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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不好。”
傅明鑫答非所问地低低的说了一句。
如果不是他一时疏忽轻信了老太爷的话,夏叶瑾根本就不用淌这趟浑水。
看到他这副样子,夏叶瑾原本想要质问他的话被硬生生的压了下去。傅明鑫一向都不是个冲动的人,他既然明知危险还来到这里,就肯定有非来不可的理由。
“你已经很好了。”
夏叶瑾再次抬头看他。
两人站的不算近,但对方细腻温润的眉眼却显得异常的清晰明亮,似暗夜里的繁星,如远海里的灯塔,此刻这繁星灯塔前又隐着些许的乌云浓雾,似飘远又萦绕,兜兜转转之间,心绪却被扰了大半。
她看了下壁上的挂钟,距离十一点,只剩下五分钟。
“我刚才在顶楼听到了一些谈话内容,十一点是最后期限我从这儿爬出去,你往大门过,就算被怀疑也好过最后被宪兵——”杀死。
这最后两个字夏叶瑾怎么样也说不出口。但她知道对方已经听懂。
没有时间了。
脑子里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甚至还能听到宪兵队的车已经开进了前门。
但傅明鑫却从她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里听出了矛盾之处,“既然有嫌…疑的人全都提前离开或因故没有出现,为何宪兵还会来围攻留在大厅里的人?照理说留下来的人就算不是完全排除嫌疑那也大部分都是正常的吧?”
夏叶瑾也有点不明白,可脑海里画面一直都是零碎片段,她现在也没能说出个完整的因由来。
就在这时,一声尖利的惨叫从隔壁传来。傅明鑫推门出去,外面已经围了一群人,某个侍女惊慌失措的连连后退,他再走近一点,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夏叶瑾趁乱也走了出来,却在看清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某个人后也吓了一跳。这个人她认识,就是刚才被她撞上的那个年轻侍应。
“你没事儿吧?”
觉察到对方的异样,夏叶瑾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问。
傅明鑫没有回答,微微颤抖的肩膀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眼前这个倒在血泊里已经没了气息的年轻人,就是最初给他递纸条让他离开的侍应。
组…织上出了问题。
至少是他的这条线出现了内鬼。
侍应已死,他现在没法判断那条情报到底是真是假,就算鸿门宴是真的,那让他们提前离开呢?侍应在临死前,到底说了什么,交代了多少?是不是已经指认出了他?
这些都随着他的死亡而无从得知。
江峰从右边的楼梯下来,看到傅明鑫,远远的笑着打了个招呼,好在夏叶瑾眼尖,以最快的速度躲进了房间里才勉强逃过一劫。
他的身后跟着一位穿戴整齐的陌生男子,傅明鑫不认识他,却感觉到对方在看到他的瞬间,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
就只这一眼,他就突然明白了夏叶瑾刚才那前后不搭的话里的意思。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这个人是特工,而且还是个训练有素的特工,甚至是自己人,曾经的自己人。
不由苦笑。
蔡军长和李凤山这两个老狐狸。
今晚的宴会,最后如何发展并不重要,因为他们俩都是最大的获利者。
无论是相信侍应的情报选择提前离开,还是持怀疑态度留下来,最终都逃不过被清洗的厄运。提前离开的人名字会被记录下来,受到严格审查;而留下来的人,会被这个陌生男子也就是曾经的自己人指认出来。
怎么选择并不重要,因为最终的结局都是死。
就在这混乱不堪的局面中,大厅顶部的巨大钟摆晃了十一下。
夏叶瑾叹了口气。
未卜先知又如何,历史的车轮还是照着原来的方向走。
蔡军长正在大厅中心发表讲话,内容乏善可陈,但却引来掌声阵阵。接着李凤山出现,祝福声连绵不绝。
那名陌生男子与江峰两人在大厅慢慢并排走着,乍一看以为是两个好友在闲话家常。两人走走停停,转了一圈,似乎依旧一无所获。
其实傅明鑫明白,因为侍应那不知真假的情…报,该走的人都已经提前走了,此刻留在这里的,就只他一人而已。陌生男子只有指认出他来,才会有收获。
天边无月无星辰。
但洋楼前的各色灯光,却让这个原本平淡无奇的黑夜耀眼如同白昼。
傅明鑫已经有了决定,他走进房间,看着夏叶瑾说等会儿大厅如果乱起来,你就赶紧趁乱找机会偷溜出去。
夏叶瑾一向对言情剧里男女主人公依依惜别你侬我侬的场景不敢苟同,但此刻见对方这么说,她还是脱口反问了一句,“那你呢?”
傅明鑫沉默。
她瞬间了然。
“咱们就不能找个地方先躲起来,避开那个人等宴会散场后再走么?”
“不能。”傅明鑫摇头,“我需要在场证明,而你需要马上离开这里。”
他不是一个人,他身上还背负着傅公馆上上下下几百号人的性命安危,一旦被蔡军长发现蛛丝马迹,赔上的可不是他自己区区一条小命这么简单。
第五十九章 干 柴 烈 火?()
夏叶瑾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曾经不止一次体会到语言的苍白无力,但从未有过像现在一样,她明明能感觉到对方的压抑和痛苦,却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熟悉的脚步声停在门口。似乎有人来了。
“记住我说的话。”
傅明鑫飞快的用唇语说着,随手将夏叶瑾推进了旁边的东洋楠木大衣柜里。他对她笑了一下,仿佛是想让她安心。但从他那双好看的内双眼睛里,夏叶瑾竟看出了“永别”的意思。
“明鑫你在吗?”门外响起江峰的清透的声音,“有个人想要见你。”
*
夏叶瑾不会游泳。
读大学的时候游泳是门必修课,连续在水里挣扎了三个月,喝了几吨的泳池水进去之后,她终于勉强游出了五十米,混到了学分。
但就算这样,她依旧不会游泳。
她不仅不会游泳,还十分的讨厌排斥游泳这项运动。
或者更确切的说,她是讨厌人在水里无依无靠的那种无助感。说白了就是自己技术渣,一到水里,她就会凭空生出分分钟的窒息溺水感。
其实要解决这种恐惧感十分简单,要么勤加练习,成为一名游泳健将,要么就完全放弃,反正于她来说也没有缺少什么。
夏叶瑾当然是选择后者,并且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对自己的选择十分怡然自得,直到她刚才透过柜子的缝隙,看到傅明鑫打开房门走出屋子。
那种消失已久的无助与绝望又冒了出来。
等门外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她推开柜门冲了出去。
宴会还在进行,可外面哪里还有傅明鑫的身影。
*
来之前傅明鑫曾想过无数种被那人指认出来的场景,却没有想到是这个样子。
蔡军长半个身子陷在沙发里,斜斜的看着他,神色不明。旁边的李凤山倒是依旧一副唇角带笑的模样,但配上那副油腻的脸,却没有丝毫美感。
傅明鑫看着对面的男子,一言不发。
那男子沉默许久,却突然笑了起来,扯着沙哑的声音挤出一句话,“我认识你。”
傅明鑫轻笑一声,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不置可否。
“八年前”男人死死地盯着他,一双眼睛几乎要把他脸上的五官生剐下来,“那时在sh我不会记错”
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瞬间炸开。
他突然想起八年前在sh秘密受训的时候,组织里有个叫杜宾的青年。他当时还是个学生,同他也只是见过极少的几面,几年过去,对方的容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难怪他没有认出来。
“八年前?那不是我和明鑫在sh读书的时候?”
一旁的江峰忍不住插了句。口气轻松,像是在玩笑,又像是在回忆当年的青葱岁月。
“你真的不记得了么?傅部长?”对方特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拉长的音调,再加上诡异的笑容,阴森可怖。
傅明鑫依旧没有回答,只是唇边挂着笑,脸上堆起玩味的,甚至还有些漫不经心的神情。
“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呐。”男子见傅明鑫没有回应,自讨了个没趣,脸上的肉挪动了下,又扯出一抹笑容来,“不过不要紧,我记得你就行。”
*
夏叶瑾有些奇怪。
十一点已过了半刻,为何预感中的宪兵队没有出现?
宪兵队没来,让她原本打算趁乱救傅明鑫的计划落了空。一楼的宴会厅依旧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但二楼的走廊却空无一人。夏叶瑾轻手轻脚的快步走着,心中对接下来的行动并无具体的计划,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不能让傅明鑫栽在这里。
心中有事,走的也急。
正犹豫着到底是该上楼还是下楼,却听到前面的拐弯处有清晰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眼看对方一只脚就要迈出来,夏叶瑾急的赶紧后退转身,一回头,脑袋直接撞进了某个迎面而来的胸膛里,顿时疼的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
可这一下还没完。
对方似乎是有意为之,伸手揽住她的腰,转了个圈顺势将她抵在了墙上。
夏叶瑾眨了眨眼,脸上的震惊还未消散,就听到拐弯处来了一声,“傅部长?”
“咱们还真是有缘呐?”傅明鑫轻笑,顺手将夏叶瑾的脑袋压低,一脸无所谓的看着对方。
那边领头的黑制服却都快哭了。
他今天到底是撞了邪还是撞了邪啊?
好不容易撑到宴会快要结束,原以为例行检查一下就能回家睡个安稳的回笼觉,没想到临到头还被他撞到这么一出?
“查得怎么样了?”
见对方僵在原地像中了邪一样,傅明鑫又问了一句。
“差不多了”黑制服仿佛才回过神来,“就是查到好些”
“好些什么?”傅明鑫挑眉,随即恍然,“哦,好些像我们这样情不自禁的干…柴…烈…火?”
他说着,顺势还低头看了眼正被他护在怀里的夏叶瑾。
黑制服瞬间想狠狠的把刚才说那话的自己一巴掌拍死,叫自己多嘴,这下可好了,本来晚上让那两个丫头片子溜号就已经是犯下滔天大罪,再加上得罪了傅明鑫,脖子上的脑袋,还能留到明天吗?
便赶紧堆笑解释说当然不是,傅部长您真会开玩笑,您与他们那些人怎么会一样。小的们还要去前面看看,打扰傅部长您了。
话说完后,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
“老大,李老爷不是让咱们将查到的那些不在大厅的人带去给那人见一见么?”
走远了之后,某个黑制服不解。
“那你觉得把傅部长带去合适吗?”
黑制服回头一脸和煦。
“呃,是有点不合适”
“知道不合适你还给我多嘴!你是成心不让兄弟几个见到明天的太阳是吧?!”
*
顺利的出人意料。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夏叶瑾莫名其妙的突然很想笑。心中想,便也真的笑了出来。傅明鑫先是一愣,随后像是被她感染了一般,也跟着笑了起来。
第六十章 围困()
等笑够了之后才猛然发现两人此刻的姿势要多令人遐想就有多令人遐想,瞬间像触电了一般,急忙以最快的速度分开,保持了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宴会即将结束,大厅上的宾客开始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互道别离。璀璨的水晶吊灯发出耀眼的白光,明亮的让人仿佛置身于白昼。
“你”夏叶瑾侧头,看着身边的人,心中的话到了嘴巴,却只剩下一个单字。
“他没有指认出我。”
傅明鑫却知道对方想问什么。他苦笑了一下,就连他自己,也对这个出乎意料的结果有点难以置信。
当时在五楼的会客厅里,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先文后武。
蔡军长对他的印象不错,他也有很多的不在场证明,就算被那个人当面指认出来,他还是有解释辩驳的余地,只要能够开口解释,他就能证明那个男人在撒谎。毕竟他们从执行任务的那一刻开始,所有与个人有关的档案就已经被永远的销毁。
但如果蔡军长什么也不问就直接向他开枪呢?
这是最坏的结局。
所幸的是,他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对这个结局做出了安排。就算他死,蔡军长他们同样找不到任何有关他行动的蛛丝马迹,相反的,随着他的死,他最好的朋友,蔡军长的秘书江峰最终会发现他是清白的,是被诬陷的