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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礼的眼底流露出了一丝困惑,他的脑海之中完全没有印象,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还有,为什么出现?
想当然地,蓝礼的视线就落在了达米恩的身上,只是简单地认为他们应该是过来向导演打招呼的,于是,他抬起头来,微笑地朝着两位演员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就站起来,准备离开,将空间留给他们。
但随即,蓝礼就意识到,他是制片人。现在达米恩正在思考,如果放任剧组演员打断达米恩的沉思,这是不是不太好?
蓝礼的动作就稍稍停顿了下来,离开的脚步停留在了原地,“上午好。剧本朗读的工作还需要再等等,约莫三十分钟之后开始,你们现在可以坐下来休息休息,和大家聊聊天,JK刚才正在和服装组讨论定装的事宜,有兴趣的话,现在梅丽莎也可以过去询问一下。”
如沐春风。
蓝礼依旧是那个蓝礼,仿佛早晨的事情不曾发生过一般,云淡风轻的态度和进退得当的礼仪挑不出任何毛病;但恰恰是这份淡定,却让人毛骨悚然。梅丽莎不由开始怀疑,上午发生的所有事情就是一个梦境。
“蓝礼。”布莱克往前走了半步,遮挡在了未婚妻的身前,欲言又止。
蓝礼眉尾轻轻一扬,立刻就捕捉到了布莱克的表情变化,解读出了那张脸孔之中的神色,他的嘴角依旧保持住了笑容,“如果我是你,我就会转过身,走向服装组,讨论一下梅丽莎的定装事宜,而不是站在这里发呆。”
意味深长的话语,让布莱克呆愣住了。
“我知道了!”达米恩毫无预警地就跳跃了起来,用力击打着双手,欢快地说道,“蓝礼,就这样吧,就保持现状。你按照你的方式进行表演,其他照旧。”
潜台词就是,暂时隐瞒着西蒙斯。
通过表演和故事的推进,让西蒙斯所饰演的弗莱彻一点一点地意识到安德鲁的壮大,他欣喜地欢迎着这一切,期待着自己传承者的成长,一直到某一天,弗莱彻感受到了来自安德鲁的威胁,渐渐开始感觉到了惶恐和害怕,事情却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安德鲁已经羽翼丰满。
将西蒙斯蒙在鼓里,通过蓝礼的表演将这种层层推进的紧绷感展现出来,进而达到浑然天成的表演效果,最后弑/父/情节来临之际,达米恩再告知西蒙斯,将那种牺牲的惨烈与悲壮通过镜头勾勒出来,进一步形成视觉张力,传达震撼。
无疑,达米恩是一个天赋出众的导演,对于角色与故事交融的细腻感现在就可见一斑,到后来也顺风顺水地成就了“爱乐之城”的巅峰。
蓝礼点点头表示了肯定,“没有问题。”
达米恩此时才注意到了梅丽莎和布莱克的身影,神色轻快地说道,“咦,你们也到达了?欢迎欢迎,休息调整一下,我们就可以开始剧本朗读了。”
“达米恩。”梅丽莎的声音响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从布莱克身后绕了出来,站到了达米恩的面前,“抱歉,我今天冒犯了蓝礼,在这里,我表示真诚的歉意,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布莱克意识到了不妙,蓝礼的话语在舌尖之上细细咀嚼过后,总算是品尝出了些许味道,他试图阻止梅丽莎,却终究还是慢了半拍,梅丽莎居然就这样脱口而出了,这让布莱克懊恼地皱起了脸颊,五官全部拥挤到了一起。
该死的!
蓝礼是一个言而有信之人,说到做到,他根本就没有打算惩戒梅丽莎,刚才的话语意思就是:
只要梅丽莎现在乖乖地闭上嘴巴,他就当做上午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但现在,梅丽莎却自己主动爆料了,本意是想要抢占先机,在导演面前表示衷心;到头来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果然,布莱克随后就在达米恩的脸上看到了无尽的困惑和茫然,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蓝礼依旧是不慌不忙的神态。但这一次,他没有开口为梅丽莎辩解。
他不是一个圣人,他也没有打算成为一个圣人,因为他没有打算既往不咎,只是暂时决定秋后算账而已;现在梅丽莎主动自我爆料,他当然不会帮忙遮掩,凭什么?更何况,梅丽莎心急火燎地主动坦白,不是寻求原谅,本质来说,其实是恶人先告状,抢先一步在达米恩面前讨好,继而把蓝礼的后续反应全部都提前预防住。
小小的伎俩,在蓝礼眼中却无比拙劣:
难道梅丽莎忘记了,蓝礼是“爆裂鼓手”的制作人;如果蓝礼有心现在就立刻惩治梅丽莎,即使达米恩求情,也没有人能够阻止蓝礼。
又或者说,梅丽莎现在就是故意在激怒蓝礼,试图将自己伪装成为受害者,最好的结果就是被开除出剧组,然后梅丽莎就可以成为瞩目焦点,并且以弱者的姿态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现在所有的表现都是步步为营地逼迫蓝礼?
这是一种可能。
尽管蓝礼不认为梅丽莎和她的经纪人不具备这样的智慧,操作如此错综复杂的公关与宣传策略,但依旧是一种潜在可能。虽然对蓝礼来说根本无效,类似的伎俩和阴谋,着实太过小儿科也太过狗血了。
作为当事者的蓝礼,此时却有种旁观者的超然,津津有味地投来了审视的视线。
面对梅丽莎的话语,达米恩不明所以、一头雾水,布莱克只能慌慌张张地挺身而出,帮忙收拾残局,“抱歉,真的抱歉。”
连连表示了歉意之后,布莱克拉拽着梅丽莎转身离开,现在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就这样相安无事才是最好的结果;站在这里,布莱克也不确定梅丽莎是不是会把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梅丽莎还试图留下来,但力量对抗的落差却让她没有办法站稳脚跟,匆匆忙忙地就被布莱克拉走了。
留在原地的达米恩依旧反应不过来,“呃……怎么了?”
1384 准备就绪()
“呃……怎么了?”达米恩根本反应不过来,他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的讨论之中,然后就看到了梅丽莎,然后就听到了一堆“抱歉”,脑筋的转弯速度足足慢了好几拍,满头雾水地看向了蓝礼,投去了求助的视线。
“简单来说,她试图恶意制造绯闻,被我识破了,现在正在试图弥补过错。”错综复杂的事情落在蓝礼这边,却变成了一件无比简单的事情,不过一句话而已。
制造绯闻?
达米恩瞠目结舌,彻底惊呆了,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以前只是有所耳闻而已,现在突然就真实地发生在自己的剧组里,他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微微张开嘴巴,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震惊过后,话语这才结结巴巴地念叨着,“那……那你怎么办?不不,我是说,我们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应该……呃……换掉她?重新找一位女主角?她的行为是不能被接受的,对吧?这是不正确的,对吧?”
看着达米恩手足无措的模样,蓝礼忍俊不禁,轻轻拍了拍达米恩的手臂,“不用担心,表现专业就好,何必为了一个小角色就大动干戈呢?我们还是按照计划,完成电影拍摄,没有必要在即将开机的关键时刻打乱节奏。”
“可是……可是她怎么可以这样呢?”达米恩眨了眨眼睛,还是一副风中凌乱的模样,渐渐回过神来之后,言语之中,甚至比当事人还要更加愤怒,“她!她怎么可以!上帝,她真的疯了!这种肮脏龌龊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相信我,这只是基本配置而已。”蓝礼被达米恩逗乐了,轻笑地表示了安慰,“我们专注于工作就好。至于我,不用担心,我不认为现在好莱坞有什么演员可以让我受委屈。”
那自信而傲娇的语气,让达米恩愣了愣,随即,无可奈何的笑容轻轻上扬了起来,连连摇头,依旧不敢相信传闻之中的事情居然就真实地发生在自己身边,而且他还是主角之一。
“你们到底在讨论什么?”西蒙斯视线余光始终在漂移着,终究还是没有能够按捺住好奇心,一路小碎步地跑了过来,看了看达米恩,又看了看蓝礼,“为什么我觉得,我好想错过了重大事件?请告诉我,我的直觉是错误的。”
“你的直觉是正确的。”达米恩的反应依旧稍稍慢了半拍,于是蓝礼主动接过了话头,“我们刚才正在讨论着拍摄的一些细节,我觉得某些场景的对峙感,不仅需要台词来渲染,还需要动作以及神态来填补整个空间,达米恩担心我可能无法接受一些肢体碰撞,但我正在表示我的敬业。”
没有犹豫,一气呵成,仿佛蓝礼和达米恩刚才真的在讨论这件事一般,不仅将梅丽莎的事情一笔带过,而且也完全跳过了“弑/父/情结”的讨论,直接进入了另外一件有待讨论的细节,这就可以看得出来蓝礼的准备充分了。
达米恩还是没有回过神来,西蒙斯却已经进入了状态,“我认识的一位朋友曾经在’抗癌的我’里当过背景,对,你不认识,他就是群众演员……”面对蓝礼探究的视线,西蒙斯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深意,顺口做出解释之后,接着说道,“他曾经提起过,你是一位非常非常敬业的演员,根本不需要担心你的职业态度,所有事情都尽可能地做到最好。”
不仅仅是用剃刀把自己的头发全部剃光那么简单而已,还是整个拍摄期间因为过于投入而迷失自我的专注与忘我。
西蒙斯在业内打滚多年,有台词的没台词的,有镜头的没镜头的角色数不胜数,他与许多群众演员以及龙套演员都非常熟悉,字里行间就可以感受到历练的痕迹。
“如此高帽戴过来,我的尾巴就要触碰到天花板了。”蓝礼微笑地打趣了一句,“我不会担心拍摄之中的真枪实弹,但现在问题在于,你能够做到吗?”
西蒙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缓缓地在蓝礼对面落座下来,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节奏。他当然知道蓝礼的话语内容到底是什么意思,因为他已经把剧本反反复复了二十多遍。
一记耳光。
这就是蓝礼所说的内容,不是充满狗血的耳光,而是充斥着戏剧张力的耳光,在一连串的争吵与施压中,甩向了安德鲁,将弗莱彻的暴戾与血腥展现得淋漓尽致,甚至是如同暴/君/般的惩戒与爆发,狠狠地朝着安德鲁宣泄而去,那一记耳光凝聚了太多太多的重量。
仅仅只是用嘴巴表达:我能够甩得下去。
这似乎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仅仅用脑海想象一下就可以了;但,只有真正经历其中的当事人才能够真正感受到面对面配戏的那种压力,而且,对手戏还是凶残狠厉的耳光,这着实太过戏剧化也太过狗血了。
更何况,对戏对象居然是蓝礼。脑补一下,狠狠地甩蓝礼一记耳光,同时,蓝礼还不能反抗,这……到底是刺激还是惊悚?
西蒙斯的心情有些错杂,一时间无法完全反应过来,“当然。”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下意识地回答到,但随即就发现自己的唇瓣正在微微颤抖,以至于声音也有些异样。
西蒙斯连忙抬起头来,然后就看到了眼底含笑的蓝礼,他也不由哑然失笑起来,轻轻摇了摇头,透露出一股无奈来,“蓝礼,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蓝礼干脆利落地回答到,比起西蒙斯来说,差别顿时就显现出来,“进入角色之后,所有一切都是为了表演进行的,不必要太过担心。我们可以彩排演练一下,当投入拍摄的时候,真正进入角色,顺其自然就好。”
“道理我懂。”西蒙斯露出了一抹苦笑,着实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这种感受,“但实际操作起来还是非常困难的,我们先彩排看看吧,也许,熟悉起来之后,渐渐就会感觉好一点了。戏剧就是这样的,不是吗?一遍又一遍地彩排,一直到战胜自己的心魔为止。”
坐在旁边的达米恩已经反应过来了,旁听着两个人的一来一往,他也不由在脑袋之中勾勒一下画面,“其实,如果真的没有办法下手的话,我们可以借位,只要摄像机镜头的摆放角度正确,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观众是看不出来的。”
“但我们看得出来。”蓝礼平静地说道,达米恩和西蒙斯双双投来了视线,他轻轻耸了耸肩,“这场戏对于弗莱彻的性格塑造,对于安德鲁的角色成长,都是至关重要的,除了耳光之外,还有那一场安德鲁被骂到痛哭的戏份,其实都是这样,情绪的饱满与表演的张力,这是不能取代的。”
回头看看“活埋”、“地心引力”的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