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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好像……死了。”紧身裤的声音都变了。
“嚷什么?!”涛哥对紧身裤的大惊小怪很是不满,“没见过死人?!真他娘的晦气!”
只听两人进屋,涛哥沉声道:“怎么爬到床底下去了?先把人抬出来再说!”
隔壁屋里闫儒玉等人紧张得连呼吸都放缓了,千万别发现墙底的洞啊!
怕什么来什么,不久众人就听到紧身裤咋呼道:“涛哥快看!这儿有个洞!”
是祸躲不过啊!闫儒玉深吸一口气,与建军对视一眼。那意思是“等会儿挖洞的锅我来背,你们见机行事。”
建军却低声道,“放心,当工程兵那会儿没少挖洞,我有经验,就算他们发现了,也会认为洞是从那边挖过来的。”
闫儒玉不禁竖起大拇指,“厉害啊哥们儿。”
出乎意料的是,隔壁房间内的两人并未继续追究那墙洞,而是吭哧吭哧抬走了尸体。
胖子早就忍不住了,听到脚步声远去立即问道:“你们说,他们会怎么处理死人?”
有人对这个问题并不感兴趣,而是直接问闫儒玉道:“警官,政府究竟啥时候来救我们?总不能等到连尸体都没影了……”
话音未落,门突然开了,极少露面的花毛沉着脸抱臂站在门口。
“叫谁警官呢?哪位是警官?你给我指出来。”花毛一把拽过离门口最近的一人,反手就从后腰掏出了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紧紧顶着那人的太阳穴。
他的声音不大,不像破裤子那般鸹噪,也不像涛哥那样威严,可就是这个声音,刚一开腔,听者就能分辨出,这才是说了算的那个人。
“别激动!”闫儒玉上前一步,“有什么冲我来。”
“你就是那个警官?”
“我是。”
“好!好一个警官!”花毛的目光由众人脸上一一扫过,露出一抹笑,“有意思,那今天咱们就看看人民警察是怎么为人民服务的。”
涛哥和紧身裤赶到,花毛向涛哥使用了个眼色,涛哥会意,从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扔给闫儒玉。
“你切一根手指,我放一个人,来啊!”花毛的声音突然提高,“你们都看清楚,人民警察是怎么救你们的!哦,对了,我这儿有二十多人呢,手指可能不够,不如你把耳朵、鼻子、眼珠都留下,实在凑不够也没事,量大价优,算你团购的,把命留下,人,我全放了!”
“你!……”
建军刚想冲上前去,闫儒玉一把将他拦住,“别冲动!”
“怎么?人民警察怂了?”花毛步步紧逼。
“碰上这种事儿,谁还不得怂一会儿,人民警察也是人,又不是铁打的,再说,万一你言而无信怎么办?”闫儒玉按开弹簧刀,在自己手指上比划了一下,“你先把人放了,我留这儿。到时候就算我想抵赖,也不是你们的对手。”
“呸!你打的好算盘,这些人少说值六七百万,你一条烂命值多少?”
“我的命是不值钱,不过,眼下钱可不重要,再值钱的命也得活着才有价值,”闫儒玉握紧了弹簧刀,伸手朝着门外指了一下,“根据规定,使用枪支犯罪——就是你这种情况——是可以直接击毙的。外面的狙击手之所以没有开枪,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不想伤到人质,所以……”
闫儒玉指了指被花毛劫持的人,继续道:“你应该感激他,要不是他你已经死了,接下来,你最好继续让他活着,因为如果他死了,你也就快了。”
“你骗人!”花毛掐着人质的手都僵硬了。
他的身后,涛哥和紧身裤的脸色也不好看,紧身裤缩着脖子,哆哆嗦嗦回头看了一眼身后。
“不信?要不你拿着枪站在走廊上试试?”
花毛没答话,他的反应就是答案。
他不仅没敢往走廊的方向走一步,反倒还往屋里挪了两步。
说点心里话(嗯,交个老底)()
有时候觉得应该多点真诚,少点套路,但又怕说出真话把你们吓跑了。无论如何,还是想对花了时间阅读《草莽》的你,有个坦诚的交代:
《倒卖器官》这个故事已经写了15章,篇幅明显比之前的故事要长,且推理内容少,冒险情节多,不知大家喜不喜欢,适不适应。这样的转变纯粹源自于迷茫。
怎样的迷茫呢?
记得美剧《妙警贼探》里曾有这样的一段对话,诈骗犯Neal的父亲问他:“你临摹的世界名画能够以假乱真,有这样的绘画功底,为何不去做个画家?”Neal想了一会儿,答道:“大概,我还不知道自己是谁。”
我想,就是这样的迷茫。
我还没找到自己的写作风格,所以故事结构、叙述方式会存在明显的模仿、借鉴(在此以人格保证,只是学习的那种模仿借鉴,绝非抄袭狗用来打幌子遮羞的那种模仿借鉴)痕迹,比如借鉴柯南道尔、阿加莎、东野圭吾、秦明,甚至是柯南。就像是穿着别人的鞋子跳舞,虽然磕磕绊绊地跳下来,难免磨得一脚水泡,我终得找到自己的那双鞋。
这个摸索发掘的过程导致《草莽》中会出现不同风格、不同篇幅,甚至不同题材的故事。而且,这个过程可能会持续挺长一段时间。
如此一来,一些读者可能会中途弃书,对我这样一个新手作者来说,实在是不划算。但,这个过程恐怕我是躲不掉的。
如果给您的阅读带来不适,我很抱歉。
无论如何,我会守住一些规矩:别把读者当傻子,别搞拖字数的把戏,别写连基本逻辑都不符合的烂玩意儿。
我认为,在自己不太能分清好坏的时候,守着规矩写总不会太差,但如果有哪里让您觉得不好看,还请告诉我,我会调整和修改。
在此,感谢陪我一同摸索的您。感谢月下封印、将军欧巴、懒洋洋的熊叔、崔大胖子、你姓尹、恶魔BOSS、退役大侠、半仙之王998……就不一一列举了。
起点有那么多知名的书和作者,您选择花些时间给《草莽》,这是我的荣幸。
千金易得,知音难求,谢谢!谢谢!谢谢!
第六六章 特大倒卖器官团伙案(16)()
“看来你信了,”闫儒玉也护着众人向后退了一步,“现在,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吧,放了这些人,我留下,你们不是犯罪团伙的主谋,本就判不了几年,只要不伤人性命,什么都好谈。”
“太晚了,”这次,涛哥开口道:“我……我身上有人命。”
闫儒玉心里咯噔一声。不怕歹徒凶狠,就怕歹徒知道必死无疑索性鱼死网破。
建军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身子向涛哥的方向偏了偏,密切关注着涛哥的动向。
“你们二位呢?身上也有命案?”闫儒玉没有回答涛哥,而是转向了破裤子和花毛。
如果犯罪团伙成员就是否伏法存在意见分歧,是有可能导致犯罪团伙从内部崩毁的。
这是吴错告诉他的理论知识,此刻,无论理论知识管不管用,闫儒玉都只能临时抱佛脚。
没想到这个涛哥却很讲义气,他对花毛道:“二爷,您放心,我涛子这条命是大爷捡回来的,您是大爷唯一的兄弟,说什么我也要护您周全。”
这话一出口,花毛心里自然舒坦了不少,可有那么一瞬间,紧身裤的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
显然其余两人将他当成了空气,投降还是抵抗根本不跟他商量。
不悦的神色只是一闪而过,很快他就换了一副讨好的样子附和道:“是啊,二爷,我和涛哥一样,说啥也要保护你。”
闫儒玉微微一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经两人一鼓励,花毛又恢复了信心,挑衅地对闫儒玉道:“看见了吗?你以为凭一点小伎俩就能离间了我们兄弟?”
“好一个兄弟,”闫儒玉干脆在自己的床位仰面躺下,枕着双臂道:“你们该担忧的不是我们这些人质,而是外面的刑警、特警、便衣、狙击手,他们才是阻碍逃跑的障碍。”
似乎是受了闫儒玉态度的感染,花毛竟放开了枪口下的人质,枪也被他别回了后腰。
那人质早已被吓得腿脚发软,在建军和胖子的搀扶下才坐回了床上,嘴唇直打哆嗦,话都说不出一句。
虽放了人,花毛却不想在气势上败下阵来,冲闫儒玉恶狠狠道:“死也要让你们垫背!”
“别那么悲观,谁说非得死了?”闫儒玉道:“满满三屋子的人质,你们又有枪,外面的人不敢强攻,他们肯定会想办法过来谈判。为了保证人质安全那些警察可是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甚至……”
闫儒玉指了指涛哥道:“甚至答应对他轻判,保住他的性命,不过,你们可千万别信,只要被抓住,对于曾经答应的事,警察才不会认账。”
“为什么告诉我们这些?”
闫儒玉耸耸肩,“因为不想死。性命在你们手上,跟你们作对没好处。”
花毛和涛哥倒是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紧身裤却已露出了焦急之色。
他以为闫儒玉会劝另外两人投降,没想到闫儒玉不按套路出牌,更加坚定了两人抵抗的决心,这绝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皱眉看向闫儒玉的时候,闫儒玉的目光也意味深长地扫了他一下。
紧身裤似乎明白了什么,却有抓不住要点,这个警察究竟想干什么?
他摸出一根烟,点上,想要去门外抽,又忌惮着外面的狙击手,只往门口的方向挪了一小步。
就在众人陷入沉默的时候,一个不尴不尬的声音响起。
咕噜——咕噜——
有人肚子叫了一声。
胖子往后缩了缩,揉着肚子道:“不好意思,饭点儿都过了俩小时了,饿了。”
他这么一说,众人的紧张情绪稍稍有所缓解,饿意袭来,就连三名歹徒也觉得腹内空空。
“我说,想躲这儿也行,总得弄点吃的,不然,没等到拼命先饿死了,岂不是让人笑话。”闫儒玉看了看门外道:“狙击手不会对我开枪的,我去帮大家拿点吃的,怎么样?”
花毛和涛哥本不愿跟闫儒玉多说,无奈这的确是个需要解决的实际问题。
不等两人答话,紧身裤倒是主动请缨道:“二爷,我押着他去!”
“也好,”涛哥乐得有人肯接下烫手的差事,将弹簧刀递给紧身裤道:“看紧点,别让他跑了!”
“我办事你放心!”紧身裤将刀子比在闫儒玉脖子上,大声道:“你走前面,给我挡着!别耍花样!敢跑爷宰了你!”
闫儒玉沉默地跟着他走出屋门,穿过走廊,下楼。
直到来到一楼,才小声对紧身裤道:“我当然不会跑,人质还没救出来,哪有警察先跑了的道理,不过,你可以跑了。”
“你……让我走?”
“难道你想跟他们一起鱼死网破?”
“当然不想,我……其实没犯啥重罪,顶多算是帮凶,犯不上跟着拼命,可是……”
“没时间犹豫了,走吧,我估计你一出大门就会被逮住,不用怕,你就找一个叫吴错的警官,跟他详细说说这儿的情况,算你立功。”
“你们警察的话能信吗?”紧身裤嘟囔一声,脚底抹油地向大门口跑去。
许是因为紧张,伸手拧了三下门锁,大门才终打开。
紧身裤刚跑出大门,闫儒玉就大声喊道:“哎呀我去!他咋跑了?!你们这兄弟情也太扯了吧?!什么情况啊?喂喂!你们不来管管吗?……”
听了这话,又从走廊窗户看到跑出大门的紧身裤被两名便衣按倒在地,花毛几乎喷血。
他想要往外冲,却被涛哥一把拽住。
“不能去!有狙击手!”
“狙他奶奶个腿儿!”花毛睚眦欲裂。
姜还是老的辣,关键时刻就显出了涛哥的沉着稳重。
他扯着嗓子冲闫儒玉喊道:“条子,拿了吃的赶紧滚上来,你敢逃我立马杀一个人让你看看!”
“我哪儿敢逃。”说话时闫儒玉已经站在了屋门口。
他左手是一袋馍馍,馍馍已经有些干硬,右手是几贷榨菜。
放下手中的东西,他转身又往楼下走。
“你干什么?!”涛哥紧张地问道。
“拿点水啊,没水喝死得更快。”
大实话怼得涛哥无言以对。
扛了大半桶纯净水回到二楼,刚放下水桶,闫儒玉就被花毛一把揪住了衣领。
“人怎么……怎么跑了?!”花毛的嗓子都破音了。
闫儒玉摊开双手,任由他揪着,“不怪我啊,分工很明确啊,不是应该他看着我,别让我跑了吗?又不是我看着他,我还吓了一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