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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头来继续看张信善的通讯记录,他又有了发现。
虽说张信善的常用联系人就这么几个,却还是偶尔有一些不常联系的号夹在其中。
一个号码就引起了闫儒玉的注意。
每到节日,张信善必然要主动联系这个号码。
每次通话时间也不长,几十秒而已,很少超过一分钟。
闫儒玉将这个号码发给金子多。
很快,金子就发回了消息。
张玉,著名音乐制作人,曾写过歌曲:……
闫儒玉看着那一长串歌曲名字,其中不乏脍炙人口流传甚广的歌。
至少有三位当红歌手的成名曲是他写的,这要都是张玉自己唱,他得红成什么样儿?幕后工作者果然低调啊。
第四六八章 山(17)()
更令闫儒玉费解的是,一个小剧场调试灯光的残疾工人,怎么会跟这位音乐界的大佬有交集?
闫儒玉又想起了张信善的养父,张毅。
是因为张毅的关系,他才有机会认识了张玉吗?
容不得他再多想,因为他看到张信善出了剧场后门。
一出门张信善先眯了一下眼,似乎不太适应外面的阳光,这个眯眼的动作,使他看起来更加瘦弱。
白天剧场里并没有演出,他似乎很悠闲,背着手,迈着方步出了胡同,坐在胡同口的小摊上,要了一碗小吃,一边吃一边不知跟小摊老板聊着什么,有说有笑的样子。
吃完,付过钱,他没有立即走,而是又坐在那儿跟老板聊了一会儿,有客人来,他还帮着打几下下手。
这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开朗的残疾人……
闫儒玉关注张信善时,吴错睡醒了。
醒来的瞬间,他下意识地顺着闫儒玉的目光向外看。
只看了一眼,他就坐直了身子。
闫儒玉挑起嘴角一笑,他太能体会吴错此时的感觉了。
当初他看到张信善时,便是瞬间通透。
吴错回过头来看闫儒玉,闫儒玉微微点头,给他一个确信的眼神。
吴错打了个寒颤,“老闫,你是怎么发现……他跟案子有什么关联?”
“暂时还没发现关联。”
“那……接下来……”
“小金子已经做过他的背景调查了,”闫儒玉将手机递给吴错。
吴错只看了一眼手机,就缩了一下脖子,将脑袋凑近手机,瞪大了眼睛。他指着手机上张玉的照片。
“怎么是……他……”
“你认识?”
吴错点点头,“见过,在分局。”
“分局?”
“就白云那个分局,开会之前……明星和记者……这案子跟他有什么关系?”吴错的语言一时有些混乱。
闫儒玉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说,那天来分局报警的明星……就是他?”
“不止!我见了打他的人……简直是个疯子,那人说……这个张玉就是……当年的张毅……张毅你听说过吗?就是那个组合……”
“创世神话,我知道。”闫儒玉接过了话头,“我记得,你那天没头没尾问过我一句。”
吴错点点头,又摇摇头,“问题是,他跟唐立培的死有关?他们有什么仇?”
“那可就不好说了,毕竟,唐立培专挖别人的秘密,而这个疑似张毅的张玉……好像就有秘密……”
闫儒玉下车,绕到副驾驶位置门外,开门,把吴错也拽下了车。
他对有些迷茫的吴错道:“能搞来秘密搜查文件吗?”
“搜剧院吗?应该没问题。”
“我需要你把张信善的住处仔仔细细搜一遍,任何疑点都不能放过。”
“哎……”
不等吴错再说一句,闫儒玉已经开车绝尘而去。
吴错叹了口气。任务艰巨啊,面对一个残疾嫌疑人,哪些是疑点,哪些属于别人不同于常人的生理、心理需求,本就没个标准,界定起来何其困难。
可是,看闫儒玉火急火燎的样子,吴错知道,这事儿不能耽搁。
他略一沉吟,给明辉打了个电话。
不久,明辉和小白带着相关文书赶到,三人交流一番,最终决定由明辉留下盯住张信善,吴错和小白则偷偷潜入剧院,搜索张信善的住处。
两人撬锁进门,找了一圈,竟没发现有住人的地方,整个剧院后台,连张床都没有。
最后,两人在化妆间角落的一只箱子里发现了卷起来的一床铺盖,还有几件换洗的童装,这才确定张信善的确住在这里。
“我看,后台根本摆不下床,晚上睡觉的时候,张信善应该就是把铺盖往箱子上一铺,这箱子就是他的床。”明辉一边说,一边指了指箱子旁的一双小号拖鞋。
除了拖鞋,箱子旁边的墙上还有一个插线板,一只手机充电器就插在上面,充电线拖在箱子上。
倒是很符合躺在床上抱着手机跟网恋对象聊天的场景。
吴错埋头将箱子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查看,又按之前的顺序一件件放进去,“没什么可疑的,这家伙就这点东西?”
他摇摇头,自己率先走进了剧场侧面的灯光音响室。
那是一间上半截全是玻璃的小屋子,两平米见方,跟小区门口的门卫室有点像。
里面布满了各种线路,站在门口,吴错有些不知如何下脚。
屋里有一张桌子,桌上是调音台,还有用来调灯光的设备,吴错看不太懂。
桌子上带两个抽屉,吴错拉开靠外的抽屉,里面的东西随着抽屉晃动,发出哐啷啷的响声。
东西又多又杂乱。
有一只旧牙刷,半管牙膏,没有洗漱用的水杯。
一个方便面袋子,袋子口用橡皮筋扎着,吴错拿起袋子,里面沉甸甸的。
他解开橡皮筋,发现里面是些大大小小的螺丝、钉子。
除此以外,还有些电工常用的工具,螺丝刀、改锥、小型的万用电表、手电、绝缘胶带……抽屉里弥漫着一股金属的味道,那支牙刷显得孤零零的。
吴错又去开靠里面的抽屉,抽屉没动。
上锁了。
这种锁对吴错来说形同虚设,他将那节随身携带的细铁丝插进锁孔,随便扭了两下,只听“啪嗒”一声,锁开了。
打开抽屉,吴错只看到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上有两个旋钮,看起来像是某种电路设备。
黑盒子左右两侧各通出一条电线,此刻,两条电线正规规矩矩地缠在盒子上。
电线末端,铜丝裸露,泛着红色的金属光泽。
“这是?……”吴错一时有些拿不准,他将盒子拿起来,上下左右地看了一番,继续道:“这是某种……个人组装的东西。”
明辉道:“难不成……这个张信善没事还喜欢搞点小发明?”
吴错不多说,赶紧先拍照,一边将照片发给闫儒玉,一边道:“我怎么觉得这东西有点儿眼熟?”
不多时,闫儒玉的消息验证了吴错模模糊糊的想法。
人和东西,都带回来,重大突破
消息很简单,但看到“重大突破”四个字,吴错忍不住在心里给这消息加了几个感叹号。
闫儒玉说有重大突破时,那一定是真有突破,他从不谎报军情。
第四六九章 山(18)()
闫儒玉独自驾车回到市厅时,白云正准备开始对吴琼的审讯。
吴琼的脸色差极了,这几天她一大早就被押进审讯室,一审就是一整天,有时候还不给吃的,有时候连水都没有,有时候审讯人员会故意将屋里的空调开成制冷模式,对着她直吹。
冷风钻心。
不舒适的久坐,让她的腰和背剧痛。
每天用不着得等到中午,她就觉得自腰往下,腿和屁股都没知觉了,好像不是自己的。
“你不怕我出去以后曝光你?”有一次,她这么问了一句。
白云不屑地一笑,“曝光我什么?虐待你吗?那你可要请个好点的律师,因为你的每一条指控,我都不会承认。所有你认为违规的事,执法记录仪上都不会出现。”
也不知白云是说真的,还是不想在吴琼面前露惬。
吴琼不知道自己还要被关多久,她所在的经济公司既没有帮她请律师,也没有与她取得任何联系。
是他们坐视不管吗?吴琼不得而知。
她多希望自己能病一场。
病一场,那个凶神恶煞的女警察还会继续这样折磨她吗?
就像小时候军训,站在烈日下时,吴琼总希望自己能晕倒,去医务室躺着休息多好啊。
这回面临的困境可比军训难多了。
看到白云和另一名刑警走进审讯室,吴琼顿时觉得生活无望。
要不,把那件事说出来算了……
这是被拘捕以来,她第一次产生这个念头。
不!
她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但她清楚,动摇的心思一旦萌芽,她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闫儒玉是紧跟白云之后进审讯室的。
看到他,白云有些疑惑。
闫儒玉站在门口,冲白云招招手,白云愣了一下,对跟她配合审讯的刑警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兀自出了门。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我记得你对吴琼没兴趣。”
“我不是年轻气盛,错了嘛。”闫儒玉的态度别提有多好了。
白云失笑道:“吴错可没少跟我提起你,当我不知道呢?你从不认错,说吧,什么事儿?”
闫儒玉一挑眉,得知老吴在背后编排自己,自动脑补出了他跪方便面的画面。
你等着。
既然已经认怂了,闫儒玉决定一怂到底。
“别听他瞎吹,我这点小伎俩,一下就被云姐看出来了,我真错了……我就应该像您一样,把注意力集中在疑点最大的吴琼身上,搞那些乱七八糟的,简直浪费时间,我……现在回来跟您一块审吴琼,主要是向您学习……真的,纯属向您取经,您愿意带带我不?”
“逗我呢吧?你。”
“真没有,在您面前,我就一小学生。”说着话,闫儒玉不忘眨眨眼,似乎在说“看我这真诚的眼神”。
白云终于有些得意地说了一句:“那咱们互相学习。”
“得嘞,您多指教!”
闫儒玉屁颠屁颠跟着白云进了审讯室。
原先留下来的刑警,一看市厅的人来了,很自觉地退了出去。审讯室里只剩下闫儒玉和白云,显然,白云要唱红脸。
她先开口道:“这么耗着有意思吗?”
吴琼偷偷瞄了一眼新来的闫儒玉,没说话。白云让她觉得无比厌恶。
“不说话是吧?”
白云伸手,扭动面前的台灯灯头,台灯突然直对着吴琼的脸。
吴琼被突如其来的光线一晃,浑身激灵了一下,赶紧缩头闭眼。
闫儒玉咬了咬牙,终于忍住没说话。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需要白云成为自己的对比,白云的态度越恶劣,手段越卑鄙,他的工作便越好展开。
可白云的行为的确触及了他的底线,她不是个光明磊落的刑警。
白云继续道:“唐立培死前服用过安眠药,可他家没有安眠药,他也没有服这种药的习惯。
可你,我们在你的包里发现了分装在药瓶里的安眠药,和唐立培体内检测出的药物成分相同。”
“那又怎么样?”吴琼终于开口,“我失眠,哪条法律规定我不能带安眠药了?”
她还肯开口就是好事,闫儒玉暗暗松了口气。
白云继续道:“你跟王杰俊苟且,被唐立培发现,再加上以前跟导演亲热的视频,你不堪唐立培的要挟,所以杀了他。”
“请你注意用词,我跟王俊杰不是苟且,那时候我已经跟唐立培分手了!我喜欢谁,跟谁睡,他都管不着!”
“那视频要挟呢?”
“他要挟的人多了,要是每个人都因为这个杀他,他有那么多条命吗?”
闫儒玉突然插话道:“你喜欢看话剧吗?”
“什么?”
吴琼和白云都愣了一下。
闫儒玉只好补充道:“你跟王杰俊一起去看过话剧吧?还被暗中跟踪的唐立培拍了照片。”
吴琼突然瞪圆了眼睛,“原来是那时候拍的……原来……”
吴琼困惑地皱了一下眉,这个细微动作被闫儒玉捕捉到,闫儒玉立即追问道:“你也觉得奇怪吧?想要挟你,唐立培早些年拍下来的视频已经足够了,既然他已经有要挟你的资本,既然你们已经分手,他何必再费心费力地跟踪你?”
吴琼迎着强光,抬起头来又看了闫儒玉一眼。
这是几天以来唯一让她觉得长了脑子的刑警。
闫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