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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珩见他又有推脱的意思,眉宇之间又沉下三分,“办法?你们有塞钱的办法,不如好好整顿茶园。”
“你以为我们不想吗?”村长苦着脸,一脸无奈又痛恨的模样,“我们的茶叶根本运不出去,每次等新茶采摘好运出去,结果都坏在了半路上,本来那儿还有那儿全部种的是庄家、瓜果,可有什么用!最后都被耽误在那条该死的路上!村里的年轻人不得已都离开这里去城里打工,就剩下些老的了。”
他指着不远处几处已经彻底荒芜败落的园子和田,满脸的痛心。
霍珩看了看远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地方上不作为吗?”
“作为?你让他们作为?那和往狗嘴里塞肉包子有什么差别!”村长好像是破罐破摔了,恨恨地回答。
那语气完全和刚才进村时说的所谓的拉不到投资人截然相反。
另一边的霍珩沉默地坐在轮椅里,没有说过一句话。
村长见他拧着眉头思索,那不说一句话的样子让他的心里有些七上八下了起来,“霍总,我知道我这塞钱是不好,可是我真的……我真的没办法了,我求求您,我求求您帮帮我,帮帮咱们村吧!”
村长跪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喊着,那满是皱褶的脸上带着期盼和渴求,看的人心头有些发酸。
风吹的越发凛冽,厚重的云层压在人的头顶,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过了半响,终于霍珩开口了。
但,他只是淡淡地对阿虎说了一句,“送我回村里休息一下吧。”
然后又转头对着聂然说道:“你替我去将这合约上的那几个地方都去审查一次,记住一定要仔细的查看,务必要将损失降低到最小。”
“知道了,霍先生。”聂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点了点头。
村长听到这话,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他觉得这次的收购计划是没有希望了。
阿虎推着霍珩往村子里走去,而聂然则是根据合约书上的一条条收购清单去仔细地核对。
其实说实话,就连所谓的最挣钱的茶园都破败成那副鬼德行,更别提其他那些附带在条例里的地皮了。
不过走了三四处,不是大门已经杂草丛生,就是大门上的锁已经锈迹斑斑,唯独只有那间仓库看上去好像有人出入过几次的样子。
她打开了仓库,一股腐朽的铁锈气息迎面而来,周围大片的蜘蛛网横隔在半空中,桌子上积着厚厚的一层灰尘。
聂然用手捂着自己的鼻子,往里面走进了几步。
“砰——”沉重的铁门却在此时突然关上了。
聂然猛地回头,急忙跑到了门口拉了几下,大门纹丝不动。
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急忙走到窗户边上,却发现窗户早就被木板牢牢地封死了!
难道是风大太?
就在她沉思之际,隐隐一股烧焦的味道从角落里传来出来,聂然仔细嗅了嗅,终于发现那味道是从一堆推被叠加在一起的木箱子里散发出来的。
而且随着气味的挥发,呛人的黑烟也从里面飘了出来。
聂然环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可以用来浇灭火光的东西,而且不仅如此,她发现仓库的四周都有木箱子,而且相继都燃烧了起来。
聂然忍不住低声爆了个粗口,这如果真是天干物燥的话,她出了这破村子后立马去买彩票!
木箱子在越来越多的黑烟下终于被烧得爆开了,火“呼”的一下就腾升了起来。
聂然连忙拍门叫嚷着,四处寻找着可以逃跑的地方。
可无奈火一旦挣脱了木箱子的禁锢后,窜得越来越高了起来,甚至将旁边的木质的桌椅也一起吞噬了。
火势越来越大,浓烈的滚滚黑烟从屋顶的隙缝和门窗隙缝中散了出去。
聂然已经被烟熏得已经有些看不清仓库里的路了。
“咳——咳咳——咳咳咳——”她捂着自己的鼻子,半蹲着走,尽量少呼吸到烟火气。
“救火啊,快来救火啊!”
“着火啦着火啦!”
终于,门外响起了村民们的呼喊声,可这有什么见鬼的用!
等他们扑完这场大火,自己估计已经烧成炭了!聂然闷咳了几声,将自己的嘴巴紧紧地闭上。
浓重的黑烟遮盖住了她的视线,无奈只能凭着自己刚才走过的记忆认真地回想了一遍。
身旁是炙热的火舌肆虐,耳边还有无数被大火而摧毁倒下的桌椅,甚至还有掉落下的瓦片声。
“哐当——”又是几片瓦片从高空掉落了下来。
情况越发的紧急,聂然却在这时候突然想到了当时村长的话。
这个仓库连通着茶园的地窖……
地窖?
对,地窖!
她尽量将自己的身体弓起,缩小范围,趴在地上用手触摸着,还好仓库并不是特别的大,她在各种瓦片掉落的袭击中来回穿梭。
再来回摸索之际,最终她发现自己手感有些异样,仔细摸了摸,是铁的门把!
地窖的大门!
聂然心头一喜,急忙将盖子打开。
一股腐烂的味道从里面冒了出来,但对于现在的聂然来说,这地窖里腐臭的清冷味就如同清新氧气一样。
她丝毫没有犹豫地快速钻了进去,然后把盖子重新合上,将地面上的最后一丝炎热给隔绝了。
聂然快步朝着地窖的出口走去,越往里面走发现里面越深,越冷,身上的热气瞬间被地窖里的温度给吹散了。
她双眼被烟火薰的已经有些睁不开眼睛,只能用耳朵听从另外一处的地窖通风处传来的微风,根据听觉和微风拂过的强度来判断自己距离出口还有多久。
过了没多久,聂然感觉到有一丝微弱的小白光打在自己的眼皮处,通风口的风声也呼呼地吹了过来。
到了!
聂然吃力地睁开了些眼睛,果然地窖的通风口已经在自己的头顶上了,外头小小的光线透过隙缝穿了进来。
像是让人看到了生的希望。
聂然没有犹豫地试了试墙面上的梯子,生怕年久失修已经承载不了一个人的力道了。
不过还好,虽然握得满手铁锈,但梯子还算坚固。
她随即一点点地爬上了楼梯,然后将手顶用力的顶开了地窖的门,因为时间太久的缘故,门经历了风吹雨打已经有些变形。
聂然屏住呼吸,咬牙去推,好不容易将地窖口的门移开了一条隙缝。
不远处村民们的呼喊救火声随着风声就这样倒灌了进来。
她大大的呼吸两口新鲜空气,只觉得大脑在那一瞬清明了起来,继续咬牙推开地窖的门,接着从里面钻了出来。
聂然狼狈不堪,小脸上乌漆墨黑的,整个人倒在地窖口不停地喘息着。
她感觉到自己因为过了太久的小白领生活,把在几个月前的新兵连里好不容易训出来的体能又降回去了。
……
伴随着村民们的大喊,霍珩这时候正坐在村里唯一有客房的宗祠祠堂里休息。
看得出这些村民虽然荒废了田园,但是宗祠祠堂他们有每天打扫,里面是摆放着村里那些德高望重的老村长牌位,案板上放着两支白色的蜡烛,以及一些水果作为祭祀。
空荡的祠堂里安静的只有风吹过的声音,仿佛将一切都全部隔绝在了外面。
霍珩安静地坐在客房里,双眼沉沉地瞭望着远方那已经厚重有些灰冷的云层。
冷风吹打着窗户,将老旧的窗户吹得“嘎吱嘎吱”作响。
他似乎是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沉思中,眉头紧锁,一言不发,只是眼底的寒意随着这风声越来越甚。
门外一阵平稳的脚步声响起,阿虎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去。
霍珩缓缓抬起头,声音里透着一丝清冷,“什么事?”
“仓库大火,叶秘书在里面。”阿虎恭敬地回答,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霍珩神色平淡,“多久了?”
他可不认为那小妮子逃不出一场小小的火灾,所以并不担心。
阿虎停顿了几秒,“……已经十多分钟了!”
原本还很淡定的霍珩,在听到时间后,整个人眼底止不住的错愕和惊慌!
怎么可能!
这妮子的本事不可能只是一场小小火灾就被困住的人!
“为什么还不去救?”霍珩马上推着轮椅往门外走去。
十几分钟,火势迅猛,正常人在几分钟的大火里都会被炽热的火焰烤干身体水分。
更别提浓重的黑烟和高空损毁砸落下来的危险品!
“一阵风刮起,将火势吹得迅猛了起来,已经进不去了。”
霍珩听着阿虎冷淡的声音,原本推着轮椅要冲出去的手僵住了。
他转过头看着阿虎,眼底深处翻涌起了一抹森冷的目光,但很快又随之消散。
他往事发地的仓库快速赶了过去,才出了祠堂就看到一片烟火腾升在上空。
霍珩的心头猛地一紧,手上的动作又加快了很多。
越靠近,听到村民们呼喊和泼水的声音,他的心都快颤了起来。
当最终看到那个已经被大火包围的仓库时,霍珩震惊地怔愣了一秒。
随即就想要往带着火光的仓库里冲去,但却被阿虎制止住了。
“让开。”霍珩冷声命令。
可惜阿虎并没有遵从,手紧握着轮椅的两个手柄,不放。
“二少,我要保护你的安危。”
霍珩的眼神终于从那个火光里缓缓移到了阿虎的身上,他深邃的眼眸里正剧烈的翻涌着,那迸发出的刺骨寒意犹如寒冰一般,好让人胆寒的眼神。
“让、开!”
只是短短两个字,阿虎的后背汗毛竖起,原本紧握手柄的手此时再他强大的眼神中慢慢地松开了。
霍珩在他松手的那一瞬,手上一个用力,轮椅便很快隐没在来了火光之中。
“那个人不是霍总吗?”正在灭火的村民无意间看到了一个身影冲了进去,有些不确定地问。
“霍总疯了吗,怎么能这样冲进去,会被烧死的!”
“完了完了,这霍总要是在这里出什么事,咱这些人可赔不起啊。”
“快灭火啊,快灭火救霍总出来啊!”
混乱的叫嚷声和火光噼啪声夹杂在一起,显得混乱不堪。
阿虎站在原地,死死盯着那巨大的火光看着,手不自觉地紧握了起来。
二少,是疯了吗?!
他不明白,不明白!
为什么自从那个女人一出现之后,二少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现在甚至还要进火场救火,这么大的火,如果有什么万一……
刚才,刚才他就不应该放手才对!他应该死死地抓着二少不放手,哪怕回去后会被处置,也不应该让二少进这么危险的地方!
好不容易解决掉了大少,坐上了继承人的位置,怎么能……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就这样放弃?!
“你在这里干什么,二少呢?”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之中时,突然身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让阿虎身躯一震。
他倏地扭头看去,只见聂然正顶着一张黑漆漆的小脸,头发杂乱地站在他身边,狼狈不堪。
阿虎有些惊恐地看着她,自己明明一直盯着大门口,怎么她出来自己都没有发现?
“你怎么这么快出来了?”阿虎又随即转身看了一眼大门口的方向,“二少呢?”
既然她已经出来了,二少应该也已经出来了吧!
正打算回去洗澡休息的聂然听到霍珩后,停下了脚步,“什么意思?”
“二少冲进去救你,你没看到?”阿虎这时候也有些急了起来。
“没有。”聂然神色冰冷地摇了摇头。
阿虎忍不住低低咒骂了一句,立刻就想往里面冲去。
可就在他转身之际,突然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大喊。
“天啊!倒了倒了!”
“哐当——”一声,房屋的右边屋檐的砖瓦已经倒了下来,砸的人瞬间往后退去。
所有人顿时都惊慌了起来,冲天的火光让人感觉到了畏惧和可怕。
“二少!”阿虎被逼得无法进入,只能站在门口对着里面叫喊,但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那种无人回应的感觉让他的心里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都是因为那个女人,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阿虎一个跨步到了聂然的面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领,眼底赤红地说道:“如果二少有什么问题,你不会放过你的!”
聂然看了眼火光滔天的房子,然后冷冷地拍掉了他的手,“眼睁睁地看着他进去,却没有阻止,你最好先不要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