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惜对方一点对她的话没有半点反应,见有人挡在前面,挥手就直接劈了过来,夏叶瑾当然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只好一边躲闪一边往后退,她记得后方是一排枯树干,正想着再这样退下去便无处可退,却听到李熙之哑着音喊了声“小心——”
她都来不及识别这声小心到底是跟谁说的,就感觉到一股巨大无比的力道压在她的后背上,然后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前面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刚才绑着假付清竺的那棵枯树干上。
喉咙口一阵腥甜,下意识拿手去捂住嘴巴,待将手拿下来,掌心处满满的粘稠温热,是刚流出来的,她自己的血。
裴沁雪不知什么时候挣脱了李熙之,朝着夏叶瑾的后背拍了一掌。
*
周围安静的让人如同置身于真空,夏叶瑾后背抵着树干,双手撑地,保持着刚刚被砸下来时一条腿伸直另一条曲着的姿势,她望着站在对面的两个面无表情的人,又下意识瞥了眼立在不远处满身僵硬几乎是还没有反应完全的李熙之。
突然就一个念头闪过,她现在还不能死。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她如果死了,李熙之也活不了,所以无论怎么样她都要保证李熙之的安全。
耳边倏然响起绳索在地面拖动的声音,夏叶瑾甚至来不及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就被像是活的一样的藤蔓给死死缠住了身子,然后捆绑在了身后的树干上!
就在她拼命伸长了脚去够掉在前面不远处的匕首时,从黑暗中突然走出一人来,清冷的月色下,来人一身青布儒衫,羽扇纶巾,风雅有致。
不是云中公子玉复容又是谁?
对方唇边依旧挂着明媚的笑,“想把你绑在这树干上处死还真是不容易,竟然还差一点破了我的死局。”
眼里的震惊退去,夏叶瑾同样勾了勾嘴角,“我也是没想到,玉公子你如此费尽心机竟然只是为了杀我?这样兴师动众的多麻烦,你提前跟我说一声就好啦,云中公子的面子我还是会给的。”
对方被她逗得大笑,等笑声止住,慢慢地踱着步子走近了些,弯腰捡起了夏叶瑾掉在地上的那把匕首,放在掌心摩挲着它的利刃,眼睛渐渐眯起来,“你之前破了我的地煞阵,让我大开眼界。不过,今天这天水局,怎么样?是不是比地煞阵好玩?”(。)
第二百一十四章 松了口气()
“是挺好玩的。”夏叶瑾笑,“可惜藏宝图不在我这里,就算你杀了我也没用”
“我当然不只是杀你。”玉复容边说边随意的把手中的匕首抛到空中,又接住,他看了一眼已经被裴沁雪按住后颈的李熙之,脸上的笑容放大,“这不是还有李丞相家的二公子嘛,有他在手还怕拿不到藏宝图?”
见夏叶瑾没吱声,他似乎有点扫兴,便接着往下说,“虽然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我还真是挺赞赏你的,其实你也可以不用死的,只要”
“算了吧”他的话还未说完夏叶瑾就忍不住笑起来,她说老兄你这套路也太老了点吧,你是不是想说只要我与你合作把藏宝图在哪里说出来就能饶我不死甚至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如今像这样的招数,连未留头的小孩子都不会相信了你指望我相信?
对方拿着匕首逼近,“你不相信?那你有没有想过——”说着他回头看了眼从刚才起就站在原地不动的付清竺,“是我和付清竺合起来演了这出戏给你看呢?你也看到了,付清竺可是站在我的一边。”
夏叶瑾倒是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说这样的话,冷不丁被噎了一下,正想反唇相讥几句表达自己对他这种拙劣的挑拨离间手法表示不屑,那把匕首已经先一步抵到了她的胸口。
突然一道身影闪过,紧接着她看到一柄长剑从付清竺的后背刺进去,贯穿全身,在前胸露出尖尖一角。
夏叶瑾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她甚至忘了怎么开口,就在她满心绝望之时,那抹身影却已经到了玉复容的身后,抬手给了他一掌。
冷不丁挨了一掌,玉复容瞬间回神,两人顿时缠斗在一起。
就在这时,刚刚被刺了一剑的付清竺,却也如同那个假付清竺一样,身体渐渐透明,最后消散无踪。
又是假的?!
夏叶瑾因为眼前的场景震惊到目瞪口呆,她盯着正与玉复容打斗那个人的脸,终于能发出声音,却结结巴巴磕磕绊绊的让人听不清,“付、付清竺”
“行了别叫了是我——”
付清竺一边挡住玉复容狠辣的招式,一边飞快的应了一句,就在他即将占据上风的时候,玉复容却声东击西,虚晃一招引开付清竺,转身却朝李熙之飞去。
而此时,裴沁雪也突然行动了起来,她加重了掐在李熙之脖颈的力道,李熙之面色惨白,他拼着最后一丝蛮力反手抱住了裴沁雪,然后用力一压,两个人一起翻滚到了地上,后颈上的力道是松了,可怀里的人却还是不依不饶地想要挣脱,李熙之此刻早已经是筋疲力尽,哪里还有什么反抗的能力,一转身,就被裴沁雪给压在了地上,压抑的杀气再一次逼迫下来。
可是比杀气先一步出现的,是李熙之僵硬的动作和瞪大的眼睛,几乎是同一瞬间,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逆转姿势,翻身扑在了裴沁雪的身上,护着她堪堪躲过了玉复容砍下来的刀子——
他感到后背一凉,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都来不及伸手去查看伤势如何,脖颈又再一次被裴沁雪掐住。
绑在身上的藤蔓越挣扎越捆的越紧,夏叶瑾急的直冒冷汗,显然他们正被困在玉复容布下的天水局里,无论这个裴沁雪是真是假,只要这个死局没有破开,不仅是李熙之,他们所有人都没法活着走出这里。
所谓万变不离其宗,阵法再高明也离不开方位地利的配合。如果说之前的地煞阵靠的是正南方的命格,那么这个天水局好在双手还没被绑住,夏叶瑾突然灵光一现,她顾不上其它,朝着在她近处的付清竺喊道,“付清竺我有办法!——”
付清竺正被玉复容使出的羽扇纠缠,此刻听到声音,便挥剑挡下,待到了面前,刚想开口问到底是什么办法,握着利刃的手却被夏叶瑾抓住,他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奈何对方力道极大,就在付清竺怀疑她是不是也被附身的时候,手中的动作却猛然停止。
夏叶瑾刚刚的喊声不算太大,但在寂静的山林中显得尤为清晰,玉复容心内暗道不好,猛地回头——
他看到夏叶瑾紧紧抓住付清竺的手,将明晃晃的剑锋刺进了自己的心口。
几乎是一瞬之间,四周原本诡异的氛围全都消失无踪,裴沁雪身子一软,手中早已没了力度,直接晕倒在李熙之的怀里。
夏叶瑾松了一口气,她押对宝了。
天水局的命格,在正西方。也就是她所在的方向,更确切的说,是在这棵枯树上。虽然不懂得具体的布局,但从一开始的局面判断,夏叶瑾记得她来之前这树上绑着的是裴沁雪,接着是假的付清竺,也就是说天水局要成形,必须在正西方位有一个祭品,也就是所谓的阵眼。
破阵自然要从阵眼入手,但玉复容布下的天水局又比普通的阵法要阴狠的多,他擅长以人血为引,无论是开局还是破阵,都必须见血。而这个血,必定是要来自正西方位。
但如果要让阵法发挥到最大的功力,单纯靠血是不够的,还必须将血主和布阵之人也就是玉复容自己连接起来,当时就是想到这里,才让夏叶瑾大胆地冒出了一个念头,那就是绑在正西方位的她是和玉复容联系在一起的,一旦伤了她自己,不但能破了阵法,还能顺便让玉复容也受伤。
后面的结果证实了她猜想的正确性。
果然,天水局被破了之后,玉复容面色惨白,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般,踉踉跄跄,几乎要站不稳,没走几步,便倒在了地上。
“快!就是现在,救了李熙之和裴沁雪赶紧走——”夏叶瑾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催注意力完全不知道飘到哪里去的付清竺,对方被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转瞬才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拿刀去割绑在她身上的藤蔓。
夏叶瑾见他还浪费时间割藤蔓,着急得眼睛都红了,“哎呀快别费力气了,他们都受了伤赶紧带着他们先下山我不知道这阵法能牵制玉复容到什么时候——”
付清竺此刻的目光全在夏叶瑾的胸口的那一剑上,血已经漫开,格外的刺眼。他皱着眉摇头,“不行,要走一起走,总不能留你一个在这里。”(。)
第二百二十五章 可怕的真相()
夏叶瑾被气笑了,如果不是现在被绑着行动不方便,她真的想踹付清竺一脚,她强力控制了下一口即将喷涌而出的心头血,努力用平静而令人信服的声调说,“这藤蔓一时半会也割不断,趁着玉复容现在受了伤,你赶紧先把那两人带下山然后再上来救我,如果动作快点,时间应该是来得及。”
见对方没动,又补了一句,“这样吧,你把匕首留给我,我自己先割着。”
饶是付清竺再担心夏叶瑾,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却不容他过多的优柔寡断,所以他交代了几句后便搀扶着那两人下山。
直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林子的边缘,夏叶瑾才松了一口气。旋即却觉得疲惫到了极点,困意比寒意先一步袭来,她刚想努力再坚持一下,就听到“砰”的一声,手中的匕首掉在了地上。
*
还是一眼看不到边的山洞。
夏叶瑾有点烦。
为什么每次不顺心的时候这个莫名其妙看不见脸的人总是会冒出来,是特意来看她笑话的么?
对方似乎是听到她心里的腹诽,轻笑,“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
“如果还是问我有关痛苦的感受的话那就不必了!”对方话还未说完,就被夏叶瑾截胡。
男人笑,“怎么你很害怕?”
“是很烦!”
像是没有料到她会如此直白的把话堵回去,男人愣了一下,随后又笑起来,不知为何,夏叶瑾觉得他这一次的出现特别诡异,他笑了一会儿,才说,“其实我之前说的那些都不算痛苦的极致。”
夏叶瑾撇撇嘴,心说又来了。
“真正的痛苦,是明明之前有那么多条路可走,而你却偏偏选择了这样一条越走越绝望的路,误了自己也连累了其他人。而等你想要改变的时候,却发现早已经物是人非。”
人世间最痛苦的不是求不得,而是不得求。一个人连努力的资格都没有,他又拿什么去努力?
夏叶瑾皱眉,这个人还真奇怪。“没有资格就努力去把资格争取回来,好时光那么多,与其在这里自暴自弃,不如好好的反思下自己。”
“反思什么?”
另外一个人接了话。
夏叶瑾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刚想动了一下就发现身上疼的快要吐血。只好扯了扯嘴角重新躺好,眼睛瞄着端着药进来的付清竺,开口问,“我没死?”
对方没理她,将药碗放在旁边的桌上,“伤口很深,喝了药躺着别乱动。”夏叶瑾看他的眼神知道再多说话也是白瞎,便乖乖闭了嘴,看着付清竺在床沿边上坐下来。
然后看着对方端起药碗,拿起调羹。
夏叶瑾震惊。
随即她果然听到两个字,“张嘴。”
“这个”她有些犹豫。
“那你自己坐起来喝。”
“”
付清竺动作有些僵硬,好在力道还算轻,一口一口的药汤夏叶瑾觉得也还算适应。可两个人全程不说话的氛围还是怎么看怎么奇怪,终于在连续喝了接近半碗之后她忍不住了,“你什么时候摸到空地那里去的?”
“从你杀那个假付清竺的时候就埋伏在旁边。”
夏叶瑾一个白眼甩过去,“那你不早点出来害得我被围攻?”
“早出来哪里能看到你英勇的身姿?”
“我差点就死了你知道吧?”
付清竺手中的动作停滞了半刻,透亮的眼睛被覆盖上了一层水雾,他动了动嘴角,答非所问的说,夏叶瑾你刚才说梦话了。
“不会吧说什么了?”
对方的声音哑哑的,听不出情绪,“你说付清竺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夏叶瑾忍不住笑出声,“编的吧?”
“那你倒是说说,说的是什么?”
“我连做什么梦都不记得,哪里还会记得梦话的内容?”
付清竺将最后一口药汤送进夏叶瑾的嘴里,“所以我知道嘛,你说我们以前就认识。”
夏叶瑾吸吸鼻子。
“那你相信?”
“所以我现在问你——”付清竺随手将药碗放在桌头,待再次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