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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一千多毫升的血。”那名女兵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天,正常人最多也就输五百毫升的血。
她疯了吗?
为什么要输一千多,那可是会死人的!
那名女兵继而又很八卦地问道:“为什么她要输那么多血啊?”
“抱歉,这是隐私。”宋一城“啪”的一下将病历合上,然后就转身离开了病房。
好啦,渣渣已出现,她姓陈,大家应该知道她下药的原因了吧!~
194 你的破绽太多了()
等研夕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是被腿上的伤口给疼醒的。
那伤口火辣辣的疼痛让她皱着眉,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
而另外两个女兵早已被宋一城给赶出了医务室,勒令她们早点回去,以至于研夕一醒过来,就看到自己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手上挂着点滴,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已是傍晚的天色,屋内一片灰暗,没有丝毫的灯亮。
这让她紧张了起来。
“有……有人吗?”她在屋内朝着外面许多地喊了一声。
可等了几秒,外面依旧没有任何的响声。
她顿时着急了起来,刚想要拔掉针头,从床上爬下来,结果就听到门口冷不丁地响起了一个声音,“什么事。”
吓得她手一抖,一不留神针头一下子扎得更深了。
她忍不住低呼了一声,从床沿边上摔了下来。
“啪嗒”一声,病房内的灯立刻被打开了。
刺眼的灯光亮起,宋一城看到那根输液管内一下子血被回流进了进去。
作为医生的本能,他马上走了过去,将她从地上一把搀扶了起来,然后急忙将针头拔掉,然后用棉花按住了她的手背。
研夕看到他半蹲在地上,认真为自己的手背处理伤口,白炽灯的光影打在他的侧影上,穿着白大褂的宋一城此时此刻显得尤为让人心动。
特别是处于虚弱状态的研夕,她静坐在床沿望着他,不禁想起和她同宿舍的那几个女兵对于宋一城的那些夸赞。
心里对宋一城的好感逐渐有了些许的提升。
她低着头,似有些娇羞的样子,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道谢,就听到宋一城高冷地话语响起,“想死不要找我值班的时候,我不想为你负责。”
一句话,彻底让研夕才刚刚悸动的少女心给打碎了。
她以为是自己把事情搞砸让宋一城不高兴了起来,于是局促不安地道:“对,对不起……”
“自己按着棉花,可以回去了。”宋一城一点都没有给她好脸色,将空了的输液袋子和那些针头全部整理完,丢进了放弃的医用袋子里,接着就给她下起了逐客令。
研夕点头,从床沿上滑了下来,捂着手背,朝着宋一城点了点头,道了声谢,便走出了医务室。
宋一城在她离开医务室之际,就直接反手把门给关上,将她隔绝在门外。
就好像是隔绝什么病毒一样。
研夕咬了咬牙,往宿舍楼走去。
回到宿舍之后,整个寝室的人都上前问长问短了几句,研夕表示自己没事后,这群人才散去。
第二天,她带着腿上的伤再次投入训练。
因为她是带伤,所以很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大部队的后面,和聂然沦为一起。
聂然对于这位新晋病秧子并没有任何的嘲笑和排除,反而难得露了个笑脸。
在她身边的研夕看到她对自己这样嘲讽的笑,心里恨得牙痒,却又无法表露出来。
然后接下来的几天,她们两个人就很是“友好”的成为倒数的第一和第二。
可能对于聂然排名倒数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对于研夕来说,却完全受不了。
在旧时的部队,她从来没有得到过倒数的名号。
所以,为了能早日摆脱这个倒数的头衔,她一直好好的养着伤,争取早日恢复腿上的伤口重新回到大部队里。
而对于聂然这种拖大部队后腿完全不自知的人,心里越发的轻视了起来。
又过了三四天,好不容易腿上的伤口结了疤,研夕想着这下总算可以不用跟着聂然一起排名时,结果下午的训练上,她直接从懒人梯上摔了下来,接着就再次被几个战友搀扶着送去了医务室。
而后的半个月内,她时不时的就从各个训练项目上出事,不是从半高的地方摔下来,就是在高台跳水的时候差点溺死。
以至于经常送她去战友们也渐渐开始在背后有了微词。
“研夕到底怎么了这几天,一直晕倒,倒是一直被人说是病秧子的聂然一点事儿都没有,看上去健康的不得了。”
趁着研夕躺在病床上的时候,那两个女兵站在不远处,背对着病床窃窃私语地道。
“难道病秧子是被传染的?”另外一个女兵玩笑地说道。
另外一名女兵连忙用把手放在嘴边,“嘘!小声点。”
接着连忙转过头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看研夕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后,这才松了口气。
那名女兵笑着道:“怕什么,她都晕成那样了,听不见的。”
“都是战友,研夕晕倒,我们照顾照顾也应该的。”
“问题是,咱们都照顾她多久了,她这样断断续续,咱们的考核也是受到影响的。”
原本还站在研夕这边的那名女兵听到考核两个字,也犹豫了起来,最后才说道:“那等她醒过来,我们和她说说,看看她能不能去医院做个完整的体检吧。”
那两位女兵背对着病床聊着天,殊不知躺在床上的研夕早已醒了过来,她们的话一字不差地全部钻入了她的耳朵里。
被子下那双手在她们的话语中,渐渐地握紧成拳。
过了半个小时后,那两个女兵就离开了医务室。
研夕在听到了那一声关门声,这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躺在病床上,回想着刚才那两个女兵的话,又联想到宋一城对自己越发不厌其烦的神情。
这几天随着她频频进医务室,惹得宋一城对她的脸色越发的冷然,为此还说她是不是为了想要接近他才会装晕。
想到宋一城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又想到在这之前他和聂然坐在一起吃饭时亲热的样子。
她不理解,为什么这些人对聂然总是那么的照顾?
同样是生病,聂然就有很多人冒着被季教官惩罚的也要将她带去医务室,而自己一醒过来,连个人影都没有。
聂然倒下,各种病假和休息,而她却连医生的一句好言好语都没有,就连和自己同住一个宿舍的战友都在背后默默地嫌弃她。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她对这群人那么好,至少比起聂然的待人好很多。
为什么,她却能够得到那些真心实意的朋友,而她却只是得到了那群人的嫌弃。
更甚至,她还被那群人戏称为了病秧子。
病秧子……
病秧子?
猛然间,她突然想到了刚才那个女兵说的话。
——研夕到底怎么了这几天,一直晕倒,倒是一直被人说是病秧子的聂然一点事儿都没有,看上去健康的不得了。
健康的不得了?
是啊,这几天聂然为什么会一点事情都没有呢?
反而自己却一直昏迷出事。
这不是很奇怪吗?
她虽然刚醒没多久,眼前还有些轻微的眩晕感,可这并不代表她的脑袋不清醒。
当下,她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拔掉了针头,往外走去。
宋一城本就不待见她,看到她起来离开,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做着自己手里的事情。
研夕此时也没心思去计较这个,她趁着所有人都在训练的时候,进了食堂的后厨,见里面只有一个人切菜,于是大喝了一声,“陈四!”
切菜的人手一顿,转过头看了过去,看见研夕,有些惊讶地笑道:“研夕小姐,你怎么来了?是不是饿了,我可以……”
“啪——!”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结果就被研夕一巴掌打歪了半张脸。
陈四很是不解的捂着脸,诧异地望着研夕。
“研夕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研夕在面对熟人面前,可不会还装的那么的善良温婉,她怒极反笑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居然有脸问我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聂然一点事儿都没有,为什么这几天她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我……”
陈四没想到研夕那么快就发现了聂然的问题,正打算要说,就听到她恶狠狠冲他喊了起来,“你什么?你别忘了,要不是我爸妈那时候大发善心的救了你,你早就饿死了!你居然敢给我下药,我看你是想进局里把!”
研夕在医务室想了大半天,设想了无数的可能,最大的可能就是陈四下错了药。
不然,不可能聂然没事,她却出了问题。
原本被她刚才那一席话伤了自尊的陈四在听到后面那句给她下药后,不禁急了起来,“我没有,我没有给你下药!”
“没有?如果没有,为什么我会出现低血糖的问题,而聂然却一点事情都没有!”
“这不可能!药都不见了,我给谁下药啊!”
陈四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一时说漏了出来,研夕随即便皱起了眉头,“你说什么?药不见了?”
在看到研夕那张震惊的神情后,陈四有些害怕了起来,低着头,说话间都有些结结巴巴了起来,“是……是啊……那天训练的时候我就想下药来着,但我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本来想告诉你的,可是这几天看你训练挺忙的,我就……我就没敢说……”
研夕再三地问道:“你确定不是自己弄丢的?”
陈四斩钉截铁地摇头,“不可能,我把药都放在枕头底下,一般人是不会发现的。”
“那你下药有被人发现过吗?”
“当然不会了,被发现的话我怎么可能这么平安无事的还站在这里。”
听到他说这番话后,研夕的神情微微有些凝重了起来。
药物突然失踪,自己莫名其妙地频频晕倒,而她的目标人物却一点事情都没有。
这不是很奇怪吗?
难不成……是聂然发现了?
这一突发奇想研夕立刻就否决掉。
不可能。
以陈四现在这个样子,不像是聂然找过他的样子,她不找陈四,又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和陈四之间有联系。
可是,如果不是她又会是谁呢?
除了她,研夕实在想不到有谁会对自己这样做。
研夕在回去的路上想了很久,还是想不出第二个人选。
不过短短才两个星期的时间,她从主动一下子沦为了被动,从幕后推手变成了被人瞄准的猎物。
路过训练场,正巧六班的人正好已经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往训练场外走了出来。
她看到聂然被何佳玉和施倩一群人包围着。
聂然嘴角带着笑和她们那群人偶尔聊上几句,她每说一句话都惹得何佳玉有很大的反应。
就连向来冷傲的李骁有时候也会嘴角轻扬起来。
看上去气氛和乐融融。
似乎是感觉有人在偷窥,向来警觉的聂然朝着那道视线望去,在看到是训练场外的研夕后,她倏地勾起了唇角,冲着她微微一笑。
这没由来的笑意在研夕的眼里格外的刺眼。
她不知道为什么聂然总是对她带着一种格外的深意浅笑不语。
总对她笑?
瞬间,她的脑海中有几个模糊片段一闪而过。
似乎,每次这几天对自己总是很频繁地笑。
不,不对!
研夕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将这几天聂然对她所表现的都像是电影一帧帧的回放一样在脑海中回放。
猛然惊觉似乎每次在她发生意外之前,聂然总会对她露出那种笑容。
起先她以为那是聂然对自己施展出她难得的友好,而后就以为她是在嘲笑自己。
可现在想来,她会不会……是在预示着什么呢?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形成后,研夕这下无法淡定了。
越想心头越发的惊骇了起来,当下就跑了过去。
何佳玉他们本来打算要去食堂吃饭,可突然看见研夕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不禁停止了对话,用一种奇怪的眼光打量着她。
她略有些喘息地对着聂然问道:“能聊一聊吗?”
聂然对着她又是温和地笑了起来,那异常和善的笑容在此时此刻的研夕眼中,却感觉到了一种毛骨悚然的味道。
“当然,咱们好歹是这个部队里唯一一对病友了,互相关照一下也是应该的。”
互相关照这四个字被聂然咬字咬得格外的重。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