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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琼迎着强光,抬起头来又看了闫儒玉一眼。
这是几天以来唯一让她觉得长了脑子的刑警。
闫儒玉顺势将灯头扭朝下方,光终于不刺眼了。
他迎上吴琼的目光,直视着她的眼睛,“我倒是有个大胆……不,是离谱的推测,照片根本就不是唐立培拍的,而是另一个……想要陷害你的人。”
趁着白云震惊到忘了插话,闫儒玉加快语速,继续道:“一开始,我以为那个人是温立。
他的动机足够强烈,而且案发当晚是他把唐立培约出去灌了个伶仃大醉,他还打电话通知你,让你去酒店捉奸,你跟温立是一伙的,对吧?你们都在那个’众筹杀死唐立培’的组织里。”
“是。”
吴琼的回答很简短,眼中却闪过称赞的意思。
“可凶手不是温立,我的同事仔细检查了酒店房间,并确信除了通过带有摄像头的走廊,没有第二种离开酒店房间的方法。
温立在酒店呆了一个晚上,他没有作案时间。”
“我也不相信是温立。”吴琼点头。
“你当然不信,因为你亲眼见过凶手,那个……个头格外矮小的人,印象很深刻吧?”
吴琼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用拙劣的演技保持镇定,闫儒玉知道,推测对了!
第四七十章 山(19)()
“案发当晚,你本来是应温立的电话去酒店捉奸的,这对你们俩来说是双赢,你抓住唐立培的把柄,让他以后不敢要挟你,而温立不动声色地打击报复了唐立培。
可令你没想到的是,唐立培并没有乖乖呆在酒店房间,你是在酒店地下停车场碰见他的。
很奇怪吧?他明显是醉酒状态,为什么要冒险驾车离开?
我们对唐立培的调查中发现,他是个自律的人,工作出色,尽量吃得健康,拒绝安眠药,违章记录很少。
那天晚上他为什么要冒险酒驾?
因为他接到了一通电话,至于电话内容,我想有两种可能,其一,电话那头的人告诉他你去捉奸了;其二,有大新闻。
我更倾向于后者,我们都知道,他是个工作狂,重磅新闻对他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你知道是什么新闻吗?”
吴琼摇头,“工作上的事他从不跟我说,他这种靠卖消息活着的人就这样,防贼似的。”
闫儒玉点头,“能理解,毕竟那是他的饭碗。
是你把他送回家的,表面上看你担心他酒驾出危险,实际上,你那时候心里已经盘算好了吧?趁他意识不太清醒,借送他回家的方便进入他家,找到那段他用以要挟你的视频,摆脱他的要挟。
为了让他彻底失去意识,你还给他吃了安眠药,我没说错吧?”
诧异再次自吴琼眼中闪过,不过很快,她又恢复了平静,“这不难猜,王杰俊不是都告诉你们了吗?我的确翻过唐立培家里的资料,拿走了他的移动硬盘,还把他的电脑格式化了。”
“可你却没发现他家还有你和王杰俊的照片,这不正常,你在唐立培家呆了将近两小时”
吴琼摇头,“我只在他家呆了几分钟而已。”
“哦?”
吴琼沉默了一会儿,“你真查到他了?”
“是。”
审讯室里再次陷入沉默,期间白云看着闫儒玉张了张嘴,她有无数的疑问,真想立即揪住闫儒玉问个清楚。
可是不行,她此刻也是审讯人员。在这时候七问八问,岂不是叫嫌疑人笑话?
此时她才知道闫儒玉的厉害,做为一名老刑警,她深知,吴琼就要撂实话了。
可是,吴琼仿佛硬生生把话头憋了回去。她坐在那里,低头,看不出她的视线落在哪儿,她只是沉默着。
闫儒玉只好又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
“你喜欢话剧吗?为什么你和王杰俊会一起出现在那家话剧院门口。”
“有人送了我们票。”
“哦?”
“那人自称是某位导演的助理具体是谁我就不说了他在电话里跟我聊电影,说想见见我,有电影角色想请我去演,约在那家话剧院见面。
没想到,到了话剧院,没见着什么导演,倒是碰见王杰俊了。”
“他也是被约过去的?”
“是。”
闫儒玉点头,“对你们来说,这条件的确很有人。”
“可我们去根本就联系不上那个人,现在想来,那件事真是莫名其妙,应该是个圈套吧。”
“你不笨,那我就再交一张底牌吧。”
“什么?”
“那家剧院的调音师当然,他也负责灯光,我不清楚他这个岗位具体该如何称呼总之,就是那个个头十分矮小的残疾人他是个侏儒你注意到了吗?”
瞬间,吴琼瞪圆了眼睛。
闫儒玉在心里暗暗点了点头,他相信,吴琼很有可能还记得那个调音师。
毕竟,他是那么的引人注意。而且,吴琼那天并非去看话剧,她是奔着跟人谈角色去的,难免东张西望地猜测究竟是谁约了自己。
“是他?”从刚才吴琼就一直瞪着眼睛,看起来已经吃惊到了极点。
闫儒玉失笑,“你的演技的确很有提升空间别装了,你早就知道了,演得一点都不像。”
吴琼一愣,终于不再瞪眼,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被一个外行用揭穿的方式评价自己演技不行,稍有廉耻的演员都会觉得羞愧。
这就像医生不会看病,电工不会换灯泡,程序员不会写代码一样,说白了,就是对自己的工作不负责。
闫儒玉又等了一会儿,发现尽管有点儿羞愧,对于关键信息,吴琼却还是不肯开口。
闫儒玉决定给她下一剂猛药。
“唐立培要挟你,你恨他,可当你掌握了大量内幕消息,尤其是这些消息中,竟然还有凶手的资料你立马决定扮演唐立培的角色。
既然他可以要挟你,现在有了这些内幕消息,你也可以去要挟那些丑闻主角儿。
不劳而获,谁不喜欢呢?
唐立培问你要多少钱?收入对半分,是吧?那你打算问别人要多少钱?打个折?收入的百分之二十?或者百分之十?
这样你既能有细水长流的收入,对方又不至于因为心里极度不平衡而闹出什么大事儿。
我差点忘了,还有一个杀人凶手,那个侏儒,张信善你一定在唐立培的资料里见过他的名字吧。
那你就应该知道,唐立培究竟挖了个多大的新闻。
张信善的养父,当年创世神话的成员张毅,他呃,可能是假死的。
这就牵扯出了另一桩旧案,张毅当年到底有没有把霍闯推下舞台?
我不得不承认,唐立培挖线索的能力,以及他的耐心、吃苦耐劳,可能比某些刑警强得多这个人,真是入错行了让我大胆地猜一下吧,当年那桩案子,唐立培的调查结果很令你吃惊吧?”
这回,不仅是吴琼,就连白云都跟着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段话的信息实在太多。
闫儒玉没有停顿,继续道:“你是个赌徒,关键时刻你比男人还舍得冒险,必须承认,我有那么点佩服你。
在你被拘捕后,你又迅速做了一个决定:咬紧牙关,绝不供出凶手。
只要挺过这一关,等你出去,张玉或许也可以叫他张毅将不得不献上大把的钱财来堵你的嘴。
我提醒你,你的这些打算全是违法的。好在,我们已经发现你的打算了,你觉得还有机会实施计划吗?
再者,好好想想吧,即便有机会实施计划,你要面对的可是个杀人犯。
他可以为了不受要挟而杀死唐立培,当然也可以这样对你”
该说的,闫儒玉已经说完了,吴琼心里的小九九已经全被揭穿,他相信,这个聪明的女人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白云一会儿看看吴琼,一会儿又看看闫儒玉。她庆幸此刻审讯室里没有第四个人,闫儒玉那些她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的推理,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偏偏闫儒玉还摆出一副无心的样子。
真可恶!
经过30秒的思想斗争,吴琼终于开口了。
第四七一章 山(20)()
“你们先答应,将来的社会新闻里不会出现我的名字。”
“好。”
闫儒玉的回答干脆利落,一点儿征询白云意见的意思都没有,白云只觉得心里好像堵了一块大石头。
憋屈!难受!
可她能有什么办法?她知道,此时自己万万不能多说话。
看这情况,吴琼不仅无罪,还是个知情者。
吴琼本就讨厌她,现在好不容易要交代问题了,若是因为她的多嘴让吴琼改了主意,她这张脸可往哪儿放?
她只能忍着。
闫儒玉简直就是白云的克星,她发现,在闫儒玉面前,自己就像哑了火的炮仗,一点儿声响都没了。
技不如人。
她肯忍,吴琼却是不依不饶,直盯着白云道:“你呢?白警官?你答应吗?”
白云只好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态度好。
“我也答应。”她答道。
吴琼长舒了一口气,先道了一句:“我坐累了。”
闫儒玉不接话茬。
这点儿眼力白云还是有的,她上前,打开吴琼的手铐,想要伸手将她从那张极度不符合人体工学的凳子上扶起来。
吴琼拒绝了。
她揉着自己的腰和背,缓缓站起来,走了几步,又舒了一口气,似乎僵硬的肌肉得到了缓解。
“很抱歉,让你受委屈了,”闫儒玉道:“说说案发当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吧,我保证,你很快就能回家,舒舒服服地休息了。”
“我把唐立培送回家,他喝太多了,脑子不太清醒,没怎么防备我,我看着他输入门锁密码,就把密码记在心里。
到了他家,我不敢明目张胆地翻东西。本来我是想等他睡着了再找,可他就是不睡,赶我走,还发火。
我只能骗他,等他喝了水,躺下了,我就走。
为了让他快点睡着,我在水里放了安眠药。为了让他快点安心睡觉,看着他喝完水,我就出门了。
可我没走远,我就在楼梯间里,我想等个二三十分钟,趁他睡着,再用密码进屋,把视频资料销毁。
可是,我刚出门还不到5分钟,他也出来了——我没敢用太多安眠药,药效可能不太强吧。
说实话,我有点担心,他喝了那么多酒,还吃了安眠药,开车出门危险。
我承认,他没少帮我,这一点我是感激的,我不希望他出事儿。
再说了,毕竟我跟他有所牵连,万一他出事儿,保不准新闻又要把我揪出来说道,麻烦。
我看着他进电梯,看着电梯到了负二层,知道他八成是去开车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先进屋拿了我要的东西。
我不知道我在屋里呆了多久,反正我感觉时间很短,心里很慌,没空仔细检查他的电脑,干脆直接格式化。
可能我那时候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了。
最后,我也顾不上仔细检查他家,拿了移动硬盘就匆匆忙忙下楼了。
一出电梯,我就看见唐立培在那儿吸烟。地下停车场的光线有点暗,所以他烟头上的火光特别明显。
他一边抽烟,一边走来走去,感觉他好像在等什么人,很焦虑。
我没敢贸然过去,如果他在跟人买卖新闻,这种时候肯定不希望被第三人发现吧。我们本来就有矛盾,再加上我身上还揣着他的移动硬盘呢,我不希望矛盾激化。
等了一会儿,他可能是困了,我看见他打开车库门,坐进了车里。
又过了一会儿,车里烟头的火光也灭了,我觉得他应该是睡着了。
我准备走了,可能他就是发酒疯,大不了就是在车里睡一觉。可是,就在我转身准备进电梯的时候,我看见一个小孩朝唐立培过去了。
我当时魂儿都吓掉了,腿也软了,脚也不听使唤了。
三更半夜,哪儿来的小孩?
那些传说,鬼啊怪啊,地下室里的脏东西啊,电梯不听使唤降到最底层啊反正,乱七八糟的想法一下就涌进我的脑子
等我稍微缓过来一点,车库门已经关上了,我哪儿还敢留在原地,也不敢坐电梯,走楼梯狂奔上一楼离开了。”
闫儒玉给吴琼递上一杯热水,“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那不鬼的。”
“回家,看过唐立培移动硬盘里的资料,我就知道了。”
“请你仔细回忆一下当时看到的人,除了个子矮,还有什么特点?比如他穿什么衣服?”
“童装,而且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