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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别这样做了。”许久过后,他才牵起她的手,声音轻柔地说道。
还下次,这人想的倒是挺美的!聂然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
见她坐在那里不言语,霍珩却嘴角突然扬起,“我还第一次看到你气性那么大,比我亲你之后的反应还大,不过我很开心。”
“……”
这是什么破对比啊,什么叫比亲自己的反应还大!
他差点害自己死在火海里,她不应该生气吗?而且他开心个什么鬼啊!
自己冷脸对着他,他还开心?
这种人是不是心理变态,欠虐啊!
聂然一脸莫名地看着正坐在自己床边微笑着的霍珩。
“叶小姐醒啦,那正好洗个脸换个干净衣裳就吃饭吧。”一名农妇从门外端着食盒走了进来,看到聂然已经醒了过来后,立刻笑着说道。
脸?
聂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一看,被触碰到的指尖都是黑烟,心这才微松了一些。
万幸万幸,还好这脸也没擦。
“我还想换衣服,能不能帮忙替我把行李箱拿过来。”聂然笑了笑道。
“好的,你等我会儿啊。”农妇将食盒放在了桌子上,这才转身往外面走去。
没过一会儿,行李箱和一盆热水就被农妇端了过来。
聂然笑着道了谢后,视线就落在了坐在身旁的霍珩身上,“我要换衣服。”
霍珩指了指自己的腿,像是无奈地道:“没轮椅,走不了。”
那语气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气得聂然咬牙,“那我回自己房间好了。”
说着就要翻身下床。
“好了,开玩笑的,一点都不禁逗。”霍珩朝着门外喊了一声,阿虎带着一个从车子的后备箱里刚拿出来的新轮椅走了进来。
他将霍珩安置好在轮椅内后,立刻推着霍珩往外走去。
“你洗完脸换了衣服就把东西吃了吧,房间你用,我住别处去。”
出了房门前,霍珩留了这么一句话,随后细心地替她关了门,然后脚步声越走越远了。
聂然快速的下床,将自己的脸擦了个干净,然后补上了妆容,换好了衣服。
因为手上有被烧伤,所以这些工作做起来有些费力,但好在没有人来打扰,慢慢腾腾的也就把自己给收拾好了。
吃完了晚餐,聂然躺在床上也不睡觉,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窗外冷风呼啸地打在木窗上,发出了些许的声响,钟表“滴答滴答”的走动着,整个房间里听上去寂静的可怕。
终于到了入夜时分,她看了眼了时间,似乎已经到时候了,伸手将桌上的台灯给关了。
随即,顺着后窗一个闪身跳跃,黑影彻底消失在了夜色之下。
入了夜的村庄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
因为白天的事情,所有人都异常劳累,早早的入睡了。
聂然闪进了村长家里,却见屋内还有光亮,于是隐匿在角落之中,暗自等待着。
很快,屋内就传来了一些响动,紧接着灯被关上,但门在这时被打开了。
聂然有些讶异地皱了皱眉。
这么晚了,他要去哪儿?
她决定自己暂时按兵不动,悄然地尾随在村长的身后,想要窥探个究竟。
只是跟着一路,却发现他哪里也没去,就是坐在那片已经被烧成废墟的仓库门口抽烟。
聂然听着他连番叹气,似乎只是一个人坐在那里感叹,并不是要见谁后,她从后面绕了个圈,紧接着将他一把拽起,拉进了仓库旁的小巷子里。
“你,你是谁?”村长被人突然抓进来,心里吓得要命。
他们村都是些老弱病残的,半夜不关门睡觉都安全的很,怎么会有人要抓他呢?!
这一天,什么倒霉事儿都让自己给碰上了!
“够本事啊,竟然放火烧我?”聂然也不遮脸,大大方方地站在他的面前,森冷的面容上挂着一抹寒意十足的笑容,但更让人胆寒的是她手里的那把军刀。
“我放火?不,我……我没有放火……你……我为什么要放火啊?”蹲在角落里的村长看到聂然的脸后,先是一愣,然后急忙回答。
自己被这丫头摆了一道也就算了,要不是看在她舍命救霍总,救了这个村子的份上,他才不计较。
没想到她却自己个儿跑过来,还拿着刀吓唬自己。
“难道不是封口不成想报复吗?”聂然站在那里,把玩着手里的军刀,眼底一片冰冷。
当仓库着火出不去的时候,她第一就想到了是村长报复自己。
因为当时只有村长知道自己要去收购点查看那些地皮,又刚好是自己一个人去。
所以心生不忿的他,趁着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策划了这一场大火。
不然,这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巧合,自己刚一进去风就把门给吹上了,紧接着木箱里的火就着了起来。
要知道仓库一看就是好几年没有被开启过了,怎么可能会突然间着火,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在进仓库之前看过那把锁。
又有被人碰过的痕迹,痕迹非常的新,应该就在最近这两天。
“报复?我没有想报复你啊。”
村长一脸莫名其妙,他为什么要报复一个丫头片子啊?
他好歹也是一大老爷们好不好!
聂然冷笑了几声,“你和我装什么傻!我前脚抖露出你们村的那些破事,后脚就有人在仓库放火,不是你,还能是谁?!”
放……放火?
村长听到她的话后,立刻大惊地差点跳了起来,瞪大了眼睛,连忙摆手,“真……真不是我!我没有想过放火!”
“你觉得我会信吗?”聂然紧握着军刀,踏着漆黑的夜,慢慢向他走去,嘲弄地说道:“没钱也敢学别人送封口费,不自量力!”
被吓着的村长在听到聂然的那句嘲讽后,却倏地变了脸。
他从角落里猛地站了起来,满是怒容地说道:“什么不自量力!我要不是没办法,我才不会送你钱呢!这些钱都是……都是乡亲们一点点用零票子凑出来的,当时就怕拿出来太难看,最后还徒步走了三天才走出这个地方,去镇子上面的银行里换的。这钱……这钱可足够咱们村吃半个月了,你们这种城里人不知道咱们穷乡的苦,还嫌弃!”
说到最后,老村长竟然又重新蹲在角落里,大哭了起来。
聂然皱了皱眉,她没想到这钱是这么一点点汇聚出来的,脸色缓了一些。
------题外话------
其实写老村长那番话的时候,小夏子挺那啥的……其实有些地方贫穷落后也是无奈,不能嫌弃啊什么啊,嗯,就是这样~
145 难得好心,不请自来的某人()
听着村长在风头里渐渐响亮的哭声,她生怕把其他人给招来,低低地冷呵了一声,“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别哭了!”
村长哭得跟泪人儿似的,不停地抹着眼泪,“我哭自己个儿倒霉不行啊!村子没被收购成功,还烧了个仓库,这下子可怎么和村民们交代啊!”
他越想越伤心,哭得不能自己。
聂然看着他哭得眼泪鼻涕一大,不像是表演的样子,“所以这把火真不是你放的?”
村长两眼汪汪,悲痛万分地道:“我疯了吗?好不容易辛辛苦苦造出来的仓库,我为什么要放火!”
聂然认真思索,考量着村长话语里的真实程度。
“最好是这样,如果被我发现,你就死定了!还有,我们两个人现在对话不许泄露半分!听到了没有!”最终,她还是将手里的刀晃了晃,冷声威胁。
村长看到她冷酷的表情,以及那把寒气逼人的军刀,憋下了哭声点点头,“听到了。”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后,聂然这才转身想要离开。
只是刚才小巷口,她却忽然停下了脚步,从怀里掏出了那一个破旧的牛皮纸,接着干脆利落地丢进了村长的怀里。
“这钱给你,那么点都不够我喝一瓶酒的。”
她语气里满是嫌弃,随即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村长有些发傻地看着自己怀里的钱,他没想到这丫头会把钱还给自己,他还以为今天要死在这里了呢!
夜越来越深了,漆黑的天幕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聂然走在荒野的小路上,眉头拧紧。
如果不是村长的报复,那么会是谁放的这把火呢?
在这个偏远的山村,谁会想要她的命呢?
难道是那位好夫人在背后搞的鬼?!
当初她派冯英英溺死自己不成,后来又估计出任务给自己,甚至到后来设计要除名了自己,这次……难保不是她做的。
更何况,这里偏僻异常,人烟荒芜,的确是个下手的好机会。
只不过,这么远的路还要安排自己的人手过来,可见她想杀自己的心有多么的强烈。
这算是为了她儿子扫平障碍吗?
寒风凌冽,聂然的眼眸微微半眯了起来,倾泻出了一丝戾气。
……
一场大火将村里搅了个天翻地覆,仓库变为了废墟不说,还差点把霍珩这位权贵给差点烧死,这让村民们各个提心吊胆。
生怕霍珩一个生气,不仅不收购村子,甚至会直接毁了这里。
每个人对霍珩和聂然都是小心翼翼,努力地讨好,餐餐都杀鸡给他们两个病患炖鸡汤喝。
聂然想到老村长蹲在角落里哭着和自己说那包钱可以给整个村民们用半个月,她总觉得喝这汤有些不是滋味。
“你怎么不喝?”霍珩看她盯着那碗鸡汤就是不动,以为是不喜欢喝,“是不是喝腻了?”
“腻了?那要不然我让我家老婆子给你换成骨头汤?我们家杀猪了,可新鲜了呢。”老村长就像是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给忘记了一样,站在一旁笑呵呵地道。
“你把猪杀了?”聂然听了眉头当场拧了起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仓库被烧成了废墟急需要钱来修缮,这老头竟然还把值钱的猪给杀了?疯了吗?!
那天他蹲在角落里嚎啕大哭都给忘了?
村长笑着点头,“是啊,早上刚杀的,这会儿应该煮的差不多了。”
聂然气得恨不得拍桌,可转而一想,关她什么事,人家愿意杀猪就杀猪呗,反正花的又不是她的钱,用得着她自己个儿在一旁咸吃萝卜淡操心嘛!
聂然面色冷然地不再言语,坐在那里喝起了鸡汤。
在旁边的霍珩一直留意着她的神情,看着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咬牙切齿的模样,只觉得好玩儿。
这妮子是怎么了,杀只猪也能让她有这么多表情?
霍珩可不认为她是什么善男信女,杀只猪会让她不忍心。
“霍总,这次的收购案……还继续吗?”坐在对面的村长在绕了一大圈的各种话题后,终于耐不住的,搓着手讪讪地问道。
聂然喝鸡汤的勺子顿了顿,呵!原来是在这里等着霍珩呢。
怪不得,明明当初已经告诉霍珩自己的村有多么穷了,还要杀鸡宰鱼的,合着是在打同情牌啊。
但对于霍珩这种杀人跟杀鸡似的人,这种同情牌就是不知道会不有用。
霍珩收回了视线,把玩着手里的勺子,淡淡地回了一句,“鉴于你们村里有很多地方和合约上多处不符,所以公司需要商讨才可以做最后的结论。”
“其……其实也算不上不符吧,就,就该有的我们还是有的,只是……其实……也……我们可以打理一下就,就可以了。”村长一听,觉得不好,当下慌忙的解释起来,力争能够改变霍珩的心意。
但霍珩这种人哪里是几句话就能扭转过来的,更何况在看到了村子里真实现象以后,他这几天几乎没有再提起过收购这两个字。
“可你们的所有产业链全部没有盈利,甚至每年的亏损都处于负增长,收购这样的村庄对于霍氏来说,这是负担。”
霍珩这一句话算是彻底将村长的希望给打压没了。
“所以,真的没希望了吗?”村长满是失落的低垂着头,看上去仿佛好像一瞬间老了几岁。
聂然抬眸看了老村长一眼,随即放下了手中的勺子,“我看过各个厂房设备,年老失修,的确会给霍氏带来不少影响。”
因为有过一次被聂然落井下石后,村长除了心里更加难受了之外,脸上已经没有了什么当初第一次时的那种愤怒的表情了。
只是低着头,像是被老师挨骂过的小学生一样。
聂然停顿了三四秒后,轻咳了几声,故作冷淡地说道:“但是这几天我拜访过几位老人家,他们的茶艺的确不错,应该说还是有潜在的利润,而且村民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