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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像自己那样断她一只手,怎么也要让她的伤口再次崩裂见血不可。
过了一会儿,屋内再次传来了一个重物摔倒的声音。
聂然这才开了门,果然芊夜的手上一只袖子已经被血浸染了开来,她正从地上吃力地站立了起来。
而李骁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她。
随着聂然悠然踱步走进来后,芊夜那冰冷无波的眼神立刻定格在了聂然的身上,只是聂然并不看向她。
她站在马翔的身边,淡淡地扫了地上的那个受伤的人一眼,口吻随意地问了一句,“那现在我们可以带人走了吗?”
芊夜以为她是在和自己说话,还没想说不可以时,却发现一道声音从门外响起,“当然,请便。”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葛爷!
他怎么会来了?
还是和聂然在同一时间来的。
芊夜不禁联想到赵力的话,眼底上下浮动起莫名的情绪。
“多谢葛爷。”聂然完全不走心的一句道谢,然后对着严怀宇他们说道:“把他带除去吧。”
但靠在严怀宇身上的马翔却立刻情绪激动了起来,他挣扎着起身,“我不走,我不走!我要杀了她,杀了她替古琳报仇!”
他眼底一片猩红,显然是情绪已经到达的顶峰。
站在对面的芊夜轻蔑而又冷然地道:“就凭你还想杀我?我看你另外一边的肋骨也不想要了吧。”
马翔被她一激,马上站了起来,就要往前冲。
严怀宇立刻压制住了他,但无奈他就像是发狂了一样,他发出困兽般的低吼,在扭打挣扎之中,突然之间他身体一僵,紧接着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聂然皱了皱眉,趁着众人抓着他,在胸口轻按了几下,果不其然肋骨有几处有下陷,并且下陷的非常厉害。
加上刚才的扭动挣扎。
聂然当下就做出了判断,冷声地道:“肋骨可能插到内脏了,需要马上送医院。”
已经被情绪崩坏的马翔此时根本听不进任何的话,“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她,杀了她替古琳报仇!”
看着他还要往前冲,严怀宇连忙扣住了他的肩膀道:“马翔,你别发疯了好不好!古琳现在还活着,还有清醒的可能,但是你这一枪开下去,就是杀人犯了,还没等古琳醒过来,你就被枪毙了!一辈子都看不到古琳了!”
他的一句一辈子见不到古琳让马翔神色一滞。
何佳玉看到他好像能听得进去一些了,连忙也说道:“是啊,只要古琳或者那就还有希望,她还有希望,但是你这一枪开下去,你这辈子都完了!就算没有杀掉她,你也是要得一个杀人未遂的罪名!到时候你要以什么面目去见古琳!”
马翔死死地盯着站在对面的芊夜,粗喘着气,血顺着他的嘴角蜿蜒而下,“可是古琳不应该受这次的折磨,都是因为她,因为她!”
面对这番指责,芊夜捂着自己已经崩裂伤口的手,只是冷冷地陈述道:“到底因为谁你比我更清楚,你是不敢找正主,所以才来拿我当替罪羊。说真的,我没打死你都已经算不错了。”
不敢找正主?
这话分明是在暗示聂然才是那个杀人凶手。
聂然却对此并不在意,她对着身边的葛爷不卑不亢地道:“葛爷,这个人我就带走了,希望你不要追究。”
葛爷一笑,摆了摆手,很是大方地道:“没关系,年轻人气盛,很正常。”
这让芊夜眼底的冷意又加重了几分。
她不明白聂然有什么好,既不听从任何人的命令,做事也不贯彻执行,根本没办法让人相信和依靠。
可为什么就是有那么多人相信她,甚至就连葛义都要放弃自己这么听话的手下,而去欣赏一个对他完全不在意的人。
“我要杀了她,杀了她!我要为古琳报仇!”被压制的马翔在感觉到被人往门外扯的时候他再次开始不顾自己的身体挣扎了起来,“你们放开我,我要报……”
聂然嫌他太吵,直接一个利落的手刀看向了马翔的脖子。
瞬间,马翔身体一软,被严怀宇和乔维两个人快速地扶住。
“带他走吧。”聂然神色不悦地道。
那群人被聂然这一下打得有些懵,点了点头,乖乖地带着马翔就往外头走去。
“今天的事多谢葛爷了,还有你的顺风车。”聂然在说顺风车的时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放缓了些许的速度。
葛义对她笑了笑,“聂小姐客气了。哦对了,那件事你还是考虑一下吧。”
聂然愣了愣,没想到葛义会如此堂而皇之的就说了出来,随即浅浅一笑,“再见。”
也不说是答应还是没答应,就往门外走去。
一出那间废弃的工厂,一辆面包车就停在外头,从车内走出来的司机还是上次那名送他们去医院的司机。
“葛爷让我送你们去医院。”
聂然也不推脱,道了一句,“那就多谢了。”然后就直接让他们上了车。
在车内几个人都心思沉重坐在里面,马翔躺在严怀宇的腿上,尽量不让他受到颠簸,以防骨头直接扎进脏器之中。
两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那家医院的大门口,何佳玉他们几个人带着马翔直奔急诊室大厅。
这次聂然并没有如此的紧张,在确定那名司机离开之后,她才走进了急诊室,对李骁一句把这件事告诉安远道,然后就一直静坐在那里。
接到消息的安远道连忙飞奔而来,在看到那群人站在手术室前时,顿时愤怒地道:“你们一个两个都在搞什么,怎么轮流进医院!是不是嫌古琳的事情还不够乱!”
严怀宇看到自己的好兄弟被打成这样,心里早就不爽了,很是生气地道:“还不是你的好徒弟干的好事,马翔被芊夜打断了六根肋骨,伤了内脏,医生说还好送医及时,不然骨头全部扎到肺里面,没救了!”
安远道心头一骇,非常疑惑地道:“好好的,芊夜为什么要打马翔?”
“还不是……”
“严怀宇!”乔维立刻出声阻止。
严怀宇这才想了起来,立刻收了声。
安远道看到乔维这一喊后,严怀宇这般沉默,愤怒地道:“干为什么不说下去,你们还想瞒我什么?!”
严怀宇梗着脖子道:“你以为我们不想说,只不过不相信你而已,你打电话给指导员,让他过来,有他在场,我们就说!”
“指导员?你们的指导员来了?”安远道疑惑地问。
严怀宇大吃了一惊,“你没和我们指导员见过面?”
这下,就连站在一旁的李骁也走了过来。
安远道摇头,“没有。”
“怎么可能,那天他明明来找过我们,还说这件事他会处理的。难道他是骗我们?”严怀宇看向了身边的李骁,最后一句显然是在问李骁。
“不会,他不会骗我们。”李骁望向了坐在了走廊上的聂然。
这件事事关聂然的生死,他是绝对不会就此袖手旁观不管的。
坐在一边的聂然自然是注意到那道目光,但她却装作浑然不知的样子,继续闭目养神。
她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把身体养好才行。
这个身体本来就不强,还输了那么多的血,要不是有霍珩每天补血的早餐送过来,她根本不会复原的那么快。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手术室外的灯还继续亮着。
那手术的时间不比古琳的手术短多少。
再次重温一遍那漫长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的折磨人。
六个小时的手术时间,总算在夜色降临时分,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医生,我的朋友他怎么样了?”那名还穿着手术时衣服的医生被严怀宇一把抓住。
“人已经没事了,手术很成功,只是需要躺在床上休息一段日子才行。”那名医生拿开了他的手,脱下了口罩。
那整张脸顿时露了出来。
“是你?!”严怀宇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
他不就是昨天抓着聂然不放手的那个主治医生,宋一城吗?!
“是我。”宋一城对他扯了个笑,“病人现在在缝合,马上就会出来了,你们耐心在等等。”
说完之后,他便径直走到了聂然的面前。
聂然感觉到一道阴影笼罩在自己的上方,慢慢睁开眼,抬头看向了眼前的宋一城。
宋一城站在她面前,扬了扬嘴角,一副宽宏大量的模样道:“看我多好,就算你昨天说了那么糟糕的话,我还是替你治好了你的朋友。”
聂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不喜欢这种被人居高临下看着的压迫感,“你是医生,治好那些病人是你的责任。”
“但我也可以交给别人啊。”
聂然点了点头,像是赞同了他的话一般,“所以我奇怪,你不是神经科的医生吗?为什么骨科的事情你也要搀一脚?”
宋一城很骄傲的昂头,“很不巧,在骨科方面的事情我也有涉及,所以给你的朋友治个骨折也是没有问题的。”
聂然看着他近乎幼稚的举动,突然觉得他和霍珩有些相像。
霍珩当初在扮演指导员的时候,也是一张冷脸,铁血教官的风范,唯独到了自己这儿就各种的耍赖讨好。
而宋一城也一样,在手术中的时候明明那么霸道固执的作风,到了她这儿就秒变小学生。
聂然暗自摇了摇头,转身往外头走去。
“你去哪儿?我又没抓你手,你跑什么。”宋一城看到她就这么走了,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她不高兴了。
“我不是跑,而是回去休息。”聂然头也不回地回答。
宋一城不解地问:“你不看你的朋友吗?他马上就要推出来了。”
“不必了,我又不是托儿所的阿姨一个个都要管过来。”在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聂然已经出了急诊室的大厅,隐没在了人来人往的夜色之中。
回到了酒店后,她洗漱了一番直接躺在了床上,今天来回坐车真的太累了,又在医院里坐了六个小时,头痛到快爆炸了一样。
开了空调,关上灯,还没有吹头发她就这样沉沉地睡了过去。
过了许久,她忽然听到了门外一阵细细索索的声响,她知道这是霍珩故意发出了响声,让自己知道他的存在。
不然他收敛了气息走进来,反而会让自己从梦境中一下子惊醒过来,这对身体不太好。
聂然对此还是慢慢清醒了过来,这已经是她这么多年练成的习惯,特别是在独处的时候,只要丁点的响声她都会醒过来。
霍珩站在床边,从她的呼吸声中就分辨出她已经醒了,但也不坐下,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她的侧颜。
聂然睁开眼,黑暗中那双眸子清亮的犹如稀碎的星子,“今天马翔去找芊夜报仇,被她打断了六根肋骨,伤了内脏,现在还在医院里。”
霍珩嗯了一声,缓缓地蹲了下来,声音低沉地道:“你想怎么做,我都配合你。”
“好。”聂然点了点头,再次睡了过去。
霍珩知道她今天累坏了,也不再打扰,轻声想要退出去,结果就在打开门要离开的时候就听到床上的聂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我洗手了。”
说完之后她就翻了个身表示拒绝和他交谈。
因为她到现在都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洗手,也不明白此时此刻为什么要对他说那么一句解释,所以她感觉有些奇怪,奇怪到不想和霍珩说话。
站在门口的霍珩在听到她那句话后,起先一愣,三秒后这才反应了过来,嘴角无声地勾起了一抹笑,低低地嗯了一声,那愉悦感让床上的聂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多嘴。
“早点休息。”霍珩在临走前说了一句,最后才替她细心地关上了房门。
聂然听到那一声门锁关起的声音,不禁懊恼了起来。
而站立在门外的霍珩在听到她的话后,唇畔的笑意越来越大,他单手抵在唇边,轻咳了几声后才重新克制了那想要笑出声的冲动。
这个小妮子,竟然可以这么可爱。
……
随后的几天,马翔已经转危为安地躺在了普通病房里,医生说好在是年轻,恢复的比较快,只需要住院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
本来在手术结束观察两三天后就要调转进部队医院的,但毕竟是伤了内脏,所以不好有太大的动作和车上的颠簸,只能在医院内先休息一段时间,等到彻底养的差不多了,再去部队医院做个检查和一系列的调养。
在此期间严怀宇担心马翔的伤势,不肯回去,其他人也很“团结”的表示不肯走,无奈之下安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