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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营长,居然给她来这一出。
到底是师徒啊,胳膊肘向里拐!
一个比一个腹黑。
被当场戳穿的李宗勇愣了愣,随即苦笑地摇头,“唉……老啦老啦,竟然被小丫头片子看穿。”
聂然以防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再次被算计进去,立刻打住了话题,问道:“我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去2区那边报道?”
李宗勇觉得吧,自己这一招棋下的还算凑合。
虽然聂然并没有预计中会留下来,但至少聂然心里对于霍珩当初的那些折腾都是情有可原的,加上还欠了一份情,所以如果将来他们两个人的能再见面的话,聂然顾忌着人情也不会太冷淡,也算是做个小小的铺垫吧。
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后,李宗勇很贴心的提议道:“这样吧,马上就要过年了,你现在受伤也不好训练,不如回家好好休息,我到时候会和你父亲打个电话,等到年后你直接跟着你父亲去部队,如何?”
“那还真是谢谢营长了。”聂然这声道谢显得很不走心。
刚把自己算计了一回,现在就给安抚。
这典型的打一巴掌赏一甜枣。
“我先回去整理起来。”
“好。”李宗勇点头。
聂然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后,李宗勇拿起了身边的专属电话,按了一串数字后,电话里嘟嘟的响了才一声,就通了。
“她走了。”李宗勇也不等那头的人说话,率先开口道。
“嗯。”
“这丫头比想象中的还要聪明很多。”李宗勇继续道。
“嗯。”
“我替你还挽留了一把,结果被她瞧出来了。”李宗勇想到刚才聂然那意味深长的笑后,一阵摇头,明明自己演的那么好,怎么就被发现了呢。唉……棋差一招啊。
那头的人终于不再是发一个单音了,他声音低沉地道:“不用了,这是我答应她的。”
李宗勇听他的声音那么沉冷平静,有些担忧地问道:“臭小子,你……没事吧?”
“没事。我马上就要回去了。”
李宗勇千叮咛万嘱咐地道:“好,那你自己要小心,千万千万的小心。”
电话另外一端停顿了三四秒,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她……是离开部队吗?”
“哦,不是的,她去2区,她父亲的部队。”李宗勇这下笑了起来。
这臭小子明明就舍不得的很,在他面前装什么故作释然呀。
他好歹也是个过来人!
“你自己小心点,争取早点回来见她。”
“好。”
两个人说完话后就挂了电话。
正在此时,助理走进了房间内,恭敬地道:“霍总,该登机了。”
VIP候机室内,他安静地坐在轮椅里,那张冷峻深镌的面孔映在落地窗上显得有些缥缈。
从这一刻起,他再次成为了霍珩。
“走吧。”
他推着轮椅往前走去,每一步都像是朝着黑暗里走去。
060 回家,明着威胁()
聂然在离开营长办公室后直接回寝室收拾东西。
她向来简单,外套加换洗衣物一共就两三件,一个背包就可以直接搞定。
换好了自己的服装后,背着背包,不过短短半个小时,她背着包走出了宿舍大楼,往部队大门口走去。
可才走到一半,身后一辆军用车行驶了过来,聂然自然而然的刚想要避让开来,但没想到车子却就此停了下来。
车窗缓缓下降,驾驶座上坐着的人竟然是安远道,只听到他不耐烦地挥手道:“赶紧上车,营长让我送你回家。”
聂然想了想,比起自己买票坐车,的确军车更为方便一些。
可这坐在驾驶座上的这个男人……这个营长是故意的吗?!
干嘛要找个看不顺眼的人送自己,这一路上得多两两相厌啊。
“快点,你上不上车啊!不上车我走了。”安远道拍了拍车门,催促了起来。
聂然被他这样连番催促后,反而悠然地双手插在口袋里,微笑着道:“走?教官你在和我开玩笑呢吧,这可是营长的命令,你敢不服从?不是您当初和我说,要无条件服从的吗?”
本来只是激一激这丫头的,没想到反而被她将了一军的安远道一口气噎在了胸口,“你!”
这丫头和他就是八字相克,每次吵架他都输。
“行,我服从,我等你上车行了吧!”安远道瞪大了眼睛,气哼哼地坐在驾驶座上,一副很不甘心,却又偏偏无奈的样子。
聂然看他吃瘪后,这才心情愉悦地拉开门坐了上去,只是坐的位置是车子的后座上。
安远道看她并没有坐在副驾驶座,反而坐在了车后座,顿时气结。
“你还真把我当成司机啊!”
刚才营长给他打电话吩咐命令的时候他正坐在办公室里。
鉴于六班出的那次意外,其实说真的他也很想让一班的人遇上,滑坡,海盗,武装泅渡。
这简直就是天赐的考验啊!
为此昨天半夜他刚把一班那群人也给照葫芦画瓢的用直升机给丢去了某个海岛上,让他们也去历练一把。
所以现在他是办公室里最清闲的人。
但没想到营长居然一个电话让他去送聂然回家,他好歹也是教官,而且还是优秀班的教官,竟然给六班的士兵当司机,这简直说不过去。
可又碍于是营长下的命令,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前来。
“赶紧坐前面来!”安远道命令着说道。
“我是伤员,需要休息,副驾驶的位置太小了。”聂然将包放在一头,直接躺了下来,接着又补了一句,“顺便开一下暖气,这么睡容易感冒。”
被使唤了的安远道气得后槽牙咯吱咯吱的磨蹭着,手用力的按了下暖气的开关,嘟囔地道:“哼!女兵就是娇气,都养了那么多天了,还要请假回家。”
“我看安教官是又想要听听营长的训示了吧。”聂然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凉凉地说道。
被戳到痛处的安远道这下气得鼻子都歪了。
他可没忘记这臭丫头片子在营长办公室利用营长来打自己的脸面的事情!
为了以防被她直接气死在了车上,安远道觉得自己还是闭嘴开车比较好。
车子行驶了一路,开了六个小时后停在了高速的服务站的停车场里,他看身后的聂然像是睡熟了样子,于是径直下车去快餐店买了点食物回来。
等回到车里的时候,聂然已经醒了过来,确切的说她就没睡过,只是不想被他使唤,所以才继续装睡着。
“你倒是会找时间点醒,吃饭了就醒过来。”安远道没好气地将手里的一个纸袋子丢到了后座上,然后自己拿着汉堡啃了起来。
聂然打开后发现,自己的纸袋里除了两个汉堡之外多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她无言地挑了挑眉,抬头看了安远道一眼。
这人嘴里一直念叨着女兵烦,女兵娇气,但到了关键时刻还是挺会照顾人的。
聂然勾了勾唇,举了举手里那碗粥,笑道:“谢了。”
安远道被她这么突然一道谢,不自然的哼哼道:“谢什么谢,快餐店里没可乐了,我随便格你买的而已,别想太多。”
聂然也很不在意地说道:“哦,我也随便谢谢而已,不值钱的。”
随后,靠在了椅子上一口汉堡一口热粥,吃的好不惬意。
坐在驾驶座上的安远道这下气得汉堡直接噎了在食道里,手忙脚乱地喝了好几口可乐才好不容易咽了下去,然后气势汹汹地给了她一眼刀。
可惜,后座的聂然恍若未闻,继续吃着自己手里的东西。
一个短短的小插曲结束后,车子重新行驶在了高速上。
当初坐火车花了将近六七个小时,这会儿坐车子怎么也要一晚上才能到,聂然吃完了东西后又再次躺平睡觉。
只剩下安远道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黑夜中开着车,尽职的做着司机师傅。
在黑夜中,车内只有前座开着一盏昏暗的小灯。
安远道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身后睡得很是“安稳”的聂然,恬静的睡颜看上去人畜无害,完全没有刚才那牙尖嘴利,气死人不偿命的小狐狸模样。
就这么一个小小丫头,看不出来,竟然还有徒手排雷的气魄,不仅如此还敢在五十个海盗面前堂而皇之的就敢把海盗头子杀了。
就算是他们一班那些体能军事都优秀的女兵,真要她们开枪杀人,估计有些可能还是会有心理障碍,第一枪肯定是犹豫的。
可她呢,听严怀宇那小子说,这聂然一枪直接爆了海盗的头,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这魄力,真是非一般人能比拟的。
这小丫头片子如果真要好好训练,将来的前途那是不可限量啊!
偏偏季正虎就是咬死了不放人,还说什么聂然生是六班人,死是六班的鬼。
反正他不管,这回连司机都当了,回去以后他非要和营长好好说说,到时候把聂然给弄进一班来不可,这么好的苗子不放自己手里好好练,那不就浪费了!
打定主意后,他握紧了方向盘,加下的油门又用力了几分。
车子在高速路上一路疾驰着。
时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的过去,车子总算是下了高速,而恰巧这时候浓重的夜色已经渐渐的开始泛起了鱼肚白。
躺在后座的聂然估算了下时间,差不多快要快要到了,索性从后座上起来。
“你这一觉睡得倒是够舒服的啊。”安远道看她醒过来后,哼声说道。
“这说明教官开的稳啊。”聂然看他被自己一夸后神情洋洋得意了起来,随即又说了一句,“司机当的很称职。”
顿时,安远道的脸又黑了下来。
又开了一个半小时后,聂然突然出声喊停车,“找个地方放我下来。”
“还没到你家。”安远道皱了皱眉头,但还是依言将车停在了街边。
“你等我一会儿。”聂然说完后就推开车门直接下了车。
安远道看她急急忙忙的样子,以为她是睡了一晚上要上厕所,于是就在车上等着她。
十分钟过去后,聂然提着两个纸袋子走了回来,拉开了前座的车门将一个纸袋子放在了副驾驶座上。
安远道扫了一眼那纸袋里的热粥和两个包子,十分嫌弃的样子,“洗手了没啊,别上完厕所连手都没洗就给我买早餐,那么脏我可不吃。”
聂然站在车外头,挑眉一笑,“安教官又开玩笑,您老野外生存的时候连老鼠都吃,没洗手而已怕什么。”
安远道以为一个姑娘被这样说,肯定会各种解释,结果没想到这丫头不仅不解释,还默认了一把,害得他刚拿在手里打算吃的包子就这样停留在了半空,冒着缕缕热气,却就是无法下嘴。
聂然“砰”的一声,将车门重新关了起来,而她却却没有上车的意思。
“喂,你去哪儿?”安远道以为她生气了,急忙喊道。
聂然笑了笑,“回家啊。”
“那你上车啊。”安远道指了指后座。
聂然摇了摇头,退到了一边,“不必了,睡了一夜身体都快僵了,我走回去就好,不远了。”
“你确定?”
“当然。”聂然说完后就朝着前面走去,但走了两步后却又转头说道:“那份早餐算是还你的,还有我没去上厕所。”
接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安远道坐在驾驶座上透过挡风玻璃看着聂然离去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在人海里时他这才收回了视线。
他望着自己手里那颗包子,突然哼笑了起来,用力地就是一大口。
这丫头,他非要弄到自己班里不可!
吃完了两个馒头,又喝了一杯咖啡提神后,他调转了车头往回开去。
而聂然则自己打了辆出租车回到了桃苑。
刚进家门就看到叶珍正穿着睡衣吩咐着下人们做早餐。
聂然微笑着斜靠在门框上,冲她喊了一声,“好久不见啊阿姨,想我吗?”
叶珍霍地转过头看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她瞪大了眼睛,惊讶得话都不利索了起来,“你……你怎么回来了?你为什么会回来!你不是生你爸的气,决裂了吗?”
聂然笑着将目光转移到了楼梯上,“爸,听咱阿姨的意思,好像不太希望我回家啊。”
叶珍被她这么一说,转身朝着楼梯上看去,果然聂诚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那里。
那几天因为聂然不肯接电话,父女关系得不到缓和,聂诚胜对自己有着格外大的意见,所以叶珍生怕他听到刚才的话会不高兴,急忙解释道:“不,不是的,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