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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行却来不及搭理她,只搂着翩翩,将她口鼻护在怀中,慌道:“不行,你告诉他们,抓错人了!快让他们灭火!”
翩翩却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和我死在一起,怕吗?”
三行对她早已情根深种,看她表情言语,知她早知会落到这个结局,不由一阵心疼:“我不怕!可我怕你疼!我还没带你过过好日子,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他张大嘴说话,又一阵黑烟呛入,剧烈咳嗽起来。
翩翩一面抚着他的背,一面柔声道:“你陪了我这么久,翩翩知足了。进了天宗的门,从没有活着出去的道理。只是,要拖累你陪我了,对不起。”
火势更烈,铁板变得烫脚,隔着鞋袜,也如灼烧一般。
三行双眼侵出两行泪来,猛地摇头:“我愿意的!陪着你去哪儿都行!你要死,我陪你一起死!”
香铃儿也跳着脚,一面继续捂着嘴道:“二哥你怎么越来越二了?死什么死,一会儿出去了,你俩跟着我,不然我让师父来绑你!”
三行与翩翩诧异回头看着她。
翩翩苦笑,轻摇着头:“出不去了。”
话音刚落,屋顶“哗啦”破开一个大洞。
一个人影钻进黑烟火光中。
那人口罩面纱,屏住呼吸,只见黑烟中闪过一道寒光,“咔嚓咔嚓”几声轻响,铁柱应声而断。
三行忘了黑烟,不由开口:“切玉刀!”
阿秀忍着浑身冷汗,拿了桌上阴阳石,瞬息间又穿过屋顶而去。
香铃儿首先跟随其后,三行抱起翩翩,跟着香铃儿,穿过火海,跃上屋顶。
屋内已是火光成龙,四周却仍然陷在寂静的黑暗中。
阿秀冷冷扯下面罩,开口道:“杀了宫二和几个鬼王宗的人,废了点时间,赶紧走。”
她一见到火,便忍不住地开始战栗。
好狠的毒计,让她再被火烤一遍么?知道她在火中,会失却反抗之力么?
说完话,便投身往长街另一端去。
李昱怀的身影出现,牵着两匹大马,见三行抱着翩翩而来,一愣。
阿秀急速道:“铃儿和我一骑,快走!”
三行咬咬唇,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还没有死里逃生的那种喜悦,只像扯线木偶般机械地跃上大马,对脸色仍然苍白的翩翩道:“抱紧了。”
追着阿秀等人,策马而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十九章 三行()
对三行来说,一切都和想象中不一样。
他出山以来,不对,应该是出生以来,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动情,那时的芊儿,现在的翩翩。
他终于理解,师兄为何可以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天下,他觉得自己也可以,为了这个女人,放弃一切,只因和她在一起时,生命有了完全不同的意义。
他随着她来到上京,想带着她脱离天宗的控制,他不喜欢看到自己的女人顶着花魁的牌子出现在人前,即使一切都是为了天宗的使命。
宗主说了,这是最后一次,只要他们困住那个女人,他们就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和天宗再无瓜葛。
雨良姑娘,若是在以前,他必定不会对付师兄所爱的女人。
可这个女人,师兄为她抛弃了一切之后,她却抛下师兄,跟了那闵秋而去,如今师兄生死不明,都是她的错!
所以三行是不会拒绝对一个害了师兄的女人出手的。
可铃儿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还有天宗,是一直打算置自己和翩翩与死地吗?
冬夜的风呼呼刮过耳侧,刺得脸颊生疼,马儿飞驰,他搂紧了怀中的翩翩,不管怎样,既然逃出来了,他再不会回去的。
“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众人刚进到院内,香铃儿就冲过来,揪住了三行衣襟。
她比他矮了一个头,踮着脚尖仰着头怒瞪着他,三行被迫弯了腰随她揪住领口。
翩翩忙过去想要护在三行跟前:“姑娘,不管三行的事。”
三行打断她,柔声道:“没事,这是我师妹,叫铃儿。”
又拉过翩翩对香铃儿道:“这是翩翩,你该叫二嫂。”
“二嫂?”香铃儿一双粉拳捏得紧紧的,气得小脸鼓得圆溜溜:“明明是天宗的妖女,还差点害死我们,要不是阿秀姑娘的切玉刀,大伙儿就一起变烤猪了,你这个猪头!”
一面说,一面挥拳往三行身上砸去。
她可不是闹着玩,拳头带风,真气脱手而出。
“铃儿。”阿秀的声音传来。
他们三人闹得不可开交,倒把阿秀给忘了。
三行先不解道:“不是月娘吗?怎么变阿秀了?”
香铃儿也才醒悟过来自己身份已暴露,讪讪地走过去,故作俏皮道:“阿秀姑娘你看,我说了,只跟你去了就会告诉你我是谁吧?”
阿秀心中压了许久的过往又涌上来,翻腾不已。
刚刚经历的火中逃生,莫名出现的三行,偷走了阴阳石的翩翩,变成归元宗小师妹的香铃儿,忽然变得无足轻重起来,心中只涌上这一个念头。
原来,原来他从来没放弃过自己!
即使选择了相忘于江湖,但她从未真正忘记,他也是。
“姑娘?”香铃儿奇怪道:“你笑什么?”
阿秀被喊声惊醒过来,对上香铃儿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她摸摸自己脸颊,笑了吗?
好像是,嘴角微微上翘,好久没笑过了,原来自己还记得怎么笑的。
只要他记得自己就好,她很自私地想,即使不能在一起,也要在他心中占据一个位置。这样就很好。
她觉得充满前所未有的振奋与动力,不管等待她的前路是什么,她都有百般的勇气和决心迎上去。
“三行、翩翩,请进来吧。”她任凭嘴角的笑意飞扬,走到厅门前,回头喊道。
这是她养伤时候的院子。
怕有意料之外的高手跟踪,暂时不能回丁府去。
刚进厅门,众人分位坐下,翩翩便“扑通”跪在阿秀身前。
“月娘,翩翩斗胆相求,放了三行!当初,设计夺你阴阳石的是我,这次设陷阱等你来的也是我,三行只是,只是为了我,他绝对没有要害你的心思的!”
她纤弱的身姿似玉瓷,一碰便碎,小小尖尖的下巴扬得高高的,眼中却没有一贯的梨花带雨,取而代之是满满地坚定。
三行忙跪到她身边,看着阿秀道:“雨良,翩翩也只是无奈,受天宗挟持,为天宗办事!她并不坏,她也只是可怜人而已!”
阿秀歪着头,微微一笑:“你们这样,还如何说话呢?我只想好好问几个问题而已。”
坐她对面的李昱怀,好久没见到她脸上这般的小女儿神态,娇俏动人,不由看了一呆。
三行与翩翩对看一眼,似乎不置信一般,看着阿秀,真诚而坦然,不似作伪,坐她旁边的香铃儿依旧嘟着嘴,瞪着两人,小腿够不着地,垂在罗汉榻前一晃一晃的。
二人微微安心,相互扶着起身,在下首坐下。
阿秀摊开手掌,一颗洁白如玉的小石头在掌心幽幽发着荧光,即使有暖黄色的烛光,也挡不住那白光的清幽冷莹。
“阴阳石,是一定能找回来的。对于你们来说,拿了,也没用。当初,让韩桐神智不清的,是你吧?”阿秀看着翩翩。
当初她只顾防着韩芝,防着天宗,却不妨天宗还有这样一着棋,放了个芊儿在湘王宫里。
“你是天宗弟子吗?”阿秀问道。
“翩翩并不是宗主弟子,只是丝娘,由三娘授艺,再送去湘国。翩翩的任务本来只是看着韩桐,防着他被治好,也防着他死掉。是后来月娘你出现之后,宗主才让我接近你,为了拿走阴阳石。”
“丝娘?”阿秀扬起半边眉,她也想到,翩翩应该不是嫡系弟子,当初她们师姐妹只有三人,在道观日夜修炼。
对于天宗其他部分,她知之甚少,一心只想着自己的使命,其他全不操心。
“三娘又是谁?”
翩翩解释道:“三娘是丝娘的掌控者,她手下还有许多像我这样的丝娘,专为宗内做事。”
说到后来,她脸色微红,语调渐渐低了下去。
阿秀想起那柳府中遇到的神秘黑衣人,他曾说过,天宗掳来年幼女童,培养为己用。
想来这丝娘,便是这类女子的代称,听翩翩的意思,这些女子,不外乎是送去各种有用的男人身边,或窃取情报,或暗杀夺权。
她又想到一个人,龙夫人!她想来也是这样的棋子之一。
她轻叹一口气,这样的女子,天宗不知还有多少,甚至,整个无忧阁,怕都是这样的被天宗所控的女子。
这样一来,江湖上有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天宗的耳目,又有丝娘这样的温柔武器,将男人的江山一点点蚕食,好个天宗!
又忽地想到自己,不也做的是同样的事吗?
只不过自己的路更艰难,对手更厉害,江山更庞大而已。
丝娘,哈哈,以女为丝,结织成网。
父亲,当初送自己入天宗,便是培养自己做那个最坚不可摧的丝娘罢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章 他在何处()
李昱怀忽然插嘴道:“翩翩姑娘可知,还有哪些丝娘,都送去了何处?”
翩翩摇了摇头:“翩翩不知。姐妹们同处时,与领任务出行时,皆是化命,且我们平常,不得互通消息,更不知别人领了何命,去了何处。”
“那三娘是谁?”阿秀追问道。
“是无忧阁的妈妈。”翩翩答道。
“那只要抓了她,咱们就知道天宗的丝娘去哪儿了。”香铃儿兴奋道。
“铃儿说的是。”李昱怀顺着她道:“聪明。”
“我现在就去把她抓来!”香铃儿立马就要冲出门。
“铃儿。”阿秀喊道,哭笑不得,要是自己还是雨良那般无所知无所惧的样子,定能和这铃儿玩成知交好友。
“天宗见翩翩和我们一起逃走,定会在无忧阁布下防守的,现在去太危险。不急在这一时,对天宗,我们要的不是断其爪牙,而是连根拔起。”
香铃儿和丁巳一样,从来都对阿秀言听计从,乖乖地回到榻上坐好。
好久不出声的三行道:“那雨良你,不是,我,师兄呢?为何铃儿和你们在一起?”
香铃儿一听他出声又来气了,凶巴巴道:“你还说!你自己扔下师兄跑了,要不是我和师父去的及时,师兄就要给湘国殉国了!”
三行脸涨得通红,连招风耳都红起来,却一本正经道:“下山的时候,师兄就说过,让我去走自己的路。我以前以为,自己的路就是帮师兄复国。可后来。”
他看了阿秀一眼,颇不好意思道:“师兄他,放弃复国,要和雨良姑娘走。我当然不能跟着了。”
他头垂下去,寸长的新长的头发铺在头顶,乌黑黑一片,果然是和当初不一样了。
他刚刚还洪亮如牛的声音变得似蚊子嘤嘤:“再说,我想,和翩翩一起走,她一个人,在天宗太可怜了。”
“那你们现在有何打算?”阿秀看着他。
“月娘!”翩翩不可置信地看着阿秀:“你不怪我们吗?”
“现在我叫阿秀。月娘已死,雨良本就不存在。”阿秀又恢复了一贯的淡然:“你们有何可怪的?就像三行所说,都是天宗手下的可怜人罢了,月娘,又何尝不是呢?”
“再说,我已经拿回阴阳石,和你之间,也无恩怨。”
三行激动地抬起头,看看翩翩,她一双秋水眸,又含露带雨,烟雨蒙蒙,又惊又喜。
又看看阿秀,眼睛发亮,拱手抱拳道:“雨良,不,阿秀姑娘!我与翩翩,愿和铃儿一般,追随你左右。”
阿秀摆摆手:“其一,铃儿并不是追随我。”
她看了香铃儿一眼,无奈一笑。
又接着道:“其二,你们现在的处境,并不比我好多少。天宗对于逃出门的弟子,只给一条路,死路。你们最好,还是离开上京城。”
香铃儿眼珠一转,喜滋滋道:“是啊,你们可以去大师兄那里,帮师父呀!”
李昱怀知道了香铃儿乃归元宗的人,倒也一直颇感兴趣,怪不得她小小年纪,身手都比自己略强,他好奇道:“顾兄现下何处?”
这也是三行和阿秀此时最想知道的。
香铃儿噘着嘴,托着腮,假模假样道:“师兄是不让我说的。不过呢。”
她看了阿秀一眼,坏笑道:“要是阿秀姑娘想知道嘛,我就说。”
阿秀嘴角微扬,自从知道香铃儿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