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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再好好商讨刺杀大计。”
我回到李昱怀早为我们准备好的房间,屋子里飘着好闻的淡淡幽香,暖意融融,与外面的秋寒似两个世界。处处布置精巧,物件华贵,都是些我叫不出名字的摆设,怪不得天天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争权夺利,有钱是挺好。
早有婢女给我在木桶中放了热水,还洒上一堆玫瑰花瓣,旁边摆好了方皂、毛巾并新衣。
“你们都出去吧!”我将她们都哄走,实在受不了有人看着我洗澡,再迫不及待脱了衣服跳进去。
“呀!”又暖又香,闭上眼靠在木枕上,盘算着我的日子。
巴东之事若是了了,出得蜀国地界,我们很快就能到巴陵,顾因与湘国的公主应该会很快成亲,那样他就能名正言顺的领军出征,凭着天兵志,还有逍遥宗的帮助,大杀四方。
那时我是不是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再一个人云游四方去找圣人,找到了,就回村子陪奶奶去。
闵秋怎么办?也许他很乐意在顾因手下做个大将军吧。
唉,不过要一个人上路,没有保镖了,还真有点怕。
又想到从益州过来这一路的事,要是顾因不是蜀国太子就好了,陪着我周游天下,有人陪有人保护
等等,我怎么能有这种念头!我睁开眼睛,狠狠地拍拍自己脑袋,良雨良啊良雨良,脑子真摔坏了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八章 定计()
直舒舒服服泡了一个时辰,浑身通泰,才起得身来,穿上婢女特意为我准备的软软绵绵小衣,系上水蓝菱花绫裙,套上姜黄宽袖齐腰袄。
这山外的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太麻烦了,这小袄胸口垂了四五条带子,要怎么系啊。
正胡乱打着结,听见有人敲门,喊:“雨良。”
是顾因。
我一面拧着湿漉漉的长发,一面过去打开门。
他也换上一身新衣,月白长衫,腰系玉带,更显得剑眉星目,宽肩阔背,玉树临风。
“要吃饭了吗?”我随口问道。
抬起头,却见他凝神看着我,呆立在门口,眼神如一潭幽泉,深不见底。
“怎么了?”我睁大眼睛看着他,“我衣服穿反了吗?”
他方才回过神来,讪讪地收回目光,打量着我一身新衣,忽然“噗”一笑,轻声道:“确实穿错了。”
这是这些天来,第一次看见他笑,我瞪他一眼。
他进门来,指着我小袄道:“这些带子,应该系在后背,你的婢女呢?”
“被我赶走了。”我嘟着嘴,将小袄脱下,重新穿上,将一头湿发撩到胸前,背对着他道:“你帮我系。”
他不言语,默默地走到我身后,只感觉他温热的气息越来越近,直往脖子窝里钻,麻麻痒痒的,直钻到心底。
“好了吗?”我有些不自在,忍不住问道。
他的手在我腰际停了半晌,方沉声道:“好了。”
我松口气,不敢看他,一面去拿毛巾来擦着头发,一面问他:“可是叫我去吃晚饭的?”
他又嘴角翘起来,轻笑道:“尽挂住吃。我是想来问问你,这李昱怀所说,是否可靠。”
我坐到厅中圆桌旁高凳上,一面搓着头发一面道:“真假我没法算,不过从道理上看,他不用这么费劲的骗我们。”
顾因点点头,道:“我也这么想,我除了天兵志,一无所有,他们若是冲此书来,又何必绕着圈来帮我们呢?”
“比起一本书,一个你加一个湘国半个蜀国再加天兵志,显然更有吸引力。”
顾因走到我身边,按住我毛毛躁躁擦头发的手,拿过毛巾道:“我来。”
我放下手,他今日似乎有点反常,想到刚才自己那个念头,心中微微发涩,只觉好多话堵在胸口,又都是道不明说不清的,不知如何开口,干脆,不再言语。
他也不再说话,拿着毛巾轻轻沿着发际擦拭下去,温柔而又有力,再拿起梳子,顺着头顶,一缕一缕,缓缓地直梳到腰际。
一种异样的气氛流动起来,那麻麻痒痒的感觉又来了,像从他的手中,传到头上,再传遍全身。
我呼吸急促起来,一下站起身,手足无措背对着他道:“好了,我们先去吃晚饭吧。”
说完便披散着头发,逃也似的冲出门去。
我顶着一头随便挽起的乱发,刚到大厅口便碰见三行,随口问道:“闵秋呢?”
三行摇摇头,道:“我也在找他,刚才就不见了,师兄呢?他说去找你,怎么就你一个人。”
我略结巴地往后指着道:“在,在后面呢,就来了。”
两个婢女迎过来,先领我到里间,给我挽好发髻。待我出来时,他们四人已围桌而坐。
李昱怀见到我,眼睛一亮,站起身迎来,文绉绉叹道:“良姑娘竟是如此倾国倾城,在下得此一见,可堪不枉此生!”
我皮笑肉不笑地瞪他一眼,难道我风尘仆仆的时候就看不出是美人儿了?
他一面说,一面引我到他左侧坐下,顾因在他右侧,看不见脸,我心情稍稍安稳。
李昱怀举起酒盏道:“先预祝我们刺杀成功!”
众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顾因淡淡道:“李兄现在可讲讲你们的计划了。”
李昱怀胸有成竹一笑,道:“说来也巧。若是这王镇山日日都在城内,布下重兵把守,你们仅是入城出城两关,都成问题。”
闵秋愕然道:“他竟不在城内吗?”
李昱怀拍拍手,见两个婢女拿上来两张图,展开于我们面前,一张是一个建筑地图,一张是人像画。
“你们先看看他的样貌,此人最显眼的特征是眼角处一颗紫色大痣,很是好认。”
他夹了一口菜,放下筷子,又道:“也许是做了亏心事,心神不安,我们的人发现,这半月来,他隔两日便要到这城东郊观云寺上香。且每次都只身一人入庙,守卫都等在门外。”
一面说,一面指着地图上的寺庙道。
顾因道:“为何守备如此松懈?难道是特意为我而设的圈套?”
“我们猜测,应该是基于两点,一是因为观云寺住持智空大师乃其至交好友,且武功深不可测;二来,这观云寺位置特殊,乃修建于悬崖边,整个东北两面,都是临着万丈绝壁,下方是滚滚长江,是为极险之地。刺杀最忌无路可逃,若有人在此行刺,必不能从东北两侧逃生,就等于少了两种生还的可能。”
顾因冷哼一声,道:“我们能想到的,他们也能想到。若我是他,当会在西南两侧布以重兵防守,进不去寺庙还好,若是进去了,岂不是就变成瓮中捉鳖?”
李昱怀拍手道:“正是如此!”
闵秋三行都不解地看着他。
我也忍不住插嘴道:“计将安出?”
李昱怀伸出两个手指头,道:“有两种可能。若是他防范疏忽,在此处留了漏洞,咱们就一击成功,功成身退;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如殿下所说,这是一个诱敌陷阱,那咱们就将计就计,杀进去,然后。”
他顿一顿,再神神秘秘道:“从东面逃出。”
闵秋皱着眉道:“东面不是万丈绝壁么?”
李昱怀一笑:“正是因为绝壁,他们肯定不会在东边布置埋伏。而我们已经悄悄在东面悬崖之上留了生路,两条直坠长江的绳子!”
顾因的声音充满惊诧:“你们竟都已经安排好了?”
“正是。”李昱怀转头对他道:“逍遥宗做事,殿下可以放心。寺庙中有我们的人,到时候自会暗暗接应,而在下会亲自驾着小船,在悬崖下等候诸位,若万事顺利,等各位上船之时,便是启程往巴陵之时。”
他忽然想起一事,转头对我道:“良姑娘不去参加刺杀吧?”
“我去。”“不去!”
我与顾因几乎同时开口。
顾因又重复道:“你不去,你与李兄在崖下等着接应我们。”
我越过李昱怀瞪他一眼:“我当然得去,万一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呢。”
闵秋也道:“若是有事,我们必能护雨良先撤,还是一起吧,毕竟仙姑也能派上用场的。”
他又恢复一贯的活泼,朝我挤挤眼。
三行也道:“良仙姑,再起一卦吧?”
“仙姑?”李昱怀转头盯着我。
我伸开手,闵秋掏了三个铜板置我手里。
“起卦卜术,难道你是?”李昱怀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消失已久的阴阳家?”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九章 意料之外()
“下下卦,水雷屯。”我望着铜板道。
众人都失望地张大嘴。
“刺杀失败吗?”闵秋道。
我摇摇头,解道:“此卦下震上坎,震为雷,坎为水,皆是险象环生之兆,也就是说,我们要去的地方,实在是万分凶险。不过结局嘛,顺应时势,苦尽甘来。”
众人都松一口气。
“那看来确实是诱敌之计了。”顾因道。
“那他们必在西南两方布有重兵,只怕不好进得寺庙。”
“不然。”我缓缓摇头,“若是我们进不去,又在城外,当好逃走。最凶险之处,却是刺杀王镇山之地。他身侧有个武功高强的和尚,或许还不止一个,寺外又布有重兵埋伏,肯定也不乏江湖高手。所以,他必会留空,让我们顺利进去。”
顾因沉声道:“不管如何,是刀山还是火海,终要一闯,不杀王镇山,誓不罢休。”
闵秋也点点头,自信满满道:“凭我们几个的功夫,再加上绝壁之险,还有李兄的接应。除非三大宗师亲来,否则,谁也留不住我们。”
众人都点点头,我却还有一处不甚明白,这卦象之中,却不见杀生之厄,那究竟刺杀是不是成功呢?
两日后,李昱怀传来消息:王镇山往观云寺而去,果然还和平时一样,只带了两队卫兵。
我与顾因闵秋三行,齐换上夜行衣,带上黑色面罩,悄悄从别院后山出发,没入夜色中。
别院距那观云寺不远,一炷香的时间,我们已到得那山崖脚下。
此山名观云山,西南两面为缓坡,东北两面如天神斧劈而成,绝壁千寻,直插长江。
上山一路未见多少守卫,我们更加料定了这是诱敌之计,安稳来到寺院墙外。
院内灯火稀稀落落,有隐隐的和尚诵经声从内传来,不见其他异常。
据李昱怀地图所指,王镇山每次上香完,都会到智空和尚的主持厢房中谈经,而这厢房,正位于寺院内东北角,屋后便是万丈悬崖。
那本是极安全之地,却不料更方便我们刺杀之后,从北面绝壁飞下。
三行与顾因对视一眼,首先翻身上墙,打个安全的手势,我们沿着他的路线,飞身而上。如此几个起落,就来到主持和尚厢房外。
这是一个简单的小院,院内可听见和尚念经声,想是那智空大师。
按照约定,我们确定院内安全之后,便直扑房中。
因武功高到一定境界之人,其听力直觉,皆比常人高出几许,若是潜行慢进,很可能被智空察觉,还不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将进去,三行与闵秋缠住智空,顾因杀人,我则保证自己安全。
只见顾因凝神细听,确定院中没有防守,向我们一点头。
四人贴墙而上,以极限速度飞进院内。
“哗啦!”两声响,顾因闵秋破门而入,三行穿窗而进,我紧随三行,跃入房内。
房中只有一人!
一个和尚!
王镇山呢?
三行首先朝那和尚扑去,顾因闵秋面面相觑,我脑子一片混乱,李昱怀骗我们?
他说他的人亲眼确认王镇山进了方丈室。
或者,那个王镇山根本是假的?这个和尚扮的?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和尚不躲不让,将三行奔面门而去的长剑以两手一夹,紧紧握在手中。
三行拔剑不得,但那和尚双掌,也霎时变红,滴下血来。
“阿弥陀佛!”那和尚瘦脸宽额,此时面露焦急之色,全无高僧风轻云淡的模样,急切道:“王城主一直在等殿下!以老衲性命为保,请殿下先行躲入房中,外面的守卫马上就要冲进来了。”
他在说什么?我们四人皆是一片茫然。
与此同时,那佛龛下方地板一动,露出一个圆形洞口,一个人影跃出,急切道:“殿下先躲进去,待守卫走后,再行相谈。”
那人年约五十,蓄把山羊须,正是眼角一颗紫色大痣,王镇山!
这是什么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