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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猎物不是别人,正是她陈研夕自己。
陈军被她这么一句大手笔给吓到了,“你要搜整个部队?”
聂然点头,“没错,既然对方对我下过一次药,又对研夕下过一次,那么足以可见她是有目的的在破坏安定团结,所以为了其余一百多名士兵的人生安全,我要求全面搜查!”
她说得格外冠冕堂皇,也让人找不出错。
毕竟这些话都是刚才陈军说过的。
另外一名教官听闻后中肯地点头,“嗯,这点我赞同,趁着所有人都在这里,把所有宿舍楼全部搜索,这样也大大缩短了时间。”
“不,不行!”研夕这下彻底坐不住了,她“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但又怕被人看出来,尽量缓和地挤出了一个笑容,“我的意思是,这样太耗费人力吧。”
“一次性全部解决远比起这样盲目抓瞎浪费时间强,不是吗?还是说你心里有鬼,不敢搜?”
聂然步步紧逼,话语间更是一反刚才的悠然,让研夕手心有些冒汗了起来。
“我……我哪有!”
两个人之间的针锋相对让陈军立刻喊停。
“好了,这件事不需要你们来提意见,你们两个暂时就安置在另外一个帐篷内,没有意见吧?”
这件事比较大,她们两个不适合回去,以免被人问东问西,说漏了什么。
对此,聂然无谓地摆了摆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身后的研夕则带着一脸煞白的脸色以及恐慌不安的神情踉跄地走出了帐篷。
等她们两个人进了那间教官特别安置的帐篷内,研夕确定外面的站岗士兵不会走进来,才走到聂然的面前,恨恨地道:“你故意骗我!”
随便挑了一张折叠床躺了下来,她双手放在脑后,一脸舒服惬意的样子,“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你说你那里有很多药!”
若不是聂然这么说,自己也不会想这种方法,想借着考核杀她一个回马枪。
看着研夕那张愤怒无比的脸,聂然顿时笑了,“兵不厌诈这四个字你不懂吗?你这么蠢,你爸妈一定费神不少吧。”
“你!”研夕气得拳头紧握,恨不得一拳砸在她的脸上。
聂然躺在床上,看着站在床边的那个人,“你宿舍里应该有不少药吧?现在该轮到你了,陈研夕。”
她冲着研夕眉眼弯弯地一笑,然后闭着眼休息去了。
另一边,在大本营之中的那群教官们在看着聂然离开后,陈军皱着眉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聂然说的那些话好像很有深意的样子,有种……有种……”
“有种她早就知道凶手是谁,却要借着我们的手去抓人。”季正虎替他回答。
陈军连连点头,“对!没错!”
就是一切早在她意料之中。
他们这群人不过是她手中的棋子的感觉。
“季教官,这个女兵论胆色、气魄和能力都非一般男兵可比拟的,做事乍看上去不够稳妥,但是却足够的狡诈圆滑,这个兵你早晚拿捏不住。”
说这番话的是坐在第四个是四班的教官,整场审讯坐下来,他们这些教官基本没有说过话,可聂然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从她打人呵斥中,他就觉得这女兵不同凡响。
乍看一下是训斥,事实上她却是在为那个男兵开脱。
从一开始就说明偷听的严重性,这样一来也就变相的告诉所有人,那个男兵并不知道偷听的严重性,是一时情急做错了事。
以现在这种情况,随便一个错误的举动都有可能会归类于同犯。
可她这样一下子说明,那个男兵的情况就从可能有计划的蓄谋偷听变成了情急之下为了战友才做的愚蠢举动。
能够在这种情况还能护住他人,不得不说这女兵的脑袋转的够快,临场反应也够机智。
坐在中间的陈军听到,毫不客气地嘲笑道:“你以为他现在就拿捏的住么?聂然不过是不想再重蹈当初的覆辙,所以才给他三分面子而已。”
当初聂然刚报道就顶撞安远道被罚九天的英勇事迹,在场的人都知道。
听到这话,自然一个个都不禁嘴角勾了勾。
顿时失了面子的季正虎忍不住板着脸瞪了陈军一眼。
陈军往后缩了缩,“你别这样瞪我,你应该庆幸,聂然对安远道可是连一分面子都不给,能给你三分,还任你呼来喝去的,知足吧。”
三班的教官出声打了个圆场,问道:“她也来了一年了吧,你也该考虑考虑,接下来将她安排去哪儿了,这么好的苗子总要送个好去处才行。”
四班的教官却摇头,“好苗子是好苗子,可她的性格乖戾不羁,要好好敲打敲打才行,不然再好的苗子最终还是废了。”
“没错,好铁都是经过千锤百炼才能出来的。”陈军叹了口气对季正虎道:“兄弟,任重道远啊。”
季正虎懒得搭理,当下就站起来甩袖走人。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部队那边正在紧锣密鼓的全部搜查,这边的聂然和研夕则都被限制了进出,完全就和所有人隔离开来。
这一举动让何佳玉他们有些惴惴不安了起来。
他们基本上已经从汪司铭那里私下有了些许的了解,知道聂然被冠上了下药的罪名。
几个人一趁着午休就去找季正虎美名曰谈人生。
后来叶慧文以及另外两个女生也跟着一起去。
本来她在听到孙皓无意间的一说后,就想去的,无奈脚上打着绷带,军医说她脚踝受伤太过严重,需要绝对静养,和她一起回来的那两个女兵也受了程度大小不同的伤躺在医务室内无法行动,这才拖了两天。
病伤一好,立刻加入战斗。
那几个女兵惦记着聂然的救命之恩,跑季正虎那里也是格外的勤快,偶尔连自己教官也不放过。
季正虎被何佳玉已经是烦的不行,结果现在又组团来了四个人,冷面教官终于爆发了。
先是取消了他们的午休时间,然后加倍的罚,发到他们再也没有力气来找自己说话为止。
可苦了四班的教官,那两个女兵身上的伤口都不算轻,根本没办法罚,只能忍了又忍。
“你们班的聂然到底给我们班的人什么好处,这两个丫头真是疯了一样,连口水都不喝,可以在我耳边叨叨咕咕一天都不嫌累。”等到忍无可忍之后,只能苦着脸问季正虎。
坐在那里正埋头写总结的陈军抬头回答:“估计是在考核的时候受了聂然的帮忙,不然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她们怎么可能那么卖力。”
“我也算是服了那两个女兵了。”四班的教官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写着手里的报告。
坐在那里的季正虎看着手里那张聂然的综合评定纸,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放在了一边。
在第三天的时候,部队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
陈军马上把研夕和聂然两个人叫了过来。
还是和那次一样,所有人坐在那里,只是唯独不一样的是,本来只放了一个椅子的地方现在放了两个。
这一微小的举动看似没什么,事实上却意义很不一样。
也就是说,现在的研夕从受害人跌至到了嫌疑对象。
研夕自然也看出来了,她这几天都没有怎么吃好,更没怎么睡好,每天都像是在度日如年一般。
现在一看到自己的位置已经从上面移到了下面,她那颗一直提在嗓子眼儿里的心这回重重地摔了下去。
手也不自觉地捏紧了几分。
“经过我们这次的全面搜查,聂然已经完全可以排除嫌疑。”
聂然笑了笑,好像这件事对于她来说并不是那么的重要。
自知被当成棋子的陈军也不多说什么,转而话锋一转,对着研夕说道:“反倒是在研夕你的柜子里搜到了几盒降糖药,作为一个没有任何血糖问题的正常士兵,你能和我们解释一下你带着这些药物的原因吗?”
瞬间成为焦点的研夕脸色一白,随即一个劲儿的摇头,“我有降糖药?不,这件事我完全不知道,我是被陷害的,我肯定是被陷害的!”
她早在那几天就已经打定主意,万一真的被查出来,她就来个死不承认,她就不相信能查到什么。
“你不知道?我劝你还是现在自己认下比较好。”陈军冷声地道。
研夕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那演技看上去还挺像回事,“不,我真的不知道,我百分之百不知道!教官,我是被冤枉的,真的!”
“你被冤枉?你可知道炊事班也同样搜出了那一盒药物,那人交代说是你指使的。”季正虎面色深沉如铁。
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女孩子,加上多日来的不安,惊恐害怕的研夕在听到炊事班三个字,几乎是下意识地说道:“不是,才不是!是陈四他自己诬陷我,肯定是他在诬陷我!”
在场的那些教官神情已然变了几变。
研夕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说完之后,那些教官就变成这样。
坐在一旁的聂然难得好心的提醒:“教官有说那个人是谁吗?你怎么就知道是陈四?”
“……”耳边像是被一道雷炸响,脚下一个踉跄,研夕“哐当”一下直接摔坐在了地上。
因为她知道,她完了,彻彻底底的完了。
陈军很不客气地指挥这门口的两个哨兵,“把她抓起来!”
“不,不要,不要!放开我,放开我!”研夕被人刚一架起,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一边挣脱一边面目扭曲地怒骂着聂然,“聂然,你是故意在诓我!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你就是想看我变成这样,你才满意高兴,对不对!你这个贱人,贱人!你不可好死,你害我姐姐,害我姐姐一家,你不得好死!天道好轮回,你等着,自有人收你!你给我等着!”
她被那两个男兵就这样架了出去,那歇斯底里的喊声越来远,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题外话------
这几天蠢夏基本上字数都在九千、一万,让你们看到爽!
但是万更的话肯定就不能白天更了,所以隔天看吧~捂脸遁走~
顺便提一下,正版验证的截图倒计时只剩下两天咯!大家快点交截图,避免被扫出去!~
207 被害妄想症?堵了她的嘴()
帐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聂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季正虎竖了个大拇指,很是中肯地道:“台词不错,挺糊弄人的。”
坐在那里的季正虎冷冷瞟了她一眼,然后道:“你可以走了。”
聂然也不多说,笑着对其他教官点了点头,然后就此离去。
陈军转过头望着季正虎,诧异地问:“台词?什么台词?”说完之后才想到了那一句,后知后觉地道:“炊事班!那句炊事班搜出来药……是假的?”
“嗯。”季正虎点头。
他们当然也搜了炊事班,但并没有查出任何东西。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聂然让他这么说的。
昨天晚上,他在做最后的巡查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一道黑色的人影站在树林的不远处。
半夜三更,所有士兵都早已休息,这个时候能靠近他们部队,季正虎作为教官自然要去查探一番那个人是谁。
当时他摸着腰间的枪,慢慢地靠近。
才刚走到那人的身后,还没来得及开口质问,就听到坐在那边的人闲闲地来了一句,“是自己人,不要误伤我。”
季正虎听到那个声音,拔枪的动作一顿,很是错愕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每天白天都睡饱了,晚上出来溜溜。”坐在那里背对着他的人此时转过头。
只见夜色下,衬着远处那远远的朦胧火光,聂然正对着他浅浅勾唇一笑。
季正虎随即脸色沉了下来,大步走到了她的身边,冷冷地训斥道:“你应该知道你现在的行动是被限制的。”
这个人实在是太大胆了,在这种情况下还敢瞒着哨兵偷偷溜出来。
她难道不知道一旦被人发现,她的嫌疑就会更大吗?!
还有,她到底是怎么瞒过那两个哨兵的?
就在季正虎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聂然反倒很是无谓地道:“所以我才晚上出来溜溜啊。”
那话语间甚至一副‘我有为你着想’的意思,气得季正虎简直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
聂然看他脸色很是难看的样子,拍了拍身边的石块,做邀请地道:“有兴趣坐坐吗?都没人和我说话,好闷。”
好闷?
幸好他是个冷性子,不会像安远道那样咋咋呼呼,不然现在肯定跳起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