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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头一骇,“你……你的手……”
聂熠再傻也不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
这里没有水,聂然也没淋湿,除了血不可能再有其他的了!
血……
她受伤了!
肯定是她刚才在救自己的时候被枪给打中了!
聂然听着外面暂时消停的枪声,对着聂熠指着身后那个小土坡,“快走!快往下面跑!”
聂熠听到可以跑,那只脚立刻就跨出栏杆外,但随后他就停了下来,迟疑地看着聂然,“可……你怎么办?你……你……你流血了……你……你不会……不会死吧?”
“你快点走。”聂然为了能够不加速手臂伤口上的血液加速流动,一只手垂在旁边,单手握枪和外面的那个男人火拼着。
“可是……可是你……你出血了……我……”
毕竟是救了他聂然才会受伤的,聂熠被那缓缓滴落的血迹给震得犹豫了起来。
聂然看他保持着那个钻栏杆的姿势,迟迟不肯离开,不禁低声地呵斥道:“快走!别在这里拖累我!”
“可是你……”
聂熠的犹豫最终让聂然低吼了一声,“滚啊!还嫌我受得伤不够多是不是!”
被骂的聂熠瞬间也火了。
算了,她死也是活该!
好心当成驴肝肺!
他咬牙切齿地瞪了聂然一眼,利落地从栏杆下的空隙处钻了出去,往下面的小土坡慢慢滑了下去。
聂然看了一眼他的逃跑路线,在确定他能够安全离开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只要他走了,接下来都不是问题。
她靠在那里,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枪支,将子弹夹卸了下来。
里面只剩下一颗子弹。
事实上,如果可以聂然也想把他安全送回学校去。
让他一个人走,万一遇上什么意外,她已然分身乏术。
这是要冒很大代价的。
可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聂然将枪支紧握在手中,听着外面那一声声的枪响。
她要等,等那个男人走过来后,给他快速的一击。
她屏息凝神地关注着石块后的动静,将全身绷紧到了一定的警戒状态。
“窸窣——”
没一会儿,一阵轻微的声音响起。
“窸窸窣窣——”
随后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楚。
聂然以为是那个男人绕过栏杆外准备偷袭,于是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过头,握枪对准了栏杆外。
结果她那阴鸷杀气的眼眸吓得栏杆外的黑影一顿,随后就有个声音道:“是我啊,你……你别乱开……开枪!”
聂然一听,竟然是去而复返的聂熠!
“你他妈又跑回来干什么?!”她当即就怒声地问道。
“我想回来就回来,还要经过你同意啊。”聂熠从栏杆外又重新钻了进来。
尽管他说话时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任性的小少爷模样。
可聂然却透过远处那朦胧微弱的细小光线看到他的脸色上闪过一抹尴尬和别扭。
她靠在那里,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怎么,你不会想留下来和我同生共死吧?”
被戳中心事的聂熠更加尴尬了起来,他大声嚷嚷地道:“谁想和你同生共死!”
聂然立刻就道:“那还不快走!”
这时候聂熠不在旁边她才能心无旁鹫地对付那个男人。
“我不。”聂熠蹲在那里,即使那脸上写满了害怕,可依旧不肯离开。
聂然看着他可笑的样子,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别忘了,我死了,就没人和你争聂家了。”
“我是男的,就算你活着,爸爸也是把聂家给我。”聂熠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干净的手帕递了过去。
那自信的回答,显然他很清楚聂诚胜那么疼爱他的缘故。
聂然见他对于自己的激将法不为所动,索性威吓地道:“也对,那不如这样,我弄死你,聂家就是我的了。”
聂熠看了她一眼,眼底并没有丝毫的惧意,“你少吓唬我,你要真想弄死我,刚才就不会出来了。还有,你现在有什么能力弄死我。”
刚才他在逃跑的时候想了又想,之前是因为太过的震惊,再加上对于聂然长时间的不信任和没好感,他才会那么认为聂然的出现是有企图的。
可现在她为了救自己受伤成那样,要还说她想杀自己,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他还不至于没脑子到这种地步。
聂然看他像是醒过神来的样子,不由得冷笑着举起了手中的枪,“那这把枪总有能力弄死你吧。”
聂熠看她不接自己的手帕,索性就伸手去抓她那只受伤的手,笃定地道:“你的枪里没子弹了。”
在军校两年,聂熠多少还是学到点东西的,除了自我防卫的一些诀窍之外,怎么样包扎治疗减少出血的急救他也学过。
只不过没有那些优秀生包扎的好,看上去有些歪歪扭扭,甚至松散地掉落下来。
聂然看他的手法,忍不住嗤了一声,接着便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子弹?”
“我离开之后就没没听到你回击。”聂熠回答道。
聂然顿时失笑,因为不开枪所以没子弹?
要是那个男人也能像聂熠这样认为那就好了。
“喂,我可没少陷害过你。”
聂然挣扎着,想要拒绝他的手帕,但聂熠却很是固执地抓着她的手,“你放心,等这次这事儿完了,我会陷害回来的!”
说完之后,聂熠在她的受伤处打了个死结固定,但可惜的是那血很快就将他的手帕全部浸染了,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聂熠看那血液如此快速的淌出,于是决定道:“走,我带你马上去医院!”
说着,就将聂然另外一只手绕过了自己的肩膀,想要扛着她走。
聂然笑着将手挣脱开,“就你还想扛我?”
“我是比你小,但是我是男人。”聂熠那张被打得像猪头的脸上头一回这么坚毅。
其实仔细一看,聂熠也已经十四了,到底是男孩子,长个长得比女孩儿快,才两年时间身高的确和聂然的差距不算太大。
聂然这两年在部队里断断续续的养着,也算是长开了一点。
但比起部队里那些女孩子,她还是偏瘦的。
“砰——”又是一声枪响从远处射来。
聂然瞬间回过神,抽回了自己的手,对他说道:“行了,你就算拖着我你也拖不快。等会儿那人来了,你帮我从后来把他扑倒。”
聂熠一听,刚才的坚强立刻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你让我扑他?那家伙这么壮,我怎么可能!而且他有枪!”
有枪才是重点!
万一打斗的时候擦枪走火,可是会死人的!
聂然挑了挑眉,“那你的意思是,让我上?别忘了,刚才是你自己说说你是男人,那现在是时候表现一下了。”
“你!”聂熠顿时被噎住。
聂然重新半蹲在了那里,对他指了指后面那堆石块,“我会在这里吸引他的注意力,你到时候伺机从后面扑倒他,有可能的话,拿到枪直接杀掉也可以。”
她如此冷酷决断的话让聂熠大惊,“你让我杀人?”
聂然看到他小脸煞白,眼底满是惊愕不已的样子,心里暗笑,其实她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想让他躲在那石堆后面,不要拖累自己罢了。
可现在看到他吓得不轻的样子,禁不住想要逗他一下,“是啊,你不杀他,他就会杀掉我们。”
聂熠被她一说,也没有了反驳。
是啊,现在是生死存亡的瞬间,不是对方死就是他们两个死,必要时他绝对不能手软。
“砰——砰——”枪声接连不断地从远处传来。
“快蹲下!”聂然用那只受伤的手将他用力地扯下来。
聂然靠在那边,仔细地数着他一共开了多少枪,从而算出他身上现在是否有两把或两把以上的枪支。
在听到第十九发子弹之后,最后那一枪迟迟没有开出来,反而在沉寂了片刻之后,有脚步声慢慢地朝着这里靠近!
聂然基本可以确定,那男人手里只有一把二十发子弹的手枪。
她握紧了手中的枪支,静静地等待着那男人的靠近。
在靠近他们这段路程里,周围没有遮蔽物,她完全有信心可以一枪击毙对手。
现在她只需要那男人越靠近,那么她的赢面就越大。
“踏——”
“踏——踏——”
脚步声越来越靠近,聂然屏住了呼吸,将手中的枪支握紧,食指已经搭在了扳机上,等着最后那一击爆发。
五。
四。
三。
二。
一。
当她心里默念到最后的数,她霍地闪现出了石堆,对准了那个正迎面走来的那个男人。
“砰——”地一声枪响。
距离不远的男人整个人定在了原地,愣了两三秒之后,就此倒在了地上。
聂然看着地上那个男人,还未扣动扳机的手指还保持着即将射击的动作。
很显然那一枪根本不是她开的。
倏地,她转过身朝着远处射击点瞄准。
“是我。”远处的人喊了一声,就跑了过来。
聂然听着声音便知道来的人是谁。
九猫!
她怎么会来这里?!
聂然眉头紧锁,带着警戒的目光盯着从远处快速跑来的九猫,手中的枪支依旧没有放下。
九猫似乎也并不害怕她会突然开枪,走到了她身边之后,最先看到了手臂上被血浸染的手帕,对她催促地道:“快走,山下面的村民听到枪声已经起疑了。”
“怎么是你?”聂熠在看到九猫的时候,很是惊讶得瞪大了眼睛,随后就从聂然身后窜了出来,“你怎么会来这里啊?”
“时间不多了,我的车子在那边,我们必须马上走,”九猫作势就要去扶聂然。
但聂然并没有接受,她捂着手自顾自的朝着山后面走了过去。
等三个人快步上了车后,九猫马上启动了引擎,掉头朝着山下开去。
在车内,聂熠紧张地望着车窗外的景象,等到下了盘山公路,朝着郊区开去之后,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安全下来了,这才松了口气。
于是也有心情就重复地问九猫,“你怎么在这里啊?”
九猫向来不爱多说话,又在开车,只是冷冷地嗯了一声。
“你是碰巧路过吗?”
“嗯。”
“那还真是巧啊!”
聂然坐在后面听他这样热络地聊天,眉心轻蹙,索性闭着眼休息了起来。
又聊了几句,聂熠才想到了身后的聂然,然后就对聂然说道:“哦对了!你知不知道前几天就是这人还救过我一次呢!严格算起来,这是她第二次救我了!”
聂然受不了他这么聒噪,于是看了一眼外面的街景,确定已经安全之后,立刻开口说道:“停车!”
九猫愣了愣,抬头看了眼后视镜里的聂然。
只见她盯着后视镜里的九猫,冷声地命令道:“我要你停车!”
九猫不懂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最终还是依照她的说法,将车子停靠在了一边。
车子刚停下,聂然就推开了车门,一把拽住了聂熠,“下车。”
被半拉半扯出车内的聂熠不明白地问道:“为什么?我们还没到目的地的呢。”
聂然不言语,只是强硬地将他拉扯到了一定距离地隐秘地方,对他严肃地警告道:“把今天的事情忘记,全部忘记,听明白了吗?”
“全部忘记?”聂熠皱眉地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只需要全部忘记!包括我的存在!听懂了吗?”聂然强制性地警告着。
“可是……”
聂熠还想说些什么,就被聂然不耐地一口打断地道:“没有可是!你应该不希望你爸知道你从军校偷溜出来,还差点被人杀了这件事吧!”
聂熠在家宠坏了,向来吃软不吃硬,这会儿被聂然这般警告,也有些不高兴了起来,先是眉头一皱,紧接着又得意地笑了起来,“你这么怕我说,是不是你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聂然心头微抽,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她不相信聂熠能看出什么。
果然,在停顿了两三秒之后,就听到这臭小子像是一副很了然地样子说道:“这个时候你明明应该是在训练才对,现在却跑来这儿,难道你不是偷溜出来玩的?”
聂然也随后笑了起来,“我可以说我请假,你可以吗?军校24小时管制,你如果在外面看到我,那么就变相承认你偷溜出去,到时候你觉得是我罪过大,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