细节,他便继续道:“我这么跟你说吧,铺路这活儿谁都能干,把沥青往地上倒谁还不会啊,可要说平整,那差别就大了,新手铺出来的路就跟王麻子的脸似的,而且花的时间还长,你懂吧?”
看来“你懂吧?”是傻牛的口头禅。
“那你们这儿谁的技术好?”
“那得数老段头儿,他干工程几十年了,不光铺路,泥瓦匠、砌砖、铺地的活干得也漂亮,有的装修公司专门请他干活呢”
“除了老段头儿以外呢?”
“那就嗨,反正我们干活都得听老段指挥,要是没他指挥,别人指定了干不好。”
“那昨天老段有什么异常吗?”
“他这个人太闷了,三棍子打不出个屁,要说异常呃他儿子来看他了这好像也不算什么异常,他儿子挺孝顺的,得空就来看他。
昨天老段头儿本来要跟我们一块喝酒的,结果他儿子一来,爷俩单独吃去了,收工以后就再没见过他们。”
闫儒玉思忖片刻,从桌肚里掏出一个证物袋,证物里所装的正是早上在现场发现的毛坎肩。
“您看看这个,见谁穿过吗?”
傻牛摆手,“没见过。”
“你仔细看看。”
“真没见过,施工队里要是有人穿过,我准能认出来。”
闫儒玉眼中精光一闪,“好!下一个就询问老段!”
第四二一章 黑洞(5)()
村长儿子家。
自从手下的施工队解散,村长儿子就再没挣过一分钱。无论是给别人打工,还是种自家的地,他都拉不下脸去。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家喝酒。
得知他在外面养了女人,他老婆倒是没说什么,只要他按时往家拿钱就行。谁知外面的女人花钱越来越凶,管钱也管得越来越紧。拿不回钱去,家里的就跟他闹,外头的又逼他离婚。
村长儿子这才发现,他顶多仗着老爹那芝麻大的官欺负几个村民,实际上,他连两个女人都搞不定。
年逾三十,若仅仅是折了事业还不算什么,可是老婆孩子也差点跟他散伙,这就太失败了。
所以,即便躲在家里喝酒,他也得忍着老婆的言语羞辱,和孩子略带探究的目光。
“妈的,现在的小孩也太早熟了,才多大,啥都知道。”
每当他与孩子四目相对,他就忍不住嘀咕。牢骚不敢对老婆发,对孩子说两句总不要紧的。
吴错赶到村长儿子家的时候,他又在喝酒。
这次却不是喝闷酒。
这次的酒桌上带着喜气。他老婆也少有地厨房炒了两个下酒菜。
村长儿子抬眼一看吴错和明辉的穿着,就道:“京北市来的警官吧?听我爸说起过,稀客啊,怎么想着来我家了?来来来,坐,喝两口?”
吴错和明辉在酒桌边上坐下,吴错道:“看来你今天心情不错?接工程了?”
“警官,你不用跟我绕弯子,我爸都跟我说了。”
“你爸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罗家出事了,让我小心点,最近最好都夹着尾巴做人,谁让我跟罗家老太太有过节。”
“可不是,你欠人家的钱不还。”
村长儿子抬头看了一眼老婆。他老婆端上来一盘花生米,本想也在桌边坐下吃两口,一听吴错起了这么个话头有,刚挨上凳子的屁股又抬了起来,一边拿围裙擦手,一边道:“我去厨房,再给你们炒个菜。”
等媳妇走了,村长儿子终于小声道:“是我媳妇欠钱,不是我。”
明辉一看,这两口子一个装傻,一个混蛋,与吴错对视一眼,干脆由她开门见山。
明辉道:“你带过包工队,还修过路,那铺路的活你也会干?”
一听这话,村长儿子脸上挂不住了,“你们怀疑我?”
“是。”明辉丢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所以你最好老实回答问题。”
“”
明辉的直白倒叫他没话说了,他还以为这些警察怎么也得给他点面子。
看来村长这个官实在太小,对这些京北市来的刑警,别说管了,就连一点儿影响力都没有。
村长儿子心里憋屈,却也没办法,只好道:“我是带过包工队,可具体的活儿我可没干过,不信你们问我手底下的人啊。”
“不会干?”吴错皱眉,心中已经了然,八成作案的不是这家伙。
吴错又道:“昨天下午4点到5点你们两口子在哪儿?”
“我哪儿都没去,在家呆着呗,我媳妇下地了,”村长儿子扯着嗓子冲厨房道:“得了,出来吧,跟人家警官说说昨天下午。”
他媳妇其实一直竖着耳朵听客厅里几人的谈话,一听招呼,赶紧出来继续道:“我在地里碰见隔壁吴婶儿了,她能给我证明。”
吴错点点头,又冲村长儿子道:“那你呢?谁能证明你在家?”
村长儿子急了,牛头不对马嘴地嚷道:“真不是我啊!我没害人!”
“没说凶手是你,这不是在帮你洗脱嫌疑吗,好好想想,有没有人能帮你证明。”
“这”村长儿子眼珠咕噜噜直转,“有了!昨天下午斜对门家的狗乱叫,吵得我心烦,我就站在院里嚷了几句,让他们看好自家狗,再敢乱叫,我就把狗抓来炖火锅应该,有人听见了吧”
明辉立即起身,“我去核实。”
吴错略一思忖,嘱咐道:“别忘了问问,狗为啥叫。”
明辉停下脚步,想了想道:“组长是想让我问问,有没有陌生人。”
“对喽,有进步!”
“得嘞,保证完成任务!下午我叫上小白继续在村里走访吧。”
“行,你俩自己安排。”
明辉一走,吴错又对村长儿子道:“这事本不该我管,不过既然赶上了,我就多说两句。
罗家小孩出了这样的事儿,躺在医院里花钱如流水,这时候再欠着人家的钱不还,那就太不是东西了”
“我明白,”村长儿子赶紧点头,又对媳妇儿道:“等会儿就把钱给人家送去。”
他婆娘脸上一闪而过不乐意,却也只是点头,没敢反驳。
吴错只觉得跟这种人打交道心中压抑,不想多待,出门点了根烟,深吸两口,这才觉得憋闷之感散去了些。
可是一想到闫儒玉正在戒烟,吴错不想叫他闻到自己身上的烟味,再勾起他的烟瘾来,一根烟吸了一半就掐灭扔掉了,想了想,他干脆掏出口袋里的大半盒烟,送给了一个迎面而来的村民。
下午6点。
案情分析会。
法医科长徐行二已经回了市厅,大王村派出所刚腾出来的询问室成了重案一组五人的临时办公室。
许是因为一大早的呕吐,又或者是因为连续询问了几人,闫儒玉觉得嗓子里要冒火了一般,脑袋也发沉,便少有地在会议桌上闭目眼神起来。
吴错一看这尊神不言语,就率先开口道:“村长儿子儿媳的嫌疑已经排除,明辉走访了他们两口子的不在场证明人,案发当时两人的确不在现场。所以,重点应该放在施工队。”
他又对闫儒玉道:“老闫,你和小白不是一直在询问施工队的人吗?说说吧,有什么收获。”
小白一看闫儒玉不说话,刚想张口汇报,闫儒玉却懒洋洋来了一句:“不急不急,等你们说完,我告诉你们凶手是谁对了,明辉,走访得怎么样了?昨晚施工完成以后,现场埋孩子的那块地方看起来平整吗?”
第四二二章 黑洞(6)()
明辉答道:“不平整。”
“哦?”闫儒玉的眉头皱了皱,重新拿起桌上的两份资料审视起来。
“有一位村民在5点之后天黑以前从附近路过,他注意到新修的路上有块地方不平,就多看了两眼,当时他还在想,这些施工的净干些豆腐渣工程,还不如村长儿子修的路好。
不过因为着急回家吃饭,那村民就没走到近处去看。”
小白也补充道:“没错,我询问了报案人,报案人称,昨晚下班以后,他独自沿着路边往家走,听到细微的呜呜声,他吓了一跳,拿手电往发声的方向去照,正好看见路上有一块凹凸不平,他走到跟前去听,确定声音就是从那块凹凸不平的地方发出的,这才报了警。”
闫儒玉将手中的两份资料摊在桌上,“你们看,这是埋孩子的坑的大小。
长103公分,宽66公分,高35公分,孩子才4岁,而且与同龄孩子相比,体型偏瘦小,这么大的坑足够装下一个蜷缩的孩子了。
如果凶手是个有经验的铺路工人,完全可以将路铺得很平整,这说明凶手在铺路这件事上经验还不足,手艺还不到家。”
“那你知道凶手是谁了吗?”吴错问道。
闫儒玉耐人寻味地一笑,“本来是知道的,可现现在我的推论与事实不符,我又不知道了。”
吴错一挑眉,“这么说来你出错了?哈哈,老闫,你也会出错?”
闫儒玉喝了几大口热水,继续道:“我虽然错了,对施工队的询问中却也发现了一些疑点,小白你来说说吧。”
说完,闫儒玉咳嗽几声,显然是喉咙不太舒服。
小白赶紧接过话头,“首先,我们发现了一个撒谎的老段头儿。”
“哦?什么情况?”
“老段头儿是施工队里的怎么说呢,应该叫技术骨干吧,他最有经验,施工队里其他人干活都得挺他指挥。
昨天案发时段,施工队里其他人都是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喝酒。村里饭馆就那么两三家,大伙互相做不在场证明,每个人都排除了嫌疑,唯独这个老段,他儿子来看他,父子俩买了酒菜回临时住处吃的饭。
吃完饭,大概7点多的时候,小段告辞离开。
这一切本没什么问题,可老段却在两件事上撒谎。
其一是他谎称儿子到来的时间,小段明明4点左右就到了,当时大家在工地收拾东西,小段还在旁边等了老段一会儿,施工队里有看到小段,可以证明。老段却说儿子是5点半以后才到的。
其二是老段说酒菜是他自己去买的,饭馆老板却证实,酒菜是小段去买的,而且,小段5点之前就去买的酒菜。”
吴错思忖片刻,猛然醒悟,问道:“小段是从工地去村里的饭馆买的酒菜,然后回到工地附近的临时住所?”
“没错,”小白点头,“受害者罗乃静家就在工地附近,并且,如果要去村里的饭馆,就必然得经过罗乃静家。时间、地点都对得上!”
吴错摇头,“那动机呢?”
闫儒玉道:“过失致人伤,不需要动机。”
“过失?”
闫儒玉拿出证物袋,指着证物袋里的毛衣道:“你想想看,现场为什么会出现它?”
不等吴错回答,闫儒玉又就道:“别忘了,这上头有孩子的头发,毛坎肩的作用就不难猜想。它是用来止血的。
你再想想孩子头的对冲伤,她自己可摔不出来,唯一的可能就是大人把她抱起来,然后摔了。
那现在只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