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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是少爷,自己是侍女,自然要捡好听的说了,此时最好避而不谈,装傻充愣是为上策。
“少爷多用些,昨日里就没吃多少东西,阿九会担心的。”
他轻笑一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道:“阿九,阿九,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阿九,阿九,你又为什么叫阿九呢?这样一个奇怪的名字。”
又是两个奇怪的问题,阿九无奈地想道。可少爷问话又不得不回答,于是她选择性地忽视了第一个问题。
“我爹是一个酒鬼,我娘生下我的时候,他正好没钱买酒,便给我取名阿酒,可是酒字太复杂,他不会写,便改为了九。”
他听了,给她倒了杯酒,阿九欢快地接过。
这酒不错,这魔好哄,她又这样欢快地想道。
。
第七十七章 我的茶姬是我心中的唯一()
依家的府邸蛮大,可再大也架不住魔多,依家家主有三儿两女,一个妻子七八个姬妾,而他三个儿子虽未成婚,却每个也有数个姬妾。两个女儿也没有出嫁,加上服侍的众多仆役,数量也是很可观了。故而,不论是主子还是仆役,住得都有些拥挤。
阿九有一间自己独立的住所,这是很大的优待了,虽说这间居所不过五步长,七步宽。不但小,隔音还差,隔壁翻个身的动静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样的住所其实是姬妾的住所,家主的姬妾和少爷的姬妾混住在一起,闲得无聊了便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些闲话。
阿九有时候也会被她们拉着话些家常。
她们说,阿九是有好福气的,二少爷这样宠爱她,她很快会成为二少爷的宠妾。做了宠妾,就不用挤在这样狭小的屋子里了,她会有三个仆役,一个小院子,锦衣玉食,绫罗绸缎,夜夜恩泽。
她们说这些时,目光里流露出憧憬和嫉妒。
阿九是明白的,她不小了,也经历了蛮多事情。
可她不想当二少爷的宠妾,谁的宠妾也不想当,现在的日子蛮好,干什么要改变呢?变来变去的,也许还不如现在的日子好过。
那些姬妾们谈论最多的话题还是那几个宠妾,每当她们谈起三少爷的宠妾时,阿九总会竖起耳朵仔细听。
那是个很幸运的宠妾,姿色平平,可自从她来了,三少爷像是被迷了心窍一般,除了她那儿便从未再去过其他姬妾那儿。
也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法子!她们这样说道,有的嫉愤,有的艳羡。
阿九就想,女魔何苦为难女魔。阿九明白,光鲜的表象总是不值得深究。
不过她对三少爷的宠妾还是蛮感兴趣的。
她第一次见到她,是在花园里采摘鲜花的时候,二少爷是个娇贵的少爷,却闻不得昂贵的熏香,故而每日里作为少爷的贴身侍女,她都要采摘些鲜花摆到房里。
“人比花娇,楚楚动人。”
阿九正捧着一捧雁来红,养了这么些日子,她丰腴了些,丽色更盛,妩媚动人,不得不说,二少爷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她听到这声轻柔的夸赞,转过头去,见到一个盛装打扮的女魔。
头发乌黑油亮,脸颊处薄施胭脂,泛着桃色,眼角处带魅。簪饰虽不多几件,然珠光宝气,晔晔照人。
同阿九原先脑子里构想的不一样,第一眼看到她便被她周身韵味、满身宝气晃了眼,不会注意到她的平平姿容。
“你是阿九?”她笑着问。
阿九便点头。
“这花是给二少爷的吧?”
阿九又点头。
“阿九待二少爷可真好。”她调笑。
她变得可真多,阿九想。
“你是谁?我从未见过你。”她这样道。
“我是三少爷的宠妾,茶姬。远远看着你很像我的一个故人,可这样近看却是有些不像了。”
阿九后退一步,行了个礼,微微笑着:“能与茶姬的故人有几分相似,还真是阿九的荣幸。”
“你若得空,常来我这边坐坐,我那边有好多好吃的。”许是这话太像哄骗小孩子的了,她顿了顿,又柔和笑笑,“你先忙吧,不打搅了。”
阿九看着那团繁华的身影离去,伸手摘下一朵桂花,吸吮着里面的花蜜。
今年桂花不错,正好可以酿些桂花酒,做些桂花糕。
桂花糖也不错,阿九这样想着,便摘了蛮多的桂花。
于是一连三天,依炎房里飘散着桂花的香气,桌上每道菜都撒着桂花,纵使他对食物没什么太高的要求,一闻三天,一吃三天,他对桂花深恶痛绝,于是他就派人把院子里那棵桂花树移走了。
阿九很伤心,她时不时就在依炎面前念念叨叨:“桂花多好,可泡茶,可酿酒,可制膏,可入药,散寒止痛,温肺化饮……”
依炎不耐烦地看了她好几眼,她全当没看见,依旧自顾自地念叨。
他终于受不住了,差魔把桂花树移了回来。
阿九很开心,抱着桂花树摇啊摇,花瓣纷飞间,衣抉翩翩,随风飘摆。桂花落了满头。
依炎在房里执着笔,却瞧着窗外。
他笑着摇头,自己怎么就这么宠她呢?
……
茶姬住在一个叫茶园的小院子里,阿九抽空就去了那里。
她见她来了,便摆了满桌的糕饼点心。
阿九随意挑了一个便啃了起来,味道不错,就是有点过于甜腻了。
“阿九是爱喝茶还是爱喝酒?”茶姬笑着问。
“阿九阿九,自然是爱喝酒了。”
“小翠,快拿酒来,要最好的。”茶姬笑得更开心了,鬓边一只步摇晃啊晃的,发出微微脆响。
酒很快就上来了,阿九是识酒之魔,这杯中物颜色自然,香气和谐,余味绵长,算是凡俗间的好酒。
她喝了一杯,眉开眼笑。
“听她们说,二少爷很宠爱你。”
阿九想了想,道:“算是吧。”
“那很好。但你要知道,男人的宠爱只是一时的,宠不是爱,这不是长久之计,你要为自己打算打算。”
阿九又塞了一块糕点,这一番话,倒确实该是一个宠妾的肺腑之言。
要是自己在这依家待下去,自己也会成为宠妾吧,倒也不一定是依炎的宠妾,到时候会被称为什么呢?九姬?不要,太简单了。一定要叫酒姬。那该多有韵味啊~
“茶姬,三少爷来了。”小翠匆匆忙忙地跑来,向她禀告。
茶姬有些慌乱,她理了理自己的衣饰,偏头吩咐小翠上几盘子少爷爱吃的果子来。
阿九见茶姬顾不得自己,又见她身边的侍女都是样貌普通之魔,便自觉道:“阿九先告退了,多谢茶姬的款待。”说完,她便匆匆离去。
离开时,不可避免地同三少爷擦肩而过,依兹见到她,皱了皱眉,这小小侍女见到自己连礼都不行一个,真是不懂规矩,不过嘛,他偏头打量了她一下,倒是身段玲珑~就是低着头,瞧不见脸,可惜了~
他远远就看见茶姬了,这半年她变了不少。
在桌旁坐下,他貌似随意地提了一句:“刚刚的侍女是哪个?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茶姬给他倒了杯酒,微微笑着:“是阿九,二少爷身边的贴身侍女。她福气倒好,很得二少爷宠爱,怕是不久就会是二少爷的枕边人了。”
“二哥这样的性子也会有中意的女魔,倒是稀奇。不过嘛~身段当真不错。细细想想,还有点熟悉。”依兹仔细回想,阿九的身段和某魔意外得相似,不过,怎么可能?她这样的性子怎么会甘心做我二哥的贴身侍女?
茶姬见依兹不说话了,心里有点慌,于是半嗔半怨道:“少爷,茶姬是比不得阿九吗?”
依兹一听便笑了,他打横抱起茶姬,径直走向内室。
“我的茶姬是我心中的唯一,哪是那个阿九可以比的?”
茶姬娇笑,伸出灵巧的手向他身下探去……
海棠银烛度春宵。
又是一个不眠夜。
。
第七十八章 所以说,又有什么差别()
阿九发现,最近二少爷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可怕了!像是要拆她入腹一般。
阿九有些不安,便开始躲着二少爷了。
于是每当二少爷要茶时,阿九总会第一个冲上去,很快茶便上来了,不过,却不是阿九端上来的。每当这时,二少爷总会问阿九到哪儿去了。
端茶的魔总有很多理由。
“阿九肚子有些不舒服……”
“阿九牙有些疼……”
“阿九的头有些昏沉沉的……”
……
二少爷便不再要茶了。
于是阿九又在二少爷身边不得已立了几天,她的脑筋又开始活泛起来。
“少爷,您渴了没?阿九去给您看茶。”
“不渴。”
“少爷,您饿了没?阿九去给您传菜。”
“不饿。”
“少爷,阿九肚子有点疼,想去方便一下。”
“不许。”
阿九没了法子,二少爷将她看得更牢了,他让她和她一同用餐,每次都给她夹了满满一碗荤菜,阿九碗里的菜都冒了一个小尖。
阿九更加丰腴了。
瓜熟蒂落,水到渠成。
二少爷最近乐呵呵的,依府里的魔见了二少爷都像是见了鬼似的,他们的二少爷不应该是阴沉而又闷骚的魔设吗?如今是怎么了?整只魔都朝着阳光积极的风格发展!二少爷难道是被夺舍了吗?
不过,这样蛮好,二少爷掌管俗物,同他们息息相关,这样子的二少爷同他回禀事情时如沐春风,连带着一整天的心情都会不错,比以前那张阴沉脸好多了。
依炎看得牢,阿九去茶园的次数便少了许多,不过每次去,几乎都能碰到依兹。茶姬不愧是宠姬,她有宠姬的手段,花样百出,依兹只要无事每日都来。她有时看得很开,有时却握得很紧,她像每个恋爱中的女魔,患得患失,可她又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宠姬的身份,她只能做个进退有度、两面三刀的魔,无奈而又卑微。
阿九去得次数少了,茶姬便调笑:“到底是年轻,阿九同二少爷这样浓情蜜意,连我这边都不常来了,亏得我每日里都留了好些好吃的点心给你。”
这时,阿九便抬头,她一脸认真:“茶姬,做宠姬的日子开心吗?”
茶姬只当她是在担忧日后的前程,便指了指她的杯中酒,道:“阿九是爱酒的,自然知晓这杯中物的来由。它是由谷物发酵制成的。一般的谷物,不过是蒸成米饭,或是碾成面粉,价值低廉,而能被选为酿酒的谷物,定是精品,它默默蛰伏,同酒曲融合,便成这杯中物。而一壶好酒,往往是千金难求。千金难求的东西,怎么不会被人好好对待呢?”只是虽然千金难求,可最终也不过是腹中物罢了。
阿九不置可否地一笑:“茶姬,阿九明白,可阿九所问不为自己的前程,阿九只想知道,茶姬是否快乐?”
“阿九既然明白我说的话,当知我是甘之若饴的。”
“茶姬可是真心话?”
“阿九怎的这样认真?阿九忘了吗?我是茶姬,一颗真心早给了三少爷。”茶姬掩嘴而笑。
“茶姬曾说过,阿九很像你的一位故人,若是那位故人来了,茶姬还会以茶姬的身份说话吗?”
“自然会的。茶姬已然是茶姬,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她的眼神晦暗不明,她瞧着阿九一本正经的模样,又饮下一杯酒,酒火辣辣地入口,她有些倦了。
……
入夜了,月光皎白,今日是十六,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阿九抬头,月亮圆盘似的,又大又圆,又近又亮,可阿九不记得昨日的月亮是什么模样,故而月亮到底是十五圆还是十六圆,阿九觉得不可考证。
不过此时这都不是重点,阿九坐在往日依炎坐着的桌前,她面前摊着一张上好的纸,手上拿着一支上好的笔,她咬着笔杆子,苦思冥想……
她该写些什么?依炎待自己还是不错的,虽说居心不良,可最近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既然这样,那阿九便实话实说好了。
她弄笔挥毫,很快一封信便写完了。
她又溜进依炎的卧房,偷偷拿了他的出门玉牌,依炎在房里打坐修炼,没有发现。
……
依兹出门去了,明日才回来,茶姬独守空房,她卸下厚重的妆容,沉重的钗环。
寂寞深闺总是冷,那柔肠一寸寸,绕起了愁绪千千缕。
咚咚咚——
“茶姬开门,我是阿九。”
茶姬回过神来。
这么晚了阿九来做什么?
虽说有点困惑,但她还是开了门。
阿九进了门,拿出一个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