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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那边飞机延误了?
正想着呢,她刚按下通话键,就听到霍珩满是期待的声音响起,“我到了,你在哪儿?”
“你到了?不是还有一个小时吗?”
“那边台风预警,我这班机提前起飞。你在哪儿?不会还没出来吧。”霍珩浅笑着问。
聂然看着眼前处于暴怒边缘的方亮。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走过去,方亮现在这个样子说不定直接冲上去朝着霍珩开枪,这绝对不可以。
她必须要拦住方亮才行!
“呃……是,是啊,我还在路上呢,高速上堵车了。要不然你先回去等我吧。”聂然语气不变,但眼神却紧紧地盯着对面的方亮,生怕他立刻转身冲出去找霍珩。
那头的霍珩顿了几秒后,带着笑意问道:“堵车?哪条路?”
“就……就……”
聂然还没说完,就听到霍珩低低地笑了起来,“好啦,别骗我了,我都听到你电话里头的机场广播的声音了,快点出来吧,别制造惊喜了。”
“……”完了,被识破了!聂然心里暗自糟糕,干笑了几声,“呵呵,你听力真好。”
“快点出来吧,我在机场大厅等你。”霍珩说完这句话后就挂断了电话。
聂然看着手机屏幕,眉头拧紧。
现在怎么办?
机场大厅里霍珩在等着自己,可眼前却还有方亮这一座大山要搞定。
她隐隐感觉头有些痛。
该死的,这两个人怎么就撞一起了呢!
聂然皱着眉懊恼之际,却用眼角的余光一瞥,看到方亮竟然转身往外面走去。
她立刻跑上前去,扣住了他的肩胛骨猛的用力一扯,将他拽了回来。
“你要干什么!”聂然冷声地质问。
“杀了他!”
刚才在听聂然的话就能听出来,霍珩回来了!
这下简直是天赐良机,他可以隐匿在混乱的人群里面靠近霍珩,然后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给他致命的一枪,这个任务就可以完成了!
没了霍珩,聂然说不定也会心死,到时候把这个插曲隐瞒下来,聂然甚至不用受到任务的处分。
他觉得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霍珩,是霍珩故意诱惑聂然,才会让聂然变节!
他始终不相信,霍珩会真心喜欢上一个女人,那种在刀口上生活的人永远对任何人都不会有信任,更不用提爱情这件事了。
他根本就是在玩弄聂然!
“不行!”聂然一口反对。
“你是非要和我作对到底了?”方亮眼底因为怒火而逼出了血丝,眼底满是痛心。
聂然毫不客气地低吼了回去,“是你在和我作对!”
“我这是在救你!如果你真要离开队伍,行,我不强求!但是你怎么和霍珩说?你的脸打算一辈子不给他看了吗?还有,你的身份,你打算用叶澜的身份一辈子活下去了吗?”方亮咬着牙,双手紧扣着聂然的肩膀,将她直接抵在了墙上。
“我会和他解释的。”聂然镇定地回答。
“解释什么?解释你怎么把刘震给送进去的,然后害得他损失了几个亿的军火单子?”
“我……”
方亮根本不听聂然的任何解释,打断了她的话继续道:“一旦你的身份暴露,霍珩根本不会放过你,他会杀了你,懂吗?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不可能!”
见她如此执迷不悟的样子,方亮又气又恼,“为什么不可能?你哪来的自信?!他身边要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会偏偏喜欢上你,难道你没想过吗?”
突然,聂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视线透过方亮看向了后面,错愕地说道:“霍珩?你怎么来了?”
“霍珩?”方亮没有防备地扭过头去,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聂然身形微闪,移动到他的面前,随即一个手刀朝着他的后颈处砍了下去。
方亮身体轻震,惊愕地看了她一眼,整个人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聂然急忙搀扶着他进了男厕所的隔间里,将他放在了马桶上,这才松了口气。
“抱歉,我相信霍珩是爱我的,所以你现在就只能在这里好好睡一觉了。”她对已经被砍晕过去的方亮低语了一句后,这才关上了厕所隔间的门,紧接着快速离开了男厕所。
解决了这半路杀出来的方亮,聂然急忙往机场大厅走去。
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她一眼就看到坐在轮椅上的霍珩。
夕阳下,迟暮的光线缓缓的从玻璃墙面外投了进来,照在他的身上,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不强烈,却看着暖人。
霍珩似乎是感应到了那道目光,微微瞥过头来对着聂然微笑。
他甚至都没有开口,聂然就恍恍惚惚地一点点地走了过去。
“去哪儿了,那么久才出现?”霍珩噙着笑,柔柔地望着她。
聂然故意扬眉,嗔着睨了一眼,“等得不耐烦了?”
霍珩抓着她的手细细捏着,笑了笑,立刻转移了话题,“哪敢啊,走吧,回家。”
“嗯,好。”
见他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后,她的脸上这才松了松。
……
两个人出了机场坐着聂然开过来的车子,由阿虎开车回到了聂然的出租小屋。
一路上开着车,霍珩原本还有些顾忌,这回进了家门了,他总算不用压制着了,一把扯住了聂然的手,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细细地在她脖颈处蹭了蹭,已解多日相思。
“打算做什么给我吃,嗯?”随着最后那一个尾音轻轻上扬,他在聂然的锁骨处轻吮了一下,惹得聂然身子轻颤。
“你想吃什么?”
她挣扎着想要从他膝上跳下来,但腰间的手却更加收紧了几分,低哑地声音在聂然的耳边响起,带着霍珩灼热的气息,“我想吃你。”
聂然立刻扭了下他手背,见他吃痛的松手,立刻跳了起来,脸上娇羞一片,“上次已经很丢脸了!”
霍珩看她懊恼的神情,怔了几秒后这才恍然地笑了起来。
这妮子是暗指上次出差离别的时候那一吻被阿虎给瞧见的事。
于是,他转头对着站在门外的阿虎吩咐了一句,“你先回去吧。”
阿虎站在那里却一动不动,“可是,我要保护二少的安全。”
“不必了,回去吧。”
霍珩挥了挥手,阿虎思索了几秒后这才躬身地点了点头,“是。”
然后就转身下了楼。
霍珩反手关上了门,屋内立刻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他就这样如狼一般泛着幽光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望着聂然,那眼底的直白意味已经不言而喻了。
“我要做饭去!”聂然一个视线地对视,激得她立刻往厨房里逃离而去。
也好,长夜漫漫,一步步来吧。霍珩在心里头想着。
整顿饭聂然吃了没多少,主要是身旁有只饿狼一直盯着自己,那慢条斯理地一刀刀切开牛排,然后看着自己将肉一点点的细细嚼咽下去。
那渗人的样子让聂然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味道如何,有没有比是上次进步?”她扯了个话题,想要让餐桌上的气氛活跃一些。
“嗯,挺不错的。”霍珩点了点头,拿起手边的高脚杯将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
聂然小声提醒了一句,“别喝太多了,小心晚上不能回去。”
“那就睡这里好了。”霍珩用眼角的余光看了她一眼,眼底被红酒熏染的薄薄醉意里漾着别样的深意笑容。
“你想得美,住这里我可是要收费的。”
“收费?好吧,我以身相许来抵债行不行?”
因为是西餐,所以聂然特意没有开灯,而是格外有情趣地点了几盏蜡烛,在昏暗的光线里他的眼神变得更亮了。
聂然轻瞪了他一眼,喝了口红酒,“谁要你的以身相许了。”
“那你许了我吧。”话音刚落,骤然响起了聂然的低低的惊呼声音。
只是这声音还未完,嘴就被堵住了。
霍珩把她半搂在怀中,那柔软的嘴唇让他四肢百骸都舒张了开来一样。
和以往不同的是,这回聂然并不拒绝,反而唇微微张着,似乎在欢迎着他的到来。
霍珩也并不急,耐心地在她的唇上细细的辗转着,偶尔时不时的用舌尖在她的唇瓣上描绘着,灼热的呼吸里夹杂着红酒的香气,让人晕眩。
直到聂然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软软地倒在他的怀里时,他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些许。
“这就不行了,嗯?”他低头看着已经靠在自己胸膛上的聂然,那脸上泛着红晕,有些肿的唇瓣她大口的喘气,胸口一起一伏着。
他眼底的神色又幽暗了几分。
聂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感觉眼前一黑,又一个炙热的吻压了过来,这回她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用小舌轻轻地在他的唇上轻舔了一下。
这下,惹得腰间的那只手更紧了几分,让她忍不住嘤咛了一声。
霍珩长驱直入拖着她的她的小舌含着,那柔滑的感觉犹如一条小锦鲤一般在他口中。
他用力地吮吸着,吸得聂然只觉得舌根都有些发麻了。
只是,渐渐地……渐渐地……
腰间禁锢自己的那只手慢慢地松了下来,就连那汹涌的热吻也变成了厮磨了一般,在她的嘴唇上蹭了又蹭。
聂然看着他那双晶亮的眼眸有些迷蒙之后,挣扎了几番,那腰间的手就这样松了开来。
“霍珩……霍珩……”她在唇边吴侬软语地唤着他的名字,他回应一般地又含了含她的唇瓣。
可惜,却被聂然一个偏头,落在了耳边。
聂然那双被吻得七荤八素的眼眸眼神渐渐地恢复了清明,最后逐渐变冷了下来。
她一把掀开了压制在自己身上的霍珩,用手边的纸巾随意地擦了两下,嫌弃一般地丢在了脚边。
“你……”霍珩皱了皱眉,靠在轮椅里,终于发觉了自己身体发软得有些不正常。
“是不是没力气?感觉浑身软绵绵的?”聂然站在烛光下,她的脸上有着无与伦比的鬼魅和铁血,那嘴角的笑容里透着一丝冷酷的笑。
刚才在吻之前,她故意借着喝酒将嘴里一直含着的药片给咬碎了,故意留了一半压在舌下,为的就是等他这最后的一吻。
霍珩的眼色发沉,在这一刻全然明白了过来。
什么想自己,爱自己,都是骗局!
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或许从火灾之后,她所有的举动都只是让自己相信而故意制造出来的假象!
他想到那时候她握着手机时的痛苦心虚,又在自己面前所展现的强装镇定的模样,根本就是她计算谋划好的,心里就愤怒不已。
“好,好!”他温润如玉的眼眸里此时充满了煞气,“你骗我,你竟然骗我!”
“彼此彼此的吧。”
聂然勾起一抹鬼魅地笑意,从腰间拔出了那把泛着寒意的银色枪支,黑洞洞的枪口就这样对准了霍珩的胸口。
“再见。”
她轻轻地说完这两个字后,决绝地扣下了扳机。
“噗——”
带着消音器的枪口发出了一个细微的声响,轮椅上的男人震了震身体,紧接着彻底软了下去。
聂然冷冷地看着他,突然抬手将自己脖子上的锁骨链猛的扯了下来,丢在了他的脚边。
“这个监听器还是还给你吧。”
在烛光下那锁骨链上的水晶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她看了眼时间,阿虎虽然得到霍珩的命令回去,但谁知道会不会只是在楼底下的某个角落里静等着。
于是她飞快地将已经准备好的衣服换上,然后开门一路往楼下走去。
此时她不得不庆幸,还好当时掐着时间点和霍珩吻了看一把,正巧给阿虎看到,不然刚才都没什么借口让阿虎离开了!
聂然脚步飞快地往楼下走去,然而却在这时候一个脚步声从楼下轻微地响了起来。
有人正在走上来!
而且那个脚步声是个男人的声音,沉稳急促的很,听上去似乎不是一般人。
难道是阿虎?!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后,聂然立即停住了脚步。
她飞快地环顾了下周围的环境,根本没有任何可以逃跑的路线,该死的!只能硬碰硬了!
聂然隐匿在拐角的黑暗中静静地等着脚步声的临近。
“踏踏踏——”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在楼道里越来越响。
她拔出腰间的军刀,凝神屏息地猫在角落中,伺机等待。
狭窄的楼道里,气息压抑。
几秒过后,终于那脚步踏在了最后一层阶梯上时,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