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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尔皱起了眉头,略显烦躁地说道,“欧文,你知道,这不好笑。”
欧文却压扁了声音,如同唐老鸭一般笑了起来,“哈哈,我觉得还是有点好笑的。你知道,我最喜欢看到你手足无措的样子。”
气氛终于完完全全回到了正轨来,那种瞬间消散的失落没有破坏整体节奏,却悄然埋了一枚疑惑的种子,然后就不由开始思考,欧文和克莱尔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往?
如果这样想一想的话,事情就变得有趣起来了,而克莱尔紧张局促的模样就更加证实了这一点。
克莱尔有些紧张地抬起右手,把掉落下来的发丝重新别到了耳朵后面,展现出了难得一见的羞涩和拘谨,想要张口反驳却终于还是再次忍了下来,直接转移了话题,“我们希望你重新评估一下围栏的弱点。”
1856 表演力量()
仅仅只是眼神交流,仅仅只是言辞交锋,仅仅只是擦肩而过的一个停顿,但欧文和克莱尔之间的暗潮涌动却已经满溢了出来。
“你知道,我最喜欢看到你手足无措的样子。”
欧文那大男孩一般戏耍自己心仪女孩的恶作剧手段就这样坦然地说了出来,然后就可以看到克莱尔不自在地把头发别到了耳朵后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打扮,似乎有些在意,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意着什么,那种手足无措的模样就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越发有趣起来。
“我们希望你重新评估一下围栏的弱点。”克莱尔欲盖弥彰地重新回到了正事上,直接选择性地无视了欧文的调侃,这也使得话语和行动之间出现了一种违和感,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喜剧效果。
可惜,欧文的脚步已经渐行渐远了,他也就无缘看到克莱尔的如此模样了,他已经绕到了小木屋的侧面,似乎正在忙碌着什么,但其实手头上却根本没有事情要忙碌,只是假装自己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一般,那动作的幼稚程度也不比克莱尔好多少,他大声地回应到,“为什么找我?”
克莱尔摊手表示了无奈,还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是什么鬼问题?但嘴里还是认真地做出了回答,“我猜,玛斯拉尼先生认为,既然你有办法控制迅猛龙……”
“我没有在控制迅猛龙,我只是在交朋友,我们之间建立联系。”欧文重新走了回来,在克莱尔面前停下了脚步,一本正经地说道。
克莱尔忍了又忍,此时终于再也没有办法忍下去了,“不好意思?到底是谁不愿意建立联系?”克莱尔的声音变得尖锐而激动起来,“我很努力,我十分努力,我希望能够和你建立联系,但你却一直把我往外推?记得吗?是你伤害了我!是你选择了分手!是你把我往外推!如果我的努力等待不到任何回报,那么你告诉我,我到底应该怎么继续坚持下去?”
克莱尔的情绪有些失控。
毫无预警,这一股情绪的爆发似乎完全没有任何预告,但细细琢磨之后却不是如此,从欧文和克莱尔的见面以来,两个人就始终在压抑着情绪,那种暗潮涌动却忍而不发的涌动感,在欧文的插科打诨之中黯淡了许多,却依旧客观存在着。
现在克莱尔把所有压抑的话语都一股脑地宣泄了出来,反而是打破了平衡,在只言片语之中拼凑出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和过往,一部分疑问得到了解答,但又打开了更多疑惑,那种纠缠在一起的羁绊,带着些许无奈和痛苦,却又依依不舍。
然后,克莱尔所有的话语都落在了欧文的身上,开始发酵蔓延。
随即,克莱尔就注意到了欧文的背影,他就那样站在了原地,背对着自己,那挺拔而紧绷的肩膀隐隐透露出一股落寞和脆弱来,仿佛可以清晰地看见那些伤痕累累,即使是一言不发,却能够轻而易举地击中她的柔软。
她知道,她越线了但欧文就不应该挑起这个话题,不是吗?欧文为什么要挑拨自己?他们难道就不能和平共处吗?
欧文背对着克莱尔,克莱尔没有看到他的神情,此时,他的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温柔起来,没有其他的情绪和情感,就是一片柔软和轻盈,仿佛正在细细地呵护着保护着他的挚爱一般,但隐藏在温柔背后的落寞却不由自主地流淌了出来。
这就是人类和动物的区别。
人类总是期待着自己的付出能够得到回报,所谓的无条件付出从来就不存在,付出与回报似乎是一个等式,但是当这一个等式没有办法对等的时候,双方就开始变得不公平起来,然后就这样一点一点地伤害彼此,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找回平衡。
如果付出和回报没有办法等同,那么保持距离才是保护彼此的最佳办法,即使有时候这是十分伤人的,却不一定能够找到更好的办法。
布莱丝的情绪有些错杂,满嘴的苦涩却找不到一个清晰的思路:没有台词,甚至没有表情,只是一个背影而已,沉默的背影,但蓝礼却将皮囊之下那个伤痕累累的灵魂展现得淋漓尽致,那些挥之不去的过往就这样再次出现在眼前,成为阻扰他们的障碍。
她应该知道,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没有办法。那些自我保护不是他的错,而是他在危机状况之下的自我防御机制,那些伤痕始终都客观存在着,事实上,他在努力着,他一直都在坚持不懈地努力着,却在努力过程中,伤害了她也伤害了他自己。他最终选择把她推开,是为了保护她,然后把所有伤痛都自己承担。
这些她全部都知道,但她却依旧冲动地说出了那些伤人的话语。他们都是受害者,却寻找不到加害者的身影。
布莱丝流露出了一丝于心不忍的神情,张了张嘴,却没有办法说出安慰的话语,最终只能转移了视线,看向了旁边,掩饰着自己内心的脆弱和汹涌,眼神深处流露出来的挣扎,转瞬即逝,却细腻真实。
就连布莱丝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完全进入了克莱尔的世界。
站在监视器后方的科林,同时看着三台摄像机在不同角度捕捉的画面,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控制住了自己尖叫欢呼的冲动:
这就是他所想象中的完美效果!
不需要台词的过多累赘解释,也不需要表演的过度演绎诠释,一个背影一个眼神,最为简单也最为干净的方式完成情绪表达,他只需要给予一个镜头的空间,就将那种若即若离又错综复杂的关系完美呈现了出来,这给观众们留下一个隐藏的线索,然后通过后续故事乃至于续集故事一点一点解谜,进而把整个关于恐龙的故事持续推进开来,同时又避免过度繁琐而打乱了商业电影的叙事节奏,这就是完美的!
事实上,蓝礼和布莱丝的表演还在科林的期待以上,蜻蜓点水的肢体语言却完美诠释了剧本背后的故事那些剧本之上看不到的读不到的延伸故事,却塞满了角色的角角落落,这些细致末梢的情绪就让角色变得饱满而立体起来,即使电影之中没有过多笔墨,却依旧能够呈现给观众一个鲜活真实的形象。
这份功力,足以让好莱坞大半部分演员都黯然失色。对于蓝礼的演出,科林并不意外;但布莱丝的表演却算是一个小小的惊喜。
科林必须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这才能够避免欢呼出声的冲动,现在这场戏还没有到结束的时候,他可不想破坏了流畅感。所以,只能是大腿受苦了。
克莱尔转过头去,有些笨拙地隐藏着自己的情绪,然后略显生硬地说道,“我们可不可以把重点拉回到恐龙资产上来?”
“资产?”欧文的情绪也收拾了起来,他缓缓转过身,尽管嘴角依旧带着笑意,但眼神里的真挚与专注却悄然开始严肃起来,隐隐之间可以捕捉到那股暴戾和烦躁,似乎对于如此话题格外敏感,就连一点点火星子都可以点燃爆竹。
克莱尔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语戳中了欧文的死穴,她明白却始终无法理解,于是,她现在就陷入了一个窠臼中:试图解释自己的话语不是那个意思,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入手,最后只能是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垂下眼神,拒绝妥协。
“我明白,你是那个习惯发号施令的人,你需要作出许多困难的决定,把恐龙当做账目之上的数字来处理会更加简单,但它们不是数字,它们是活生生的动物。”欧文重新走到了克莱尔的面前,语气轻松却绝对专注地说道。
克莱尔深呼吸了一口气,“我完全知道这一点,它们都是活生生的。”
“你用试管把他们创造出来,但它们却不知道这一点。”欧文接着说道,语气稍稍有些急促,表明了他的在意,“他们需要进食,他们需要捕猎,他们需要……”欧文举起了右手,紧握成拳,然后做了一个前后移动的活塞动作,表情又再次变得不正经起来。“你至少应该能够感受到其中任意一种行为模式的需求吧?”
“卡萨诺瓦。”克莱尔从小木屋的楼梯走了下来,来到了欧文面前,面带微笑地说道,“我所需要的行为模式远远高于这些:我需要感受到温暖,就好像那些恐龙能够感受到的。这叫做信任。我相信你应该不陌生。”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重若千钧地击中了欧文,他依旧保持了吊儿郎当的模样,但嘴角的笑容却开始微微僵硬起来,竭尽全力掩饰自己的伤痛,却在克莱尔面前暴露无遗,他终究还是没有办法完全坦诚。
克莱尔垂下了视线,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占据上风”而沾沾自喜,“我在车里等你。”她压低了声音说道,再次抬起眼睛来的时候,眼神深处已经恢复了波澜不惊的状态,“你最好更换一件衣服,它们对味道十分敏感。”
味道(smell),也可以解释为:特别明显的臭味,比如汗臭。 富品中文
1857 意外打断()
“你最好更换一件衣服,它们对味道十分敏感。”在即将转身离开的时候,克莱尔也朝着欧文发起了反击,用自己的方式吐槽到。
欧文没有再次嘴贱地开口反驳,视线温柔而轻盈地落在了克莱尔转身离开的背影上,眼底深处流露出了一抹温柔的呵护,隐藏其中的深情让眸子的光彩变得柔和起来,不需要更多言语,这就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了。
一个转身离去,一个驻足不前,这似乎就是两个人关系的最好写照了,不需要过多阐述,仅仅是一个观看就足以道尽一切了。
“咔嚓”。
一声脆响打破了如此宁静,不是科林呼喊“卡”的声音,更像是脚步踩到了枯树枝的断裂声,因为太过靠近也太过清脆,以至于片场大部分人都可以听到,包括了蓝礼和布莱丝,那种瞬间打破平衡的脆响,着实太过意外,导致了所有视线都朝着同一个方向聚集,然后整场戏的平衡就这样被破坏了。
此时就可以看出电影片场和戏剧舞台的区别了:蓝礼和布莱丝这两位戏剧出身的演员都没有遭受到任何打扰,依旧按照既定步调完成表演,因为在戏剧舞台上,除非是舞台崩塌,他们都要坚持叭演出结束,电影“亨德逊夫人敬献”就呈现过这样的场景,剧院之外战争已经打响但剧院之内表演依旧必须坚持下去。
而其他电影剧组成员们虽然也在竭尽全力避免注意力的分散,但条件反射状态下的惊诧和错愕还是无法避免,整个节奏都受到了干扰,他们习惯了拍摄期间的安静,却也习惯了意外状况发生之后的推倒重来电影拍摄总是可以“再来一次”,他们就在不断反复拍摄之中寻找到最完美的一个版本。
如果仅仅只是如此,那也只是注意力走神而已,尚不足以打断拍摄工作,更何况,这场戏本来就已经接近尾声了。但科林,作为首次执导电影长片的导演,经验不足以及紧张心情的短板就暴露了出来,他如同惊弓之鸟般跳了起来,“怎么回事!”
这就宣告了这场戏的瑕疵出现了,虽然可能收尾阶段重新修饰剪辑一下就可以解决问题了,但情绪的流畅性和完整度终究还是有了偏差,令人扼腕。
科林自己也很是委屈,观看着蓝礼和布莱丝的表演,他的情绪始终处于一种饱满而亢奋的极度状态,花费了全身力气才把自己的激动压制下来,避免尖叫出声,却在最后时刻被意外事件打乱了节奏,这就好像足球比赛临门一脚突然就射飞了一般,那种懊恼和愤怒简直无法忍受,忍不住就嘶吼起来。
但科林的性格也不是粗口连篇的那种,他凶狠地呵斥了一声之后,紧接着就懊恼不已地抱着自己的脑袋,絮絮叨叨地开始抱怨着,“上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这场戏真的太完美了,怎么就在最后时刻出差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