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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2个半小时后,也就是5月3号凌晨王坚遇害;
第三,值得注意的是,王子文声称王坚遇害时自己跟母亲在一起,并且那时候其母还没有昏迷,能够跟他交流;
第四,王子文的尸体是5月3号上午发现的,紧接着,当天中午12点半左右,120急救车将王子文的母亲送医。
就算王子文早上6点离家,够早的吧?距离我们发现她母亲也就6个小时。
注意,当时被咱们发现的时候,王子文母亲身上的腐肉已经长出了蝇蛆。
我从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觉得蛆可爱,因为在这个案件中,蝇蛆帮我们戳穿了王子文的谎言。
蝇蛆的生长阶段是法医判断死亡时间的重要依据,本案中王子文的母亲并未死亡,但我们可以借此推断其昏迷时间——因为一个有意识的人不会任凭自己身上长蛆。”
吴错赞同道:“没错,只有重伤昏迷的人才会生蝇蛆,而且还得身上有腐肉。”
闫儒玉点头,继续道:“我查了蝇蛆的生长时间。
在王子文的母亲昏迷一小时后,蝇会陆续在她身上的腐肉上产卵;
8~14小时,蛆出现;
4~5天,幼蛆长至1。2~1。5厘米,发育成熟,变为蛹;
1晚之后,蛹脱壳,变为幼蝇。
你还记得吗,咱们发现王子文母亲的时候,她身上的蝇蛆应该还不到1厘米,是幼蛆,虽然我们当时没有采集样本,但是我详细问了老徐,也查了这方面的资料。
我就不跟你细说了,总之,王子文母亲至少昏迷24小时了!”
吴错道:“所以王子文5月2号晚上赶回家,不可能跟他母亲对话。”
“不仅不可能对话,他还看到了那个可怕的场景——母亲身上已经生了蛆。
一个人看到这样的场景,你猜他会怎么想?”
吴错拍了一下手,“死了!王子文会误以为他的母亲已经死了!”
“所以他埋伏在父亲王坚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杀了王坚!”
“不错,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王坚死在家附近的小巷子里,为什么他脖子上有两道伤口——母亲死了,王子文当时的情绪极不稳定。
还有,他的谎言之所以如此拙劣,正是因为他也刚刚知道母亲原来没死。
王子文此刻的心情一定很复杂。
哦,对了,还有一个问题——解剖者。
王子文当然不具备解剖能力,他一定是在某个时候联系到了解剖者,解剖者为他提供了杀人用的手术刀片,指导他割喉杀人的方法,并在他杀人后帮他解剖了王坚尸体的左臂。
王子文可能早就与解剖者有联系了,只是他母亲的’死’使他下了杀死父亲的决心。”
“可是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推论。”
第一五三章 模仿杀人(11)()
吴错又问道:“要不先拘了这个王子龙?”
“王子龙不像李岚,至少现场找到一个带有李岚指纹的刀片,所以拘她没问题,可是没有指向王子龙的直接证据,凭什么拘他?
况且他不是关键,关键在于藏在背后的解剖者。”
两人上车,吴错道:“那就先排查王子龙的人际关系,我有预感,王子龙、李岚都跟庄赫有关系。”
一天后,负责走访排查的刑警碰壁归来,坐在电脑前的金子多也是眉头不展。
“找不出任何交集,不仅是庄赫,王子龙的交际圈里一个跟解剖沾边的人都没有。”
黑包公道:“我们这几天主要筛查庄赫的行踪,发现一个疑点:一直以来庄赫上下班都是开自己的车,但是案发的三天里,他没开车。并且,他也没在医院门口有监控探头的路段打车,而是步行到了监控探头看不到的地方,才打车离开,因此我们无法追踪案发三晚他的行踪,这个庄赫有重大嫌疑。”
一直默默查案的小白推了推眼镜,将自己的手机放在桌子正中,“我好像……找到王子龙和庄赫的交集了,你们看这个人像不像庄赫?”
手机上是一条微博消息,消息的内容很简短:
夜市摊上正吃着烧烤,一个女的不知怎么被热水烫伤了,幸亏好心人及时施救,往她身上冲了凉水。为好心人点赞!!!希望伤者早日康复!!!
微博下方是一张不太清晰的图片,正是夜市上热闹的时候,人头攒动,镜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一男一女身上。
女人正是被烫伤的王子龙的母亲,男人只有一个背影,正拿一瓶冰凉的矿泉水往女人身上浇。
“你们看这个人……像不像庄赫?我不敢确定。”小白道。
“可以确定,就是庄赫!”黑包公十分笃信。
这几天他所带领的重案二组重点摸排庄赫的情况,他已在监控摄像中无数次看到庄赫,对他的形象非常熟悉。
“走访周围摊主时候,也没人提起当时还有个大夫啊,真是怪了。”一名二组的刑警道。
闫儒玉解释道:“不奇怪,庄赫应该是刻意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你看微博内容上写得也是’好心人’,而不是’好心医生’。”
黑包公继续问道:“王子龙的母亲烫伤后不是送医了吗?送的哪家医院?”
明辉道:“就是庄赫所在的医院!”
闫儒玉冲黑包公道:“庄赫那边有人盯守吗?”
“有!”
“正好,核实一下她住院期间庄赫有没有去探望过。”
黑包公点头,出了会议室,给负责蹲守的刑警打电话。
十几分钟后,电话那头反馈回消息。
庄赫去烫伤科探望过王子龙的母亲,只去过一次,在病房里呆了十几分钟,当时病房里没别人,无从判断两人聊了些什么。
吴错在白板上写下庄赫与三起案件的关系。
第一起案件,死者:刘伟。与庄赫的交集:?
第二起案件,死者:张天权。其妻李岚,也就是本案嫌疑人,与庄赫是一个医院的医生。
第三起案件,死者:王坚。其妻曾被庄赫救助,救助过后庄赫还专门去探望过。
“这个庄赫简直是妇女之友啊,”吴错道,“就剩一个问题了:第一起案件与庄赫有什么交集?”
闫儒玉问道:“老徐不是推测第一起案件中的杀人凶手身高在185左右吗?庄赫有多高?”
“187!庄赫会是第一个杀人凶手吗?”黑包公起身,走到白板前,继续道:“捋一捋案情吧。
首先,三起案件是对5年前杀人剖臂案的延续,按照5年前的凶手李奇的说法——他找了一个替他作案的人。
先抛开凶手是谁不说,一定有一个同时与三起案件及李奇存在关系。
目前符合这一条件的,只有庄赫一人!
接下来,是庄赫身上存在的疑点:
第一,他有比常人严重的恋母心理,而本案的三名受害者对女性家暴——张天权和李岚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们暂且把出轨也看做是冷暴力——恋母情节可能使庄赫格外同情和想要保护这些受到伤害的女性;
第二,案发的三天里,他正好值小夜班,有时间在后半夜赶到案发现场完成解剖,并且,案发当天他反常地没有开车。
凭这些,我现在就申请搜查令,秘密搜查庄赫的住处!”
闫儒玉道:“那我和老吴去找庄赫当年的同学聊聊,了解一下他和李奇的关系。”
庄赫毕业于国内顶级医学院校的本硕连读班,他的同学大多散布在京北市各大三甲医院,有些已经当上了科室主任。
闫儒玉和吴错走访的人名叫孙浩淼,大学和庄赫住一间宿舍,上下铺。
“庄赫啊,毕业以后我们就没联系了,他这个人整天闷头学习,不跟我们一块玩的,对了,他出什么事儿了吗?”
孙浩淼挺健谈,但疑心也重。
吴错坦率道:“你们的老师李奇,当年因为杀人被抓,这事你知道吧?”
“知道,我都不相信,还专门去老师工作的医院打听过。”
“庄赫是5年来唯一一个坚持去探望李奇的人,而现在,杀人剖臂案又发生了……”
“什么?又?……哦,我明白了,你们怀疑庄赫。”孙浩淼犹豫了一下道:“还真别说,我也觉得是他。”
“为什么?”
孙浩淼咽了咽口水,“老师都喜欢听话的学生嘛,李奇对庄赫比对别人好,这也没啥,可是好到连学费都替他出,这就不太正常了吧?”
“出学费?”
“是啊,庄赫是单亲家庭,医学院的学费本来就高,我们本硕班要上7年,不像普通大学就4年,他家负担起来确实困难,李奇平常就总带着他一块吃饭,还帮他出过两年学费,就当是助学贷款,等他毕业工作了再还。”
“除了出学费,还有吗?”
“还有啊,研究生实习的时候,大家都想报李奇导师,毕竟他那会儿在京北市已经是特别出名的专家了,背靠大树好乘凉嘛,跟一个资历老的导师,无形中可以享受好多资源。
结果李奇点名要庄赫,这就太不公平了。
庄赫虽然努力,但成绩也就是中上等吧,并不拔尖,班里比他学习好的还有七八个呢,这些人也想报李奇的导师,没报上的心里肯定就不平衡,说庄赫是倚穷卖穷,人品不好……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啊,话可不是我说的,我当年在班里垫底,不存在跟他们竞争的事儿。”
吴错点头,“说说你为什么怀疑庄赫吧。”
“这可不是我瞎说,我有依据,事实依据!”
第一五四章 模仿杀人(12)()
“当年李奇出事以后,我真去他工作的医院打听了,倒不是我跟李奇关系有多好,我不是成绩差嘛,有一次挂科,幸亏李老师放了我一马,不然毕业都成问题,我挺感激他的。
我去打听的时候就碰见庄赫了——他跟李奇在同一家医院。
碰面了,我就问他呗,反正他跟李奇最熟,结果呢,我也没说什么,他就黑脸了。
你们是没见他当时那样儿,可吓人了,好像要用眼神杀了我似的,他说李老师杀的都是坏人,不该被抓起来。
这不是扯淡嘛,都什么年代了,咱们现在是法制社会,哦,杀坏人就不犯法了?那不人人都成土霸王了吗?
庄赫就跟被洗脑了似的,太危险了,之后我就再没跟他联系过。
说实话,我当时都怀疑他是不是李老师的帮凶,那种感觉……哎,就是一种感觉,没法形容。”
走访结束,闫儒玉一路闷闷不乐。
吴错也是愁眉不展,“老闫,不对劲儿啊,所有间接线索都指向庄赫,偏偏就是没有直接证据。”
闫儒玉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闭目不语。
手机响,吴错接起。
黑包公打来的。
搜查令下来了,让两人一块赶去庄赫家。
庄赫与母亲一同居住,他的母亲很少出门,想要秘密搜查他家并不容易。
经过两天蹲守,刑警们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
这天庄赫家附近有一场展销会,老太太总算出门了,而庄赫正在医院里值白班,小白和明辉分别盯住了庄赫和老太太,闫儒玉、吴错、黑包公则进入庄赫家开始搜查。
庄赫家所在的小区半新不旧,据查,他是在5年前买的二手房。
房子里的装修风格是十年前的,可见庄赫沿用了原主人的装修,并未翻新。
一些家具,比如客厅的茶几沙发、电视机、卧室的床、厨房的冰箱都是簇新的,看来是搬进来以后添置的,母子俩用得很精心。
厨房里刚刚洗好的碗摆在碗架上控水,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碗两个小碟两双筷子两把勺,应该是刚刚吃早餐所用的。
吴错进入老太太的卧室,屋里有一股老年人特有的味道。
这味道让吴错想起了小时候妈妈用过的雪花膏,要是妈妈也活到这般年纪,屋里应该也会有这样的味道吧。
老太太住在主卧,朝阳,清晨的阳光铺在床上,一看就很温馨。
屋内布置很简单,一床,一衣柜,一床头柜——走进了仔细一看,吴错才辨认出,那床头柜竟然是一台老式的缝纫机。
平时可以当桌子,用缝纫机的时候只要将桌板翻个面机器就出来了。
看来老太太还有做针线活儿的习惯,看床上被套的花色应该就是自己做的。
衣柜里摞着几床被子,冬衣也叠得整整齐齐,几件夏天穿的一副挂着,一目了然。
衣柜内有两个内嵌式的抽屉。
上面一层里是一些零碎,捡到、针线盒、碎布头、药盒之类。
下面一层抽屉上着锁,不过这样简单锁难不倒吴错,几秒钟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