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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房间就只有他和聂然,没有第三个人,那这个血……
血液的血腥味像是刺激到了霍珩,让他硬生生的再次猛地醒了过来。
果然,在看到聂然隐忍的神色后,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事,当即就松了口。
“聂然……”他的神色极为震惊,显然没有想到自己会在失控的时候伤害了她。
“没事。”聂然抽出了自己的手,上面那清晰的牙印很深,血从皮肉中不停地流出,她毫不在意地擦在了衣服上。
“对不起……”
“拜托,做我们这行的,受伤是很正常的,更何况我哪一次受伤没比这个严重,就那么点点小伤而已。”她故作轻松地安慰着。
可这并没有让霍珩的愧疚有些许的好转。
聂然还想继续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到门外一阵细微的响动,她神色一凛,低声地道:“别说话,有人来了!”
随即一跃翻身,直接压在了霍珩的身上。
“咔”门,从外面推了进来。
217 一吻定情,承诺()
门外的陈叔在看到聂然趴在自家二少身上时,眼神中闪过了一抹错愕。
身后的楼娅看到后,也呆愣在了门口。
“你们……”陈叔先是一怔,随即眉头紧皱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训斥,就看见聂然转过头,神色焦灼地冲着他们两个人低吼道:“快,压制住他的手!我撑不住了!”
陈叔看到被她压制在身下的二少的确神色异常之后,急忙上前去帮忙。
也就此不再训斥她直接坐在霍珩身上这件事。
而事实上,聂然之所以会这样做,不过是怕陈叔他们冲进来,以防霍珩在药力发作的时候,腿部出现什么破绽。
于是,接下来她都稳稳当当地坐在他的身上,甚至趁此机会将身上所有的重量压在了霍珩的腿上。
霍珩的药效发作的很猛,至少手上的动作力道很大,陈叔被他好几次的挣脱,最后一次才勉强彻底压制住,他看聂然也很吃力的重新将霍珩另外只手压制下后,他才怒声地问道:“不是可以打晕他吗?你为什么没有打晕他!”
聂然微喘着气息,神色凝重地道:“已经打晕过几次了,不能再连续不断的打晕过去,否则会对身体出现不可修复的损害。”
她故意将打晕的次数多说了几次,好模糊霍珩身体对药物的承受力,来防止楼娅加重剂量的对他当做实验品。
要知道这个女人的心眼可一点都不小。
必须要提防着才行。
随即,她保持着压制霍珩的姿势,大声地呵斥着站在床边的楼娅,“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点给他注射!”
原本正在观察的她被这一声呵斥,顿时回过神,她急忙将药箱里的药剂抽入针筒内,借着聂然对他手臂的禁锢,经过几次的努力和强制压制之后,这才勉强的将药物注射进了他的体内。
“应该没问题了……”成功注射完毕后的楼娅小小的松了口气。
就她刚才在注射的时候就能感觉到霍珩肌肉下的强大反抗力。
而这个女孩儿看上去比自己都小,结果身体所爆发出的力量一点也不输给霍珩。
怪不得刚才她手腕轻轻一甩,那把刀就能够如此轻松的插入了门内。
真不知道她是如何训练,才能训练出这样的力道。
在楼娅的打量时,聂然却一门心思都在霍珩的身上。
那个药剂的效果感觉似乎不错,尽管霍珩还有些挣扎,但是聂然能够感觉到那手下的力道在慢慢的开始变弱。
就连他紧绷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直到他的腿部也一并放松下来之后,她这才下了床。
站在床边的她看着霍珩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神色越发的恍惚,直到闭眼彻底陷入昏睡之后。
她严峻冷凝的神情才缓和了些许。
“接下来是不是只要等他睡醒之后就好了。”她径直地问道。
楼娅摇了摇头,“不是的。N6不像三号可以速度来去都很快,只需要一针就可以搞定,它是一种慢性药,需要每隔六个小时就要给他打一针,一共要三四天的时间,药物才会一点一滴的清除。”
一点一滴的清除?
“那是说,接下来的四天时间里依然会像现在这样发作?”聂然转过头去,语气危险而又冰冷。
楼娅在她那眼神的扫视下,背脊骨微微发寒,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道:“对,依旧会发作,但次数会一次比一次少,这种折磨也会一次比一次轻,直到彻底消失。”
聂然当下握紧了拳头,冷冷地对身边的陈叔说道:“陈叔,把带她出去,然后在外面盯着他们两个。等二少恢复过来,再听二少的吩咐。”
“我……”
陈叔本想说要留下来,可是才说了一个字,就看到聂然冰冻十足的眼神飞射了过来,“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陈叔碍于整个公馆内,除了被限制在外的阿骆,只剩下自己和她还在还站在霍珩的这边。
更何况她手上有枪,谁知道她会不会一个不顺心直接一枪毙了自己。
为此,他只能不得已的将楼娅带了出去。
房间的门,再次被关上了。
聂然在确定他们的脚步声远去后,这才缓了几分。
她重新端了一盆温水,替他将脸上的冷汗擦去,有解开了绳子,替他把已经湿透的衬衫脱下。
用温热的毛巾从他脖子一路慢慢擦拭。
他的身形比起当初看他换衣服时还要清瘦的很多。
从上往下看去,肩胛骨上有一道半旧不新的伤,那是在A市,他替自己挡下来的。
还有一处是距离心脏几公分的一个伤,那是自己的杰作。
以及腰间那一道被子弹擦伤,那是被富爷给伤的。
但说到底也还是为了自己。
原本完好的身体上,有了这三狰狞的疤,看上去总觉得有些触目惊心。
其实他的身上腰间多多少少还有其他老旧的几乎看不清的伤疤。
以前她不在意,也不能这样肆无忌惮的看。
可现在能仔细看了,心中却多了几分不忍和不舍。
她的手轻轻地摩挲着那每一道伤口,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从认识到现在,自己从不曾给过他一丝好脸色和希望,甚至还骗他、亲手打伤他。
他为什么还能这样义无反顾的做着这些事。
若是在以前,她一定觉得霍珩很蠢,简直蠢不可及!
哪有人会为连一点希望都没有的事情去拼命。
但现在……
说实话,还是觉得他蠢!
可是蠢得让她看不下去了。
或许用一个词来形容更适合,那就是:心疼。
想要去阻止他那种愚蠢的举动。
想要插手、避免他去做这种蠢事。
想要……
想要让他好好的、健健康康的、活蹦乱跳的。
一如从前那样。
聂然坐在床边,看着他被折磨如此憔悴的睡颜,终究心头涌动的情绪化为了一声呢喃:“你怎么能那么蠢!”
替他擦干净了身体,用被子给他盖好,掖了掖被角之后,聂然这才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了床边。
此时,已经是凌晨时分,窗外的天色早已变成深沉浓重。
屋内安静得能听得出外面呼啸的风声。
她坐在那里,不敢睡,生怕霍珩等会儿会重新发作,只能眼睁睁地望着。
并且计算着时间,等着六个小时之后的新一次注射。
墙壁上的挂钟在一点点的移动着。
直到天色蒙蒙发亮了起来,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霍珩这一觉睡得感觉很累,很沉,身体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
当他的目光触及到床边的人儿时,他混沌的理智瞬间清明了起来,干涸的嗓音粗哑地道:“你的手……”
“你别惦记我那一点小伤了,你怎么样,感觉如何?心脏跳动的还快不快,身体还有没有不适感。”聂然说着就把手搭在了他的手腕处,计算着早已不知测量过多少次的脉搏。
霍珩躺在床上,已经恢复神智的他没有了刚才失控时的挣扎,嘴角含着一缕温润地笑,“我没事了。”
说着,目光就不由得落在了她那只受伤的手上。
他还是不能动。
因为手脚在聂然给他换好衣服之后,又再一次的绑了起来。
她没有忘记楼娅的话,他在注射之后依旧还是会发作,只是会好一些。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将他绑了起来。
“抱歉,还是弄伤你了。”他盯着那只受伤的手指,上面血肉模糊,看上去十分的可怖。
足以可见,当时他在失控的时候咬得有多用力。
他想要伸手去触摸,还未碰到,绳索就限制住了他的行动,他无奈垂下了手,视线重新落在了那只手指上,近乎发誓和承诺地道:“以后不会让你再受伤了。”
聂然浅浅一笑,竟主动去握霍珩的手,“‘以后’这个词的时间权限很长,用什么来证明。”
霍珩看到自己手中那柔柔小小的手,一时间有些怔住了,头一次用一种呐呐地语气,小心地问:“用一辈子?”
聂然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意不减,另外只手捧着他的头,俯身直接含住了那一双带着凉意的唇。
在霍珩又一次的惊愕和诧异中,她低低的从唇瓣中溢出了一句,“一辈子太长,我只争朝夕。”
以往刻意的压制让她拼尽去忽略那点不同,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只是让那份被压制的异样浅浅地印在了心脏的表面。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同的?
她不知道。
可能是在他为自己挡那一枪的时候。
也可能是在打击海盗时,在最后一刻,他突如其来的从天而降救了她。
或许更早吧……
躺在床上,被绑成大字而无法动弹的霍珩没有成功的挣脱开绳子,只能微微仰着头,享受着聂然的主动。
相比较刚才在半清醒半混沌的状态之下,霍珩抱着她那发泄似的狂吻。
现在聂然所给予那一抹轻柔吻,更加的让他心颤和狂喜。
真好,这一切都不是梦。
就在他还未尝够她唇瓣的甜美之际,聂然已经抽离,她微微俯身,四目相对地道:“刚才说好再来一次的,现在我已经还了。”
霍珩黑沉的眸子变得很是明快,意犹未尽地连声低哑道:“那能不能再附赠一个?算是奖励我熬过了这一次。”
聂然嘴角弧度微扬,笑着道:“再等两个月吧,这是你自己说的。”
说着,就直起了身体,重新站定在了床边。
躺在床上的霍珩眸间涤荡起了闪闪的光亮,嘴角带着满足而又期待地笑,“好,我就当是你对我的承诺。”
聂然不言语地扬了扬眉,算是一副到时候再说的默认样子。
见霍珩还未发作,她先是喂霍珩喝了点水,以免身体的水分过度流失。
霍珩很难得惬意享受着这一份意外之喜,就连喝水的时候,嘴角都是裂开的。
那是一种毫不掩饰的快乐。
小半杯水逐渐见底,聂然转过身将水杯放好,突然她感觉到握着自己手的那只大手轻不可见地颤了颤。
“去把他放了,不然时间一久,他就成弃子了。”聂然还没回过头,就听到耳边是霍珩依旧镇定的声音。
聂然松开了他的手,脸上也很是淡然,并没有其他什么神色,叮嘱了一句,“那你好好休息。”
接着就离开了房间。
聂然随手将卧室的门关上,然后从走廊的尽头走了出来。
坐在大厅内沙发上的只有三个人。
达坤、陈叔、以及楼娅。
那三个人在看到聂然从屋内走出来,陈叔和楼娅不禁都站了起来。
“怎么样,二少如何了?”陈叔满是担忧地问道。
“他没事,只是饿了,陈叔你盯着厨房的人去给二少做点吃的。”聂然很自然的命令着。
陈叔听到后,连连应道:“好!好!我马上去!”
说完就离开了大厅,朝着后厨房走去。
打发完了陈叔,聂然这才将视线转移到了坐在沙发上里的那位。
达坤依旧是那被捆绑的样子,一夜没睡,看上去精神还是不错,他笑眯眯地坐在那里,问道:“不陪着你家二少吗?他现在可是很危险的。”
聂然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看着那扇被紧闭的房门,“我想,他最后的自尊不允许我在旁冷眼旁观的施舍。”
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现在很危险。
刚才他的手轻轻的发颤,分明就是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